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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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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蛇的命很硬,到了醫院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換了常人,早就掛了。

經過手術搶救後,炎蛇陷入了深度昏迷,能不能醒來還是個未知數。

符至道站在重癥監護室外面,默默的守著。

不管炎蛇承不承認符至道是他師傅,至少後者如今是在乎曾經這份師徒之情的。

不眠不休的符至道,就這麽一直守在重癥監護室的外面,深怕再出意外。

除此之外,見到醫生就會詢問炎蛇的情況。

何時醒來,傷的重不重,醒來後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癥等。

尼古拉和孫虎去了炎蛇之前逃離出來的地方,可惜除了一堆屍體外一無所獲。

符至道特意將子鼠連夜叫了回來,讓精通追蹤之術的子鼠協助尼古拉,看看能不能找到先行被帶離南港的秦悲歌下落。

身在帝都的符澤得到消息後,喜憂參半。

喜的是炎蛇找到了,憂的則是炎蛇還在重癥監護室裏躺著呢,能不能恢覆,能恢覆多少,都是未知數。

炎蛇傷的很嚴重,兩處槍上,六處刀傷,內臟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最嚴重的還是精神上的創傷。

符澤恨不得現在那把菜刀沖到公共事務安全局給符夙夜剁了。

他想過師兄弟二人會受到折磨,這是沒想到炎蛇會被折騰的這麽慘。

原本他是準備訂機票回南港的,可是突然發現自己不能離開帝都了。

機票能訂,但是一出四合院就被攔住了。

攔住他的是公共事務安全局的幾個壯漢。

領頭的姓孫,孫魁,和符澤相熟。

抓羅德、堵炎黃峰山門、南港抓符夙夜,孫魁都參與過,而且還是莫道擎的嫡系。

站在四合院外,孫魁和手下小弟站成一排,並且遞給了符澤一把刀。

就一句話,讓符澤拿著刀,一人紮幾下,只要不致命,紮多少刀都行。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給大先生一個交代。

符澤狠不下心,莫道擎不欠的,莫道擎的手下也不欠他的。

而且大先生也不會信。

要說這群人軟禁的是炎蛇或者秦悲歌,挨紮就挨紮了,畢竟實力差距在那擺著的。

可是符澤他只是一個正常人,別說孫魁這幫訓練有素的壯漢了,就是倆大胖子他都未打的過。

再說了,離開四合院他能去哪?

偷一臺車一路開回南港?

將刀扔在了地上,符澤無奈的回到了四合院裏。

早知道的話之前就讓尼古拉過來了。

心裏,則是給大先生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老王頭這個老王八蛋,還真是提了褲子不認人,說翻臉就翻臉。

他不知道符夙夜給大先生灌了什麽迷魂湯,他只知道現在大先生對他有所戒備了。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如最初陳雪初擔憂的一半,符夙夜到底還是得逞了。

人心很覆雜,也很簡單。

或許對符澤來說,大先生的內心很覆雜。

可是對符夙夜來說,大先生的內心很簡單。

覆雜代表著難以揣摩,簡單,則是代表著很容易操控。

牢房內,大先生和符夙夜二人相對而坐。

大先生的心裏很矛盾。

原本他對符夙夜是有所忌憚的。

之後發現符夙夜似乎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可怕,不但不可怕,甚至還有點傻。

一個心理不健全的人,能可怕到哪去?

如果符夙夜不傻的話,怎麽會用一杯紅酒,一塊牛排,一本書籍,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來換取那麽多高價值的信息。

之前陳雪初預警,深度分析了符夙夜這樣做的初衷,並且對符夙夜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和結論。

大先生相信了。

大先生之所以相信陳雪初,是建立在對符澤的信任上。

可是當符夙夜將這一份信任摧毀時,所有的一切又會回到原點。

符夙夜端著紅酒,總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樣。

“符澤乃是符家正統血脈,炎黃峰又是符家祖上所創,試問符家血脈怎麽會任由炎黃峰易主?”

大先生聞言沈默。

這件事,他也曾想過。

最開始的時候,他認為符澤就是個敗家子。

可是現在舊事重提,他卻覺得隱隱有些不對。

符澤身為符家正統血脈,當初符至道甚至想讓符澤成為長老並且做他的接班人。

既然是符家正統血脈,又為什麽胳膊肘往外拐?

難道這真的只是因為他是個敗家子嗎?

明明可以坐擁炎黃峰這麽龐大的資源,卻整日守著一個小破門市房?

這得多鹹的鹹魚才能這麽沒志向?

要知道當初大先生可是對符澤拋出過橄欖枝的。

符澤拒絕了,拒絕了很多次。

大先生不是很清楚符澤和符夙夜的恩恩怨怨,但是說不定可以從後者這裏找到符澤為何是一條鹹魚的“原因”。

符夙夜只是看著杯中的紅酒。

“公共事務安全局,炎黃峰山門,若是前者為魚,後者則為鯨,自古只有鯨吞魚,何曾聽過魚吞鯨?”

大先生豁然一驚,猛的擡頭看向符夙夜,面色陰晴不定。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十分不好的猜測。

公共事務安全局才多少個歪瓜裂棗,滿打滿算也就幾百人,可是炎黃峰呢,傳承至今已有數千人。

讓炎黃峰弟子充入公共事務安全局,隨著時間的推移,炎黃峰與公共事務安全局合並成為一個機構。

說的好聽點是合並,說的不好聽點就是收編。

公共事務安全局收編炎黃峰。

可是經過符夙夜這麽一說,大先生感覺。。。怎麽像是炎黃峰收編公共事務安全局呢。

最重要的是,符澤這個正統的符家血脈,為什麽要幫他這個外人?

“世間之事,非黑既白,可是你眼中的黑,未必就是黑,眼中的白,也未必是白。”

聽到黑白二字,大先生的心裏咯噔一下。

對方暗示的已經很明顯了。

自己真的被符澤給糊弄了?

大先生一直覺得自己看不透符澤,看不透這個不著調不靠譜的年輕人。

可是所有事情都往好的一面發展,看不透也就看不透吧,他樂享其成就好。

可是了解了關於符富貴的資料後,了解了符澤和聖徒秘社的關系,包括和梵妮的關系後,大先生就難免對符澤生出了戒備之心。

大先生心裏是矛盾的。

他知道符夙夜在挑撥離間,可是同時,卻又覺得對方說的有著幾分道理。

“就算符澤另有圖謀,可是又與你何幹,符夙夜,那些避難所,你所犯的那些累累罪行,他日因,今日果罷了,至少我沒看出這和符澤有什麽關聯之處。”

符夙夜微微擡起了頭,似笑非笑。

“你對我的了解,或者說你對我所做的事情的了解,想來,都是符澤告訴你的吧,你查到的事情,都是符澤引導你去查的對嗎,你就沒有想過,你雙眼所見的,是否就是符澤想讓你見到的,或者說是我的導師符神兵想要讓你見到的?”

大先生張了張口,隨即冷冷一笑離開了牢房。

符夙夜所說的話,他並沒有完全相信。

可是這一番話,卻如同一個種子種在了他的心裏,假以時日,種子會發芽,最終變成果實。

果實的名字,叫做猜忌。

他很清楚,可是卻壓抑不住心中對符澤的猜忌和懷疑。

接連過了幾天,符夙夜依舊拒絕配合。

既不提出要求,也不會提供任何情報。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莫小寶叼著一根棒棒糖,小臉皺的和什麽似的。

他能感受到大先生的變化,這種變化是顯而易見,影響到了這棟紅磚小樓裏的每一個工作人員。

大先生的變化來源於憤怒,而憤怒,又來源於符夙夜。

這幾天的時間裏,大先生從未放棄說服符夙夜繼續主動說出情報。

可是符夙夜沒有做,非但沒有這麽做,還表露出了他對大先生的不屑。

用符夙夜的話來說,那就是大先生只不過運氣好點罷了。

之所以說大先生運氣好,那是因為大先生今日的成就,完全都是符澤一手為之。

至少符夙夜想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如果大先生不認識符澤,前者或許到死那天都看不到炎黃峰歸附公共事務安全局。

如果沒有符澤,公共事務安全局也抓不到符夙夜。

反正符夙夜是將所有的“功勞”都推到了符澤身上,在他口裏,大先生不過是個撿現成的幸運兒罷了。

既然莫小寶能夠知道符夙夜是在挑撥離間,大先生同樣也能夠看出來。

可惜架不住符夙夜口才好,架不住他精通於操控人心。

他一邊將“功勞”全都強加到符澤身上,一邊又暗示著其實這一切都是符澤的陰謀。

潛移默化中,大先生接受了這個無奈的現實。

對於炎黃峰這件事,符澤的確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而他大先生,則是數次差點壞了事,都是符澤在力挽狂瀾。

大先生何其心高氣傲,接受了這個事實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己苦心布了數十年的局,還不如一個毛頭小夥子瞎折騰一番強。

在這樣一個心裏情況下,符夙夜再次開始影響大先生。

他讓大先生知道,所有事情都是符澤的陰謀。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符澤的陰謀的話,那麽大先生是可以力挽狂瀾的。

那就是揭破符澤的陰謀,阻止事情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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