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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謀去母留子（二）

“都是奴才的錯，奴才當時都嚇壞了，心裏只想著找皇上竟然忘了第一時間讓人去通知博爾濟吉特庶妃，都是奴才的不對。”

蘊純趕緊起身認錯。

第一時間想到康熙而不博爾濟吉特庶妃這個執掌宮權的宮妃，這是說在她心裏康熙最重要，所以遇事才第一時間想到康熙。

說完後蘊純還朝博爾濟吉特庶妃行一平禮，不過還沒等她屈身康熙就阻止了。

“你身子重，還是坐著呢。”

蘊純擡頭看博爾濟吉特庶妃康熙也扭頭看博爾濟吉特庶妃。

“這事朕已經知道了，你也坐吧。”

“奴才謝皇上。”

捏著帕子的手頓了一下，博爾濟吉特庶妃斂眸將眼中的不岔藏在眼中，恭敬的行禮坐下。

“奴才謝皇上。”

蘊純也隨後謝過康熙才退回一旁坐下。她坐在康熙的右手邊博爾濟吉特庶妃因為協理宮務執掌宮權如今已經坐到她前面，正好坐在她上位。

蘊純坐下垂著頭，即使她沒擡頭看卻依舊能感覺到博爾濟吉特庶妃對她的憤懣。

博爾濟吉特庶妃瞥了蘊純一眼，心中憤恨。

不僅因為蘊純讓通知她遲還因為康熙剛才先顧著蘊純。

蘊純方才認錯行禮，博爾濟吉特庶妃心裏原本打算好了，待受了禮再賢惠寬容蘊純，哪想康熙根本沒讓蘊純行完禮。

尤其是博爾濟吉特庶妃原有意打算追究這事，結果被康熙一句他知道給了結了。

康熙既然說他知道那就意味著這事掀過去了，這讓謀劃已久的博爾濟吉特庶妃如何甘心。

太醫還沒出來那拉貴人換了一身素雅的衣服匆匆心趕來。

原來那拉貴人被蘊純給嚇到了，等回過神來就聽說康熙已經到，那拉貴人這才覺得事情鬧大了，她當時就慌了 ，要不是她身邊的迎喜還鎮定，只怕她這會都不敢來。

“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聖安。”

那拉貴人強做鎮定的走到康熙面前行禮，康熙卻沒第一時間叫她起來，康熙將手中的茶杯往茶幾上一放，發出聲響嚇得那拉貴人雙腿一軟跪到了地上。

那拉貴人到底是沒有經歷又不是多聰明的一人，被康熙一囊慌不擇言結結巴巴的辯訴：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奴才是不是故意的，奴才不知道郭絡羅氏她要生了，奴才以為，奴才以為她是為了避訓故意裝的，奴才沒想到，是王佳氏，都是她……”

那拉貴人慌了心神一時不知道怎麽說下去，也不知她怎麽想的竟想將事情栽贓到蘊純身上，然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康熙給打呵斷了。

“避訓，你不過是小小貴人誰給你訓教宮妃的權力？！嗯！”

“不是的，奴才不是，奴才不知道郭絡羅氏她是真要生了……”

那拉貴人搖頭想辯解，可是事實是她真有傳召蘊純二人訓教，她根本無從辯解慌措之中又扯到小郭絡羅庶妃，這下康熙更怒。

“不知道，難道你沒生過嗎？”

康熙厲聲質問。

正是因為那拉貴人生過孩子她這解釋才說不過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康熙才發怒，康熙以為那拉貴人已經生過孩子卻還以不知道為借口，以為那拉貴人是在說謊，是在掩飾她故意為之的事實，康熙此刻對那拉貴人除了憤怒之外還是厭惡，這也註定那拉貴人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那拉貴人楞了下，也不知是不是害怕失了理智，竟辯解無言，在康熙淩厲的目光下匍匐在地認錯。

“皇上息怒，奴才，奴才……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了……”

那拉貴人雖侍候康熙也有三年了，可她還真是一點也不了解康熙。若是她方才一來就下跪認錯，態度誠懇些認錯，而不是頑強辯解康熙不會如此生氣。別的不說，那拉貴人可是十阿哥的生母，還有十阿哥再康熙也不可能不顧及十阿哥。然，那拉貴人不知死活慌亂無序的辯解給康熙留下了死不知愧改的印象，康熙不生氣才怪。

“你亦生養過，身為人母毫無半點仁慈之心，身為妃嬪不修仁德，品行……”

“皇上……”

聽皇上斥責那拉貴人品行越說越重，蘊純冒險打斷康熙的話。

康熙聽聲回頭那淩厲的眼神叫蘊純看得戰栗，不過蘊純還是硬著頭皮道。

“皇上，十阿哥還小……”

蘊純這是提醒那拉貴人所出的十阿哥還小，若是他生母背上品德罵名對十阿哥不利。

康熙如今在氣頭上才斥責那拉貴人，但事情過後康熙想起十阿哥，想起那拉貴人是十阿哥生母，到時康熙必會因斥責那拉貴人過重而心裏內疚，到時只愉會遷怒她們。

與其等事後康熙遷怒還不如現在阻止康熙，至少為自己在康熙心裏博得個寬仁慈善的好印象。

一旁的博爾濟吉特庶妃聽蘊純說完也扭頭看了蘊純一眼，眼神中帶著懊惱，顯然是懊惱自己沒想起沒在蘊純提出來之前出聲。

蘊純這一提醒康熙也想起了他現在的小兒子那拉貴人的十阿哥。康熙是個疼兒子的父親，尤其是現在他兒子不多，所以顧及兒子康熙到底沒再說過重的話。

“若是郭絡羅氏母子平安還罷了，若她母子有個萬一，朕定饒不你。”

這意思是暫時放過了她了，那拉貴人趕緊狠狠的磕了頭謝恩。

“奴才謝皇上。”

“還不滾到旁去。”

那拉貴人狼狽的起身站到一旁也不敢坐下。

在康熙怒斥那拉貴人時，佟妃和昭妃及一眾庶妃都已經到，只是康熙斥責那拉貴人一幹人不敢上前，如今事情暫了了，昭妃和佟妃才領著一眾庶妃上前行禮。

康熙此時關心著產房內產婦無心多說，揮手讓昭妃等人起身，眾人起身紛紛到康熙身後或是坐著或是站著。因為慌亂並沒有搬出足夠的下椅子，除了康熙和昭妃佟妃坐著也就博爾濟吉特庶妃和蘊純坐著。

康熙和昭妃佟妃有座是理所當然，博爾濟吉特庶妃有座因為她如今執掌宮權打理宮務，蘊純卻因為她是孕婦，原本那拉貴人也有座，但現在她不敢坐。

因為康熙斥責了那拉貴人，其他嬪妃或許多少都知道些消息，此時那怕是心裏好奇也不敢開口問。若是往常昭妃和佟妃必會話詢問一番，只是如今兩人丟了宮權還得每日跟太皇太後派的女官學習宮規，雖說沒禁足可已經當了十餘年皇妃卻被太皇太後下懿旨重學宮規宮，可以說二妃在後宮是裏子面子都丟光了。

二妃如今更加謹慎更不可能開口。

至於執掌宮權的博爾濟吉特庶妃剛剛就康熙給堵了自然不會再問。

一時間除了奴才走動的輕輕腳步聲，產房外再沒有其他聲音，氣氛也十分壓抑。

蘊純一直盯著產房的門，突然間她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她蘊純正要回頭緊接著就聞到淩宵花的香味，蘊純登時警惕回頭看到有好幾人站在她身邊。

就在蘊純在仔細嗅辨時趙太醫等三位太醫從產房出來。

“如何？郭絡羅氏為何突然是產？皇嗣可好？”

三位太醫相互對了一眼由趙太醫上前回話。

“回稟皇上，庶妃小主是因為吸入大量含有紅藤、雞血藤等活血藥材制成的藥物造成出血早產。因為藥物造成早產而且已經有大出血癥狀，庶妃小主宮口未開但羊水已經破了，已經出現難產癥狀。庶妃小主現在情況兇險，拖時間長了只怕母子難保。臣和另兩太醫已經商定催產藥方，皇上您……”

趙太醫話說到這沒再說下去，沒敢催康熙決定。

趙太醫的話一出後面站著的那拉貴人直接癱在地上了，康熙的神情可冷得可怕，在場的嬪妃都能感受康熙的憤怒，看著那拉貴人的眼神帶著同情憐憫和幸災樂禍。

“若此時用藥可否保母子平安？”

“微臣有五成把握。”

趙太醫斟酌著回話。

五成把握，五五之數，對於生來說太低了。

蘊純聞言心一下子提起來了，沒想到那香料竟這般厲害，蘊純不禁擔心自己的。就在這時蘊純突然又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這回蘊純沒回頭只是稍側首以餘光看，看到一襲黛藍的身影，蘊純記得郭絡羅庶妃今天穿的便是黛藍色的宮裝。

是郭絡羅庶妃，她這是想做什麽？

就在蘊純疑惑時，淩宵花的香味再次傳來。

是郭絡羅庶妃！

毒婦，郭絡羅庶妃是這是想害她。

淩宵花又稱墮胎花，孕婦最忌諱。這個時候郭絡羅庶妃身上竟然有淩宵花香，而且還往她身邊湊這根本就是沖著她來的，其意圖是想害她的孩子。

可惡，郭絡羅氏其心可誅！

蘊純怒不可遏。

蘊純正想運轉異能驅除已經被她嗅入的淩宵花香，這時前面康熙突然開口。

“那就熬藥吧，必務母子都保，若是，若是實在……那就保小的。”

康熙艱難的開口。

“嗻。”

趙太醫等三人領了旨意，立即吩咐人去熬藥。

正這時康熙身後突然傳來茶杯落地的聲響，康熙循聲回頭就見蘊純臉色慘白的模樣。

“皇上，奴才之前和郭絡羅妹妹一直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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