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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賜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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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簡伸了個懶腰,說道:“我差點兒都編不下去了,就這樣還得給你圓場。你說你以後能不拆臺嗎?都這時候了還窩裏鬥。”

“是你先找事的還差不多,到哪兒都擺一副老師的架子,處處壓人,瞧不起人。有句話你還真說對了:‘都這時候了,還窩裏鬥!’還猴兒生,你怎麽不說類人猿生呢?”李春風不服氣的反駁道:“你口口聲聲團結,破壞團結的那個人,其實恰恰就是你。你不止窩裏鬥,還窩裏橫!”

袁簡被他那個“猴兒生”給逗笑了:“那今後立下規矩,一不許窩裏鬥,二不許窩裏橫。兩人團結緊緊的,試看天下能咋地?”

聽他這麽一表態,李春風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大男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從今天起就停止內戰,一致對外啦。”

袁簡便頭稱是:“現如今最主要的是咱倆抱團穿回去,這幾十年十幾年的穿,可不得把咱倆累死?得穿到猴年馬月去?你把羅盤拿出來研究研究,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春風從懷中掏出羅盤來,兩人的腦袋湊在了一起,仔細端詳起來。那羅盤上經緯交錯,八卦分明,看不出什麽特別。袁簡左右上下反覆研究了半天,若有所悟道:“你看哈,是不是這個銅勺的銅柄停在哪兒,咱們就穿到哪兒。因為這上面有方位經緯度的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不對呀,”李春風不解道:“我每次都把勺柄擰的移動了,照你的說法,年代和方位都應該變換才對。不能光換年代不挪地方啊。從齊國到秦國後,咱連穿了三次,不過前進了五六十年而已。但方位卻一直不動了,全在秦王宮裏轉悠,估計左右挪不過幾裏十幾裏路。”

袁簡頻頻點頭道:“難道這個羅盤的機關是早就設定好的了?必須得按步驟來嗎?”

兩人正摩挲著羅盤,百思而不得其解之時,暗室門嘩啦一聲被推拉開來。那方士用木盤托了一堆衣服進來,一眼瞥見了羅盤,忙問:“此何物?”

李春風收起羅盤已來不及了,只好信口說道:“此乃未來世界所遇到的真人送我的一方寶物,可預知前因後果,上下五千年。”

“世界?真人?”那方士驚奇道:“果有真人乎?盧生,可否為我占蔔一二?”

看那方士一臉的興奮和癡迷,袁簡頓覺好笑:方士居然也求起別人來算自己的未來了。便哄他道:“煉丹爐中終成仙丹,皇帝方士俱能升天。”

“妙極,妙極!”那方士大喜過望,忙讓二人趕緊換衣,又說要備些酒席,再相敘談。隨後便掩門而去。

袁簡看著那門,若有所思道:“原來古時候這時期一直到唐朝,門不是前後開合,而是左右推拉的呀。看起來就像我們所看到的日本建築房間裏的那種舊式推拉門。日本在唐朝時,崇拜盛唐一切東西,所以那幫來唐朝的遣唐使們就把當時所有看到的都照搬回了日本去。所以有人說,想看盛唐長安的建築是什麽模樣,就到日本的京都去好了。他們把中國的東西都學了去,而且保留了下來。殊不知這其實是咱們中國的老祖宗留下和用過的啊。”

李春風接過話來說道:“那就是標準的拿來主義嘍。”

兩人邊說著,邊開始急急換衣服。原來是方士所穿的曳地青袍。他倆身材比較高大,衣服上身後,袍擺顯得不像剛才那方士穿的那麽飄逸。托盤同時還放有兩雙鞋,青布面藤子底,也像是方士之人所穿。

“哎呀!總算有鞋穿了。”李春風開心的叫著,一把抓過,一腳蹬上。這次的鞋是他的正好,袁簡的卻有些大了。李春風調笑道,:“好啊,像濟公一樣,趿拉著鞋走吧。”

袁簡卻說:“那不行,我得讓他們換,哪有讓‘真人’穿不上舒服的鞋子的?”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暗室的門又嘩啦一聲被推拉開來。走進來的正是剛才領他們晉見秦始皇的太監。他手裏托著一個金盤,上面有一只精致的白玉瓶。同時,他身後呼啦啦湧進十數位鐵鎧鐵甲的武士,一時間暗室頓時顯得局促狹小起來。他們倆頓感不妙,李春風趕緊抓了羅盤在手。

那太監尖聲細氣的開口說道:“奉陛下命,讓兩位從未來返回的盧生和侯生,試一試新進貢來的蛇毒。如不死,即是得到了真人的真傳;如死,便是故弄玄虛,欺君罔上;如不飲,即著武士拿下行車裂之刑。”

袁簡看了一眼李春風,呵呵的笑起來:“我剛才說什麽來著,始皇帝就是一個多疑的人。”

李春風沖他伸了個大拇指,大聲說道:“高!實在是高!說來也奇怪,我現在怎麽一點也沒有當時眼看見荊軻和秦舞陽進大殿時的緊張了呢?是不是這種場面見多了,已經見怪不怪了呢。怎麽樣,咱們走吧,還和他們廢什麽話?浪費什麽時間?”

太監和武士都楞住了,想不到將死之人居然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談笑風生。那太監看情形不對,忙說:“你們到底是死還是不死?準備如何死?我還要向陛下覆命呢。”

袁簡說道:“我方才還與侯生說,總有一天會被始皇帝殺掉。他滅六國已經怨聲載道,現在亦是。弄得朝廷裏沒有人敢說真話。把權力都抓在自己一個人手裏,心裏只有權勢,沒有百姓黎民,是不對的。”

李春風又接過話頭說道:“我們走後,你去回稟那千古一帝,像他這樣的人,我們是不可以為他求仙藥的。再有,過幾年的秋天,有外出使者會遇見一人,進獻陛下當年沈入湘山祠的玉璧,那人會對使者說:‘今年祖龍死。’我們能告訴陛下的破解之法便是‘游徙吉’。可讓他外出巡游避災。如今東南方已出現了天子氣,不久會取而代之他的。話說至此,既然始皇帝容不下我們,那我們只好再回到那未來世界去了。”

一番話聽的太監和那些武士們目瞪口呆。袁簡笑著對李春風說道:“你這是把史記上那些東西都抖摟出來了。說的那麽多,他們也記不住啊。”

李春風也不回答他,只是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羅盤說道:“坐好嘍,要起飛了哦,單程票哦。”

袁簡忙扯住他的一只胳膊,孩童般開心的喊道:“好嘞,出發!”

所有人都大張著嘴,看著侯生擺弄著他手中那個奇怪的物件。瞬間,只見他們兩人的身影忽閃忽閃的上下晃動著,刷地便消失了。武士們一片驚呼,那太監也早已扔了金盤和玉瓶,跪地大呼:“真人啊真人!陛下也將悔之晚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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