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虎說完後，秦悲歌擡起了頭，望著黑漆漆的洞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龍師兄。”寅虎笑道：“我試過的，眼淚流出來了，就回不去了。”

秦悲歌笑了笑，裝作不經意的擦了一下眼角。

秦悲歌突然感覺到了自己成為了一個人，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一個為了自己，可以甘願用一生的時間來解救自己的兄弟。

還有一個，願意用餘生來等自己的女人。

夫覆何求，自己，還有什麽理由困在這裏讓他們神傷。

秦悲歌心亂如麻。

諸長老不派人給炎蛇治傷是為其一，最主要的是，炎蛇居然“悔過”了。

炎蛇看向秦悲歌，一臉譏笑的說道：“炎黃峰首席大師兄，居然因為一個世俗間的女子流淚，真是笑話！”

“你夠了沒有！”寅虎面色陰沈如水：“炎蛇，你別忘了，他是我們的大師兄！”

炎蛇冷冷的看了一眼寅虎：“寅虎，你也別忘了，我同樣，是你的師兄！”

“是啊，你是我的師兄！”寅虎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根骨不如你，天賦不如你，哪怕入門的時間比你早，也只能成為你任打任罵的虎師弟！”

“你當然是我的師兄，進入內門的時候，演武堂長老每日命你監督我苦練內家橫練功夫，那一套橫練功夫，磨我筋骨，蝕我皮肉，幾天下來，痛不欲生，就因為你是我的師兄，見我偷懶對我拳腳相向，哪一次，不是令我躺在床上休養個十天半月才恢覆過來，這種事，已經多的數不過來，我的好師兄，師弟我，沒說錯吧！”

“還有，我有一次下山除妖，大意之下中了那妖人的詭計，無奈之下尋求山門幫助，結果呢，你和掌門說我是廢物，命我第一時間回到山門，反而你下了山將那妖人除去，回到山門，我被訓斥一頓，很久我都擡不起頭來，你呢，卻被諸多長老褒獎，師弟我，說的也不錯吧。”

“玄術一道，我承認並不如你，可是作為內外門十二大弟子之一，我寅虎，照樣比大多數的弟子要強，可是你卻和掌門以及諸多長老說我是廢物，只適合在山門教導外門弟子和去帝都入住黃家調度外門弟子，身為炎黃峰弟子，學藝數十載，卻只能做一些屁大點的小事，都是因為你，蛇師兄，我說錯了嗎？”

寅虎說完後，陷入了沈默，面色十分平靜，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反倒是炎蛇，一臉輕蔑：“是又怎麽樣，你能拿我如何，哼！”

“是的，我確實不能拿你怎麽樣，因為你是我師兄，處處比我強，我也無法‘報答’你。”寅虎擡起了頭，淚水，卻打濕了臉龐。

“那時，我知道你見我練內門橫練功夫辛苦，並且已經堅持不下去了，這才對我拳打腳踢，看起來傷勢頗重，實際上，只是皮外之傷，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在床上休養慢慢恢覆，蛇師兄你，你。。。反而卻落下個心狠手辣不念師兄弟感情的惡名。”

“下山除妖，我大意之下被傷，你怕我逞強，這才逼我回來，我知道，那妖人精通陣法，就連你也沒有把握誅殺他，何況是我，當你傷痕累累的回來時，我才知道，要是我不回山門，必死無疑。”

“你知道我對玄術陣法學藝不精，所以才和掌門與諸多長老說我是廢物，讓我在山門內教導外門弟子或者在世俗調度其他弟子傳遞消息。”

“十幾年前，你說的那句話，我現在還記得，你說，活著，比什麽都強，你不怕死，因為你想死，我們和你不一樣。”寅虎抹了一把眼淚，泣不成聲：“蛇師兄，蛇哥，我的師兄，您別鬧了行嗎，也別嚇唬師弟了，我能夠看出來，看出來你雙眼裏的冷漠，看出來你對龍師兄的不屑，我求求您了，您別鬧了，行嗎。”

炎蛇冷冷的轉過了頭。

“滾開，別礙眼！”

秦悲歌一直盯著炎蛇，後者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裏。

望著炎蛇冰冷的雙眼，秦悲歌心寒無比的搖了搖頭，失望不已。

可是剛剛那炎蛇轉過頭的那一剎那，秦悲歌突然睜大了雙眼。

因為轉過頭時，炎蛇的嘴巴似乎動了那麽一下，看口型，好像說了兩個字。

好像是。。。傻b？

背對著寅虎秦悲歌二人的炎蛇，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

你們吶，還是太年輕了，哎。

都他媽什麽年代了，你們以為山門裏那麽多老棺材真的和現實世界脫軌了？

那個傻了吧唧的外門弟子每隔三天就過來一趟，龍師兄你還真以為是送飯來的，那他媽是來換電池的，艹！

。。。

符至道面無表情的坐在蒲團之上。

戒律堂首座長老，淡淡的說到：“內門炎蛇，已有悔過之心，大善。”

符至道點了點頭：“那就，為他治傷吧。”

戒律堂首座長老猶豫了一下，這才默默的嘆了口氣說道：“可是內門秦龍與寅虎二人。。。”

“他們二人，怎麽了？”

“秦龍似乎對道十三歌毫無感觸。”

“是啊，這一點，我也發現了。”符至道喜憂參半的說道：“秦龍他，果然天賦絕高，這一躺世俗歷練，勘破心魔，心性更上一層，可惜，卻不知是福是禍。”

“是啊，可惜了天賦這麽好的弟子了，但願，能夠真心悔過吧。”戒律堂首座長微微搖頭，接著說道：“還有那內門寅虎，將世俗之人的東西帶給了龍蛇二人，你看，該如何處置。”

符至道淡淡的掃了一眼戒律堂首座長老：“同門師兄弟，受友人所托，轉交信物，有何不妥？”

“可是師兄這。。。”

“你退下吧。”符至道微微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戒律堂首座長老的眉角，不經意的抽動了一下，這才面帶不甘的離開了大殿。

符至道睜開了眼睛，望著戒律堂首座長老離開的身影，面色，有些莫名。

你們，已經將我兩個徒兒逼的勢如水火，連寅虎，都不願放過嗎？

寧殺錯，勿放過，呵，這句話，難道也適用於內外門弟子嗎？

他們，可是你們這些長老看著長大的，誅了他們的心，那與行屍走肉又有何區別？

。。。

艾伯特很有錢，有錢到什麽程度呢，在英國有一座屬於他的古堡，而且還是閑置的，自己不住，給傭人和管家住。

知道的是這老頭不缺錢，不知道還以為炒房坐等升值呢。

坐在足以將整個人陷進去的沙發裏，符澤手上拿著一杯根本叫不出來名字的紅酒，望著一個個耳熟能詳的好萊塢大咖在眼前晃來晃去，如同置身於夢中。

幾乎每個人，他都能叫的上名字，換了任何一個影迷，都會如同置身於天堂一般。

最重要的是，這些一線大咖們，不是主角，身為客人的艾伯特，同樣也不是主角，他自己才是。

風度翩翩的艾伯特，穿梭在人群之中，不斷將符澤介紹給他們。

雖然符澤根本聽不懂艾伯特在說什麽。

符澤只是不斷的笑著，笑著臉都快抽筋了。

倒是符小小異常的開心，滿古堡亂跑，客串保姆的羅德滿頭大汗的跟在後面，深怕小小摔著碰著。

到了人家的地盤上，一切就得聽別人的，尤其人家的地盤還是個古堡。

符澤不知道艾伯特怎麽給自己安排的行程，之前他有些不解，為什麽來國外取景不讓劇組跟著。

現在他算是知道了。

有他媽的法拉利，誰還騎大二八啊。

好萊塢的團隊，能甩閆守正的團隊至少十八條街。

宴會，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大家都很節制，紅酒香檳什麽的，都是擺設，沒有人會像符澤似的沒事就呲溜兩口，這些大咖們禮貌的告別後就離開了古堡。

也沒有像符澤想象的那樣，全都喝的東倒西歪的然後調戲女傭。

所以符澤很失望，電影果然是電影，這幫大咖們，在電影裏演反派演的都讓人恨的牙癢癢，結果現實中卻全都一個個文質彬彬的樣子，他有點接受不了。

不都說藝術源於生活嗎，都沒體驗過生活，怎麽演什麽強X犯殺人犯變態之類的角色那麽像？

艾伯特拿著一杯香檳，有些疲憊的看著符澤說道：“有幾場文戲的場景，就在這裏拍吧。”

“文戲不是拍完了嗎。”符澤撓了撓頭：“不用那麽費事吧。”

“不！”艾伯特怒視符澤：“如果那些令我反胃的片段不剪掉，我會讓聖徒們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符澤一臉無奈：“可是文戲都拍完了啊，不能全是外國人的面孔吧，而且大多數文戲都是李俊楠和我們國內的一些大咖拍的，總不能讓他們再飛過來吧，沒這麽折騰人的。”

艾伯特一副智珠在握模樣說道：“那麽，我們先拍一支預告片，然後發給他們好不好？”

“拍預告片發給他們，為什麽？”

艾伯特賣了個關子，答非所問：“能夠參與到一部偉大的電影拍攝中，這是我的榮幸。”

符澤尷尬一笑：“您可真能擡舉我，還偉大的電影，哪偉大啊。”

“因為她，所以偉大。”艾伯特指了指遠處和羅德玩鬧著的符小小。

“我閨女？”符澤更是一頭霧水了。

他倒知道，艾伯特十分喜歡符小小。

是整個符小小他都喜歡，因為這幾天的經歷，艾伯特不但和第一人格的符小小關系良好，最重要的是，居然在夜裏和第二人格的符小小也處的十分不錯。

這幾天晚上，第二人格一控制身體後就跑去找艾伯特，倆人也不知道在屋子裏鬼鬼祟祟的幹什麽，符澤一直忙著拍電影，也沒顧得上管。

見到艾伯特不說，符澤大感無奈的同時也沒辦法，在女傭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將近二百多平的臥房，東看看西摸摸，過足癮發現也就那麽回事，他也不是炎蛇，睡覺還滿地滾著睡，房間再大，有毛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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