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澤之前居住的四合院裏，馮開山坐在石凳上，看著在院子裏主動打掃衛生的符小小，苦笑不已。

知道這裏是符澤的住處後，符小小就挽起袖子收拾了起來，不讓別人插手，也不讓別人幫忙。

符澤突然蹦出一個閨女，這並不是一個多麽喜聞樂見的事情。

因為和符富貴有關，所以馮開山不想探究，更不敢。

可是無兒無女的老馮，要是突然走哪都帶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蘿莉，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的註意。

所以最近老馮很低調，關於符小小的存在，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而莫道擎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老馮不知道符澤已經算是和聖徒秘社暫時冰釋前嫌了，所以擔心聖徒秘社和新人類公司繼續找麻煩。

他太知道自己手下的安保人員是個什麽個鳥樣子。

保護自己是足夠了，可對付聖徒秘社和新人類公司，他們就是一群直立行走的經驗值。

專業的事，就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老馮知道這個道理。

所以聯系了莫道擎。

原本老馮覺得有些強人所難，畢竟人家是如此重要的一個部門，以前派人保護符澤是因為符富貴的關系，加上聖徒秘社原本就是邪教，來到華夏就得必須被趕走或者弄死。

可是符小小不同，一個小姑娘而已，又不是什麽重要人物。

結果一聽說是符澤的閨女，莫道擎急了！

關門大弟子莫小寶帶隊，十二個人分成三組守在暗處，符小小去哪他們就跟到哪裏，緊張的不得了。

老馮不傻，知道符小小的重要性，不止是對符澤重要，對符富貴同樣重要。

也不知道海外這幫人是受到了電影熏陶還是藝術來源於生活，聖徒秘社也好，新人類公司也罷，總喜歡玩綁架這個套路，正主綁不到就綁親人，親人找不到就綁朋友，一點底線都沒有。

此時的老馮有些憂愁，痛並快樂著，源於兩個女人，。

一大一小。

快樂，是因為符小小。

馮開山的老婆很多年前就故去了，一直沒有續弦，所以無兒無女。

平常見到一些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老友子孫滿堂時，他也沒什麽感想。

可是見到符小小之後，老馮就有個很強烈的沖動。

那就是雖然他不想娶老婆，但是卻想領養個閨女。

而且最好像是符小小這樣的閨女。

市井有言，女兒就是老爹的貼身小棉襖。

最近兩天的接觸，老馮對符小小喜歡到骨子裏了。

他都有心問問符澤願不願意養了，要是不願意養送他算了。

禮貌、乖巧、可愛、懂事、又不失古靈精怪，馮開山各種羨慕嫉妒恨符澤。

上輩子得扶了多少老太太過馬路，這輩子才能有個這麽好的閨女。

馮開山和符小小相處的時候，很開心，也很快樂。

但是今天要遇到點麻煩，則是他痛苦的來源。

那就是陳雪初回帝都了，而且一會就要到這裏。

至於為什麽連家都不回直接來這，馮開山心知肚明。

因為符小小。

或者說是因為符澤突然蹦出來的女兒！

老馮不知道符澤和陳雪初兩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說暧昧吧，不是，因為兩個人似乎從來沒有像情侶那般相處過。

說單純的朋友吧，也不像。

聽說符澤還給陳雪初買了一枚鉆石戒指。

可是不管兩個人到底是什麽關系，陳雪初一會過來，肯定是為了符小小而來。

小大人一般的符小小，拿著掃把將院子裏的落葉打掃幹凈後跑了過來。

坐在了馮開山的腿上，符小小抓起老馮的大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液。

老馮心疼極了。

可是沒辦法，符小小很固執。

這樣一個瓷娃娃般的小公主，衣來不伸手飯來不張口，從來不用別人照顧，十分的獨立。

她說她喜歡幹凈，還說這是符澤的家，也是她的家，所以要打掃幹凈。

老馮想幫忙，符小小卻不讓。

“馮叔。”符小小摸了摸老馮有些紮人的胡子咯咯笑道：“剛才是我爸爸來的電話吧。”

馮開山點了點頭：“你爸爸說他想你了，所以要看看你的照片。”

“才不是呢。”符小小從馮開山的腿上跳了下來，踮著腳尖為馮開山泡了壺熱茶：“爸爸要是想我，他為什麽不讓我接電話和我聊一聊呀。”

馮開山哭笑不得。

符小小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不，應該說是十分早熟的孩子。

一句話，一個表情，這個孩子或許就能夠洞悉到人心。

這一點，很難得，但是卻不正常，至少這種特質不應該在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身上看到。

用小手把茶杯推到馮開山面前，符小小又跳到了老馮的大腿上仰著脖子說道：“不過我也理解他，突然跑出來一個我這麽大的女兒，一時半會肯定接受不了。”

馮開山刮了刮符小小的鼻子笑道：“誰說的，有你這樣一個女兒，符澤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馮開山說的是真心話。

他要是突然蹦出來這麽一個閨女，他高興都來不及，恨不得少活幾年都心甘情願。

可惜，他是他，符澤是符澤。

老馮一想起符澤那沒正形的樣子就暗暗為符小小擔心。

符小小看著馮開山：“嘻嘻，還好他不是富二代。”

“為什麽這麽說？”

符小小嬌笑道：“富二代突然出現個半大的兒子閨女什麽的，基本上都認為是跑來騙錢的，但是我爸爸他沒有錢，嘻嘻，所以我肯定是他的閨女。”

馮開山大笑不已。

符小小所的不錯，最近幾年他不怎麽在圈子裏走動了，但是十幾年前，圈子裏很多風流的世家子弟，總會隔三差五蹦出來個半大的閨女兒子跑來認親。

這種事，平常百姓家幾乎沒有，倒是這些豪門世家之中，這種狗屁倒竈的事情不少。

想到符富貴，想到符澤那些稀奇古怪的朋友，包括符澤和洛潛以及陳雪初的關系，馮開山苦笑不已：“符澤他，不是富二代，卻更似富二代，他可比圈子裏那些豪門弟子優秀的多，也金貴的多。”

“是嗎？”符小小一副狐疑的模樣：“可是我聽寅虎叔叔說過，我爸爸是個一個很奇怪的人，和其他人不一樣。”

“很奇怪，為什麽這麽說？”

“不知道，寅虎叔說我爸爸不但奇怪，而且還麻煩，哪裏有他哪裏就有麻煩。”符小小仰著頭看向馮開山：“馮叔，我爸爸是這樣的人嗎？他真的很麻煩嗎？”

馮開山有些笑不下去了。

寅虎對符澤這一番評價，說實話，很公允。

符澤奇不奇怪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符澤的確是麻煩不斷。

符小小靠在馮開山的懷裏，倒仰著頭道笑嘻嘻的說道：“馮叔，二爺爺和我說過，您是個好人。”

“二爺爺？”馮開山一時沒反應過來。

符小小掰著手指頭算到：“我管爸爸叫爸爸，爸爸管二大爺叫二大爺，那我就管爸爸的二大爺叫二爺爺嘍，馮叔我算的對吧？”

馮開山啞然失笑：“對，小小最聰明了，你的確是管符老叫二爺爺。”

嘴上笑，心裏卻有些無奈。

符富貴說自己是個好人。

這句話，怎麽聽怎麽像是褒義呢。

怎麽就莫名其妙的被發了個好人卡了。

“二爺爺說，我爸爸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是您了，您對我爸爸也非常好。”符小小摸著馮開山下巴的胡子渣嬌笑道：“所以除了我爸爸，您在帝都就是我最親的人啦。”

“對對對！”馮開山眉開眼笑：“我老馮就是小小在帝都最親的人，哈哈哈。”

“馮叔，您和我說說關於我爸爸的事情吧。”符小小滿臉認真的說到：“我想知道，寅虎叔叔為什麽說我爸爸是個奇怪而且麻煩的人。”

馮開山搖頭苦笑。

這事，還真不好說。

不過馮開山是坦蕩君子，尤其面對孩子，面對一個對自己父親一無所知的孩子，他想吐槽了。

因為其實他對符澤也有些怨念。

這家夥，實在是太能折騰了！

之前的種種就不說了，問題是怎麽現在又和聖徒秘社攪和到來一起了。

你們之前不是一直相殺嗎，現在怎麽又相愛了。

害的大家擔心的要死天天找你。

老馮可以說符澤拿自家子侄一樣對待。

符澤已經失蹤不止一次了，每一次他被綁走，老馮早上都起床都發現嘩嘩的掉頭發。

寵溺的揉了揉符小小的腦袋，馮開山緩緩的張開了口。

“第一次見到你父親的時候，是在南港，南港的後街。”

“鍍金嬰屍。。。南洋降頭師。”

“你父親的朋友秦悲歌。。。。”

“島國的陰陽師作祟。。。。。”

“酒會，你父親的朋友炎蛇。。”

“聖徒秘社派人來抓你父親。。”

“你父親又惹到了新人類公司。”

“最後你父親為了救小周。。。”

一樁樁一件件，馮開山因一個旁觀者的口吻事無巨細的講述了一遍。

說起來，符澤的確是一個麻煩的人。

麻煩不止，爭端不斷。

符小小一直沒有插嘴，安靜的聽著，支著下巴，一雙大大的眼睛滿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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