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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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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糕點不是一般的難,非常難。

和面加水加蛋,加牛身上擠出的奶,加糖,還有特制的烤箱,稍有不慎就會烤糊掉。

溫度,濕度,比例什麽的都要把控的很好。

林嬌嬌跟著廚子在廚房一下午,就學會了加水和面,弄得廚房裏全是面粉。

大家敢怒不敢言,哄著她,供著她,只要林嬌嬌碰上什麽東西,就有人個上前攔住她道:小姐,小姐您歇著,讓奴婢來。

一次,兩次,三次後。

林嬌嬌明白了,她這是被人嫌棄礙事。

莫說別人,她自己都嫌棄她自己,怎麽能有這麽殘的手了?在廚房裏碰什麽,什麽都會雞飛狗跳。

總之,她不是當廚師的料,只能做紅豆粥這麽簡單的食物。

想要記住步驟和方法,更是難上加難。

她挺郁悶,灰溜溜的去找顧淩白,問他怎麽辦。

顧淩白在書房,林嬌嬌進門就看見顧淩白盯著花燈發楞,神情悲傷中帶著落寂。

林嬌嬌走進,他都沒發覺。

“顧淩白。”

他雙肩聳動,似驚了下,回頭道:“嗯,有事?”說著,把花燈掛到窗臺上。

林嬌嬌問:“你盯著花燈看什麽?”

顧淩白道:“燈壞了,想把它修好。”

林嬌嬌記得上次她沒拿穩,花燈摔在地上散了架,現在看來外表沒有一點損害。

“不是好的?”

顧淩白轉了轉燈身道:“壞的,裏面本來可以動的,現在動不了,可能修不好。”

“修不好再買個新的唄,就是一個物件,沒什麽好可惜的。”

顧淩白擡頭看向花燈,淡淡道:“有些東西,修不好的,就像人一樣,權勢再大,也不能讓死人覆活。”

林嬌嬌道:“人死了肯定是不能覆活,可是活人還要活啊,別想太多,等明年元宵燈會時,買個新的,肯定比現在更漂亮。”

顧淩白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岔開話題問道:“找我什麽事?”

林嬌嬌道:“那個,糕點的制作方法,我學不會,有什麽辦法,能記住?”

顧淩白柔聲道:“這還不簡單,讓廚子把配方用料,還有步驟都寫下來不就行了。”

林嬌嬌拍拍腦袋,對啊,這麽簡單的事她怎麽想不到?顧淩白真聰明。

“我去跟廚子說。”轉身要走,又轉回來,小聲道:“顧淩白,我覺得還是你去說比較好。他們都不讓我碰廚房裏的東西,我怕他們不理我。”

顧淩白道:“我讓顧影去說,到時候寫好後,讓顧影給你送過來。”

林嬌嬌問:“估計要多長時間?”她打算學會了就走人,就是想問問時間。

顧淩白沈思了會道:“應該要兩三天。”

想到要走,好像就有那麽點憂傷,心裏有事林嬌嬌話就少,再加上顧淩白對著花燈黯然傷神的模樣。

她就更說不出話,走到門口回頭看顧淩白,越看他,心裏就越說不出的疼。

三步兩回頭的走到院門口,碰上前來的顧影,拉著他問:“那個花燈怎樣才能修的好?”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顧影想了會才明白她在說什麽。

“公子房裏的花燈?這只燈啊不簡單,做燈的人,一年只做一盞,是元宵燈會上的頭彩,而且,他做的燈每年都不一樣。”

林嬌嬌急道:“我就問你,怎麽才能修的好,你說這麽多做什麽?”

顧影道:“找做花燈的人修肯定是修的好。燈壞了後,公子找過,只是人家不願意修。他說,既是心愛之物,為何不珍惜,卻等壞了後再來修?這是對‘心愛’兩字的侮辱。”

林嬌嬌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說,貨錢兩清,概不售後。”

顧影:“……”

總覺得,她不是真傻,是裝的。

“對對對,是這個意思。”

林嬌嬌拉上顧影道:“走,我們再去找這個人。”

顧影甩開她的手道:“沒用,公子親自登門都沒用。人家跟本不為權勢所動,我跟你去就更沒用。”

林嬌嬌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鐵杵也沒磨成針。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懂不懂?求一次他不願意,就再求兩次,兩次不行就五次,六次。時間長次數多了,總會應下。帶我去,走走走……”

顧影道:“不去,去了也沒用。”

林嬌嬌跺腳道:“顧影,你口口聲聲說為了顧淩白著想。不就是求人辦事,被人拒,面子上過不去?面子重要還是顧淩白重要?你忍心天天看著顧淩白對著花燈傷心?”

顧影想說:這不是花燈的事。

欲言又止,勉為其難道:“行,我帶你去,讓你死了這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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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影帶著林嬌嬌來到了做花燈的商鋪,報上名,掌櫃的就把人趕出來。

“不修,不修,走走走……”

吃了閉門羹,顧影無可奈何道:“看見了吧,走吧,回去吧。”

林嬌嬌哪裏肯善罷甘休,人家開門做生意的鋪面上找不著人,不能去找做花燈的師傅?

做花燈的地方就在商鋪後面,林嬌嬌拉著顧影轉到商鋪後面的院子。

院門開著,裏面有三四個工人,紮花燈,糊紙,還有人在上面描畫,做的認真,有人進來也沒發覺。

顧影跟著顧淩白被拒了好幾次,他不想再丟這個臉,又勸不動林嬌嬌,站在院門口等看著她,等她吃到了苦頭,自然而然的地就會跟他回去。

林嬌嬌第一次見做花燈,很是新奇,左看看,右看看。見畫師在兔子形狀上的花燈上描花紋,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麽做的啊。”

畫師瞟了她一眼,小姑娘長的不算特別漂亮,看上去機靈可愛。眼神清澈想是誰家的妹妹過來玩,就沒有理她。

林嬌嬌看著他畫,忍不住拿起他身側的筆,撈起一盞魚形狀的花燈,畫起來。

她自小就會畫畫,基本上屬於無師自通那種,畫起魚這種小東西來不用想就出來,幾筆勾勒出紋路,再塗上顏色,最後點上眼晴。

畫師見她亂動東西,正要呵斥,擡眼看見她畫的那條魚,活靈活現,特別是眼晴炯炯有神,跟活了般。

楞了楞道:“姑娘好畫功。”

林嬌嬌笑道:“你畫的也好看。”

笑容燦爛,讓人心情舒暢。

畫師問道:“姑娘,你這眼晴是怎麽畫的?”

林嬌嬌道:“魚的眼晴裏面有東西,把東西畫出來就好。”

畫師還想問,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房門由內打開,從裏面走出一人,打斷他們的談話。

“給,這是趙府要的花燈。告訴他們,我絕不做一模一樣的,沒有一對,只有一盞。”

林嬌嬌回頭,只見一個身量七尺左右,長著張娃娃臉的少年氣鼓鼓的站在門前,手裏還提著一盞燈,半成品,還沒畫上圖案的。

林嬌嬌眨眨眼,見畫師從他手上接過花燈道:“少爺,辛苦了。”

看外形是只鳥,畫師拿過燈,點燃裏面的蠟燭,然後在鳥的你屁股後面擰了幾下。松開手,這只鳥,撲閃著翅膀在空中飛了兩圈,安穩的落在地上。

林嬌嬌楞住,目光隨後落在娃娃臉少年身上。

是他,是他,就是他,要找的就是他。

林嬌嬌興奮地上前道:“公子,公子貴姓啊。”

周松泉反問:“你是誰?怎麽在我家後院?”

林嬌嬌狗腿道:“公子我是慕名而來,想請你幫我修下花燈。”

周松泉輕瞥她一眼,轉身走回房間,直接關上門。

林嬌嬌碰了一鼻子灰,有點明白顧影的心理感受。

這人,看著長得平易近人,脾氣怎麽這麽差?

林嬌嬌當然不會就這樣放棄,蹬蹬蹬……跑到畫師身側打聽。

“他是你家少爺啊?叫什麽?有什麽興趣愛好?平時又做些什麽事?喜歡吃什麽?有沒有兄弟姐妹?”

一下子蹦出這麽多問題,畫師一時不知先回答哪個。

林嬌嬌接過他畫了一半的花燈道:“師傅你歇著,我來替你畫。”

畫師想拒絕時,她已經上手,而且這姑娘畫的是真叫好。

他家少爺,姓什麽名誰,什麽愛好和做些什麽事,一股腦的全跟林嬌嬌說了。

收獲不小的林嬌嬌決定打長久戰。

次日,她早早的來到這處,拿起沒上色的花燈就開始畫,守株待兔等周松泉出來。

短短半天時間,她就跟院裏的幾人混熟。畫師見她像是見到寶,見她畫畫便湊上去問怎樣畫,林嬌嬌也不藏私,他問什麽她都如實答。

林嬌嬌等著一上午,終於等到周松泉從屋裏出來,放下手中的筆上前就求他:“周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幫我修修花燈。”

周松泉瞧都不瞧她,徑直往前走,林嬌嬌小跑著跟在他身後,孜孜不倦道:“周公子,周公子,修一下花燈,你自己做的啊,修來肯定很簡單,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啊。”

周松泉加快腳步,走過院落,轉彎來到僻靜處。

林嬌嬌還在說:“周公子,周公子。”

周松泉又放前了一步,林嬌嬌接著往前,周松泉又往前,她也跟著往前。

再看前方,怎麽沒了去路?

周松泉板著臉問道:“我要如廁,你也要跟著一起嗎?”

林嬌嬌這才註意跟來的是什麽地方,臉上泛起紅暈,往後退了半步,背對著周松泉道:“周公子,你就幫幫忙,修下一唄,舉手之勞,舉手之勞。我可以出花燈三倍的價錢,不,十倍。夠不夠?三十倍夠不夠?不夠你再說,只要你能修好,多少錢都無所謂。周公子,我是很誠心的……”

如廁中的周松泉腦瓜子疼,系好腰帶出來時,林嬌嬌還在說個不停。

頭疼,真疼……

周松泉假裝沒聽見,沒看見林嬌嬌,低頭往前走。

林嬌嬌緊隨其後道:“周公子,是不是不想要錢。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都給你找來。只要你肯修花燈,什麽都好說,怎麽樣?周公子,周公子,你別跑啊,周公子,別跑,別跑啊,周公子等等我。”

周松泉真沒見過她這麽能‘叨叨……’的,捂著耳朵,跟個兔子似的逃到房間,隔著門沖屋外的人喊:“找人把她弄走,她要是不走,我不做花燈,不做,不做!!”

林嬌嬌被扔出了院子。

委屈的不得了,心有不甘不說,還被顧影取笑,說她自不量力。

放棄,放棄吧。

林嬌嬌要是就此放棄,就不是林嬌嬌。

院門不讓進,就在院門外,讓顧影拿了把梯子,架在圍墻外,拿著個大喇叭,對著周松泉房門方向吼:“周公子,周公子,幫我修下花燈。”

引來路人圍觀,她一點也不在意,沒臉沒皮也不害臊。

周松泉他爹周老板嘔得在院門口喊:“姑娘,你再喊下去,我可要報官。”

林嬌嬌道:“沒事,去報官,快去,快去。”

周老板氣的跺腳,真去報了官。守城管治安的官兵一過來,看見站在梯子下面的顧影,一改平時的威嚴,笑瞇瞇的走上前和顧影打招呼。

走時,還不忘囑咐林嬌嬌:“喬喬姑娘,慢慢喊別把嗓子喊啞了。”

周老板氣得只差沒撅過去。

林嬌嬌喊得累了,從梯子上下來,拍拍手道:“走,明天再來。”

次日,她又來了,梯子剛架好,正要爬上去接著喊。

周老板笑瞇瞇的從院子裏出來,道:“喬喬姑娘,過來,過來。”

林嬌嬌走過去問:“是不是周公子答應修花燈了?”

周老板面露難色道:“喬喬姑娘你別喊了,我準許你進院子。只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林嬌嬌爽朗道:“你說。”

周老板道:“在院子裏多畫幾個花燈。”

這事簡單,林嬌嬌應下。

周老板道:“我這個兒子脾氣怪,天皇老子來了,都沒用。修花燈這事兒,我幫不了你。”

不趕她出院門,在院子裏見到周松泉就說,時間長了,還怕他不修?

就此,林嬌嬌又重新回到院子。事後,她才知道周老板留她是因為,她畫的花燈賣的特別好。

商人重利,萬事都有得商量。

林嬌嬌又跟在周松泉屁股後面‘叨叨叨……’

周松泉這下是拿她沒一點辦法,被吵得腦瓜疼,就想著把這黴星打發走,捧出一把綠豆扔在院了裏。

“這裏有一千八百顆,在今天都撿起來,我就給你修花燈,別人不能幫忙。”

正常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且不說能不能全撿起來,全撿起來有沒有一千八百顆,都是問題。

估計周松泉都不知道有多少顆。

誰答應,誰就是傻子。

偏偏林嬌嬌就是那種一根筋的,聽到有希望也不管行的通行不通就答應下,興高采烈的去撿綠豆。

林嬌嬌由太陽在頭頂正中,一直撿到月上枝頭,她還在尋,還在撿。任憑別人怎麽勸她都沒用,她堅持著要把豆子全撿起來。

月光是那麽的皎潔,看上去如同白晝,林嬌嬌睜大眼晴,生怕會丟掉一顆綠豆。

月光下,院子裏的一切都塗上層柔光。微風掃過掛在走廊上的花燈,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蟲兒在墻角草叢中低語,時不時還有一高昂的叫聲,顯得這院中更清冷。

林嬌嬌數過,她撿到了約莫五百多顆,離一千八百顆還有好多好多。

院中已經找不到綠豆。

她捧著綠豆敲響,周松泉的房門:“周公子,周公子,我,我撿的差不多。”

周松泉就等著她這句話,然後他再對她說:這哪裏夠一千八百顆,沒撿到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

他打開門,對上一雙清澈渴望的眼晴,要說的話噎在喉嚨口,一時吐不出來。

林嬌嬌捧上綠豆道:“周公子我撿了五百二十一顆,剩下的能不能,等我把豆子種上,它們開花結果收起來後,肯定會有一千八顆。”

眼神清流真摯沒有任何玩笑之意,好像她這樣說,就會這樣做。

周松泉心頭一緊道:“你知道,我為什麽不修我做的花燈嗎?美好的東西要好好珍惜,只有不珍惜的人才會弄壞它。他們便不值得擁有。”

林嬌嬌似懂非懂道:“顧淩白很珍惜的,是我弄壞的,我不想他太傷心。”

周松泉道:“壞了便是壞了,就如同鏡子,破了修了也有裂痕。”

林嬌嬌:“沒關系,鏡子破了有裂痕也沒關系,不還是能把人照得很清楚?有時候還能照出兩個人來。是我的錯,沒我提緊,花燈才會壞。”

聲音如同珠落玉盤般好聽,微風吹過揚起她柔順的發絲,遮住她半張臉,一雙清澈的眼晴在月光下閃爍著清澈的光輝,出塵的漂亮。

周松泉從她手上接過綠豆道:“明天你把花燈拿過來,我給你修。”

林嬌嬌高興地跳起道:“謝謝周公子,謝謝周公子,我現在就回去,明天,天一亮就過來。”

說著,她已小跑到院子裏,轉身向周松泉招手:“說話要算數哦。”

月色柔和,灑在她燦爛的笑容上,似能照亮黑色的明燈般耀眼。

周松泉別過眼,關上了門。

回去的路上,林嬌嬌高興地跟顧影說個不停。

“周松泉答應修花燈啦,明天就能修好,這樣顧淩白就不會那麽傷心。跟你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還不信,等明天修好後我把燈放到顧淩白眼前,他肯定很高興。”

顧影有好多想說的,又不忍心,任由她絮絮叨叨一路,跟在她身後回到王府,送她回自已住的院子後轉身去找顧淩白。

沒跟顧淩白說這幾天發生的事,只道:她出去玩回來晚了。

顧淩白道:“好好看著她,別惹事,人沒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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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嬌嬌想給顧淩白一個驚喜,他前腳上朝,她後腳就抱著花燈去找周松泉。

於周松泉來說是很簡單的事,他拿著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把花燈拆開,只是在裝的時候不小心弄破了裏面的畫紙。

裏面的人至所以會動,全憑二十多張畫紙,張張都有細微的變化。連在一起不停地翻頁才會動起來。

一兩張畫對林嬌嬌來說,跟本就不算事。照著破掉的一幅畫出來,覺得這東西又好玩,又有意思,手心發癢,把其餘不同的二十多幅重新畫過。

周松泉看到她的畫眼前一亮,隨後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沒告訴林嬌嬌,私自把她的畫都封進了花燈裏。

林嬌嬌提著修好的花燈,轉個不停,越看越歡喜。

“周公子,你手藝好好,裏面的人比以前看著更活,像是要走下來一樣啊。以後啊,別這麽臭屁,什麽珍惜不珍惜的,你看,你修過後比以前更好看。周松泉,謝謝你啦。”

連稱呼都變了,是‘過河拆橋’嗎?

周松泉笑道:“快拿去給你家公子,再摔壞了我是不會修的。”

林嬌嬌再次謝過周松泉,拿著花燈去找顧淩白,心裏著急,拿著花燈在府門口等他回來。

顧影是搖頭嘆氣,站在她身後跟她一起等。

顧淩白騎馬回來的,黑色駿馬皮毛通體油亮,他一身降色朝服,神情威嚴冷漠,氣宇軒揚,殺伐果斷中帶著幾分儒雅之氣。

林嬌嬌看得楞住。

顧淩白騎馬時怎麽能這麽好看?

直到顧淩白下馬,走到她身前,她才回過神。

“怎麽在大門口?”

林嬌嬌:“啊,嗯,花燈。”提起花燈,露出兩排牙齒笑著,遞給他。

顧淩白眼色暗下,拽過花燈道:“我說過,我的東西不要碰,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林嬌嬌怕他才怪。

“修好啦,你看看裏面可以轉啦。”

顧淩白幾分羞愧地低下頭,提起花燈,左手搭在花燈上,輕輕轉動。裏面的人開始走動,哭笑,玩耍。

跟以前的沒有不同,往事歷歷在目,遮住了顧淩白的雙眼,他緊抱住花燈落寂道:“謝謝。”不願再多說話,長腿跨進門檻,快步走向自己住的院子。

天天對著花燈愁,怎麽修好了反而不高興?

林嬌嬌想不明白,顧淩白在想什麽,小跑著跟在他身後,走到他住的院子。她站在院子門口想進又不敢進,悄悄的,悄悄的打量屋子裏的顧淩白。

見他掛上花燈,見他盯著花燈看,見他……

他怎麽向自己跑來?林嬌嬌急得團團轉,完了,他肯定發現自己在看他了。

自己看他的眼神肯定很露骨,很丟人,被他發現了。

林嬌嬌抱頭要逃,顧淩白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問:“花燈裏的畫誰,誰畫的?”

林嬌嬌偷偷地用眼角打量顧淩白,只見他雙眼蒙上層血色,泛著紅光,像是要吃人的野獸。

她吱吱唔唔道:“我,我就畫了一幅,其它的跟以前一模一樣,你,你是怎麽看出來的?跟以前不一樣了是嗎?更好看了不是?”

“你畫的?”

林嬌嬌點頭:“嗯,我畫的,都是我畫的。”

顧淩白細細打量她,手先是撫在她額頭,隨後往下滑到耳朵再到耳垂。

她的耳垂很漂亮,小珍珠似的,有點肉摸上去又軟又滑。

顧淩白摸著摸著就開始笑,眼中腥紅散去,取代的是柔和。

“嬌,喬喬……”

顧淩白一會發怒,一會笑的很奇怪,這讓林嬌嬌有些怕,她輕輕應了聲:“嗯。”

“在家等我回來,別亂跑知道嗎?”從未有過的溫柔,似回到從前。

面對這樣的顧淩白,林嬌嬌說不出一個‘不’字。

“嗯,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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