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仇天明還在消化龐大的信息量。

仇天明轉頭看向符富貴：“符老，您老人家。。。真的是從未來回到現在的？”

符富貴翻了個白眼：“怎麽可能，這種鬼話你也信，其實是我和符夙夜故意演戲逗你玩呢。”

仇天明：“。。。”

他覺得符富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不過他已經習慣了。

要不說人都很容易接受現實，仇天明就是這樣，而且接受的很快。

跟著符富貴，他見識過避難所，見識過非人類物種，見識過太多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到現在，涉及到穿越過去和未來這種事，他依舊很快就接受了。

撓了撓頭，仇天明陪著笑問道：“符老，在未來，我是什麽樣子啊？”

符富貴不耐煩的說道：“老子哪知道，你就是一個小腳色，誰沒事關註你。”

仇天明不死心的問道：“那您總該關註符澤吧，我好歹也當過他的爹，您就一點都不知道我在未來是什麽樣的？”

“算了，老實和你說吧，其實你死了，死的那叫一個慘啊。”

“難道我和符夙夜交手了？”

“你交個屁的手，你是讓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給射死的，射的和馬蜂窩似的。”符富貴一臉揶揄的繼續道：“還有符至道和餘百裏，你們三個人死的最慘，哈哈哈哈，你們三個人下山逛街，然後得罪了一個老頭子，誰知道那個老頭子是部隊的，一個電話叫來一群當兵的，給你們是全都弄死了。”

仇天明翻了個白眼，暗怪符富貴沒個正形滿嘴瞎話。

可是實際上只有符富貴他自己知道，他剛剛所說的根本不是開玩笑。

在未來，仇天明的確是在炎黃峰山門之上被射的和馬蜂窩似的。

他們也的確得罪了一個老頭子，以前符富貴不知道那個老頭子是誰，前一段時間他知道了，這個老頭子叫做大先生，少將軍銜，提前退休了，因為這老頭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收編炎黃峰。

因為符至道誤信了符夙夜的鬼話，最終導致大先生忍無可忍，調集了大量的人力和資源密切監控世俗之間每一名炎黃峰弟子的行蹤。

隨著時間的推移，炎黃峰弟子和公共事務安全局摩擦不斷，最終沖突升級。

為了直接取代炎黃峰山門的核心階層，大先生派人強攻了炎黃峰山門，也就是在那時，仇天明三人死守山門，最終戰死，仇天明死的最慘，被射成了馬蜂窩，餘百裏稍微比他強點，為了讓戒律堂留下血脈，幫助大先生掌控了炎黃峰後縱身跳下了後崖，死無全屍。

至於符至道，結局算是好的，被秦悲歌和炎蛇護送到了山下，隨後在世俗遇到了孫虎，渾渾噩噩的茍且偷生。

殊不知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符夙夜，公共事務安全局也好，炎黃峰也罷，他們之間的戰爭沒有贏家，兩方面都是輸家，只有符夙夜才是最終得利者。

不過那個未來，應該已經不覆存在了，現在他穿回來了，很多事情也就改變了。

就比如關於炎黃峰的結局，實際是徹底改變了，因為他的介入導致了符澤的人生軌跡改變了，從而符澤介入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炎黃峰沒有公共事務安全局以及大先生徹底撕破了臉皮，山門也避免了十分悲慘的結局。

望著車外，符富貴陷入了沈思。

有他的介入，新人類公司的避難所、科研基地、明裏暗裏的機構，毀的毀滅的滅，看樣子是元氣大傷，可是依舊在成長，在滲入到各個方面，新人類公司依舊存在著，依舊掌握著龐大的勢力，也依舊左右著歐美國家眾多領域的發展和走勢。

關於符小小的生母為何是叢珊，符富貴也想不通，當年他明明是將符澤的精子樣本送到了海外一家實驗室裏保存的，怎麽就到了新人類公司的手裏呢，要知道在未來，符夙夜同樣也掌控了符小小。

不過這個問題不算是十分困擾著符富貴，因為他大致能明白其中的聯系。

就如同符夙夜總想不通符富貴總為什麽會先他一步一樣。

實際上是因為符富貴比符夙夜更加了解未來。

這就是說，比符富貴要晚穿越回來的叢珊，顯然要也比符富貴了解未來。

了解未來，所以知道歷史走向，等於是擁有了上帝視角。

這就涉及到了一個蝴蝶效應問題，符夙夜穿回來了，引起了蝴蝶效應，改變了未來。

符富貴穿回來了，想要弄死符夙夜，而他的優勢，除了腦子外，還有就是因為知道了未來是什麽樣子的。

可是他和符夙夜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引起了蝴蝶效應，改變了未來，也等同於改變了歷史。

所以在他折騰符夙夜的過程中，面臨著很多的意外和不可預知的情況，而這些，就是他在未來原本不了解的歷史。

未來的叢珊同樣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蝴蝶效應愈發的不可預知，三個人的所擁有的優勢也都在慢慢消失。

而如今真正困擾符富貴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不只是符夙夜想通過斷龍氣窺探一眼未來，就連他自己也是這麽想的。

因為他很恐懼，他怕這二十多年來的抗爭，根本就沒有改變未來。

他不是沒想過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未來是什麽樣子的，終究還是那個樣子，並不會因為自己改變了歷史而發生任何改變，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所做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就等於歷史就是未來，未來就是歷史，人力無法改變。

他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看似他似乎在改變著歷史，可是事實卻是，過程或許在改變，可是結局卻是不變的。

過程總是千變萬化的，可是結局卻是永恒不變的。

這麽多事情，是不是可以證明一個必然的規律。

那就是歷史可以改變，可是未來卻不會改變？

符富貴越想越煩躁，一咬牙後說道：“走，咱去殺個人！”

“追符夙夜？”

“追個毛的符夙夜，你他媽是他對手嗎。”符富貴無力的嘆了口氣：“是叢珊，直接弄死她，不要讓符澤知道。”

“叢珊？！”仇天明恍然大悟：“如果殺了叢珊，那未來的叢珊也就不會存在！沒有叢珊的幫助，也不會有今天的新人類公司！”

哈哈一笑，仇天明豎起大拇指：“還是您老想一肚子壞。。。足智多謀。”

仇天明一臉獰笑，弄不過你符夙夜，我還弄不死你一個小娘們嗎。

“等等。”符富貴突然擰起了眉頭：“不對。”

“又怎麽了？”

符富貴沒吭聲，臉上露出了沈思之色。

未來的叢珊能夠協助符夙夜將新人類公司在短時間內變的這麽強大，甚至雀占鳩巢徹底把控了新人了公司，心智由此可見一二。

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沒料到自己得知對方存在後會殺現世的叢珊？

狠狠的一拳砸在了玻璃上，符富貴無力的說道：“算了，叢珊。。。殺不得。”

“為啥不能殺？”仇天明無奈的說道：“不讓符澤知道就完事了，再說了，就算符澤知道，您就說不知道，說是我弄死的叢珊，讓他怪我。”

他還以為符富貴擔心的是符澤的反應過激，畢竟叢珊是符澤的朋友。

“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符富貴耐心的解釋道：“你別忘了，這裏還涉及到了一個小小。”

仇天明聞言一楞，隨即一臉苦澀。

可不是嗎，要是弄死了現世的叢珊，也就不存在未來的叢珊孕了，沒有未來的叢珊，更不可能會有小小。

所以說，現世的叢珊死了，未來的叢珊也不會存在，這都沒什麽大不了的，主要是小小也就不存在了。

間接給符澤的閨女弄死了，仇天明無法面對符澤，符富貴同樣如此，所以說，現世的叢珊還真就不能殺。

仇天明一臉的郁悶，當年符澤的種怎麽會跑到叢珊那去了？

而符富貴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不得不說，未來的叢珊的確是老謀深算。

成為了小小的生母，這就等於是擁有一張免死金牌。

最主要的是，符富貴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那就是小小是存在的，而且還和大家接觸過，這是一段信息，也是一段記憶。

如果殺了叢珊，沒了未來的叢珊，也就沒了小小，那麽大家腦子裏對小小的記憶是否還存留？

如果不存留的話，這是不是代表著歷史改變後，自己的記憶早已有了缺失，可是卻無法證實，因為自己就沒有相對的記憶！

想到這，符富貴的心裏，除了無奈，還帶著些許的困惑。

仇天明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以為符澤改變人生軌跡的罪魁禍首是符富貴。

可是現在看來，中間還涉及到了一個叢珊。

對於叢珊的情況他是了解的，這個丫頭對自己的山寨兒子符澤暗生情愫。

現在看來，是這個臭娘們一手造就了新人類公司。

如果是這樣的話，實際上這一切和符富貴沒有多大關系，而是因為未來的叢珊。

可是如果沒有符富貴改變符澤的人生軌跡的話，叢珊也不會和符澤相識。

仇天明想到了雞蛋這個問題。

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到底是未來的叢珊回來幫助符夙夜玩壞了整個世界，還是因為符富貴回來改變了符澤的人生軌跡，從而也改變了叢珊的境遇導致後面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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