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合院居住的第一個晚上，符澤睡的並不安穩。

符澤沒有認床的習慣，屬於是在哪倒的就能在哪睡死的那種人。

可是這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符澤頭昏腦漲，非但精神沒有恢覆過來，反而視線有些模糊，身體也極度的虛弱，就如同跑了半程馬拉松一般。

洛潛起的很早，這二十多年來也特別的珍愛生命，養成了天一亮就起床的好習慣，起床後跟著秦悲歌打了兩套五禽戲後就去弄早餐了。

符澤不知道洛潛的武學天分好不好，但是知道這小子最起碼做飯的天分是有的，一大鍋熬的金黃的小米粥加上兩碟在外面買來的小鹹菜，吃下之後，精神也恢覆了些許。

“這四合院風水肯定有問題！”符澤將碗遞給洛潛：“再給我盛一碗。”

在旁邊細嚼慢咽吃著鹹菜的秦悲歌，望了一眼符澤的面色後搖了搖頭：“風水布局，的確有問題，但是並不會影響到你。”

“怎麽沒影響到我。”符澤指著自己有些蒼白的臉說道：“多夢、盜汗、睡眠質量特別差，而且你看我的臉色，像是睡過覺的人嗎。”

說完後，符澤又指著精氣神不算太好的洛潛說道：“你看他，是不是精氣神也特別的差。”

洛潛無辜的說道：“那是因為我用師伯教給我的觀星術看了一夜的星星，天亮才睡下的，換了誰也會面色不好。”

秦悲歌微微掃了一眼洛潛：“可曾判斷出這幾日何時降雨？”

“明天晚上！”

“哦？”秦悲歌略微有些意外，沒想到洛潛居然真的用羅經儀判斷出了風雨？

洛潛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查的天氣預報。”

“那還不如問我呢。”符澤鄙夷的望了一眼洛潛。

秦悲歌也不在意，要知道他當年學藝的時候也是花了很多時日才學會了正確使用羅經儀。

喝了口粥，秦悲歌看向符澤微微皺眉問道：“你剛剛說你多夢，可是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夢嗎？”

“是啊，你怎麽知道？”

“夢到了什麽？”

符澤略一回憶，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一般人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後，很少能夠清晰的記得自己昨夜做過什麽夢，符澤也是這樣，可是當秦悲歌這麽一問，他瞬間就回憶了起來。

望著符澤的臉色，秦悲歌放下碗筷正色道：“可是關於引風門和灌水洞，或是與這間院子有關的？”

符澤搖了搖頭，動作十分緩慢的從兜裏掏出了一支煙，點然後面色古怪道：“斷龍氣。”

“斷龍氣？！”

“是的，南港市的斷龍氣。”

秦悲歌徹底沈默了，漸漸垂下了雙目，不知在想些什麽。

原本符澤是想說自己到底經歷了一個什麽樣的夢境的，可是看秦悲歌的模樣後，猶豫了一下卻沒有張口。

秦悲歌這一沈默，符澤反而緊張了起來。

他對斷龍氣的了解，最開始的時候，是從《天師道》上初見端倪，之後炎蛇開始和他詳細講解到底這個斷龍氣是怎麽回事，然後秦悲歌回到南港，符澤才知道歷史上，的確有著很多應斷龍氣而生的人物。

符澤有些不安，見到秦悲歌還是在沈默，急不可耐了叫了他一聲：“怎麽不說話啊，你別嚇唬我啊，我做的這個夢是不是有什麽古怪。”

“啊？”略微失神的秦悲歌擡起了頭。

“你啊什麽啊，問你話呢。”

“哦，不好意思，剛剛在想別的事情。”

符澤無奈至極：“我說我做夢這事呢，你怎麽還走神了呢。”

秦悲歌笑了笑：“你看，天已大亮，可是蛇師弟卻還沒有趕來。”

秦悲歌這麽一提醒，符澤和洛潛也想到了這茬。

是啊，炎蛇和尼古拉是開車從南港趕來的，昨天晚上折騰了半夜，也忘了打電話問詢他們到哪了。

洛潛說道：“我昨夜給師傅發過定位，還詢問他要不要派人去接，可是他沒有回我信息，電話打過去，也顯示關機了。”

符澤瞪了一眼洛潛：“你怎麽不早說？”

洛潛一臉無辜，沒吭聲。

大半夜睡的正香就被大師伯給叫起來數星星，好不容易天亮了，剛睡一會又要起來打五禽戲，折騰完了連澡都沒洗就要去煮粥，哪有時間說這事，再說了，師傅的性格他太了解了，手機基本上就是個擺設，帶沒帶在身上都不知道。

秦悲歌對洛潛揮了揮手：“你去吧，查探一下你師父的下落。”

洛潛哦了一聲，拿著手機回屋去了，看樣子是找人尋找炎蛇的下落了。

符澤撓了撓後腦勺：“現在天都亮了，尼古拉不會已經被太陽給烤死了吧？”

秦悲歌沒說話，只是對符澤打了個顏色，隨即走向了後院。

符澤不明所以的跟了過了。

四合院的後院比較隱秘，秦悲歌坐到石凳上，這才看向符澤一臉關切的問道：“你剛剛關於斷龍氣的夢境，是怎麽回事？”

符澤楞了一下，隨即才知道原來秦悲歌剛剛不是走神或者擔心炎蛇，而是故意找理由將洛潛支開。

符澤也是無語至極，直接將人支開就完事了，還費盡心思想那麽久才找了個理由。

想通了關節，符澤更加緊張，洛潛也不算是外人，在別墅居住的時候，他們有什麽事也很少避諱洛潛，炎蛇也好秦悲歌也罷，從來也沒有對洛潛有過什麽防備的戒心，畢竟這家夥的生死都在炎蛇一念之間，而且秦悲歌精通相術，曾說過洛潛是個情義之輩，這也是當初炎蛇半推半就收下洛潛的主要原因。

可是即便是這樣，一聽說符澤提起了斷龍氣，秦悲歌還是很罕見的找了個理由給洛潛支走。

“要是不便說，那也無礙。”秦悲歌見到符澤不吭聲，明顯是誤會了。

“和你有什麽不方便的。”符澤嘆了口氣：“與其說是做夢，其實就是跟再次經歷了一遍這段時間所有發生的事情一樣。”

“何意？”

“從老馮去後街找我，然後見到陳雪初，認識你、炎蛇以及黃豬你們師兄弟三人、之後包括叢珊、莫道擎、還有洛潛，夢裏全是第一次與這些人想見的場面，而且夢裏和現實中一模一樣。”符澤猶豫了一下，最後面露苦色道：“而這一切的一切，包括我為何會與你們產生交集，為何會碰到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都是因為斷龍氣，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下這個定論，但是心裏就是這麽想的，就仿佛我知道一加一等於二一樣。”

“明白了，斷龍氣。”秦悲歌剛剛在前院的時候就聽符澤提起過斷龍氣，所以才把洛潛支開。

“明白什麽了？”

“在夢裏，潛意識告訴你，之所以你會坐在這裏，包括之前的種種，都是因為斷龍氣，對嗎？”

符澤微微張了張嘴，略顯驚訝。

神了，還就像是秦悲歌所說。

在夢裏，當他把這段時間的事情再次經歷一遍後，似乎他就是突然明白了，這些全都是因為斷龍氣的緣故。

秦悲歌表情古怪的問道：“你知道，何為夢嗎？”

符澤讓秦悲歌一句話給問楞住了。

這不是廢話嗎，夢就是夢唄。

“你回想一下，從你記事起，所有的夢境之中，可曾有過比你昨夜之夢更加真實的情況嗎？”

符澤搖了搖頭，似乎是沒有。

秦悲歌又問道：“你可曾聽說過，有人的夢境裏，會按照真實的場景、人物、情感以及經歷和事件發生的順序一一在夢裏發生嗎？”

符澤再次搖了搖頭，別人他不知道，但是自己肯定是頭一次在夢裏遭遇這種情況。

以往夢裏的時候，大多數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場景，很多時候都是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人和物湊到了一起，像昨夜那樣，完全按照之前發生一切的軌跡再次經歷一遍，還是活這麽久頭一次。

符澤看向秦悲歌，慘兮兮的問道：“我。。。不會就是那個應斷龍氣而生之人吧？”

秦悲歌剛想開口，隨即又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符澤，口氣輕松的說道：“勿要擔心，你，不像。”

符澤總覺得秦悲歌剛剛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包含著幾分不屑。

“不是，什麽叫不像啊，你什麽意思啊。”

秦悲歌笑著說道：“承龍氣之人，命運多舛，可是往往會開創一番驚天的偉業，斷龍氣既是龍氣消散之後的一部分，或多，也或少，或善，也或惡，並不圓滿，可即便不圓滿，那也可使身負斷龍氣之人非同尋常之人，整個人的命格、氣運也將徹底改變。”

符澤越琢磨秦悲歌這句話越覺得不對勁。

秦悲歌這麽一說，符澤突然覺得自己人生軌跡早已改變了。

原本自己只是一個後街的小人物，可是莫名其妙的就結識了馮開山，隨後一發不可收拾，那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隨後都變成了自己的朋友。

而最重要的則是，南港五行大陣的金位，就在自己門市房的後院地下，難道這些不是因為斷龍氣的緣故？

“你這麽一說，我覺得我好像真的不是凡夫俗子了啊。”符澤嘿嘿一笑：“還真別說，哥哥我不是吹牛B，我現在隨便打個電話，分分鐘到賬一百萬，而且還不用還你信嗎？”

符澤的確有這個把握，不說別人，以他和老馮以及陳雪初的關系，只要肯開口，欠條都不用打。

秦悲歌啞然失笑：“斷龍氣，不是你像的那般幼稚。”

“幼稚？”符澤撓了撓頭，判斷一個人厲不厲害難道不是通過他能夠借多少錢就可以下定論的嗎？

現在這年頭，不是欠的越多越牛B嗎，全國那些排的上號的富翁包括首富，不都是至少欠銀行幾千個億的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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