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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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姜梨，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方舟心情覆雜，“你好”和“對不起”同時繞在舌尖，不知哪個該先出，卡得他半天說不出話。
反而是姜梨落落大方地在他對面坐下，問了句：“你身體還好嗎？”
方舟有些僵硬地回答：“已經全好了，就是胃部留了點小毛病。”
“哦——剛才其實我有聽到你姐姐給你點餐的，摩卡和拿鐵都與你無緣了啊方舟。”姜梨一挑眉，一臉調侃之色。
方舟笑了一下，神色放松了些，說：“你還記得啊。”
姜梨哈哈大笑，她說：“你是我見過最喜歡喝咖啡的人，自然印象深刻。對了，”她頓了頓道，“聽說你考去W大了，宋顏玉好像也在那裏——你倆這下總該在一起了吧？”
她笑得明艷又美好，透露著一點賊兮兮的八卦意味，卻又是真心實意祝福他的模樣，像其他所有關心他的朋友一樣。
方舟看著那個笑容，心裏又暖又難受，脫口而出一句：“對不起。”
姜梨楞了一下。
真的把這句話說出口後，方舟後面的話反而就沒那麽難說了：“當年是我不好，是我負了你，是我過分......”
姜梨笑了，依舊是那樣張揚又自信的模樣，她說：“方舟你這是在念經還是懺悔啊？怎麽負罪感這麽重啊？”
方舟反而楞了。
姜梨把胳膊撐在膝蓋上，托著下巴說：“分手之後有段時間，我確實很難受，會怨你，會覺得我被愛情辜負了。
“但後來一想，我們兩個的相處，自始至終都是你情我願。
“你拒絕過我，是我不想放棄。
“你沒有要求過我，是我主動靠近。
“後來你接受了我，自始至終都對我很好，就像所有小說裏寫的那種最溫柔最體貼的男主角一樣，始終都寵著我，讓著我。
“其實想想這樣的結果也不壞，至少我的付出在你心裏是有分量的，至少跟我告白的那一刻你是真心實意的，至少我們在一起過，真的知道彼此不合適，所以也不會再對對方心存幻想，分開了就是分開了，不會再去想打攪對方。”
方舟靜靜看著她半晌。
姜梨還是那個樣子，自信、張揚、笑起來明艷動人，因為更有時間去打扮自己，所以看起來更像一朵完全綻放的玫瑰花，美得光彩炫目。
但她眼的光卻還跟過去一樣，清澈寧靜，帶著獨屬於小孩子對世界的那份好奇與寬容，好像歲月根本沒有在她心裏留下任何的痕跡。
兩人就這麽對視了一會兒之後，方舟突然問了一句：“那你怎麽還來......”跟我打招呼？
方舟說的一半就閉嘴了，因為他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傻。
姜梨聽懂了，答得也幹脆：“跟你道歉。”
方舟一臉疑惑。
姜梨說：“以前我一直以為我是全心全意喜歡著你的，直到後來玩了一款戀愛游戲，接觸了裏面的紙片人，我才發現，原來我心裏你的那個形象和那個紙片人一模一樣。”
方舟一楞。
姜梨笑了下，道：“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喜歡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你某個行為投射下來的影子。所以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每當你的行為與我預想的有偏差時，我就會不開心，就會朝你發脾氣，會不管不顧地摔東西——當年我還挺難伺候吧？”
方舟笑了笑：“那倒沒有。”
其實是，他已經記不清了。
那段記憶早就風化粉碎成模糊的印記。或許是因為沒有完全走出親人離世的傷痛，或許是因為學習壓力過大，又或許是別的什麽原因，總之，於方舟而言，與姜梨在一起之後的那段記憶，反而沒有在一起之前來得深刻。
那些日子既沒有給方舟留下多少美好的回憶，也沒有帶來多深的傷痛經歷，就像那些平靜如白開水的日子，逐漸就被淡化遺忘。
但越是想不起，方舟越是覺得自己很過分。
姜梨又笑了起來，她說：“當年我怨你不會愛，但後來我才發現，其實是你我都不懂得如何去愛，所以，還是互不相欠互不相怨的好——我想說的話都說完了，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方舟想了很多，很多很多的話繞在舌尖，最後都匯成一句：“祝你幸福。”
姜梨點點頭，目光望向奶茶店的一個角落，目光溫柔又明亮：“會的。”她說著，端起奶茶杯站起身，“希望你也幸福。”
說完，她就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走了，好像一段記憶收場的尾聲。
方舟看著她拎著奶茶袋子走到門口，然後停住。
一個高大的身影靠著門框而立，姜梨笑著過去挽上他的手臂，那個人對她說了什麽，又是甩胳膊又是往他的方向看，好像在發脾氣。
姜梨咯咯笑了起來，腦袋在他的胳膊上貼了下，接著又擡起頭在他耳邊說了什麽。那人似乎就不生氣了，伸手接過奶茶袋子，還在姜梨額頭上親了一下，兩人就這麽挽著出門去了。
方舟目送那兩人走遠直至不見，突然笑了起來。
他想，真好。
“哎，人都走遠了還笑得這麽蕩漾呢？”
方唯女士的聲音在耳邊炸響的時候，方舟同學的臉色瞬間由晴轉陰再轉黑，速度之快堪稱變臉絕技。
方唯坐在他對面道：“吶，給你帶的營養午餐——米飯、炒白菜、素三鮮、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大杯蔬菜湯，怎麽樣？”
方舟：“......”面對一桌子的青菜，方舟同學的臉色也快跟青菜一個色了。
然後，在親弟快要吃人的眼神註視中，方唯毫無心理壓力地抱出她的肯地基全家桶以及一大杯可樂，還在方舟面前晃了晃道：“你不能吃這個，快餐，不健康。”
方舟：“姐，我不是素食主義者。”
這句話說得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顯然，為了不失禮貌地擠出這句委婉又得體的話，方舟同學已經用盡了他畢生的修養。
但方唯同學顯然還沒有用盡把親弟氣瘋的本事，她撓了撓頭發，嘿嘿一笑道：“這不是，沒錢嘛。”
方舟當場暴走：“你有錢買漢堡可樂全家桶沒錢給我買塊肉？沒錢你跟我要啊！你......”
方唯理直氣壯：“你看我是不是給你發消息了？你看你當時是不是在跟人小姑娘聊得火熱都沒看？我跟你說方舟，我這可是拿最後一點工資餘款給你買的飯，不！能！不！吃！——給我坐下，吃！”
最後一句吼得分外有氣勢，很有小時候跟他搶玩具時的那種霸氣。
方舟打開手機一看，方唯還真是發了一連串消息，只不過他的手機靜音，一時就沒聽到。
把響鈴模式調出來之後，自知理虧的方舟同學默默吃起了草，就是一聲不吭的，顯然還是被氣著了。
花錢大手大腳到最後連給親弟買肉的錢都付不起的方大小姐自知理虧，於是主動找話題去逗她弟弟。
“舟舟啊，剛才那個女孩子是誰啊？女朋友？”
方唯只有在真把方舟惹毛後才會叫他小名，平時要麽叫老弟要麽叫方舟，哪會這麽親切。
方舟不理她——眼瞎嗎？沒看到她牽著另一個男孩子的手走的嗎？
方唯第一次溝通嘗試失敗。
“舟舟啊，這次十一回來在家呆幾天啊？”
方舟不理她——早在家群裏說了，想知道自己去看啊！
方唯第二次溝通嘗試失敗。
“舟舟啊，爸媽說今晚要給你接風，你有啥想吃的嗎？”
方舟不理她——他會去跟爸媽說，不用她操心。
方唯第三次溝通嘗試失敗。
然而方唯同學是個臉皮厚如城墻的姑娘，哪會被這點挫折嚇退呢？
於是她對著方舟舟舟長舟舟短地叫，在第N次挑起話題無果後，方唯開始了第N+1次嘗試。
“舟舟啊，爸媽說當初救你那姑娘也是R城的，她這個假期回來沒？爸媽想跟你一塊去拜訪她父母。”
“不行！”方舟一句話脫口而出，因為說得急，差點被米飯給噎著。
方唯的眼神瞬間亮了，連忙追問：“為什麽不行？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媽說之前想再去學校看看她你非不讓，說怕嚇著她，你為什麽這麽說？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方舟喝口水的功夫，他姐就已經通過他說的兩個字推斷出來這麽多東西。
方舟只想再喝口水壓壓驚。
等方舟咕咚咕咚喝完一大碗蔬菜湯，方唯還在那裏眼巴巴地等著。
方舟：“......”
他非常不想理方唯，但這位親姐姐完全拿捏住了他的命脈，他往哪看，她的眼神就追隨到那裏。
最後方舟無奈，只得說：“我跟爸媽約好了我自己報恩，不用他們管。之前他們也已經去過人家家裏謝過一次了，這次又去幹嘛？
“再說人家小姑娘臉皮薄，好幾次跟我說別當回事，你們太隆重了會把人搞得不好意思的。顏玉家都是實在人，你們別這樣，老去老去的，來來回回每次都那幾句話，每次都送些名貴嚇人的東西，說不定最後還把人嚇跑了，有意思嗎？
“所以呢，你們就安靜，別管，別吱聲，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我就會說的，OK？”
方唯非常OK，她把方舟的話全都錄下來了，這是她去年經歷留下的後遺癥，遇到感覺可能有用的話就會立馬錄音。
方唯毫無壓力地轉頭就賣親弟。
她把這段話發到家群裏，並說了句：“爸媽，你倆都聽到了，小舟正籌劃著給帶回來個兒媳婦，你們悠著點，可別給攪黃了。”
方父方母居然都在線，回覆得那叫一個快。
方父：“點讚.jpg”
方母：“沒問題，一切都聽兒子的。”
手機屏幕亮了幾下，方舟低頭看到方唯新發的消息和爹媽發回覆，感覺內心好笑、無奈又心酸，好像全世界都在盼著他跟宋顏玉談戀愛。
唉，這可真是......
方舟撫著下巴陷入了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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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心情覆雜，“你好”和“對不起”同時繞在舌尖，不知哪個該先出，卡得他半天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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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剛才其實我有聽到你姐姐給你點餐的，摩卡和拿鐵都與你無緣了啊方舟。”姜梨一挑眉，一臉調侃之色。
方舟笑了一下，神色放松了些，說：“你還記得啊。”
姜梨哈哈大笑，她說：“你是我見過最喜歡喝咖啡的人，自然印象深刻。對了，”她頓了頓道，“聽說你考去W大了，宋顏玉好像也在那裏——你倆這下總該在一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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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看著那個笑容，心裏又暖又難受，脫口而出一句：“對不起。”
姜梨楞了一下。
真的把這句話說出口後，方舟後面的話反而就沒那麽難說了：“當年是我不好，是我負了你，是我過分......”
姜梨笑了，依舊是那樣張揚又自信的模樣，她說：“方舟你這是在念經還是懺悔啊？怎麽負罪感這麽重啊？”
方舟反而楞了。
姜梨把胳膊撐在膝蓋上，托著下巴說：“分手之後有段時間，我確實很難受，會怨你，會覺得我被愛情辜負了。
“但後來一想，我們兩個的相處，自始至終都是你情我願。
“你拒絕過我，是我不想放棄。
“你沒有要求過我，是我主動靠近。
“後來你接受了我，自始至終都對我很好，就像所有小說裏寫的那種最溫柔最體貼的男主角一樣，始終都寵著我，讓著我。
“其實想想這樣的結果也不壞，至少我的付出在你心裏是有分量的，至少跟我告白的那一刻你是真心實意的，至少我們在一起過，真的知道彼此不合適，所以也不會再對對方心存幻想，分開了就是分開了，不會再去想打攪對方。”
方舟靜靜看著她半晌。
姜梨還是那個樣子，自信、張揚、笑起來明艷動人，因為更有時間去打扮自己，所以看起來更像一朵完全綻放的玫瑰花，美得光彩炫目。
但她眼的光卻還跟過去一樣，清澈寧靜，帶著獨屬於小孩子對世界的那份好奇與寬容，好像歲月根本沒有在她心裏留下任何的痕跡。
兩人就這麽對視了一會兒之後，方舟突然問了一句：“那你怎麽還來......”跟我打招呼？
方舟說的一半就閉嘴了，因為他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傻。
姜梨聽懂了，答得也幹脆：“跟你道歉。”
方舟一臉疑惑。
姜梨說：“以前我一直以為我是全心全意喜歡著你的，直到後來玩了一款戀愛游戲，接觸了裏面的紙片人，我才發現，原來我心裏你的那個形象和那個紙片人一模一樣。”
方舟一楞。
姜梨笑了下，道：“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喜歡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你某個行為投射下來的影子。所以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每當你的行為與我預想的有偏差時，我就會不開心，就會朝你發脾氣，會不管不顧地摔東西——當年我還挺難伺候吧？”
方舟笑了笑：“那倒沒有。”
其實是，他已經記不清了。
那段記憶早就風化粉碎成模糊的印記。或許是因為沒有完全走出親人離世的傷痛，或許是因為學習壓力過大，又或許是別的什麽原因，總之，於方舟而言，與姜梨在一起之後的那段記憶，反而沒有在一起之前來得深刻。
那些日子既沒有給方舟留下多少美好的回憶，也沒有帶來多深的傷痛經歷，就像那些平靜如白開水的日子，逐漸就被淡化遺忘。
但越是想不起，方舟越是覺得自己很過分。
姜梨又笑了起來，她說：“當年我怨你不會愛，但後來我才發現，其實是你我都不懂得如何去愛，所以，還是互不相欠互不相怨的好——我想說的話都說完了，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方舟想了很多，很多很多的話繞在舌尖，最後都匯成一句：“祝你幸福。”
姜梨點點頭，目光望向奶茶店的一個角落，目光溫柔又明亮：“會的。”她說著，端起奶茶杯站起身，“希望你也幸福。”
說完，她就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走了，好像一段記憶收場的尾聲。
方舟看著她拎著奶茶袋子走到門口，然後停住。
一個高大的身影靠著門框而立，姜梨笑著過去挽上他的手臂，那個人對她說了什麽，又是甩胳膊又是往他的方向看，好像在發脾氣。
姜梨咯咯笑了起來，腦袋在他的胳膊上貼了下，接著又擡起頭在他耳邊說了什麽。那人似乎就不生氣了，伸手接過奶茶袋子，還在姜梨額頭上親了一下，兩人就這麽挽著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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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人都走遠了還笑得這麽蕩漾呢？”
方唯女士的聲音在耳邊炸響的時候，方舟同學的臉色瞬間由晴轉陰再轉黑，速度之快堪稱變臉絕技。
方唯坐在他對面道：“吶，給你帶的營養午餐——米飯、炒白菜、素三鮮、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大杯蔬菜湯，怎麽樣？”
方舟：“......”面對一桌子的青菜，方舟同學的臉色也快跟青菜一個色了。
然後，在親弟快要吃人的眼神註視中，方唯毫無心理壓力地抱出她的肯地基全家桶以及一大杯可樂，還在方舟面前晃了晃道：“你不能吃這個，快餐，不健康。”
方舟：“姐，我不是素食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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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唯同學顯然還沒有用盡把親弟氣瘋的本事，她撓了撓頭發，嘿嘿一笑道：“這不是，沒錢嘛。”
方舟當場暴走：“你有錢買漢堡可樂全家桶沒錢給我買塊肉？沒錢你跟我要啊！你......”
方唯理直氣壯：“你看我是不是給你發消息了？你看你當時是不是在跟人小姑娘聊得火熱都沒看？我跟你說方舟，我這可是拿最後一點工資餘款給你買的飯，不！能！不！吃！——給我坐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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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舟啊，剛才那個女孩子是誰啊？女朋友？”
方唯只有在真把方舟惹毛後才會叫他小名，平時要麽叫老弟要麽叫方舟，哪會這麽親切。
方舟不理她——眼瞎嗎？沒看到她牽著另一個男孩子的手走的嗎？
方唯第一次溝通嘗試失敗。
“舟舟啊，這次十一回來在家呆幾天啊？”
方舟不理她——早在家群裏說了，想知道自己去看啊！
方唯第二次溝通嘗試失敗。
“舟舟啊，爸媽說今晚要給你接風，你有啥想吃的嗎？”
方舟不理她——他會去跟爸媽說，不用她操心。
方唯第三次溝通嘗試失敗。
然而方唯同學是個臉皮厚如城墻的姑娘，哪會被這點挫折嚇退呢？
於是她對著方舟舟舟長舟舟短地叫，在第N次挑起話題無果後，方唯開始了第N+1次嘗試。
“舟舟啊，爸媽說當初救你那姑娘也是R城的，她這個假期回來沒？爸媽想跟你一塊去拜訪她父母。”
“不行！”方舟一句話脫口而出，因為說得急，差點被米飯給噎著。
方唯的眼神瞬間亮了，連忙追問：“為什麽不行？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媽說之前想再去學校看看她你非不讓，說怕嚇著她，你為什麽這麽說？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方舟喝口水的功夫，他姐就已經通過他說的兩個字推斷出來這麽多東西。
方舟只想再喝口水壓壓驚。
等方舟咕咚咕咚喝完一大碗蔬菜湯，方唯還在那裏眼巴巴地等著。
方舟：“......”
他非常不想理方唯，但這位親姐姐完全拿捏住了他的命脈，他往哪看，她的眼神就追隨到那裏。
最後方舟無奈，只得說：“我跟爸媽約好了我自己報恩，不用他們管。之前他們也已經去過人家家裏謝過一次了，這次又去幹嘛？
“再說人家小姑娘臉皮薄，好幾次跟我說別當回事，你們太隆重了會把人搞得不好意思的。顏玉家都是實在人，你們別這樣，老去老去的，來來回回每次都那幾句話，每次都送些名貴嚇人的東西，說不定最後還把人嚇跑了，有意思嗎？
“所以呢，你們就安靜，別管，別吱聲，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我就會說的，OK？”
方唯非常OK，她把方舟的話全都錄下來了，這是她去年經歷留下的後遺癥，遇到感覺可能有用的話就會立馬錄音。
方唯毫無壓力地轉頭就賣親弟。
她把這段話發到家群裏，並說了句：“爸媽，你倆都聽到了，小舟正籌劃著給帶回來個兒媳婦，你們悠著點，可別給攪黃了。”
方父方母居然都在線，回覆得那叫一個快。
方父：“點讚.jpg”
方母：“沒問題，一切都聽兒子的。”
手機屏幕亮了幾下，方舟低頭看到方唯新發的消息和爹媽發回覆，感覺內心好笑、無奈又心酸，好像全世界都在盼著他跟宋顏玉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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