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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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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陳雪初為符富貴削著蘋果,臉上,一直帶著笑意,不卑不亢。

陳雪初對符澤的感情很奇怪。

從一開始的好奇,慢慢變成了在乎,又從在乎,變成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知不覺或者說是順理成章的就走到了一起。

陳雪初知道,對符澤影響最深的人,就是他的二大爺符富貴了。

陳雪初一直對符富貴很好奇。

她曾問過馮開山,後者奉若神明卻又忌諱如深。

她曾問過炎蛇,後者雖然言語上並不恭敬,可是卻能聽出來帶著某種感激。

她曾問過秦悲歌,後者尊崇有加。

然而對符富貴最為了解的,終究還是血脈至親,也就是符富貴唯一的親人符澤。

對符富貴,符澤的形容並不是很正面。

老家夥很猥瑣,猥瑣到了靈魂深處。

老家夥也特別喜歡作死,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

老家夥也也很不著調,不著調的程度,如同人格分裂患者和心理變態合夥生了一個先天腦子就有問題的小孩並且撫養成人,你永遠想不到這家夥在想些什麽以及想要做什麽。

老家夥是無政府主義者!

見識過妖魔鬼怪依舊宣揚無神論的科學家!

質疑權威極度排斥束縛和任何人類的情感!

滿腦子想的和去做的,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多數的的快樂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將所有人都稱之為未發育完全的弱智和白癡!

這是符澤對符富貴的評價,很全面,其實也很公允。

可是陳雪初走入病房的那一刻後,感覺符澤說的不對。

符富貴沒有那麽覆雜,他只是一個十分在乎自己侄子的老人。

贈與自己禮物,對自己讚賞有加,等等等等。

陳雪初並不認為這一切是因為對方知道了自己身份。

而且眼前的這位老人,根本不在乎所謂的世家豪門或者權勢金錢之類的東西。

符富貴能夠認可自己,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個身份。

和姓氏沒關系,和外表沒關系,和任何外在內在的東西都沒關系,只因為自己是符澤的女朋友。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符富貴很在乎自己的侄子。

他可以對自己的侄子甚至整個世界冷言冷語,可是對侄子的女朋友,卻盡量扮演著一個“正常”的人。

陳雪初猜的不錯。

對符富貴來說,別說陳雪初了,就算進到病房裏的是一頭雙眼皮老母豬,只要能生育,只要符澤喜歡,那麽一切都不是問題。

當然,陳雪初非但是雙眼皮,而且遠遠比老母豬強千倍百倍了。

所以符富貴很滿意。

“老家是哪裏的啊?”符富貴接過蘋果,吭哧就啃了一口,結果牙齦出血了。

“帝都人。”陳雪初遞過去一個削了皮的橙子:“缺乏維生素了,您吃點橙子。”

“帝都的人啊。”符富貴望著氣質不凡的陳雪初問道:“一看丫頭你這氣質就知道,肯定出身不凡吧。”

“您說笑了,陳不二是我爺爺。”

“哦哦。”符富貴點了點頭。

陳雪初面帶一絲困惑。

她能夠看的出來,符富貴對陳不二這個名字,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您。。。不記得陳不二這個名字嗎?”

陳雪初這麽問,完全是出於好奇。

結果符富貴皺起了眉頭:“我仇人?”

陳雪初大感無奈,搖了搖頭。

不過對方說是仇人也挺準確的,至少自己的爺爺經常念叨對方。

“不是仇人?”符富貴挑了挑眉:“那就不知道了,我沒死的仇人裏,沒這號人啊。”

陳雪初有些發懵。

感情面前這位,除了仇人就沒朋友了?

“帝都陳家,陳不二,您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符富貴搖了搖頭:“沒有,這名字起的挺他媽傻。。。挺有個性的,要是認識肯定有印象。”

陳雪初試著提醒對方。

陳雪初一臉黑線,雖然符富貴及時改了口,但是她還是聽出來原本對方要說的是什麽。

“想不起來就算了,小事而已。”陳雪初不想繼續討論這件事了。

因為感覺繼續所下去的話容易自取其辱。

陳雪初關切的問道:“風大,要不要把窗戶關上。”

“好,年紀大了吹不了風,丫頭可真懂事。”

陳雪初看向符富貴,有些不死心。

帝都四大家族陳家,上一代家主陳不二!

不說家喻戶曉,可是自己的爺爺,那也是跺跺腳帝都都抖三抖的人物。

爺爺念叨這麽多年的人,居然根本想不起陳不二這個名字,陳雪初覺得很尷尬,替自己的爺爺尷尬。

這要是爺爺知道自己見到了符富貴,肯定會問。

可是到時候自己怎麽回答?

說人家根本想不起來你,這場面,太尷尬了。

想了想,陳雪初認真的問道:“您並不想符澤來找您對嗎?”

陳雪初的措辭很謹慎,用的是“找”,而不是“救”。

“啊?”符富貴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是啊,畢竟他還有工作,大老遠跑一趟多麻煩,不過這也是他的孝心。”

陳雪初笑了,雙眼彎成一道好看的月牙。

“是啊,符澤挺孝順的。”

陳雪初有覺得十分尷尬了。

關於符澤的事情,她幾乎全都清楚。

可是符富貴卻認為,自己什麽都不清楚。

所以很多話她根本沒辦法說。

或許是怕符富貴給陳雪初甩臉子看,符澤推開門走了進來。

見到其樂融融的兩個人後,符澤微微一楞。

就如同一個“正常”家庭和“正常”的二大爺似的,符富貴招了招手:“楞著幹什麽,趕緊別讓丫頭忙活了,處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也不知道和老。。和我說一聲。”

符澤一臉懵逼,看了看陳雪初,又看了看符富貴。

這特麽。。。是出現幻覺了?

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

符澤傻乎乎的走了過去,坐在了床邊。

符富貴左手抓著符澤的手,右手抓著陳雪初的手:“年輕人好好在一起,互相多忍讓,家和萬事興,要是覺得對方挺好的,趁早結婚。”

符澤一臉呆滯。

他覺得符富貴除了新型鼠疫外,體內應該還有其他別的病毒。

摸了摸符富貴的腦門,符澤問道:“老東西你是不是發燒了?”

符富貴瞪了一眼符澤,那樣子,那表情,簡直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二大爺了。

可是正因為眼前是一個“正常”的二大爺,所以符澤懷疑對方並不是一個正常的符富貴。

似乎是想起來什麽似的,符富貴看向符澤一臉“關切”的問道:“天明怎麽樣了,沒什麽大礙啊。”

符澤一時沒反應過來:“天明是誰?”

符富貴照著符澤的腦門輕輕一彈,一臉責怪的說道:“你養父啊,還能是誰,你看你這孩子,感情不好也不能裝不認識吧。”

“我艹”

符澤同時打了個寒顫,爆了句粗口。

天明這倆字,這個稱呼,從符富貴嘴裏說出來,極度的違和,聽的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符澤看向陳雪初,焦急的說道:“你趕緊去問問大夫,是不是配錯藥了?”

陳雪初不明所以,不過見到符澤連連對自己打眼色,還以為要支開自己,笑了笑後離開了病房。

符澤還真不是故意支開陳雪初,他的確懷疑符富貴吃錯藥了。

如果不吃錯藥,眼前發生的一切根本沒有任何的合理解釋。

結果陳雪初剛走,符富貴眼皮子一翻:“厲害啊,陳不二的孫女都能泡到手,你他娘的不會是倒插門吧?”

符澤哭笑不得,符富貴沒吃錯藥,只不過剛才是裝的罷了。

苦笑了一聲,符澤也懶得告訴符富貴關於陳雪初的事情了,演戲完全沒必要, 陳雪初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不過符澤也理解了符富貴的苦心,看來是怕嚇到人家姑娘。

想到這,符澤心裏暖烘烘的。

到底還是親二大爺,知道為自己著想。

剛剛在病房外,符澤也想通了,符富貴醒來後對自己冷言冷語,想來,也是責怪自己冒冒失失的跑到了海外,八成是擔心自己的安全。

符富貴斜著眼睛看向符澤:“你一個破賣二手手機的,怎麽給人家姑娘追到手的?你個小王八蛋不會是倒插門吧?”

“什麽倒插門,身份地位不同就不能在一起了嗎,封建思想。”符澤懶得搭理他,因為這事沒法解釋,感情這玩意,說不清楚。

“你還知道身份地位不一樣啊,癩蛤蟆想吃燉大鵝,野心還不小。”符富貴猥瑣一笑:“我問你,上過床沒?”

符澤翻了個白眼,他一見符富貴那猥瑣的笑容就知道問的不是好話,果然如此。

符富貴把腦袋湊過去悄聲道:“老子教你一招,下次開房帶個針,辦事前紮幾個洞,到時候孩子也有了,他們老陳家就是想不認賬都不難,我跟你講,這種世家豪門最顧忌臉面和那些風言風語,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哈哈哈哈,你小子這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符澤:“。。。”

如果陳雪初知道這一番對話的話,肯定會暴走。

不是紮不紮針還不孩子的事,而是符富貴記得陳不二,而且還沒安好心。

因為等回國的時候,陳不二問起陳雪初這件事,一聽說燒了他家房子的符富貴根本不記得他,肯定會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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