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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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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仲媛表明了身份後,順利的進入了四合院。

莫道擎的手下確定了黃仲媛的身份後並沒有阻攔。

這麽嬌滴滴的一個大姑娘,真要起了歹意的話,估計連符澤都打不過,更別說秦悲歌和炎蛇還在屋裏。

黃仲媛推開門的時候,符澤正在炎蛇屋子裏扯淡呢,院子裏,只有秦悲歌一個坐在那裏自己和自己下象棋。

聽到聲響,秦悲歌微微擡頭,對黃仲媛微微一笑,隨即又看向了棋盤。

仿佛這世界的一切,都不如他眼中的棋盤重要。

黃仲媛越來越覺得秦悲歌可疑了。

這家夥難不成還真的是個機器人,怎麽一句話也不問,而且也不說起身迎接一下?

見到秦悲歌不搭理自己,黃仲媛也不惱,直接走了過去坐在了秦悲歌的對面。

秦悲歌依舊看著棋譜,手裏持字,遲遲不肯落下。

黃仲媛笑了:“陪你?”

秦悲歌點了點頭,將棋盤重新擺好:“請,你是客,持黑子。”

“好。”

秦悲歌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擡起了頭看向黃仲媛,別有深意的問道:“你,是客?”

黃仲媛猶豫了一下,望著秦悲歌的面孔,不忍讓對方失望,最終,點了點頭:“我,是客!”

說完這句話後,黃仲媛明白,今天的目的,已經從詰問符澤變成了陪著秦悲歌下棋了。

“那好!請。”

黃仲媛自幼聰穎,琴棋書畫可以說是樣樣精通,不出片刻,楚河漢界立即戰雲密布,中宮炮用馬罩、雙車挾士,重炮將軍,兩個人鬥得難解難分。

可惜,最終黃仲媛還是”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黃仲媛有些不服氣:“再來。”

秦悲歌搖了搖頭。

“贏一局罷了,你我明明殺的難解難。。。。”說到一半黃仲媛突然楞住了,因為當局者迷,到了這時她才發現,秦悲歌的一車一炮居然還沒有過河,明顯是從一開始就讓著她的。

黃仲媛雙目之中迸發出一種莫名的光彩。

“你讓我?”

秦悲歌溫和一笑:“你是客。”

“對,我是客,那麽圍棋,會嗎?”

秦悲歌沒說話,而是走進了屋子裏,片刻後,拿著圍棋棋盤走了出來。

黃仲媛依舊持黑子,看向秦悲歌,展顏一笑:“這次,可不許你再讓我。”

秦悲歌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淡淡的說道:“請!”

“那麽,這次我讓你。”黃仲媛的棋藝很高,勿說同齡人,哪怕是專業選手,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可是原本嘴角還掛著志在必贏笑容的黃仲媛,表情漸漸凝重了起來,全身心的投入到棋局後才發現,對方的棋力,居然絲毫不弱於自己。

棋品觀人品,棋路觀人生,黃仲媛便是那種果斷利落的女人,所以下起棋來大開大合。

可是隨著秦悲歌從容不迫的一一落子後,黃仲媛落子的速度反而越來越慢,甚至每次落子前都要考慮好久。

微微流汗的黃仲媛,突然擡起了頭:“你落子,似乎從未猶豫過?”

“歲月如同棋盤,光陰便是棋子,棋子越下越少,光陰,同樣如此,我不想浪費。”

“歲月如棋盤,光陰如棋子?!”黃仲媛漸漸有些癡了,拿捏著棋子,反覆的思考著這句話。

微微擡起了頭,黃仲媛看向秦悲歌:“明日如同空山煙雨,不可預知,最終的結果,要涉過千江水月方能抵達,這是過程之樂,不是嗎。”

秦悲歌微微搖頭:“我們只是棋手,以為守住棋子,就可以看清人間黑白,能夠掌握世間命運。”

黃仲媛望著秦悲歌清澈的雙眼,不由自主的接口道:“殊不知,山高水長,走過的每一條路,都叫,不歸。”

秦悲歌笑了,雙眼之中,滿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神采,微微直起了腰,端坐在凳子上,看向黃仲媛。

黃仲媛幽幽的嘆了口氣:“輸,易,贏,亦不難,難的是,你陪我下過這一盤看似“旗鼓相當”的棋。”

秦悲歌:“不謝。”

黃仲媛:“應當謝。”

說完後,黃仲媛雙目望著秦悲歌。

而秦悲歌,同樣也望著她。

黃仲媛能夠從秦悲歌清澈的雙眼之中看到自己,那不同於鏡子之中的自己,漸漸的,有些癡迷了,不知是癡迷於秦悲歌的雙眼,還是對方雙眼中的自己。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凝望著,久久不語。

此時的炎蛇的房間裏,符澤將門推開一條縫小聲的說道:“這倆玩意說什麽呢,怎麽我一句都聽不懂呢。”

炎蛇鬼鬼祟祟的望著窗外的兩個人,不屑的說道:“你當然聽不懂。”

“你聽明白了?”

“我的意思是,連我都聽不懂,你肯定更聽不懂了。”

“那倒也是哈。”符澤撓了撓頭:“你說這姑娘,是不是撩秦悲歌呢?”

炎蛇搖了搖頭:“龍師兄是鐵石心腸,一般女人可撩不動他。”

誰知炎蛇話音剛落,院子裏的秦悲歌居然做起了自我介紹。

望著黃仲媛,秦悲歌笑道:“秦悲歌。”

“黃仲媛。”

“仲?媛?好名字。”秦悲歌點頭問道:“《爾雅?釋樂》大籥謂之產,其中謂之仲,小者謂之箹的仲?”

“不錯。”黃仲媛美目之中略微驚訝,笑意更濃:“那你說,媛。”

“媛?”秦悲歌笑了笑:“《說文》,媛,美麗女子,對嗎?”

“對也不對。”黃仲媛美目帶笑:“那麽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好。”秦悲歌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你是我第一個女性朋友。”

“第一個‘女性朋友’。”黃仲媛嬌笑不已:“簡稱的話,就是女朋友嘍?”

秦悲歌白皙的面孔略微發紅。

屋子裏的符澤恍然大悟。

“哦。。。原來不是這姑娘撩秦悲歌,而是秦悲歌撩那姑娘啊。”

炎蛇豎起大拇指:“真沒看出來,龍師兄居然還是個老司機,這套路也太深了吧。”

院子裏的兩個人,依舊是相談甚歡。

黃仲媛望著秦悲歌的雙眼,不由自主的說道:“你的雙眼,是我看所見過,最清澈的眼睛,很好看。”

說完後,黃仲媛面色有些羞紅,自己對一個大男人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無疑是十分失態的,和對方第一次交談,居然會說出這麽肉麻的話。

“謝謝。”秦悲歌絲毫沒有不自在的樣子,看向棋盤說道:“這局,是我贏,你,還要體會其中過程嗎?”

“不了,我認輸。”黃仲媛淡然一笑:“棋道,我不如你。”

“好。”

秦悲歌只說了一個好字,隨即將棋盤收好,再次拿出了象棋棋盤,旁若無人的自己和自己下了起來。

黃仲媛微微驚訝。

沒想到對方的記憶力如此只好,這盤殘棋,和剛剛自己來時一模一樣。

屋子裏的炎蛇怒其不爭:“我靠,這算什麽,這不是才聊起來嗎,龍師兄怎麽又自己和自己玩起來了呢,太不解風情了吧。”

符澤鄙夷的看著炎蛇:“這就不懂了吧,這叫做不按常理出牌,看那姑娘的氣質和穿著肯定不是普通人,一般的辦法,肯定是撩不動的。”

“哦。”炎蛇深感讚同:“原來是這樣,漲姿勢了。”

望著又開始和自己較勁的秦悲歌,黃仲媛絲毫不覺得有任何的尷尬或者不適,反而樂在其中。

她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很喜歡看眼前的這個男人專心致志的在做一件事情。

哪怕這家夥美女在前依舊自己和自己下著棋。

十五分鐘後,秦悲歌終於“贏了”自己,將象棋棋盤收好後,禮貌的沖著黃仲媛一笑,隨即走向了後院。

黃仲媛同樣站起身,跟在了秦悲歌的身後走進了後院。

至始至終,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

進了後院後,秦悲歌背負雙手,微微閉眼,隨即開始放慢自己的呼吸。

又持續了將近三十分鐘,秦悲歌這才睜開雙眼,又是對黃仲媛微微一笑。

黃仲媛笑意更濃:“你在養氣?”

“是。”

“內門功夫中的養氣。”

“是。”

黃仲媛好奇極了:“你為什麽不問我怎麽會懂內門功夫中的養氣?”

“不為什麽。”

黃仲媛又問:“難道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秦悲歌說完後,坐在了石凳上,微微一伸手:“請。”

黃仲媛坐在秦悲歌面前:“我看不透你。”

秦悲歌灑脫一笑:“如何看不透,我告知於你。”

“什麽都說?”

“什麽都說!”

“為什麽?”

“因為我們是朋友。”

“好!我們是朋友。”黃仲媛拿起早已涼了的茶壺,為秦悲歌倒了杯茶,剛要開口,卻突然楞了一下,然後露出一抹風情萬種的笑容。

“我不問你,我要自己了解,可以嗎?”

“可以。”秦悲歌拿起茶杯,微微喝了一口。

“那你,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我不問你,我要自己了解。”

秦悲歌沒有問可不可以,而且這句話,無疑是肯定句。

而黃仲媛在這一剎那,心臟狂跳了一下,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皮膚白皙的男子,居然十分的霸氣。

黃仲媛看著秦悲歌的雙眼,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來,離開了後院,繞過了影壁,走出了四合院。

黃仲媛前腳一走,符澤和炎蛇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咋樣了咋樣了,泡到手了沒?”符澤咋咋呼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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