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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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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年輕人頓時收住了笑,相互的看來看去。還是鄧禹再次開口道:“還請書簡明示。我三人同為南陽人,有心追隨明主,下一步我三人該何去何從,何來何往呢?”

李春風看不慣他的隱晦說法,大聲說道:“這還不明白嗎?就是說你三人都是將星。我二人跟著你們,就一定能找著劉秀。”然後扭頭問袁簡:“是這意思吧?老師,我沒領會錯你的意思吧?”

“沒錯,差不多正是此意。“袁簡點了點頭道。

這下輪到鄧禹吃驚了:“你是他的老師?年紀輕輕能讓同齡人心甘情願尊稱一聲老師,真是失敬,失敬!”

“哎呀,快別說客氣話了。”李春風打斷他,用手招呼著另兩個人道:“趕緊趕路吧,追趕劉秀要緊,越耽誤時間離劉秀越遠。”

說罷,大步流星往前面走去。另外兩個年輕人也恍然大悟般,急忙跟了上去。

鄧禹苦笑了一下,手拄拐杖,邁開酸軟的腿緊跟其後。袁簡和他一同落在後面,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耳語道:“我跟定的將星可是你哦,願與你同富貴。”

鄧禹聽了,驚喜與感激的眼中閃出熠熠光亮。

就這樣一路走走歇歇,停停走走,終於在傍晚時分,遇見了一堆衣衫破舊的軍士,三三兩兩的蹲在地上,捧著碗吃飯。說是飯,也就是幾只餅子就著涼水而已。鄧禹的兩眼頓時放光,手中的拐杖往前挪動得更勤快的,腿也不是那麽一瘸一拐了。他在軍士中穿梭,逢人就打聽劉秀在哪裏。

李春風和袁簡也早已並肩走在一起了。袁簡見別人的註意力已轉移到找劉秀上,才小聲說道:“我一看見鄧禹,就估摸著離見劉秀的日子不遠了,但沒想到這麽快。你做好思想準備啊,別一會兒見了那位歷史上著名的位面之子,劉秀本尊,手足無措。”

李春風不屑一顧的撇撇嘴道:“每次穿過來必見歷史重大人物,都成定律慣例了,我早就習慣了,都沒什麽新鮮感了,我激動個啥?這倒沒什麽,只是中午你把咱倆的名都改了,當時情形之下,我沒多問,你啥意思?咱倆的名字還一直不能見人了咋的?這一路穿來,就沒敢以真姓名示人過,感覺像偷偷摸摸的。

袁簡打趣道:“我心裏尋思,咱們每穿一處,便是發生重大歷史事件的地方,都會有歷史記載的。如果一不小心,讓咱倆青史留名了,是不是也不太好意思吧?”

“就你想的多,心眼兒多。成千上百年之後,重名重姓的多了去了。天蠍男的思維就是各一路。“李春風誇張的搖頭嘆氣道。

正在他搖頭晃腦之際,那邊的鄧禹早已興奮的大叫起來。他倆連忙加快腳步湊上前去。眼前只見一位身穿青布軍袍的二十六,七歲的帥哥,正被一群年輕人簇擁著,站在一排木樁前交談。

“劉秀,劉秀!”那三個南陽人不約而同的大聲呼喊著,三步並作兩步沖向那個帥哥。鄧禹更是扔掉了手中的拐杖,上前一把握住帥哥的手,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語氣興奮:“大司馬,鄧禹要在明公手下,立下尺寸之功,以求名垂青史。”

眾人沒想到鄧禹的第一句話說的就是這個,不免都楞在當場。李春風頓時覺得他和袁簡,馬成,賈覆四個人簡直就是多餘的了,仿佛就是鄧禹的跟班,傻不拉嘰的站在他身後,眼巴巴的望著那個帥哥,等著看帥哥的反應。

毫無疑問,那個帥哥就是劉秀了。

劉秀先是吃了一驚似的,但馬上莞爾一笑,沒錯,確實是莞爾一笑道:“老同學,我現在有權任命官職,你大老遠的趕來,是不是要弄一個官兒當當啊?“

劉秀的這句話更是開門見山。鄧禹聽了,更加迫切的又把劉秀的手攥得更緊些,提高聲調道:“非也。明公天賦異稟,眾望所歸。我們今日不是投奔,是誠心來輔佐你的,肝腦塗地,在所不辭。我既是你姐夫鄧晨的本家,又是你的同學,還望明公不棄。”

劉秀很自然的掙脫了被鄧禹握住的雙手,反手在鄧禹的手背上拍了拍,關切的問道:“是南陽郡的故人到了。你們這一路很辛苦吧?”

“我手持手杖日夜兼程,終於在鄴城得見明公。”鄧禹說著說著竟哽咽了:“辛苦哪裏說得上,從此得以相伴明公左右,此生無憾了。”

這一番話說的好像就他一個人不容易似的。還是劉秀擡眼望見李春風他們四個人,試探著問道:“這四位壯士可是與你同來的嗎?”

鄧禹這才回過神來,把他們一一作了介紹。劉秀聽罷,饒有興味的問李春風和袁簡:“二位來自瑯琊郡啊,那裏的人也知曉我劉秀的愚名嗎?”

“何止知道呢,還四處傳揚呢,說你註定千古流芳。”李春風倒是直接,一點不客氣的恭維上了。李春風心說:我說的倒也是事實,漢光武帝誰不知道呢?

劉秀登時兩眼放光,又用征詢的目光看向袁簡。袁簡忙連連點頭道:“沒錯,你的口碑一直好著呢,你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劉秀一聽更來了精神,正欲再問,鄧禹卻插進話來:“大司馬一直胸懷大志,我聽本家鄧晨說過一件往事。話說綠林軍剛在南陽郡活動之時,有一次大司馬與鄧晨同去拜訪蔡少公。蔡少公平日好結交朋友,又喜歡搜集一些民謠讖語,作為談笑的資料。那日賓客濟濟一堂,蔡少公便賣弄起新近流行的讖語,其中有一段是‘劉秀當為天子’。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說是不是指的是國師劉歆,因為他剛剛改了名字叫劉秀。也不知是他見了讖語改了名字,還是改了名字後才有了這條讖語。”

聽到這裏,李春風和袁簡不免互相對看了一眼。他們不自覺的想起了與王莽對談的那半日,也恰好談起過這一段,原來那時候這條讖語已經滿天飛了。

這時的劉秀正興致勃勃的聽著,用眼神似乎也在鼓勵鄧禹繼續說下去。鄧禹自然是滿面紅光的滔滔不絕起來:“這時我們的大司馬冷不丁來了一句:‘為什麽不能說是在下呢?’當時的座上眾人都哄堂大笑,但只有在旁靜聽的鄧晨喜在心頭,他回來後有幸向我說了此事。從那時起,我便如鄧晨一般,心中拿定主意,一定要跟定大司馬了。現在大司馬聲名日隆,我更將盡心輔佐,絕無二心,以助大司馬平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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