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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澤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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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越走越近才發現,那個房子是建在一個小山坡上的。再走近才知道,那是一個小小的獨立的院落。他們只能拖著沈重的雙腿,往小山坡上挪移攀爬。及到那院落的跟前才看清,原來是一座鄉野林間的神祠。

他倆失望極了,也只好先進了神祠再說。

李春風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我又餓了。本想找口吃的墊巴墊巴,這可好,費了半天勁爬上來,原來就是座廟,想找人就更別提了。”

袁簡四周看了看說道:“先在這兒歇歇腳也好啊。咱們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晾晾幹再說吧。我看這天氣陰乎乎的,說不定一會兒又得下雨,在這兒躲躲雨也不錯,說不定還能等來個把人呢。”

“就這還能來人?”李春風嚷嚷起來:“這裏四下不靠的……”

還沒說完,只聽袁簡“噓”了一聲,做了一個阻止他說下去的手勢。兩人側耳傾聽,果真祠外傳來腳步聲,還隱約有說話的聲音。

袁簡得意的笑了:“怎麽樣,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李春風白了他一眼道:“又讓你蒙對了一次。”

此時那聲音已飄進了神祠,只聽其中一人說:“這大雨連下幾日不停,許多日不放晴,道路積水,車馬難行,早已誤了行期。即使我們到了漁陽是個死,現在逃了被捉住也是個死,該當如何?”

另一個人大喊起來:“都是個死,為何就不能死得轟轟烈烈一些呢?”

袁簡聽到這兒,沖李春風會心的一笑:“聽出點兒意思了沒有?我猜出十之八九了。”

李春風也一撇嘴說道:“聽是聽出點眉目了。這次穿的時候我就說不會穿出多遠,看來還真讓我說對了,還是在這個時期晃蕩。只是我肚子還餓著呢,猜出來又能怎樣?也不能當飯吃。”

“看我的,”袁簡指指自己的舌頭說道:“看我這三寸不爛之舌,換頓吃的去。”說完,扯著李春風便迎著那說話的聲音而去。

此時說話的那兩人,也就二十四五歲年紀,正站在祠門口。看他倆忽然閃出,嚇得同時往後跳出幾米遠去。

袁簡忙說:“莫怕,莫怕。我倆是路經此地的方士,特來神祠祈禱神明。請問二位壯士,這裏是何方寶地啊?”

那倆人都是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壯漢。聽他說完,便上下打量著他們,然後狐疑的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又直直望著他們細看。半響,其中一人才緩緩開口道:“此地名曰大澤鄉。”

李春風脫口而出:“大澤鄉就對了。”

那兩人聽了頓時滿眼驚異。另一人問道:“為何這就對了?你們既知道這是哪裏,又為何問我們?而且你倆為何頭上無發?

袁簡哼笑了一聲道:“因為我倆早已算出這大澤鄉,將是英雄再世之地,時勢造英雄啊。另外,我二人的頭發已投進了煉丹爐,以便煉出好仙丹。“邊說邊擺弄起自己手中的銅鏡。

兩人之中,其中一個濃眉之人,聽他這麽一說,面露喜色,忙問:“莫非二位方士能預知人的生死和富貴嗎?”

李春風跟上了一句:“那是自然。”說著也有樣學樣的擺弄著手中的羅盤。

另一個紅面皮的人急急的問:“那請二位仙人算一算,我二人能有大作為嗎?”

袁簡煞有其事的舉起手中銅鏡,湊近兩人的臉,說道:“請二位尊者報上姓名,我好來依次推算。”

濃眉之人大聲說道:“在下陳勝。”

紅面皮的人看了一眼陳勝,小心翼翼的也開口說道:“在下吳廣。”

李春風又開始嘴快了:“如若不是你們二人,我們還不給算呢。”

吳廣驚疑道:“這卻是為何?”

李春風清清嗓子,說道:“我已從羅盤中算出英雄所在方位,便一路尋找至此。現請我兄長的仙鏡一照二人,便知你們的前世今生。來來來,陳勝你先來。”

那陳勝果然依言湊近袁簡手中的銅鏡,那鏡中模模糊糊映出他的臉。袁簡馬上大叫道:“哎呀,我分明看到了一個頭戴冠冕的君王啊。”

陳勝不免面露喜色。吳廣一聽,也推開陳勝湊到鏡前。袁簡又作勢喊道:“哎呀,這竟也是一位假王啊!”

陳勝和吳廣兩人將信將疑的對視了一眼。那吳廣開口道:“我等為何未見鏡中人的變化呢?我倆只是平常百姓,如何能平白無故稱王呢?”

袁簡答道:“我倆已是開天眼之人,當然能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這銅鏡能照世間萬物,難道還照不出二位尊者的真身嗎?再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開創大業的賢者,誰又是天生就是帝王呢?”

陳勝聽完滿面紅光,口中喃喃自語道:“對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說的真好啊,太對了。”

吳廣卻疑慮重重的說道:“我們原本是朝廷派遣戌守漁陽的戌卒。走到這大澤鄉,卻連遇幾日大雨。我等九百餘人困守在此,耽誤了行期,按律處死。都是將死之人了,還談什麽稱王呢?”

李春風說道:“何出此言呢?為何不自己自尋生路,偏要往死路上走呢?其實我倆剛才所說之話,已說中二位的心事。即使我倆不說,難道二位尊者就沒有想法和主意了嗎?”

陳勝一看就是個爽直之人,馬上接口說道:“我們四人既然有緣在這荒郊野外不期而遇,自是緣分。既然已被二位仙人看穿心事,那麽我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了。其實我倆也不是心甘情願去尋死,但我們雖然有了主意,卻孤掌難鳴。不知如何讓那九百多弟兄死心塌地的跟隨,如果有人反對又該如何?那豈不是更陷我二人於險境嗎?”

袁簡笑道:“燕雀焉知鴻鵠之志哉?我今日才知陳勝王的寬大胸襟啊。你與那九百多兄弟,只需要茍富貴,勿相忘即可啊。”

陳勝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大聲叫道:“哎呀,你如何知道我年輕時說過的話啊,你二人真乃神人也。”

李春風和袁簡同時哈哈大笑起來,是那種發自肺腑的得意的笑。笑的陳勝和吳廣見狀,也跟著訕訕的笑著。

李春風邊笑邊說道:“那是自然,我們能預知前世今生嘛,何況你二人的心事和說過的話了。”

陳勝和吳廣聽完,立刻跪地兜頭就拜,口中說道:“還望二位仙人指點迷津。”

袁簡說道:“其實這也不難。二位尊者一定能夠成就大業的。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去請教鬼神呢?”說罷也不理會還跪在地上的他們,用手指著神祠,身體原地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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