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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式神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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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小栗建,左腹部被木劍穿透,劍尖,緊緊紮入到身後的車門上。

小栗建感受著久違的疼痛,面露不解。

我的式神!

我的酒吞童子!

我小栗家最為強大的守護妖,只因對方的幾句話就化為了一攤血水?

為什麽,為什麽如此不堪一擊?

隨著雨水的沖刷,那攤證明著酒吞童子存在過的血水也慢慢消失不見了。

小栗建不懂華夏話,所以也就聽不懂正氣歌。

就算聽懂,他依舊不理解為什麽不到半首的正氣歌會讓他的酒吞童子魂飛魄散化為一攤血水。

小栗建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車裏包紮著斷腿的小澤川同樣無法接受。

秦悲歌不是知心大姐姐,沒責任和那個義務和給他們解釋自己是如何消滅酒吞童子的。

而且他也不太了解這個原理。

他只知道心魔之劫過了之後,自己每次打坐的時候都會聚攏著自己體內的一股“氣”,這股氣是不是浩然正氣,和陽氣有沒有關系,他一概不知。

他只是心有所感就那麽做了,然後,酒吞童子掛了。

類似這種法門,道家、佛家都有。

秦悲歌吟唱正氣歌並不是單純的唱,而是用單體內氣外發,正氣歌中的每句話裏都有那麽一兩個字都是清嘯之聲。

秦悲歌無意之中發現自己點開了一個新的技能樹!

望著地上聚集到一起的雨水,秦悲歌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炎黃峰山門之內,對任何弟子來說,武學是最為關鍵的課業,其他一些符咒、陣法、真言等卻不如武學重要。

秦悲歌有時也會困惑,炎黃峰數千年來幹的都是斬妖除魔的活,雖然武學傍身必不可少,可是卻不至於十日課業裏,只有一日學習玄門之術,其他時間卻要練功,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炎黃峰關於玄門之術的課業很少,就跟新兵訓練三個月似的,最開始一股腦的填鴨式教學,一般會碰到的鬼怪是什麽、被附身是什麽樣的、法器的制作和使用等等。

這些東西大致搞明白後,山門裏的弟子每日的課業幾乎都是武藝,除此之外,根據個人不同的興趣和天賦學習未來會用的上的一些專業。

到了此時此刻,秦悲歌終於知道炎黃峰千百年來如此安排的用意了。

萬法相同,萬變不離其宗。

武藝,修的是百練之身,養的是一口正氣,練的是無畏之心,最終,結出的果,就是這浩然正氣,至陽至剛的浩然正氣。

浩然正氣,驅百鬼、除千妖!

沒了困惑,腦中也就清明了。

清明了,沒了困惑,也就沒了心魔,沒了心魔,精、氣、神也就變了。

人坦蕩,心坦蕩。

坦蕩了,也就無欲則剛。

而鬼怪最怕至陽至剛,這一身的浩然正氣要比所有符箓法器還犀利,不正是克制百鬼千妖的真正法門嗎。

或許浩然正氣並不可以除盡天下妖魔,可是卻讓秦悲歌沒了恐懼,沒了退縮,更沒了畏懼!

無懼,便是無敵!

別說吟唱半首正氣歌了,就算秦悲歌唱一段愛情買賣也是同樣的效果。

連飯都吃不飽外加不用陰氣滋養,酒吞童子在這一身浩然正氣之下,魂飛魄散也是情理之中。

雨漸漸停了,秦悲歌走到了小栗建面前,緩緩拔出了木劍。

“浩然正氣!”

說出這四個字,秦悲歌算是給了小栗建一個答案,雖然對方依舊會做個糊塗鬼。

這和小栗建懂不懂華夏話沒關系,和他聽不聽得懂正氣歌也沒關系,而是沒有經歷過心魔沒有養過氣的人,都不會懂!

和炎蛇不同,秦悲歌經歷心魔之後不停的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打坐、養氣、練劍,內心的修行一日千裏。

再看炎蛇,同樣是經歷了心魔,抽煙、喝酒、鬥地主,就跟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白白浪費了這麽好的機遇。

或許這也是為什麽秦悲歌是首席大弟子而炎蛇只能當萬年老二的緣故了。

甩了甩木劍上的血液,秦悲歌走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拿出了手機,點開了翻譯軟件。

“兩個問題。”

“一,陰陽師都在什麽地方活動?”

“二,聽過符澤這個名字嗎?”

敲了敲車玻璃,秦悲歌笑道:“說,活,不說,死!”

小澤川已經嚇癱了,透過玻璃望著這個恐怖的年輕人,兩排牙齒直打架。

陰陽師什麽人?

那可是精通陰陽鬼道殺人於無形的狠角色!

式神是什麽,更別說這個式神還是酒吞童子。

可是對方只是吟唱了一段詩詞,酒吞童子居然化為了一攤血水。

至於那渾身陰冷的陰陽師小栗建,直接被一把木劍紮了個透心涼心飛揚。

而且,那把平淡無奇的木劍,居然透過小栗建的身體紮進了車裏!

這得多大的力氣?

這樣恐怖的一個人,弄死自己肯定是分分鐘的事!

都說黑社會不怕死,事實證明,至少小澤川是怕死的。

見到秦悲歌似乎想要破門將自己拽出去,他以最快的語速回答了秦悲歌的三個問題,深怕對方手機的翻譯功能不好,特意用自己的手機又翻譯了一遍。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秦悲歌消失在雨中。

當他徹底消失在小澤川的視線之後,雨終於停了,小栗建也徹底閉上了眼,黑夜裏,再次恢覆了寧靜。

小澤川拿出了手機,想要報告給岸本家族。

可是他有點害怕,總怕那個年輕的華夏人會回來。

想了想,小澤川推開車門,拖著短腿蹦蹦跳跳的跑走了,任由小栗建的屍體倒在街頭。

。。。

大阪南部琦甾神社。

十幾名陰陽師齊聚於此,穿著傳統的陰陽師服飾手拿白幡跪坐在地,虔誠的進行著禱告。

禱告進行到一半,入口處傳來一陣慌亂聲。

陰陽師們齊齊回過了頭,只見一名單手倒提木劍的男子走進來,身後,是兩名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壯漢。

秦悲歌將木劍背負到了身後,很滿意,小澤川說的不錯,這裏的確有很多陰陽師聚集,省的他一個一個找了。

秦悲歌對著這幫陰陽師笑了笑,算是打過連招呼,隨即雙手微擡,緩緩張開了口。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道家九字真言,字字震得陰陽師們耳膜生疼。

秦悲歌的左手放於腰部成刀鞅狀,右手成劍狀,兩只手,如同將寶劍拔出鞘一般。

每念一字,他則用右手劍指於空中或橫或豎,奇數作橫,偶數作豎。

右手捏"劍訣"再用力配合念九字真訣在胸前比劃,右手食指與中指伸直,無名指與尾指彎曲至掌心,大拇指扣住尾指與無名指的指甲端。

念完了九個字,秦悲歌微微一笑:“符澤!”

說完這個名字後,秦悲歌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一大幫陰陽師面面相覷?

這哪來的神經病?

一名陰陽師剛要追出去一探究竟的時候,突然面色一變。

“八嘎,我的言靈消散了!”

他這麽一說,眾人也發覺到了異常。

“我感覺不到束靈戒中的犬鬼了!”

“我的式神?我的式神也消散了!”

“納尼?”

。。。

商業街中心。

山下松木拄著拐杖,帶著自己的孫子,隨意的溜達著。

而他的身後,則是一群黑龍會打手作為保鏢跟隨著。

山下松木倒是和其他平常的古稀老者沒什麽太大的不同,只是他手邊牽著的孫子卻有些古怪。

雖然歡聲笑語,可是卻帶著一頂大大的遮陽帽,同時還穿了一身厚重的黑衣。

作為一名陰陽師,山下松木同樣也是岸本家族資歷最老的供奉,如今也到了安享晚年的年紀,除了教授幾個嫡傳弟子外,幾乎不理世事。

山西松木享受著午後時光的同時,突然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

“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三綱實系命,道義為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

山下松木擡頭望去,只見十幾米外,一個身材挺拔的英俊少年,倒提一把木劍,面帶淡然的笑容,嘴中輕聲哼唱著。

“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陰房闐鬼火,春院閉天黑。”

當秦悲歌又唱了一句後,山下松木心頭大陣:“華夏,正氣歌!”

“爺爺。。。爺爺。”

正當山下松木試圖分辨出對方來意時,耳邊傳來孫兒驚恐的呼喚聲。

山下松木轉過頭,發現自己的孫兒,慢慢飄向了空中,最終,化為烏有。

“四郎!”山下松木痛哭流涕。

秦悲歌緩緩走來,站在了山下松木的面前:“符澤!”

說完這個名字後,秦悲歌越過了他走向了遠方。

秦悲歌一走,山下松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剛剛秦悲歌站在他面前時,他居然如同背負千鈞一般動彈不得。

艱難的張了張嘴,山下松木本想讓黑龍會的打手追上去,可是轉念一想,就算追到了又有什麽用,自己,豈會是這名年輕人的對手。

對方,明顯是華夏玄門中人,以半首詩歌凝聚陽氣超度亡靈,萬萬不是他能夠對付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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