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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三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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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稠根本沒有把這對從未聽說過的年輕夫妻放在眼裏。永寧縣不過是一個小縣, 城墻不可能太高太堅固, 很容易就能砸碎沖進去, 就算是這兩人真有點本事,也抵不過上萬人馬。

洛陽城橫亙在前, 一時不會投降, 永寧在洛陽背後西南方位, 樊稠想要去永寧,只能繞過洛陽, 從洛陽城南沿著洛水向下游而去。

已是春日, 洛水融冰。樊稠手下有人提醒, 讓他安營時小心位置, 不要離河水太近,免得對方利用春汛積水, 用水淹之計。

樊稠哈哈大笑, 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水攻火攻確實是打仗時候很難抵擋的手段,但是也不是說用就能用的。像現在, 雖然上游開始融冰,但是水量根本不夠。再說了,若是對方在上游堵水,下游的水量一看就能看出來。他又不是第一次帶兵, 根本不會上當!

繞過洛陽城外走了數十裏, 距離永寧已經不遠了,卻連一個斥候都沒有遇到。樊稠更是看不起對方了。連在自家門口放人監察動靜都不知道,真不知道這樣的蠢貨是怎麽打敗李傕的。恐怕是一戰之後就得意忘形, 得到了封賞之後,關起門來在家裏慶賀,以為從此就安然無恙了吧!

天色已晚,樊稠命人在附近一處山谷中紮營。山谷四周山峰環抱,只有一個不大的谷口能夠出入,只要守好谷口,就不怕被人偷襲。一條小溪從山谷中穿過,用水很方便。谷中沒有寒風,非常舒適,是個最適合不過的紮營之處。好好休息一夜,養精蓄銳,明日上午就能到達永寧!

睡到半夜,聽得營帳上劈裏啪啦地響成一片,竟然是下雨了。樊稠也不以為意,紮寨的時候他就專門看了,那小溪位於谷中最低的位置,從谷中流出,營帳在谷中高處,並不會被影響。不過,從謹慎小心的角度,他還是派了幾個人去查看,回報都說一切正常,他就叮囑了幾句讓值夜的士兵小心,繼續睡覺去了。

雨越下越大,仿佛誰在天上往下拼命潑水一般,士兵們嘖嘖了幾句,慶幸他們紮營的地方夠高,也就安然入睡。

淩晨時分,樊稠被突然爆發的大叫聲驚醒,親兵匆忙沖入帳內,滿臉驚懼:“將軍,不好了!不好了!發水了!”

樊稠大驚,猛然起身,披上親兵手中的蓑衣笠帽就沖了出去,果然看見山谷之中已經滿是白亮亮的水光!不知何時,小溪竟然水位暴漲,如今已經沒到將近膝蓋,連高處的營帳中都已經開始進水了!

“谷口被圍住了!”剛剛派出去的斥候匆忙逃回,背上還插著箭支,剛剛說完就栽倒在水中,再也沒有爬起來。

樊稠意識到,自己中了埋伏。

眼看著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樊稠知道,如果不沖出去,今天他們就要全都淹死在這裏!

“整隊,沖出去!”樊稠大聲命令。

暴雨雖停,但是山谷中水位上漲的速度卻並未減慢。樊稠知道,這一定是永寧縣那對夫妻的陰謀。他們假裝不知道自己的到來,趁著晚上大雨的時候,將山谷中小溪的下游堵住,從上游引來暴漲的洛水,派兵堵在谷口,想要把他們全都淹死。

站在已經到了腰部的水中,樊稠被親兵圍在中間,跟在前鋒隊伍後面,指揮著士兵往前沖。

樊稠昨夜喜愛這山谷谷口狹窄,便於把守,今日卻恨死了這種地形。想往外沖,卻連敵方的臉都看不見,只看見上方兩邊箭如雨下,沖鋒在前的士兵就紛紛中箭倒下。屍體鋪滿了水面,順著水流漂到谷中,讓士兵們情緒越來越低落。

“我等願降!”眼看著水面越來越高,快要淹到胸口,可是谷口還是被人堵得嚴嚴實實,終於有人忍不住大聲喊著要求投降。

“投降者死!”樊稠大怒,命人提刀去斬殺動搖軍心的投降士兵。可是水位這麽高,想要走過去殺人,談何容易!

想要沖出山谷的士兵們不是被射死,就是被谷外小船上的士兵捅死。

“綁了樊稠出來,饒你們不死!”谷外連聲大喊,樊稠心知不妙,果然一看周圍的士兵已經全都盯住了他。

董卓當初進入洛陽時,並沒有太多兵力。據說為了讓人以為他帶了很多兵,剛開始幾天每天晚上都偷偷把部隊帶出城外,第二天早上大張旗鼓地進城,大肆宣揚說又來了一部西涼兵,讓人誤以為他兵力眾多無法匹敵。

後來董卓之所以能有那麽多兵馬,主要是之前被殺的大將軍何進、何苗兄弟二人的部下來投,以及被呂布殺掉的執金吾丁原的軍隊,然後加上後來招募的士兵,才有了號稱二十萬的兵力。①

樊稠本身只是董卓從西涼帶來的部曲,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洛陽周邊人,和他並沒有太深厚的情誼,在生死關頭,當然是選擇樊稠死他們活。

親兵們護著樊稠想要逃跑,但是水深難行,還是被四面八方湧來的士兵圍起來打成了一團。

過了好半天,被淹了個半死的樊稠才被人五花大綁,推到了谷口。

谷口幾艘小船靠近,將樊稠和他的親信提起丟在船上,命令士兵們丟下武器,排隊抱頭出谷,在河邊水不多的高地上蹲下來等候處置。

就這樣,樊稠被擒,一萬士兵淹死數千,其餘七千多士兵乖乖投降,被押入了永寧縣中。

樊稠不服,在路上罵了一路,被押解他的小將命人撿了塊不知道什麽布塞住了嘴巴。

剛走到永寧縣外,就看見一支兵馬從後方趕來,為首的竟是一員女將,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紅衣如火,膚白勝雪,容貌極美,英姿勃發。

樊稠心知這應該就是那傳說中的楚氏,便對她怒目而視。

“叔至,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還把嘴巴給堵上了?”楚天舒看著一身濕漉漉被捆成粽子的樊稠,笑著問押解樊稠的年輕男人。

陳到對楚天舒行禮:“永寧君,此人一路詈罵不休,不堪入耳。”

看著樊稠憤怒的表情,楚天舒在馬上擡了擡下巴:“讓我聽聽他能罵點什麽。”

“無恥小兒,卑鄙女子,用這種手段,勝之不武!”樊稠一肚子的粗話在看見楚天舒那張臉的時候,都咽了回去,只能恨恨地對著她怒吼。

楚天舒哈哈一笑:“將軍是輸不起了?水攻可是最基本的戰術,你連安營紮寨都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又怪得誰來?”

就算是楚天舒能用輔助系統改變天氣,降下暴雨,但是如果樊稠不上當,不被那山谷的各項條件吸引,楚天舒也沒辦法用水攻啊。

“總之我不服!有本事你跟我單打獨鬥!”樊稠說完,也覺得自己的話聽起來有哪裏不對,連忙改口,“叫你家男人來跟我打!”

楚天舒跳下馬來,走到樊稠面前,伸手一拂,樊稠就覺得自己身上一松,不由愕然。他身上綁的是粗大的麻繩,浸了水之後更是結實得很,一般刀劍都要半天才能割斷,結果楚天舒輕描淡寫的一擡手就弄斷了?

這份手勁樊稠自己都沒有!

“來,你休息一會兒,然後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楚天舒的話語中充滿自信,讓樊稠面色驚疑不定。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周圍的敵人居然沒有一個因為楚天舒要和他單獨對戰而露出擔心的神色,心中更是忐忑。

“用不用兵器?”楚天舒笑吟吟地問。

樊稠猶豫了一下:“算了,量你一個女人也當不了家,就算是贏了也沒什麽意思。”

楚天舒眼神中滿是興味:“那你覺得贏了怎麽樣才算是有意思?”

樊稠冷笑一聲:“我若是贏了,你敢放我走嗎?”

“沒問題。”楚天舒笑容不變,“可是你若是輸了呢?”

樊稠嘿嘿一笑,女人果然是容易上當:“我若是輸了,聽由你處置!”

“我也不要如何處置你,如果你輸了,就乖乖留下來效忠於我。如果我輸了,我歸還你的馬匹兵器,將你平平安安送出永寧。”楚天舒挑起一邊眉毛,“你敢嗎?”

樊稠心中越發懷疑,可是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他不抓住怎麽對得起自己?

樊稠被人帶到永寧縣門口的空地上,周圍的士兵自發地向後退去,將他和楚天舒圍在中間。

腳下的地面在這樣的陰雨天氣竟然仍舊是一片堅硬,可是看起來又不像是石頭,根本沒有拼接的縫隙。樊稠悄悄用力,感受著腳下堅實的感覺,心中驚疑,卻也來不及多想,只是看著同樣空手站在對面的女子。

這女人的腰恐怕還沒有他大腿粗呢!樊稠咬牙,只要打敗她就能走!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他大喝一聲,合身撲上,準備抱住楚天舒的腰把她摔個跟頭。在同袍之中,他摔跤的本領可是數一數二的!只要讓他沾身,就別想跑!

楚天舒腳尖一點,就閃到了樊稠身後,一根手指順著他的力道往前一推,樊稠本來就因為撲空難以維持平衡,多了她的力道,一下子就撲倒在地,引發了周圍士兵們毫無顧忌的一通大笑。

粗壯高大的莽漢被纖細美貌的女子這樣推倒,實在是對比太鮮明了。

樊稠趴在地上差點沒臉起來,這女子的身法太快,正是他這種力氣大速度慢的克星。

他紅著臉起身,想要說不服,覺得說不出口,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服氣。

楚天舒看出他的不服,讓人將他的武器拿來,卻是一柄四十八斤的大刀。到了這個地步,索性讓人把他的馬也牽來,兩人上馬比試一番。

樊稠騎著馬提著刀,心中才有了底氣,對這個永寧君也不禁另眼相看。一個女子能有如此心胸,也算是氣度非凡了。

兩人退出數百步,各自催馬上前。兩馬交錯,樊稠大刀猛劈,帶著令人心悸的風聲。楚天舒不躲不避,將亮銀槍向前橫舉,正正接住刀鋒。

樊稠自負力大,竟然無法將槍壓下半分!

楚天舒手腕一扭,槍身一抖,將大刀彈起,亮銀槍橫掃向前,樊稠連忙後仰躲避,卻被槍桿砸在肩上,撲通一聲就墜落馬下。

不過一個回合!竟然一個照面就被打落下馬!

樊稠躺在地上,聽著永寧士兵們拍手大笑:“我就知道他不是永寧君對手!”

“將軍都不一定能打過阿嫂,更別說他啦!”

“那是將軍讓著阿嫂呢!”

“且,讓著阿嫂用得著自己被打得抱頭跑?”

“不挨一頓打總是不服氣,那就好好打一頓滿足他了!”

方才押解樊稠的年輕男子陳到上前,伸手拉起樊稠,對他笑著說:“樊將軍,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樊稠垂頭喪氣,無地自容。

被帶進了永寧縣中,樊稠發現,那種奇怪的地面鋪滿了永寧縣的大街小巷,這讓大雨後的永寧縣城仍舊一片整潔。

看他用奇怪的眼神觀察地面,陳到滿是自豪的介紹:“這是永寧君帶領神匠府制出的水泥,鋪路造橋,方便得很。”

水泥?這是什麽名字?樊稠悄悄地踩了踩腳下,這哪裏像水哪裏像泥了?

再往前走,看見整個縣城房屋整齊,來往百姓臉上都是自在笑意,小孩子在街上跑來跑去。就算看見軍隊浩浩蕩蕩經過,也沒有人露出畏懼神色,只是退到街邊看著。

看見騎在馬上的楚天舒,還有人大聲喊著打招呼:“永寧君又抓了多少人啊?”

“俺們種地的人手可還不夠呢,記得給俺們多分一些!”

而楚天舒看見這些老百姓,居然也不嫌棄他們身份卑微,反倒是微笑著跟他們打招呼拉家常,樊稠聽見她居然連人家家裏剛生了孩子幾個月了都知道!這女人,天天都在關心什麽,真是奇怪的很!

穿過縣城,從另一個門出去,就到了軍營之中。

軍營也是這樣平整的水泥地,軍旗招展,軍容整齊,一支隊伍從他們身邊跑過去,目不斜視。只有帶隊的將官喊了一聲“敬禮”時,所有士兵才同時舉起手臂放在胸口,大聲喊著“安民保境,忠義永寧”。突然爆發的大喊把樊稠嚇了一跳。

到了中軍帳中,楚天舒坐到中間的座位上,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滿臉肅殺地問:“樊將軍剛才答應效忠於我,現在有沒有反悔?”

樊稠咬著牙抱拳:“大丈夫一諾千金,絕不反悔!”

“好,那就請樊將軍就任騎兵校尉一職,負責訓練永寧騎兵。”楚天舒的幹脆利落讓樊稠有些意外,他猶豫了一下問:“永寧君不怕我騙你嗎?”萬一他只是想要麻痹對方,找到機會就騎著馬逃跑了,甚至把對方的騎兵帶跑了,她可就虧大了。

楚天舒哈哈一笑:“機會只有一次,你這次逃了,下次就算是跪在地上指天發誓,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樊稠心中冷哼一聲,他說話算話,既然輸了,就會履行承諾。但是像永寧君剛才所說的話,也未免太過自大空泛了吧?什麽叫做下次他跪地指天發誓?他若是逃回軍中,自然就是和大軍匯合,再也不會上當,怎麽會有下次!

“樊將軍請。”陳到上前將樊稠帶出中軍帳,去給他安排好的住處,連他的親兵和馬匹武器都一一送了過來。

樊稠驚疑不定地看著陳到,他們就這麽信任他?還是又有什麽陰謀?比如說故意制造條件讓他逃出去,回去給董相國報信,送個假消息?

陳到年紀雖小,人卻很精明,他意味深長地對著樊稠笑了笑:“樊將軍只要好好待在營中訓練騎兵,很快就會發現,你的選擇是最明智的。”

樊稠進了屬於自己的軍帳,他的親兵也和他一樣忐忑不安,不知道對方為什麽這麽大方,好像對他們毫不提防一樣。

眾人湊在一起低聲商量了半天,也沒有什麽結論。最後只能決定,先老老實實地待著,該幹什麽幹什麽,然後小心地打探消息,看看是不是隱藏了什麽陰謀。

楚天舒將七千降兵打亂,編入了永寧縣原本的各支部隊中。

他們原本就招募了五千青壯,經過訓練和分批實戰之後,已經成長為能夠打硬仗的精銳。然後洛陽之行又收獲了近萬士兵,打敗李傕、追擊潰兵,又收攏了五六千人馬。現在加上樊稠這七千兵,如今永寧已經擁有將近三萬的兵力了。

當初讓謝鯤帶一萬兵馬出發的時候,他還擔心楚天舒這邊兵力不夠,現在這根本已經不成問題。

對於大部分士兵來說,他們並不在乎率領自己的將領叫什麽,只要能夠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就願意繼續賣命。當兵,不就是為了不過那種累死累活種地結果自己都吃不飽的日子嗎?

楚天舒整頓了兵馬,帶著一萬人出發,將永寧縣留給了莫丁和陳到。

莫丁穩重老練,擅長日常事務;陳到不過二十出頭,但是天賦不錯,勇武精明,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被任命為永寧縣衛隊隊長,負責永寧縣和周邊治安。他跟隨謝鯤練習鍛體術,早已將謝鯤這個比他還小兩三歲的主君當成了師父,值得信賴。

至於樊稠,若是信守承諾,老老實實練兵,回來自然有他被重用的時候;若是陽奉陰違,想要背地裏玩點手段,自然有辦法能收拾他們。

“仙師,我軍已經就位。”耳中傳來謝鯤的聲音,“距離董卓部隊只有二十裏了。”

楚天舒在馬上回答:“重溟,我軍即將就位,已經到達洛水上游,距離董卓部隊將近二十裏。”

謝鯤這些天沒有出現,是帶著部隊繞過洛陽城西,過澠池,沿著黃河東行,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洛陽城北,準備突襲董卓。

董卓軍隊橫陳在洛陽城東,營地綿延數裏,即使是晚上也仍舊燈火通明,從洛陽城頭俯視,給人很大壓力。

楚天舒和謝鯤通過通訊器聯絡著,一南一北向著董卓營地逼近。

戰馬以布包蹄,摘下項鈴,士兵口中銜枚,行走無聲。在夜色中,兩只軍隊悄無聲息地穿過田野,在距離董卓營地數裏距離時發起沖鋒。

被挑選出來的先鋒部隊攜帶著浸透了火油的箭支,點燃之後射入董卓營帳之中。

突然卷起的大風向著董卓營地吹去,火勢瞬間暴漲。

董卓軍隊在洛陽城下罵戰三日,無人理會,銳氣已失,驕氣大漲,根本沒想到會被人連夜偷營。沖出營帳就看見滿地都是火焰,而周圍人影幢幢,好像到處都是敵人。情急之下,向什麽方向跑的人都有。

董卓本人體肥不便,早已不再騎馬,只能被親衛扶著上車,大聲喊著讓手下約束各部士兵。

就在亂成一團時,一南一北沖入兩支人馬,為首的將領槍影過處,面前就空出一大片空地。兩人都是鋒銳無敵,直接穿透了重重防衛,在董卓的中軍帳前匯集。

周圍火光跳躍,映出這一男一女兩員猛將的身影。李儒騎在馬上大喊:“是謝鯤小兒!”

楚天舒拍馬上前:“董卓老賊!”

張濟背後沖出一名將領,提刀迎上,被楚天舒槍尖一攪,大刀就脫手飛出,下一刻銀白色的槍尖就刺入了他的喉嚨。張濟嚇了一跳,轉頭就退。

根本不管身後墜落在地的屍體,楚天舒直沖向人群中間的董卓。

董卓肥胖的大臉上不見驚惶,反而全都是猙獰:“殺!”

他從年幼時就游俠羌地,結交豪帥,後來從軍征戰,什麽場面沒見過,生死之間也不是第一次,怎麽會被一個區區女子嚇到!

然而周圍的慘叫聲接二連三響起,一個黑影從背後飛來。董卓背後的護衛連忙攔截,抓到手中才發現竟然是一個人頭!

仔細一看,竟然是董卓最信任的謀士李儒!

謝鯤殺了正在組織兵馬準備反抗的李儒,帶著兵馬與楚天舒會師,兩人並肩向前,更無一人敢擋。

董卓親衛簇擁著他,拼命趕車往前跑,營地中的士兵們更是沒有了鬥志,一個個四向潰散。

洛陽城頭守兵發現了下方的動靜,立刻向上匯報。

劉協聽聞大喜:“一定是司隸校尉與永寧君!”除了他們夫妻,還有誰有這樣的膽量和忠勇偷襲董卓營地?

石寶也持同樣的想法。

眾人趕到城頭向下望去,果然看見董卓營地已經陷入了火海之中,一支隊伍正在其中沖殺。

“是謝將軍!”石寶一眼就認出了謝鯤的旗幟。

“果然,果然!”劉協摸著冰冷的城墻,心中卻有火焰在熊熊燃燒,生為男兒,誰沒有征戰沙場所向無敵的夢想?“速速派兵出城,助謝將軍一臂之力!”劉協亢奮地命令。

“陛下不可!”跟在他身邊的司徒王允連忙阻止,“夤夜出兵,敵我莫辯,不可如此貿然行事。”

謝鯤在後面沖營收兵,楚天舒在前方帶著三千精騎追殺董卓。

西邊是洛陽城,南北各有軍隊沖殺,手下大將死傷殆盡,連李儒這個智囊都被殺了,董卓除了向東方虎牢關方向逃跑,再沒有別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① 這兩段資料來自陳壽《三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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