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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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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琥拽著安逸往臥室走。

“這人怎麽回事?為什麽說你是gay?”安逸瞳孔大了一圈,像個好奇寶寶。

鮑琥狠狠睨她,拖住她的手更用力。“你還敢問?剛才我叫你名字,他聽錯了,沒見過gay,把gay當成大熊貓了。”

“安逸?”安逸傻乎乎叫起自己的名字,換了幾種方言後莞爾一笑,“我知道了,他是四川人。”

“都到這個時候,你居然還關心他是哪裏人?”鮑琥停在電冰箱旁邊,雙手一圍,將安逸抱得離了地。

“啊!放我下來。”安逸瞬間害怕了。他熱得像塊火炭,尤其是攏著她的兩條胳膊。還有他身體繃得僵硬,像上次一樣,頂著她的大腿。

“寶貝,別怕,我會等,等到你喜歡我。”鮑琥一寸寸逼近,口裏不斷噴著熱氣。“讓我抱抱,我只想好好抱抱你。真的,騙你我一輩子陽痿。”

安逸不知道說什麽合適。或許因為這口氣過分卑微,她沒再掙紮,任由全身重量落到他臂彎中。

90斤的身子,抱得久了也不算輕松。鮑琥胸口上下起伏,摻著紅血絲的眼睛愈發渾濁。

“很重吧?”安逸拿拳頭替他擦汗。

“不重。我喜歡抱著你。”鮑琥深情註視著她,身子更僵了。只有這樣抱著,才能確認,她真的回來了。

他眼神極為覆雜,像漲潮時翻起的巨浪,攜著數不清的白色泡沫,痛苦、慶幸、害怕、歡喜……

雖然他無聲無息,但安逸楞是看懂了,胸口翻起更驚駭的波浪。她好像傷了他。

原來,世上有人如此需要她。她不再是可有可無,不再是可隨意分配的物品。

一沖動,嘴唇在他額頭輕輕一碰,跟著吐了吐舌,鹹。他劉海全都濕透了。

“你?”鮑琥驚訝得神魂錯亂,臉上寫滿不可置信,“你親我,你主動親我了?”

那樣濃烈的快樂,誰看了都不會懷疑。

安逸嘴角笑得勾起,在燈光下,如一彎停泊的烏篷小船。

這笑容讓鮑琥大為振奮。他蹲下身,勒緊她的小腿送到高高的地方,“你喜歡我了嗎?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安逸眼角溢出笑意,輕聲道:“快了。”

兩人不再出聲,唯有眼神抵死交纏。

不知抱了多久,鮑琥胳膊發酸,可他舍不得放下懷中人,只能大口喘著粗氣。

兩人身體毫無縫隙。隨著時間流逝,安逸一寸寸往下滑。大腿上的灼熱感像火,又像水,在皮膚上緩緩漫開。她紋絲不敢動,就連呼吸也淺淺的。她怕,若他再強勢些,自己也許真的就給了。

才冒出這個念頭,鮑琥深吸一口氣,抱著她往臥室沖。

安逸揪住他的肩喊叫:“等等,等等。”

穿過門洞,鮑琥蠻橫將她扔進綿軟大床。安逸用力撐起胳膊,“你說了不勉強我的……”

沒等說完,她傻眼了。

鮑琥並沒失控。他只是從旁邊抱了堆東西過來。一張竹青枕墊,上頭躺滿五顏六色。

安逸看得眼花。

“這是給你買的新手機。”

“這是銀行卡,裏頭是一百萬,我全部身家。以後我還會掙更多錢,都給你花。”

“這是我的相冊,從幼兒園到高中,大學我不喜歡拍照,所以沒有。”

鮑琥一樣樣展示著,像個獻寶的孩子。然後,他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安逸:“都給你,都是你的,你要快點喜歡我,別讓我等太久。”

安逸看著他潮紅的臉褪成粉白,喉頭哽咽:“也許,我是個騙子呢?你怎麽可以這麽輕信別人,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很多壞人。”

鮑琥將銀行卡塞進她手中,眸中只有堅定。

“那你騙吧,把我的錢全部騙光,把我的心傷到稀巴爛,那我就能不想你、不愛你了。”

“你愛我?”安逸有些迷惑。“我們才認識幾個月而已。”

“這重要嗎?我就是認定你了,只有你能做我媳婦。我想和你結婚,只想和你。”

安逸心頭一震。愛,真是讓她陌生的詞匯。她只是想找個人送溫暖,體會一下心跳而已。

“你還不了解我。”她放下銀行卡,神情異常鄭重,“婚姻是很嚴肅的事情,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況且我們還年輕,沒必要這麽早決定。”

鮑琥一腔熱情全餵了冰,連個泡泡都不冒。

“早點休息吧,明天我還得上班。”安逸扯過斜挎包,掏出新買的白手機,“你號碼多少?我存起來。”

“你換新電話了?”鮑琥氣得快要上天,聲音瞬間漲了五十分貝,“那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我不記得你號碼。”安逸一臉無辜,“再說,我沒有給男朋友打電話的習慣,以前都是男朋友打給我。”

鮑琥臉瞬間像便秘一樣:“以前?”

“是啊,我高中交過男朋友。”

鮑琥念出十一個阿拉伯數字,心卻在暗暗滴血。原來媳婦談過戀愛。

不,不能讓她看出來。鮑琥拿土豪金狠狠砸了自己一下,然後,繼續堅強討好媳婦:“你的微信,田,意思是無心思,對不對?”

安逸沒做聲,睜大的眼卻洩露訊息。他猜對了。

鮑琥鼓起勇氣問:“你是不是受過情傷?”

安逸楞了一秒搖頭:“沒有。”

“肯定有。不然我這麽好的男人你怎麽不動心?”鮑琥自戀的神情裏冒著傻氣,以及酸氣。

安逸忽然想笑,他還真有幾分賈寶玉的癡傻勁兒。

“我不是要打聽你的過去。”鮑琥抓起她的手,一動不動盯著她。“我要告訴你,不管你因為什麽無心思,我也要讓你重新思。小寶貝,你要做田,我就做你的心,我不許你做什麽都無所謂的小菩薩。聽見沒?”

安逸心臟一角軟了軟。

氣氛本來很溫馨。誰知,他突然來一句:“你談過幾次戀愛?”

安逸沒回答,用鮑琥手機撥了自己的號碼。“好了,你的手機號,這次我會存下來。”

見他蔫不拉幾,頓時有點不忍。

“談過兩次,不過我沒受過情傷,放心,就等著你來傷我。”說完,又在他額頭啄了一口:“晚安。”

只輕輕一吻,鮑琥立刻滿血覆活,一頭板寸全立了起來,根根分明。等他回過神,安逸已進了浴室。

沒一會,浴室水聲嘩啦。

鮑琥沖著浴室門咆哮:“小菩薩,我也沒受過情傷,就等著你來傷我。”

安逸背靠在門上,心中餘波蕩漾。過了片刻,臉沒那麽燙了,她脫下身上的湖綠雪紡裙。裙子腰部一圈浸了水,湖綠濃成墨綠。

都是被那家夥弄的,也不知道出了多少汗。

安逸將裙子掛到鉤上,胸口溢出絲絲甜蜜。當花灑淋下,她閉上眼,任由幸福的水流沖刷。

這個澡洗得也有點久。穿睡衣時,外頭傳來敲門聲:“小菩薩?”

安逸沒搭理。

“小寶貝?”

安逸還是不理。

“小螞蟻?”鮑琥又叫。

安逸忍不住問:“小螞蟻是誰?”

“你啊。你是螞蟻腰啊,小螞蟻就是你。”

“哦,叫我幹嘛?我馬上就好。”

“沒事,我怕你暈倒。”鮑琥聽上去悶悶不樂。

安逸不禁歉疚,看來是有後遺癥了。她趕緊拉開門,現身在鮑琥面前。“好端端怎麽會暈倒?你別嚇自己。”

鮑琥徹底呆住。只見一團霧氣中,安逸穿著粉色睡衣出來,香肩半露。一頭卷發還沒來得及梳理,隨意垂落著。從發梢滴下的水珠一直往下,有幾股流向微微凸起的兩峰之間。

原算寬敞的輿洗室忽然變窄了,悶得缺氧。四處湧動著誘惑的水蜜桃香。

敢再撩一點麽?

鮑琥連咽幾下口水。一向聽話的身體又起異動。為掩飾尷尬,故意兇巴巴道:“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被你嚇的。”

跟著就往浴室沖,把冷水開到最大。

安逸只當他又鬧脾氣,吹了兩下頭發躺上床。她這一天全在路上奔波,剛才又陪著鮑琥鬧,早就困了。剛在小床上瞇幾分鐘,身子被人攔腰折起。

“頭發沒幹你也敢睡?不知道會頭疼?坐好。”鮑琥氣呼呼將她扳直,冷著臉,從桌上取來電吹風。

沒一會,吹風機在他手上左搖右晃,跟花式調酒似的。

安逸聽著嗡嗡風聲,心臟一側突地化成水。“你是想把我照顧成廢物嗎?”

“你說什麽?”鮑琥轉到安逸眼前,大聲問。

“沒什麽。”安逸靜靜凝視他,亞麻色的眸欲說還休。

妥妥的引人犯罪。尤其,眼睛下頭是脖子,脖子下頭是鎖骨,鎖骨下頭是……

鮑琥又是一陣獸血沸騰,怒聲道:“看,再看我滅了你。還想不想睡覺了?哥已經忍很久了。”

安逸立刻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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