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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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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學期,第三次月考結束後,很多學生的學科偏向已經很明顯,大部分人都已經定下來了選擇的方向,而少部分搖擺不定的,都去找班主任詢問意見了。

宋顏玉所在班的班主任是教生物的,將來必然是個理科班,這就意味著學期結束後,選文的學生要離開班級,還有新一批理科生要轉進來。

一時間,班裏充滿了離別的傷感。

一天,紀小滿上著上著自習又把她的魔爪伸向了宋顏玉,不顧她的抗議多次襲胸。

幾次下來,宋顏玉氣得臉漲紅,題也不做了,一摔筆就要好好教訓這個色狼轉世的同桌,結果剛要動手,就聽紀小滿委屈巴巴地小聲說:“都要走了還不讓我多摸幾下,以後上哪去摸這麽柔軟的胸——唉。”

“走?誰要走?”宋顏玉奇怪。

“不是你要走嗎?”

“我?去哪?”

“誒?你不是要去文科部嗎?”

“我最討厭政治和地理了,怎麽可能去文科部——誰說的?”

紀小滿毫無壓力地立刻就把陳東爾賣了。

下了課,宋顏玉擼著袖子就要找陳東爾算賬,報她被騷擾一節課的仇。

本來陳東爾還一副蔫蔫的樣子,一聽說她不走,眼睛立刻亮了:“哎?你不去文科班?你語外那麽好不去文科部?”

“我政治地理每次都考七十去文科部給他們碾壓嘛?”宋顏玉沒好氣地反問。

“你上次物理也考七十了嘛。”陳東爾委屈巴巴。

宋顏玉倒吸一口氣,氣得心肝兒疼,兇巴巴反問他:“79和71能一樣嘛!”接著就站起來擼袖子,“陳東爾你個假傳聖旨的家夥看我不教訓你!”

陳東爾一邊躲著她的拳頭一邊反覆確認:“你真不走是吧?”

“不走!我還要留著打你這個王八蛋呢!”宋顏玉邊說邊打。

陳東爾大笑起來,跳起來大叫“姑奶奶饒命”,正好方舟從外面回來,陳東爾大步跨過去撲方舟身上:“舟子!舟子!顏玉不走!她學理——哎喲小姑奶奶你輕點!”

陳東爾大笑著躲到方舟身後,宋顏玉拿著本書就要往他身上扔,結果方舟一把攔住她,兩只手扣住她的肩,盯著她認真問:“你真不走?”

他的表情太認真,一雙明亮而深邃的眼睛緊緊註視著顏玉,讓她臉騰地一下紅了,點點頭:“啊......真的不走。”

然後方舟就笑了,那個笑容又大又燦爛,仿佛漫天的星光在他眼中炸開,明亮得讓人無法直視。

宋顏玉聽到有女生到吸氣的聲音。

陳東爾悄咪咪從方舟身後探頭:“舟子,你他媽別那麽笑了,沒看到那群女的眼都直了。”

方舟笑容一斂,把書從宋顏玉手裏抽出來“啪”的一聲扣到陳東爾腦袋上:“以後少傳假消息!”

自從宋顏玉說要學理後,方舟和陳東爾又恢覆了調皮搗蛋的常態,紀小滿也是動不動來調戲她。

“哈,敢情你們前段時間那麽老實,是以為我要走所以想給我留個好印象是吧?”一次被三個人折騰一圈後,宋顏玉吐槽道。

誰知那三人竟然均是點頭。

“哇,你們能不能有點同學愛了!”宋顏玉氣得想掀桌,看方舟笑瞇瞇的樣子最氣人,轉頭就要把他筆袋裏的筆全給卸了。

方舟早就清楚她的套路,長臂一攬把桌上的書嘩嘩全攬到自己懷裏讓她夠不著,然後笑瞇瞇地抽出一張英語試卷遞到宋顏玉面前:“貓貓,幫我看看這幾道畫圈的錯題好不好?”

宋顏玉冷哼一聲,拿著卷子轉過去了。

“舟子,你最近為啥學語外這麽用功?”陳東爾在後面小聲問他。

“你忘了嗎,每學期初座位要大調的。”

“啊?”

“如果咱倆的語外還是一如既往的垃圾,貓貓和小滿的理科也沒有提高,而且咱們幾個還經常說話,你猜老班會怎麽做?”

“嘶!靠那我也得努力啊——那啥今天英語作業是啥來著?哎好多天的試卷沒做都不知道哪張是哪張了。”

“陳東爾你能不能靠點譜!”方舟一邊罵他一邊把他從桌洞角角落落搜出來的窩成團的英語試卷展平,按照布置的時間順序擺好。

後面方舟和陳東爾嘀嘀咕咕,他們自以為聲音小,卻不知前排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天宋顏玉和紀小滿學理化也是格外認真,生怕自己沒有提高。

期末考試結束那天,宋顏玉回到家中,一進門就感覺到了與以往不同的氛圍。

“妹兒呀,想哥了沒?”一個高大俊朗的男生笑著向她張開雙臂。

宋顏玉一看,眼一亮,笑著撲上去:“哥!你回來啦!”

宋顏玉的堂哥宋明清比她大四歲,去年上的大學。宋明清跟宋顏玉從小一起長大,因為兩人均是家中獨子,平日裏只能兩人相互照應,十多年處下來,也跟親兄妹差不多了。

宋明清疼愛地摸摸妹妹的頭:“瘦了——學習累不累?”

“累,累死了呢,每天早晨六點就要起床,學到晚上十一點才能睡覺。”

“知足吧,我們當時是早晨五點半就得起。”

“啊還要熬兩年呢,一想就不開心。”宋顏玉撇撇嘴,又道,“哥,大學好不好玩?我們老師說大學就解放了,是不是真的?”

“大學啊......”宋明清笑了笑,“能有時間睡到自然醒。”

“哇!我好想直接上大學哦,好想好想,不要讀高中了。”

聽了妹妹的話,宋明清笑了。他坐在沙發上,仰起頭,輕嘆一聲,仿佛陷入某種回憶的模樣:“大學是個小社會啊——等你上了大學,你就會發現自己會有多麽懷念高中的時光,那些單純的奮鬥的歲月,不會再來了。”

宋顏玉皺著眉頭撅著嘴,疑惑而茫然,一副“我絕對不會懷念”的模樣。

宋明清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頭,微笑著,眼神溫柔,那目光仿佛在透過此刻宋顏玉身穿校服的青澀模樣懷念過去的什麽人:“會的,一定會的,早晚有一天,你會想念高中,想念那時遇到的人和事,非常非常想——所以吶,無論你此刻喜不喜歡這樣枯燥無聊的高中生活,都一定要去珍惜它,做好每一件事情,不要浪費你的青春,不然等到日後回想的時候,腸子都要悔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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