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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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皺眉：“哪個當年？”
“就有次耳朵和小滿在那裏說興趣的事情，耳朵說女孩子練空手道不好，然後你附和他。”
“附和？”方舟隱約有點印象，“好像是有一次......但我當時好像聽耳朵說‘像貓貓一樣’，我也沒仔細聽內容就點頭了——哦，那次嗎？他當時說什麽了？”
宋顏玉：“.......”
這可真是個美妙的誤會。
她有點不想解釋了。
方舟終於反應過來：“哦——貓貓，你不會就是怕我覺得你練空手道不好，所以才會藏起來吧？”
宋顏玉：“......”
她並不是很想承認。
方舟看著宋顏玉紅白交錯的臉，哈哈大笑起來。
宋小姐終於被他笑得惱羞成怒，一拍屁股站起來就要走，步伐氣咻咻的。
方舟趕緊起來把人拽回來：“哎哎，別別，幹嘛呢這是？你學長學姐還看著呢，不鬧啊，乖。”
宋顏玉氣得叉腰：“方舟你拆我臺！”
方·莫名其妙·“拆臺”·舟果斷選擇道歉：“是是是，我不該拆你的臺——冒昧問一句宋小姐，我拆你什麽臺了？”
宋顏玉：“.......你不該，你不該.......”她不該了半天也沒想出不該些啥，邏輯鏈已經全部斷掉，完全忘記了他們全程對話的前因後果，最後只會瞪著那張大帥臉，一直瞪。
方舟被她一臉的懵相又是逗得哈哈大笑，眼看宋小貓又快被他笑得炸毛，方大狗果斷決定把人哄回來，於是對她說：“好了嘛貓貓，我該說，雖然我覺得女生學空手道不太好，但是如果你學，我就全盤接受的，你看行嗎？”
宋顏玉的心好像被什麽觸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她想，這話顯得她好像是特別的。
雖然心已經軟了，但宋小姐還是相當驕矜地一昂頭道：“哼，我是個大度的姑娘，我不跟你計較。”
方舟：“.....地主大人您大度，謝謝您放過小的。”
宋地主乖了。
方舟後來又跟李明去別的場地轉了轉，最後選擇報了散打班，就在宋顏玉他們的隔壁。
方舟跟她說：“訓練時間都是一樣，有空我可以去找你串門啊，順便見識一下我們宋助教的風采。”
方舟覺得，每次他誇宋顏玉的時候，她總是一雙眼睛眨啊眨啊，眼裏全是驕傲又狡黠的光，嘴唇微抿著，嘴角微微上翹，身子還輕輕晃著，好像有條看不見的小尾巴在背後搖來搖去，那種明明很驕傲卻又故作驕矜的模樣實在可愛極了。
於是方舟越發喜歡誇她。
李明因為有事就先走了，他走得早，甚至沒來得及看他心心念念的方舟的小恩人。
傍晚結束的時候，方舟幫他們把東西送回了學生會的器材室，因為還要回去準備辯論的事情，方舟送完就走了。
等那倆走後，薛潔湊到宋顏玉跟前小聲道：“學妹，我看你倆有戲。”
宋顏玉說：“瞎說，他不喜歡我。”
薛潔：“瞎說，他肯定喜歡你。”她一副“我是過來人”的篤定模樣道，“那個男生不錯，又體貼又溫柔又好看，而且他看你的時候表情特別專註，一看就是真的很喜歡，你要把握機會啊學妹。”
宋顏玉沈默了片刻，還是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他是L系國際班的，以後要出國。”
薛潔問：“出國？他出去幾年啊？”
宋顏玉說：“本科加研究生，至少四年吧。”
薛潔沈默了。
薛潔自己談著異地，知道那種明明相愛卻不能相見的滋味兒有多難受，所以不能像許多沒談過異地的人一樣心安理得地對她說：“怕什麽，不就四年嘛，談啊，真愛能戰勝一切。”才怪！
於是她轉移了話題說：“算了不說這個了，今年成果不錯，回頭讓老劉給我們多爭取點福利——爭取不到咱們就去薅他的工資，小薛，你負責啊！”
薛之傑遠遠扔來一句：“叫爸爸。”
薛潔：“.....薛兒子我去你大爺的！”
兩個人又一次陷入了毫無技術含量的鬥嘴中。
清點好物品後，宋顏玉就先走了。
薛之傑和薛潔去道館整理今天的報名表，路上，薛之傑突然問了一句：“為什麽不鼓勵她？”
薛潔沒立刻說話，只是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才道：“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有一天我和男朋友分手了，那我的下一任，一定不能再是異地，因為我已經沒有心力再隔著千山萬水去愛一個人了。”
“可你以後不是要出國讀研嗎？那你只能在國外找了。”
薛潔笑了下，微仰著頭，表情有些悵然。
她想了會兒才說：“那就不談了，等以後回國再說。戀愛嘛，也不是生活必需品。”頓了頓，她又說，“薛之傑，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周圍這些人，包括你，包括顏玉，永遠都不要像我一樣，需要忍受異地的煎熬。”
薛之傑握著報名表的手微不可查地緊了緊，他說：“好。”
----
宋顏玉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門大開著，有乒鈴哐啷的聲音傳來，接著就是連菁的一聲大罵：“□□媽的姚晶！你他媽快滾！快滾！最好以後永遠都別讓我看見你！”
聲音響得，整條走廊都能聽見。
宋顏玉心叫不好，急忙往宿舍裏面去，結果剛到門口，就看到連菁氣沖沖地走出來，扭頭往走廊另一頭走，梁珊莎從後面追了上去。
板拖的噠噠聲在走廊裏回蕩，兩人走得急，甚至都沒有看到門口的宋顏玉。
宋顏玉一進屋就楞住了：屋裏站著三個人，除了姚晶和王子霞這兩張熟悉的面孔外，還有個陌生的女孩。
她穿著一襲大紅色的長裙和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面容姣好，臉上化著精致的妝，一頭打成大波浪的黑色長發慵懶地披在身後，看起來是個分外成熟艷麗的美人。
宋顏玉皺著眉頭搜遍記憶，也沒想起他們系甚至他們院時候出過這麽一號人。
那個女孩兒註意到宋顏玉的目光，相當慵懶地拿起小手包，女王範十足地走出去了。
經過宋顏玉的時候，宋顏玉下意識給她讓了個位置，只覺得她經過的時候香風撲鼻，帶著很典型的那種精致女孩兒的香氣。
宋顏玉進到宿舍把包放下，看向正坐在凳子上嚶嚶哭著的姚晶和站在她對面抱著膀子看著、面色嘲諷的王子霞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王子霞朝姚晶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問她。”
姚晶說：“怪我嗎？能怪我嗎？！”
王子霞道：“不怪你怪誰？當初連菁是不是問過你要不要調宿？你當時怎麽說的啊？好嘛，隔了倆周了你自己偷偷拿了主意決定要調宿，手續都走完了新舍友都來了才跟我們講——
“要不是班主任跟舍長約談了解宿舍情況，你是不是打算等新舍友來了自己跟我們解釋發生了什麽啊？你知不知道今天班主任找連菁約談，問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結果因為她什麽都不知道，就被班主任罵了，說她不關心舍友——我去你媽的，那是她不關心嗎？是她不關心還是你不說啊？！姚晶你懂不懂什麽叫尊重啊！你有沒有考慮過一點我們的心理感受啊？”
“我沒有！”姚晶抽噎道，“我要是真那麽想，那我一整天都等在這裏幹嘛？我不知道班主任要跟連菁約談！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現在連宋顏玉都跟我鬧掰了，都好幾個周沒人跟我說話了。之前連菁問我的時候我也說過了，我還沒想好。
“後來我就去跟班主任問了下情況，他說正好有個宿舍也想調換，所以手續走得特別快——我哪想到會那麽快啊！我也是昨天才接到換宿通知的。”
“噢，你都去班主任那裏問過情況了都不跟我們說聲？你都接到換宿通知了也不在宿舍群裏說聲？！一整天哎姚晶！周日一整天你都不不說？梁珊莎在宿舍一天都說沒見到你，直到傍晚才見到，說你一回來就收拾東西，根本就沒跟她說什麽。姚晶你他媽手機是死的啊！”
王子霞越說越氣，到最後幾乎是指著姚晶的鼻子罵了。
宋顏玉這才聽明白發生了什麽。
姚晶在那邊哭得一抽一抽的：“我沒有，我想等大家都回來了再說......我一直在這等著的。”
眼見她倆越吵越進了一個死胡同，宋顏玉上前打斷道：“行了行了，別吵了。”
她掃了一眼姚晶的床位，才發現她的東西都已經被打包收拾好了，整個床位空蕩蕩的，好像從未有人住過一樣。
宋顏玉問：“你的行李呢？”
姚晶指指旁邊擱著的一個行李箱和幾個大袋子。
宋顏玉又問：“你新宿舍在哪？”
姚晶說：“隔壁棟320。”
宋顏玉說：“那行，我幫你搬下樓，剩下的你自己弄。”
王子霞皺了皺眉，本來想說宋顏玉你怎麽還對姚晶那麽好？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要調宿？
結果轉頭一看宋顏玉那拎包的架勢，哪裏是幫忙，分明是多看姚晶一眼都嫌膈應，恨不得直接將她掃地出門。
王子霞幹脆不說話了。
等最後一包東西也搬到樓下的時候，姚晶咬了咬嘴唇，猶猶豫豫對宋顏玉說了句：“謝謝你。”
宋顏玉轉過腦袋：“不謝。”
那語氣像在說“快滾”。
姚晶咬了咬嘴唇，又道：“麻煩你去幫我跟她們道個歉吧，我也不是故意的.....”
宋顏玉說：“你還沒退宿舍群吧？”
言外之意，沒退就自己去道歉。
姚晶不說話了。
宋顏玉轉身就往宿舍走，快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又轉頭問了姚晶一句：“對了，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叫荊可？”
姚晶一楞，道：“對，以前不是跟你提過她嗎。怎麽了？”
宋顏玉古怪一笑。
有次和薛潔閑聊的時候，她問了下之前那個視頻的事情。
薛潔道：“我去看過風紀委寫的調查報告，裏面倒是沒有寫發視頻的幹事是誰——畢竟大一小孩兒不懂事是公認的，把這種責任往他們身上推不合適。但確實寫了大二和大三的負責人的名字。我記得大二那個姓荊，好像跟哪個歷史人物重名——荊......荊天明？”
這個深度動漫迷想了半天都沒想起刺秦王的天明老子叫什麽。
宋顏玉卻已經了然。
她想起姚晶過來的那個方向，剛剛好也是視頻拍攝的方向，於是就多問幾句，沒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這個視頻如果利用得好，一是能側面證明她們宿舍關系之惡劣；二是那指向不明的配文在刻意輿論的引導下，會不會造成網絡暴力不知道，但周圍人的閑言碎語足以給宋顏玉和方舟的實際相處帶來麻煩。
如果方舟和宋顏玉不是那麽多年的交情，彼此間沒有過硬的信任度，那最後的結局必然是二人關系疏遠，甚至形同陌路。
宋顏玉想著，輕輕笑了下。
幼稚無聊卻又不懷好意的算計。
可惜，大多數看客不是傻子。
可惜，宋顏玉也早已不是一年前那個剛進校園滿臉單純只能被動等死的小傻子了。
“姚晶，”眼見姚晶費力地抱著她的幾個袋子即將走遠，宋顏玉在後面叫住她，她的半張臉埋在門框的影子裏，看不清表情，“以後，要麽多動動腦子把你的狐貍尾巴藏藏好；要麽就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耍，動那些不該有的歪心思。”
姚晶一楞，接著又要開始辯駁：“宋顏玉你別......”
“胡不胡說你自己心裏有數。”宋顏玉淡淡道，“這些話，就當是我作為你曾經的朋友，給你的忠告。”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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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和？”方舟隱約有點印象，“好像是有一次......但我當時好像聽耳朵說‘像貓貓一樣’，我也沒仔細聽內容就點頭了——哦，那次嗎？他當時說什麽了？”
宋顏玉：“.......”
這可真是個美妙的誤會。
她有點不想解釋了。
方舟終於反應過來：“哦——貓貓，你不會就是怕我覺得你練空手道不好，所以才會藏起來吧？”
宋顏玉：“......”
她並不是很想承認。
方舟看著宋顏玉紅白交錯的臉，哈哈大笑起來。
宋小姐終於被他笑得惱羞成怒，一拍屁股站起來就要走，步伐氣咻咻的。
方舟趕緊起來把人拽回來：“哎哎，別別，幹嘛呢這是？你學長學姐還看著呢，不鬧啊，乖。”
宋顏玉氣得叉腰：“方舟你拆我臺！”
方·莫名其妙·“拆臺”·舟果斷選擇道歉：“是是是，我不該拆你的臺——冒昧問一句宋小姐，我拆你什麽臺了？”
宋顏玉：“.......你不該，你不該.......”她不該了半天也沒想出不該些啥，邏輯鏈已經全部斷掉，完全忘記了他們全程對話的前因後果，最後只會瞪著那張大帥臉，一直瞪。
方舟被她一臉的懵相又是逗得哈哈大笑，眼看宋小貓又快被他笑得炸毛，方大狗果斷決定把人哄回來，於是對她說：“好了嘛貓貓，我該說，雖然我覺得女生學空手道不太好，但是如果你學，我就全盤接受的，你看行嗎？”
宋顏玉的心好像被什麽觸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她想，這話顯得她好像是特別的。
雖然心已經軟了，但宋小姐還是相當驕矜地一昂頭道：“哼，我是個大度的姑娘，我不跟你計較。”
方舟：“.....地主大人您大度，謝謝您放過小的。”
宋地主乖了。
方舟後來又跟李明去別的場地轉了轉，最後選擇報了散打班，就在宋顏玉他們的隔壁。
方舟跟她說：“訓練時間都是一樣，有空我可以去找你串門啊，順便見識一下我們宋助教的風采。”
方舟覺得，每次他誇宋顏玉的時候，她總是一雙眼睛眨啊眨啊，眼裏全是驕傲又狡黠的光，嘴唇微抿著，嘴角微微上翹，身子還輕輕晃著，好像有條看不見的小尾巴在背後搖來搖去，那種明明很驕傲卻又故作驕矜的模樣實在可愛極了。
於是方舟越發喜歡誇她。
李明因為有事就先走了，他走得早，甚至沒來得及看他心心念念的方舟的小恩人。
傍晚結束的時候，方舟幫他們把東西送回了學生會的器材室，因為還要回去準備辯論的事情，方舟送完就走了。
等那倆走後，薛潔湊到宋顏玉跟前小聲道：“學妹，我看你倆有戲。”
宋顏玉說：“瞎說，他不喜歡我。”
薛潔：“瞎說，他肯定喜歡你。”她一副“我是過來人”的篤定模樣道，“那個男生不錯，又體貼又溫柔又好看，而且他看你的時候表情特別專註，一看就是真的很喜歡，你要把握機會啊學妹。”
宋顏玉沈默了片刻，還是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他是L系國際班的，以後要出國。”
薛潔問：“出國？他出去幾年啊？”
宋顏玉說：“本科加研究生，至少四年吧。”
薛潔沈默了。
薛潔自己談著異地，知道那種明明相愛卻不能相見的滋味兒有多難受，所以不能像許多沒談過異地的人一樣心安理得地對她說：“怕什麽，不就四年嘛，談啊，真愛能戰勝一切。”才怪！
於是她轉移了話題說：“算了不說這個了，今年成果不錯，回頭讓老劉給我們多爭取點福利——爭取不到咱們就去薅他的工資，小薛，你負責啊！”
薛之傑遠遠扔來一句：“叫爸爸。”
薛潔：“.....薛兒子我去你大爺的！”
兩個人又一次陷入了毫無技術含量的鬥嘴中。
清點好物品後，宋顏玉就先走了。
薛之傑和薛潔去道館整理今天的報名表，路上，薛之傑突然問了一句：“為什麽不鼓勵她？”
薛潔沒立刻說話，只是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才道：“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有一天我和男朋友分手了，那我的下一任，一定不能再是異地，因為我已經沒有心力再隔著千山萬水去愛一個人了。”
“可你以後不是要出國讀研嗎？那你只能在國外找了。”
薛潔笑了下，微仰著頭，表情有些悵然。
她想了會兒才說：“那就不談了，等以後回國再說。戀愛嘛，也不是生活必需品。”頓了頓，她又說，“薛之傑，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周圍這些人，包括你，包括顏玉，永遠都不要像我一樣，需要忍受異地的煎熬。”
薛之傑握著報名表的手微不可查地緊了緊，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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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顏玉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門大開著，有乒鈴哐啷的聲音傳來，接著就是連菁的一聲大罵：“□□媽的姚晶！你他媽快滾！快滾！最好以後永遠都別讓我看見你！”
聲音響得，整條走廊都能聽見。
宋顏玉心叫不好，急忙往宿舍裏面去，結果剛到門口，就看到連菁氣沖沖地走出來，扭頭往走廊另一頭走，梁珊莎從後面追了上去。
板拖的噠噠聲在走廊裏回蕩，兩人走得急，甚至都沒有看到門口的宋顏玉。
宋顏玉一進屋就楞住了：屋裏站著三個人，除了姚晶和王子霞這兩張熟悉的面孔外，還有個陌生的女孩。
她穿著一襲大紅色的長裙和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面容姣好，臉上化著精致的妝，一頭打成大波浪的黑色長發慵懶地披在身後，看起來是個分外成熟艷麗的美人。
宋顏玉皺著眉頭搜遍記憶，也沒想起他們系甚至他們院時候出過這麽一號人。
那個女孩兒註意到宋顏玉的目光，相當慵懶地拿起小手包，女王範十足地走出去了。
經過宋顏玉的時候，宋顏玉下意識給她讓了個位置，只覺得她經過的時候香風撲鼻，帶著很典型的那種精致女孩兒的香氣。
宋顏玉進到宿舍把包放下，看向正坐在凳子上嚶嚶哭著的姚晶和站在她對面抱著膀子看著、面色嘲諷的王子霞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王子霞朝姚晶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問她。”
姚晶說：“怪我嗎？能怪我嗎？！”
王子霞道：“不怪你怪誰？當初連菁是不是問過你要不要調宿？你當時怎麽說的啊？好嘛，隔了倆周了你自己偷偷拿了主意決定要調宿，手續都走完了新舍友都來了才跟我們講——
“要不是班主任跟舍長約談了解宿舍情況，你是不是打算等新舍友來了自己跟我們解釋發生了什麽啊？你知不知道今天班主任找連菁約談，問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結果因為她什麽都不知道，就被班主任罵了，說她不關心舍友——我去你媽的，那是她不關心嗎？是她不關心還是你不說啊？！姚晶你懂不懂什麽叫尊重啊！你有沒有考慮過一點我們的心理感受啊？”
“我沒有！”姚晶抽噎道，“我要是真那麽想，那我一整天都等在這裏幹嘛？我不知道班主任要跟連菁約談！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現在連宋顏玉都跟我鬧掰了，都好幾個周沒人跟我說話了。之前連菁問我的時候我也說過了，我還沒想好。
“後來我就去跟班主任問了下情況，他說正好有個宿舍也想調換，所以手續走得特別快——我哪想到會那麽快啊！我也是昨天才接到換宿通知的。”
“噢，你都去班主任那裏問過情況了都不跟我們說聲？你都接到換宿通知了也不在宿舍群裏說聲？！一整天哎姚晶！周日一整天你都不不說？梁珊莎在宿舍一天都說沒見到你，直到傍晚才見到，說你一回來就收拾東西，根本就沒跟她說什麽。姚晶你他媽手機是死的啊！”
王子霞越說越氣，到最後幾乎是指著姚晶的鼻子罵了。
宋顏玉這才聽明白發生了什麽。
姚晶在那邊哭得一抽一抽的：“我沒有，我想等大家都回來了再說......我一直在這等著的。”
眼見她倆越吵越進了一個死胡同，宋顏玉上前打斷道：“行了行了，別吵了。”
她掃了一眼姚晶的床位，才發現她的東西都已經被打包收拾好了，整個床位空蕩蕩的，好像從未有人住過一樣。
宋顏玉問：“你的行李呢？”
姚晶指指旁邊擱著的一個行李箱和幾個大袋子。
宋顏玉又問：“你新宿舍在哪？”
姚晶說：“隔壁棟320。”
宋顏玉說：“那行，我幫你搬下樓，剩下的你自己弄。”
王子霞皺了皺眉，本來想說宋顏玉你怎麽還對姚晶那麽好？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要調宿？
結果轉頭一看宋顏玉那拎包的架勢，哪裏是幫忙，分明是多看姚晶一眼都嫌膈應，恨不得直接將她掃地出門。
王子霞幹脆不說話了。
等最後一包東西也搬到樓下的時候，姚晶咬了咬嘴唇，猶猶豫豫對宋顏玉說了句：“謝謝你。”
宋顏玉轉過腦袋：“不謝。”
那語氣像在說“快滾”。
姚晶咬了咬嘴唇，又道：“麻煩你去幫我跟她們道個歉吧，我也不是故意的.....”
宋顏玉說：“你還沒退宿舍群吧？”
言外之意，沒退就自己去道歉。
姚晶不說話了。
宋顏玉轉身就往宿舍走，快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又轉頭問了姚晶一句：“對了，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叫荊可？”
姚晶一楞，道：“對，以前不是跟你提過她嗎。怎麽了？”
宋顏玉古怪一笑。
有次和薛潔閑聊的時候，她問了下之前那個視頻的事情。
薛潔道：“我去看過風紀委寫的調查報告，裏面倒是沒有寫發視頻的幹事是誰——畢竟大一小孩兒不懂事是公認的，把這種責任往他們身上推不合適。但確實寫了大二和大三的負責人的名字。我記得大二那個姓荊，好像跟哪個歷史人物重名——荊......荊天明？”
這個深度動漫迷想了半天都沒想起刺秦王的天明老子叫什麽。
宋顏玉卻已經了然。
她想起姚晶過來的那個方向，剛剛好也是視頻拍攝的方向，於是就多問幾句，沒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這個視頻如果利用得好，一是能側面證明她們宿舍關系之惡劣；二是那指向不明的配文在刻意輿論的引導下，會不會造成網絡暴力不知道，但周圍人的閑言碎語足以給宋顏玉和方舟的實際相處帶來麻煩。
如果方舟和宋顏玉不是那麽多年的交情，彼此間沒有過硬的信任度，那最後的結局必然是二人關系疏遠，甚至形同陌路。
宋顏玉想著，輕輕笑了下。
幼稚無聊卻又不懷好意的算計。
可惜，大多數看客不是傻子。
可惜，宋顏玉也早已不是一年前那個剛進校園滿臉單純只能被動等死的小傻子了。
“姚晶，”眼見姚晶費力地抱著她的幾個袋子即將走遠，宋顏玉在後面叫住她，她的半張臉埋在門框的影子裏，看不清表情，“以後，要麽多動動腦子把你的狐貍尾巴藏藏好；要麽就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耍，動那些不該有的歪心思。”
姚晶一楞，接著又要開始辯駁：“宋顏玉你別......”
“胡不胡說你自己心裏有數。”宋顏玉淡淡道，“這些話，就當是我作為你曾經的朋友，給你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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