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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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嬌嬌道：“顧淩白說考慮入贅，還說可以跟我姓，不姓顧。我覺得這樣的話師父能接受他的。等我幾天，等我哄他入贅了，我帶他回去見師父。若是他再不同意，我就跟你回去。”
風若悠楞住，甩開她的手道：“師妹，別在我面前裝傻。從小到大什麽事你都是門清，你真的覺得師父是因為他姓‘顧’而不讓你和他一起？別自己騙自己。顧淩白手握重兵，是當朝的王爺。入贅跟你姓？尊嚴何在？臉面何在？身份何在？就如你是一國公主給人家做小妾，你願意嗎？”
林嬌嬌：“不願意，死都不願意。”
風若悠：“你死都不願意，你覺得顧淩白會願意入贅，改姓嗎？”
林嬌嬌：“我又沒讓他當我的面首，又不是讓他做我的‘小妾’，怎麽就不會願意的？”
風若悠：“……”
要被她氣死，從小到大的歪理特別多，主要還能把你帶溝裏去。
風若悠長嘆一口氣道：“我不管你，到時候顧淩白和師父打起來，我看你幫誰。”
林嬌嬌為難地咬住指甲，想了會道：“二師姐，顧淩白和師父打起來，你能不能別幫師父。”
風若悠氣得跳起道：“林嬌嬌，師父白養你十八年。”
林嬌嬌小聲道：“我沒說讓你幫顧淩白，你就看著別插手。二師姐，二師姐，我求求你了，你別幫著師父一起打顧淩白。要是師父打不過顧淩白，我不會讓顧淩白傷害師父。我發誓，我要是做不到，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和顧淩白在一起。”
這誓發的不是隨便，是既定事實，要是顧淩白真傷害了師父，她再稀罕他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風若悠翻身背對著她道：“行。”
林嬌嬌松了口氣，二師姐向來說話算話，她不去為難顧淩白就好。
至於師父和顧淩白之間的關系，顧淩白還沒答應跟她姓，走一步算一步。
林嬌嬌覺得她要是想，肯定能拐走顧淩白，並不是什麽難的事，無非就是時間長點。
心裏的大石頭放下，想到件重要的事。
“二師姐，你怎麽會中這種毒？”
風若悠含糊道：“不小心誤吃的。”
林嬌嬌信她才怪，幾個師兄妹中，二師姐做事最謹慎小心，覺得她有事瞞著自己，正要問，屋外傳來顧影的厲呵聲。
“什麽人，竟敢闖瑞王府。”
接著一記雄厚的聲音道：“我是來找位姑娘，聽說在此處。”
陌生的聲音，林嬌嬌沒聽過，林嬌嬌瞟向床上的風若悠問道：“二師姐，來找你的？”
風若悠別過臉道：“讓他走。”
向來喜怒不現於形的二師姐，面露慍色，這男人一定要趕他走。
林嬌嬌起身道：“我讓顧淩白趕他走，對了，要不要砍了他？”
二師姐不喜歡他，又跑來人家門口鬧事，不砍他砍誰？
風若悠道：“讓他走，別傷著他。”
“好，不砍他。”
林嬌嬌拉開門，見顧影正與來人對峙，顧淩白站在顧影身後負身而立，雲淡風清的模樣煞是好看。
來的這個男人身材高大，古桐色的皮膚，五官棱角分明。鼻梁英挺，嘴角上揚，透出幾分痞氣。身後還跟了幾人，個個看上去都孔武有力。
“在下漕幫周澤雨，無意冒犯瑞王。那姑娘偷了我漕幫的重要物什，追到此處時不見人影，才夜闖瑞王府。還請王爺把人交給我，我漕幫必有重謝。”
顧淩白眉眼上挑問道：“偷了你什麽東西？”
周澤雨道：“很重要的，具體不便說，王爺把人交給我，我漕幫必有重謝，往後水路上的事，王爺都可以找我，您一句話我漕幫聽您調遣。”
顧淩白眼微瞇，似在思量。
林嬌嬌心頭一跳，喊道：“顧淩白，我不想看到他，讓他滾蛋。”
還在權衡利弊的顧淩白：“滾蛋。”口不由心的就跟著林嬌嬌把這兩字說出來。
周澤雨上揚的嘴角落下，冷峻代替身上的痞氣：“王爺，您可要想清楚，為了一個女人與我漕幫為敵，這是虧本生意。”
顧淩白道：“周幫主，為了一個女人與朝廷做對，這不是好買賣。”
周澤雨道：“王爺，冒犯了。”提劍直接劈上顧影。
兩幫人馬就要在院子裏打起來。
林嬌嬌趕緊沖顧淩白招手：“顧淩白，顧淩白快過來，快過來。”
氣定神閑的顧淩白，快步走到門口問：“要我殺了他？”
林嬌嬌道：“不，別傷著他。”
顧淩白本來帶笑的臉暗下，輕聲道：“你喊我過來就是讓我別傷著他？”語調上揚帶著幾分怒氣，接著側頭道：“顧影，不要留活口。”
一聲令下，顧影長劍揮舞，頻頻掃向周澤雨，刀光劍影在院中掃來掃去，晃得林嬌嬌眼花繚亂。
林嬌嬌心裏只想著顧淩白，二師姐交待的事情，也給忘了。拉著顧淩白進門：“快進來，讓他們打，你別去，別傷著你。”
顧淩白怔住，嘴角劃出個弧度，抓住她的手道：“不出去。”
林嬌嬌：“以後打打殺殺的事讓顧影做，你別去，知道嗎？”
顧淩白：“不去。”
林嬌嬌：“如果真遇上就躲起來，知道嗎？”
顧淩白：“躲起來。”
林嬌嬌說什麽他都應，外面刀光劍影，時不時還有人撞上門框，‘咣當咣當’響，兩人全然不覺，只聽著對方說話了。
然而，睡在床上聽到他們說話的風若悠，此時已睡不住，慌忙起身道：“別殺他，我出去。”
一句話喊醒了林嬌嬌，只顧著看顧淩白了，二師姐吩咐的事給忘記。沒等她去扶風若悠，她已經走到門口，林嬌嬌上前扶住她出門。
房門打開，風若悠喊道：“周澤雨，別打了，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你走吧，我以後不想再看見你。”
周澤雨揮動劍的手頓住，轉頭看見門口的人，臉色蒼白，身形如若枊般羸弱。
“你，你，你身上的毒已經……”
風若悠道：“如你所願，已經解了。我與別人有了肌膚之親，你可以走了，此後你我再無瓜葛。”
周澤雨有些站不住，身形晃動，咬牙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風若悠瞥了眼站在林嬌嬌身側的顧淩白。
是誰不言而喻。
周澤雨目光落在顧淩白身上，道：“既是這樣，我也不好再糾纏你，兄弟們走。”
一聲令下，正在打鬥的人停下手，訓練有素的立在他身後。
周澤雨上前幾步對顧淩白道：“王爺，多有得罪，以後有事來漕幫，報上我的名號，我定當鼎力相助，告辭。”
漕幫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顧淩白本就不想與他為敵，見他話語恭敬。且這事本來就與他無關，應道：“不送。”揮手讓顧影收手。
顧影收回劍，圍著他們的侍衛讓出一條路。
就在這時，周澤雨一躍而起，撲向顧淩白，抽出袖中短劍，直刺顧淩白胸口，兩人相隔的距離只有五尺之遠。
猝不及防，身後是墻無處可躲，側邊倒是可躲，他若躲了，周澤雨刺向林嬌嬌怎麽辦？
千鈞一發之際，顧淩白抱住林嬌嬌，拖她一起躲向側邊，速度落下一些，周澤雨刺來的短劍，刮傷顧淩白的胳膊。
鮮血染紅他白色的衣袖，如同純白蒼茫的雪地裏，浸染出刺目的血泊。
三年前大雪紛飛，顧淩白嘶咧的聲音回蕩在林嬌嬌耳邊。
“嬌嬌，嬌嬌……”無力感湧上心頭，林嬌嬌心隱隱作痛：“顧淩白，顧淩白，顧淩白……”
好在，不像三年前想喊，喊不出聲，所有的心痛還有無力都隨著，她喊出的聲音流逝。
顧淩白在的，顧淩白不會走，顧淩白沒事。
怕他痛，抱住他受傷的胳膊道：“不痛的，我們去找大夫，我們去找大夫……”
身經百戰，身上的傷疤大大小小有五十多條的顧淩白，怎會覺得這點小傷痛？
看她心急關切的模樣，故意有氣無力道：“沒事，沒事。”
怎麽會沒事？聲音聽起來都有氣無力，她手指割破都要痛上好幾天，更別說流了這麽多血，得多疼？
林嬌嬌道：“別說話，別說話，我知道疼的。”
神色更是緊張，淚在眼眶裏打轉，傷在他身，痛在她心。
顧淩白後悔裝柔弱，提著嗓子中氣十足道：“我逗你的，不痛。我是男人這點傷跟本不算什麽，你看血止住了。”他擼起袖子。
林嬌嬌捂住眼：“我不看，我害怕。”
顧淩白又氣又好笑，氣自己為什麽要逗她，讓她心疼自己，怕是要好一會擔心，好笑她怎麽能這麽可愛。
顧淩白拉下袖子道：“沒事，沒事，真的沒事。”這回，他又加重聲音，氣息穩定，在院中回蕩。
聽來是真的沒那麽痛，壓在林嬌嬌心頭的石頭落下，放下手，去找周澤雨算帳。
在兩人旁若無人說話的時候，顧影那邊已經制住了周澤雨的人。
雙拳難抵四手，在周澤雨砍傷顧淩白時，侍衛們都蜂擁而上活抓了周澤雨。
林嬌嬌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打量周澤雨，問道：“二師姐，是他給你下藥的？”
風若悠蒼白的嘴唇緊抿，別過臉默認。
林嬌嬌怒從心中起，氣血上頭，擡腳踢在周澤雨臉上：“人渣！顧淩白替我滅了他的什麽什麽幫？”
“漕幫。”顧淩白提醒。
“對就漕幫，明天我就滅了你漕幫。”
周澤雨擡頭笑道：“小姑娘，我漕幫幾萬人眾，豈是你說滅就能滅的？”
嘴角上揚，跟個痞子似的，怎麽看都欠揍，還砍傷了顧淩白。
林嬌嬌咽不下這口氣，跺腳道：“顧淩白，他說我滅不了。”
顧淩白輕描淡寫道：“明日上朝的時候，我向皇上建議，收回漕幫的運營權，歸朝廷管制，若他們不願，我帶兵去收回。”
林嬌嬌說來跟玩似的，任誰聽來都像是問大人討糖吃的孩子口氣。
然而就在不久前，周澤雨領教過，這丫頭片子的厲害，她一句話，顧淩白就改變主意，他說帶兵收回的話，極有可能。
他的沖動導致如今局面，要陪上幫中兄弟的性命？急急喊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與漕幫兄弟無關。王爺，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我雖不能殺你，但此事我不後悔。”
奪妻之恨？
顧淩白目光落在林嬌嬌身上。
林嬌嬌心裏咯噔一下，又在周澤雨臉上踢了一腳道：“別亂認親戚，誰是你老婆？說，為什麽給我二姐下藥，說？！”
周澤雨楞楞道：“二，二姐？她是你二姐？”
林嬌嬌：“不是我二姐，是你二姐啊？”
周澤雨忽而狂笑接著又哭，張大嘴巴哇哇叫：“你情願跟姐妹共侍一夫，都不願跟我。你不是最愛幹凈的？我怎麽也是處，男之身，比起從小在胭脂堆裏長大的王公貴族們不要幹凈太多。為了你，我今天洗了三次澡，三次澡……”
躺著都能中箭的顧淩白：好想一劍砍了這個亂說話的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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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若悠楞住，甩開她的手道：“師妹，別在我面前裝傻。從小到大什麽事你都是門清，你真的覺得師父是因為他姓‘顧’而不讓你和他一起？別自己騙自己。顧淩白手握重兵，是當朝的王爺。入贅跟你姓？尊嚴何在？臉面何在？身份何在？就如你是一國公主給人家做小妾，你願意嗎？”
林嬌嬌：“不願意，死都不願意。”
風若悠：“你死都不願意，你覺得顧淩白會願意入贅，改姓嗎？”
林嬌嬌：“我又沒讓他當我的面首，又不是讓他做我的‘小妾’，怎麽就不會願意的？”
風若悠：“……”
要被她氣死，從小到大的歪理特別多，主要還能把你帶溝裏去。
風若悠長嘆一口氣道：“我不管你，到時候顧淩白和師父打起來，我看你幫誰。”
林嬌嬌為難地咬住指甲，想了會道：“二師姐，顧淩白和師父打起來，你能不能別幫師父。”
風若悠氣得跳起道：“林嬌嬌，師父白養你十八年。”
林嬌嬌小聲道：“我沒說讓你幫顧淩白，你就看著別插手。二師姐，二師姐，我求求你了，你別幫著師父一起打顧淩白。要是師父打不過顧淩白，我不會讓顧淩白傷害師父。我發誓，我要是做不到，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和顧淩白在一起。”
這誓發的不是隨便，是既定事實，要是顧淩白真傷害了師父，她再稀罕他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風若悠翻身背對著她道：“行。”
林嬌嬌松了口氣，二師姐向來說話算話，她不去為難顧淩白就好。
至於師父和顧淩白之間的關系，顧淩白還沒答應跟她姓，走一步算一步。
林嬌嬌覺得她要是想，肯定能拐走顧淩白，並不是什麽難的事，無非就是時間長點。
心裏的大石頭放下，想到件重要的事。
“二師姐，你怎麽會中這種毒？”
風若悠含糊道：“不小心誤吃的。”
林嬌嬌信她才怪，幾個師兄妹中，二師姐做事最謹慎小心，覺得她有事瞞著自己，正要問，屋外傳來顧影的厲呵聲。
“什麽人，竟敢闖瑞王府。”
接著一記雄厚的聲音道：“我是來找位姑娘，聽說在此處。”
陌生的聲音，林嬌嬌沒聽過，林嬌嬌瞟向床上的風若悠問道：“二師姐，來找你的？”
風若悠別過臉道：“讓他走。”
向來喜怒不現於形的二師姐，面露慍色，這男人一定要趕他走。
林嬌嬌起身道：“我讓顧淩白趕他走，對了，要不要砍了他？”
二師姐不喜歡他，又跑來人家門口鬧事，不砍他砍誰？
風若悠道：“讓他走，別傷著他。”
“好，不砍他。”
林嬌嬌拉開門，見顧影正與來人對峙，顧淩白站在顧影身後負身而立，雲淡風清的模樣煞是好看。
來的這個男人身材高大，古桐色的皮膚，五官棱角分明。鼻梁英挺，嘴角上揚，透出幾分痞氣。身後還跟了幾人，個個看上去都孔武有力。
“在下漕幫周澤雨，無意冒犯瑞王。那姑娘偷了我漕幫的重要物什，追到此處時不見人影，才夜闖瑞王府。還請王爺把人交給我，我漕幫必有重謝。”
顧淩白眉眼上挑問道：“偷了你什麽東西？”
周澤雨道：“很重要的，具體不便說，王爺把人交給我，我漕幫必有重謝，往後水路上的事，王爺都可以找我，您一句話我漕幫聽您調遣。”
顧淩白眼微瞇，似在思量。
林嬌嬌心頭一跳，喊道：“顧淩白，我不想看到他，讓他滾蛋。”
還在權衡利弊的顧淩白：“滾蛋。”口不由心的就跟著林嬌嬌把這兩字說出來。
周澤雨上揚的嘴角落下，冷峻代替身上的痞氣：“王爺，您可要想清楚，為了一個女人與我漕幫為敵，這是虧本生意。”
顧淩白道：“周幫主，為了一個女人與朝廷做對，這不是好買賣。”
周澤雨道：“王爺，冒犯了。”提劍直接劈上顧影。
兩幫人馬就要在院子裏打起來。
林嬌嬌趕緊沖顧淩白招手：“顧淩白，顧淩白快過來，快過來。”
氣定神閑的顧淩白，快步走到門口問：“要我殺了他？”
林嬌嬌道：“不，別傷著他。”
顧淩白本來帶笑的臉暗下，輕聲道：“你喊我過來就是讓我別傷著他？”語調上揚帶著幾分怒氣，接著側頭道：“顧影，不要留活口。”
一聲令下，顧影長劍揮舞，頻頻掃向周澤雨，刀光劍影在院中掃來掃去，晃得林嬌嬌眼花繚亂。
林嬌嬌心裏只想著顧淩白，二師姐交待的事情，也給忘了。拉著顧淩白進門：“快進來，讓他們打，你別去，別傷著你。”
顧淩白怔住，嘴角劃出個弧度，抓住她的手道：“不出去。”
林嬌嬌：“以後打打殺殺的事讓顧影做，你別去，知道嗎？”
顧淩白：“不去。”
林嬌嬌：“如果真遇上就躲起來，知道嗎？”
顧淩白：“躲起來。”
林嬌嬌說什麽他都應，外面刀光劍影，時不時還有人撞上門框，‘咣當咣當’響，兩人全然不覺，只聽著對方說話了。
然而，睡在床上聽到他們說話的風若悠，此時已睡不住，慌忙起身道：“別殺他，我出去。”
一句話喊醒了林嬌嬌，只顧著看顧淩白了，二師姐吩咐的事給忘記。沒等她去扶風若悠，她已經走到門口，林嬌嬌上前扶住她出門。
房門打開，風若悠喊道：“周澤雨，別打了，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你走吧，我以後不想再看見你。”
周澤雨揮動劍的手頓住，轉頭看見門口的人，臉色蒼白，身形如若枊般羸弱。
“你，你，你身上的毒已經……”
風若悠道：“如你所願，已經解了。我與別人有了肌膚之親，你可以走了，此後你我再無瓜葛。”
周澤雨有些站不住，身形晃動，咬牙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風若悠瞥了眼站在林嬌嬌身側的顧淩白。
是誰不言而喻。
周澤雨目光落在顧淩白身上，道：“既是這樣，我也不好再糾纏你，兄弟們走。”
一聲令下，正在打鬥的人停下手，訓練有素的立在他身後。
周澤雨上前幾步對顧淩白道：“王爺，多有得罪，以後有事來漕幫，報上我的名號，我定當鼎力相助，告辭。”
漕幫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顧淩白本就不想與他為敵，見他話語恭敬。且這事本來就與他無關，應道：“不送。”揮手讓顧影收手。
顧影收回劍，圍著他們的侍衛讓出一條路。
就在這時，周澤雨一躍而起，撲向顧淩白，抽出袖中短劍，直刺顧淩白胸口，兩人相隔的距離只有五尺之遠。
猝不及防，身後是墻無處可躲，側邊倒是可躲，他若躲了，周澤雨刺向林嬌嬌怎麽辦？
千鈞一發之際，顧淩白抱住林嬌嬌，拖她一起躲向側邊，速度落下一些，周澤雨刺來的短劍，刮傷顧淩白的胳膊。
鮮血染紅他白色的衣袖，如同純白蒼茫的雪地裏，浸染出刺目的血泊。
三年前大雪紛飛，顧淩白嘶咧的聲音回蕩在林嬌嬌耳邊。
“嬌嬌，嬌嬌……”無力感湧上心頭，林嬌嬌心隱隱作痛：“顧淩白，顧淩白，顧淩白……”
好在，不像三年前想喊，喊不出聲，所有的心痛還有無力都隨著，她喊出的聲音流逝。
顧淩白在的，顧淩白不會走，顧淩白沒事。
怕他痛，抱住他受傷的胳膊道：“不痛的，我們去找大夫，我們去找大夫……”
身經百戰，身上的傷疤大大小小有五十多條的顧淩白，怎會覺得這點小傷痛？
看她心急關切的模樣，故意有氣無力道：“沒事，沒事。”
怎麽會沒事？聲音聽起來都有氣無力，她手指割破都要痛上好幾天，更別說流了這麽多血，得多疼？
林嬌嬌道：“別說話，別說話，我知道疼的。”
神色更是緊張，淚在眼眶裏打轉，傷在他身，痛在她心。
顧淩白後悔裝柔弱，提著嗓子中氣十足道：“我逗你的，不痛。我是男人這點傷跟本不算什麽，你看血止住了。”他擼起袖子。
林嬌嬌捂住眼：“我不看，我害怕。”
顧淩白又氣又好笑，氣自己為什麽要逗她，讓她心疼自己，怕是要好一會擔心，好笑她怎麽能這麽可愛。
顧淩白拉下袖子道：“沒事，沒事，真的沒事。”這回，他又加重聲音，氣息穩定，在院中回蕩。
聽來是真的沒那麽痛，壓在林嬌嬌心頭的石頭落下，放下手，去找周澤雨算帳。
在兩人旁若無人說話的時候，顧影那邊已經制住了周澤雨的人。
雙拳難抵四手，在周澤雨砍傷顧淩白時，侍衛們都蜂擁而上活抓了周澤雨。
林嬌嬌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打量周澤雨，問道：“二師姐，是他給你下藥的？”
風若悠蒼白的嘴唇緊抿，別過臉默認。
林嬌嬌怒從心中起，氣血上頭，擡腳踢在周澤雨臉上：“人渣！顧淩白替我滅了他的什麽什麽幫？”
“漕幫。”顧淩白提醒。
“對就漕幫，明天我就滅了你漕幫。”
周澤雨擡頭笑道：“小姑娘，我漕幫幾萬人眾，豈是你說滅就能滅的？”
嘴角上揚，跟個痞子似的，怎麽看都欠揍，還砍傷了顧淩白。
林嬌嬌咽不下這口氣，跺腳道：“顧淩白，他說我滅不了。”
顧淩白輕描淡寫道：“明日上朝的時候，我向皇上建議，收回漕幫的運營權，歸朝廷管制，若他們不願，我帶兵去收回。”
林嬌嬌說來跟玩似的，任誰聽來都像是問大人討糖吃的孩子口氣。
然而就在不久前，周澤雨領教過，這丫頭片子的厲害，她一句話，顧淩白就改變主意，他說帶兵收回的話，極有可能。
他的沖動導致如今局面，要陪上幫中兄弟的性命？急急喊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與漕幫兄弟無關。王爺，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我雖不能殺你，但此事我不後悔。”
奪妻之恨？
顧淩白目光落在林嬌嬌身上。
林嬌嬌心裏咯噔一下，又在周澤雨臉上踢了一腳道：“別亂認親戚，誰是你老婆？說，為什麽給我二姐下藥，說？！”
周澤雨楞楞道：“二，二姐？她是你二姐？”
林嬌嬌：“不是我二姐，是你二姐啊？”
周澤雨忽而狂笑接著又哭，張大嘴巴哇哇叫：“你情願跟姐妹共侍一夫，都不願跟我。你不是最愛幹凈的？我怎麽也是處，男之身，比起從小在胭脂堆裏長大的王公貴族們不要幹凈太多。為了你，我今天洗了三次澡，三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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