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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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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只要嬌嬌能同爺回去,爺什麽都聽嬌嬌的只要嬌嬌同爺回去……”

看清他眼中的渴望與懇求, 曲玲瓏嘆了口氣:“先莫說這些了,將你身上的傷治好方是要緊的。”

如今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兒就在眼前,顧西臣哪裏有心思管自己身上的傷,緊緊攥著曲玲瓏的小手還欲再求,忽的有腳步聲急匆匆的過來:“外面怎的一團亂?玲瓏妹子, 這是發生了何……”

說著人就進來了,卻是個身著半舊藍布衫,下著藍竹布紮腿褲的婦人,見到坐在炕上正緊緊攥著曲玲瓏柔荑的顧西臣驚得楞在當場,話都未曾問完。

倒是炕下頭的小寶聽見喜的轉過身就邁著小短腿往那婦人跟前跑:“娘親……娘親……抱抱……”

這邊曲玲瓏忙將手從顧西臣的大掌中抽出來, 方消下去的潤白小臉上又似浸了胭脂一般:“翠雲姐。”

這婦人正是先前那鎮長言說的,死去獵戶家的婆娘翠雲,小寶便是她的兒子。翠雲每月的這天便要去山腳下自己丈夫的墳前祭拜,是以便將小寶托給曲玲瓏照顧, 自己做好了祭品便去了,方才回來發現曲玲瓏院中一派狼藉,看著像發生了什麽事一般,驚的心頭好一陣跳,這才忙進來相問。

此刻看清曲玲瓏面上的紅暈,她也漸漸會意過來,忙俯身抱起小寶笑道:“妹子,姐還有事就先帶小寶走了啊!”

說著也不待人回答抱著小寶就轉身出了去,出去之時還不忘將房門合上。

曲玲瓏面色更紅了些,低著頭過去將熱水端到用木頭制的盆架上,浸了潔白的巾子進去又擰幹,回過臉卻見顧西臣正直楞楞的看著自己:“小,小寶不是你和那賊漢子的兒子嗎?”

聽他一口一個賊漢子,又把她想成那般,曲玲瓏板起了小臉本不欲理他,但又見他蒼白著面色,一臉急切的模樣,心中又軟了,擡起素手一面給他擦著額上的汗一面解釋道:“這裏只有我阿爹和碧落沒得旁人,小寶是方才那個婦人翠雲姐的孩子,我們過來承蒙她照料良多,還將這間木屋贈與我們居住,她又是一人寡居多有不便,是以我們兩家便算合作了一家,我也幫她照看些小寶,因為熟悉了小寶便也喚我阿娘,算是認我做個幹娘。”

顧西臣聽著整個人恍惚都是在飄著的,這真是比失而覆得還叫人驚喜!激動狂喜之下也忘了身上的傷痛一翻身下了炕就將人兒握著腰舉了起來“心肝、寶貝”的直喚。

曲玲瓏不妨被他抱個滿懷,聽著他滿口羞人的話,又恐他傷勢加重忙道:“你快放我下來!仔細身上的傷!”

顧西臣得了自己的心尖肉如何肯放,只抱著曲玲瓏壓到炕上,滿面狂喜的啄著她的唇:“原來爺的嬌嬌還是爺的,老天當真待爺不薄!好乖乖,爺真個是愛死你了!快讓爺好好親親!”

眼見著他又博浪起來,曲玲瓏顧忌著他身上的傷只好使勁推開他,斥道:“還要不要命了!好好的莫要放蕩!”

見她板著一張嬌嬌小臉像真要生氣,顧西臣也不敢再浪,忙應道:“好,好,好,爺不動了,聽乖乖的!”

曲玲瓏這才忙轉過看了他後背,果然他那墨色的袍子上已經浸濕了一塊,脫下來一看,那包紮的厚厚幾層的白紗布上果然已經是鮮紅一片了。

曲玲瓏看著忍不住的惱:“不讓動偏動!都不嫌疼麽?”

顧西臣側著臉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癡癡的笑:“不疼,不疼,只要有嬌嬌在爺身旁,爺就是再受兩刀也不嫌疼!”

聞他貧嘴,曲玲瓏懶得再理他,只去房中木桌上拿過藥托過來,伸手解開繃帶,再輕手輕腳的纏開那些已經滲了血的白紗布。

紗布既開,漸漸露出裏面那血肉翻豁長條條的傷痕來,曲玲瓏看著忍不住的鼻中一酸,他那般的人,哪是個會舍己為人的人!肯舍身救小寶定是為了她,且當時他還以為小寶是她與旁人的孩子,能做到這份兒上,這天底下恐怕沒幾個人,他的這份兒情意,她是知道的。

顧西臣一直在註意著她,此刻見她怔怔的望著自己的背,眸中淚光閃閃,知道定是在心疼自己,一時心裏跟浸了蜜糖一般,又是欣喜又是憐愛,擡手幫她拭著淚安慰:“這點小傷對爺算不得什麽,嬌嬌莫要難過,爺最見不得嬌嬌落淚,嬌嬌一落淚,爺這心裏也都七上八下的不得法了!”

曲玲瓏忍了淚意拉過他的手放好,低聲道:“你莫再亂動,仔細傷再加重了。”

美人兒這般柔情蜜意的關切著自己,顧西臣哪還有不聽的,忙應了聲轉過臉去,當真不再動了。

他身上除去這新添的刀傷還有許多老傷,遍布在背上,那胸口處還有個差點要了他命的劍傷,如今結了個醜陋的疤痕,這般傷痕累累哪裏像是個富貴閑人大官人的身子,滄桑粗實的倒像個常年征戰之人。

曲玲瓏看的眸中又忍不住的濕了,她現在才知道,她對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如她想象的那般絕情,日日廝磨中他待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可……可他已然有妻了,便不該她肖想、破壞。

這般想著,心中也是酸脹難受的緊,知道眼下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忙悄悄的擡手擦了擦淚,拿過毛巾輕輕的擦去了他傷口上的血跡和殘藥,又重新上了新的,這才小心的為他重新纏上紗布。

怕他疼著,她包紮的小心又小心,因此一番下來額上已見一層薄汗,待要收拾著出去洗洗,忽的腰身一緊便又被他箍到了懷中,醇厚的氣息噴灑在耳旁:“嬌嬌還未應爺,隨不隨爺回去?”

曲玲瓏頓了良久,在他懷中擡臉,直直的望著他的眼睛:“你可知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妨她忽然說這種話,顧西臣楞了下,又聽她緩緩道:“你道我為何愛看那些子話本,全因裏面的故事無論平淡還是曲折皆是夫妻二人攜手同行,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只有彼此!我亦向往慕之,如今你已娶妻,便該好好待她,我不想做那等破壞之人,更不想與人做小,望你知曉!”

顧西臣聽的恍然,原來這才是她心中所想,怪不得她一直未曾同自己交心,怪不得一直想逃,若擱以前他聽到這等話定會覺得荒謬,這世上哪個男兒沒得三妻四妾,偏她就這麽貪心的想要爺們只她一個,少不得要斥責她。

可如今經了這麽些個事,他三番兩次的離他早就讓他的牽腸掛肚的茶飯不思,哪還有心思想旁的婦人!他如今只慶幸她有這般想法,更慶幸他沒娶那慕容氏,好讓他有轉圜的餘地。

知曉了她的心思便趕忙解釋道:“嬌嬌定是在京中秋香閣看到爺同那慕容氏一起,誤會了爺了!那是朱臨宣那廝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想引得你我二人生分,他好趁虛而入。當時爺遍尋你不著,當真急的就如那熱鍋上的螞蟻,正在這時那慕容氏尋上門來,言說有你的消息,只讓爺陪著去秋香閣買束花來,這檔口便是讓爺上刀山下油鍋,爺也是願意的,更莫說這等小事了,是以這才中了朱臨宣的計讓嬌嬌誤會了去,其實爺並不曾娶那慕容氏!”

他說著拉過她潤白的小手至他胸口上嘆息道:“爺說過,爺自第一眼起便愛慕嬌嬌!這並不是假話,爺的這顆心裏也一直都只有嬌嬌一人,當時嬌嬌自侯府出走,爺將嬌嬌從青桑鎮接回來之時,母親生了好大的怒火卻強壓著只讓爺娶那慕容氏,不然就要拿你問罪,爺哪能容忍,只得答應。也是爺貪,怕你突然得知難以接受與爺生分了去,便想著先瞞著你,待日後再慢慢告訴你。可……”

想起她離開他時,那蝕骨之痛似乎還殘留到現在,手中不自覺的箍緊了她:“可你竟又離了爺,爺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若你不再,爺做這些還有甚的意義!便在與那慕容氏拜堂之前告罪離了宴席,是以這個婚並不曾成!”

所以他才被罰去了邊疆,這才受的當胸一劍,差點命喪黃泉!曲玲瓏聽的心中不住的翻騰,她當真不知,他竟為她做了這麽多的事,一時直楞楞的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顧西臣也望著她那雙滿是震驚的清淩淩眸子,滿是癡意:“如今莫說一生一世一雙人,便是嬌嬌要爺的心,爺也會毫不猶豫的刨開來給嬌嬌。爺的嬌嬌啊,你可知曉爺的一片心?”

他的一片心……

細細想來他錯的只強搶她這一樁,可他雖搶了她,樁樁件件的都是寵都是愛,雖說前頭不定是因了她這幅皮相,可如今他這般為她,只她這幅皮相怕是沒那麽大的魅力!

他待她的這片心……

曲玲瓏擡首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唇:“我知曉!”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有幾個小天使猜的不錯,小寶是獵戶家的孩子,不過不是收養,是認了個幹兒子……

然後明天應該不更了,我捋捋,感覺快結局了也想再寫點小甜甜……所以捋一捋再更昂,親親小天使萌

☆、生生世世

她親他了, 不是虛情假意也不是有求於他時的虛與委蛇,卻是情真意切的說她知曉他待她的一片心。

顧西臣整個人似都飄在了雲間,如夢似幻間, 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皮糙肉厚的沒甚感覺, 楞楞的竟要去按自己的傷口。

曲玲瓏看見忙拉住他的手:“你做什麽!”

被她那柔膩的小手拉住,顧西臣這才覺著有一絲真實,反手緊緊攥住了她,一雙幽深的眼晶亮晶亮:“嬌嬌如今可是不厭棄爺了?”

曲玲瓏輕輕的“嗯”了聲。

終得她應答,顧西臣連心肝肺都在飄, 又忍不住的貪要更多:“那嬌嬌可有愛慕爺?”

哪個會應他這般害臊的問題,曲玲瓏臉紅了下,將手從他大掌中抽出來:“剛包紮好,你還是莫要多言了,好好休息下罷。”

顧西臣哪裏能放過她, 牢牢的攥著她的小手箍緊了她的腰身:“嬌嬌回了爺,爺就去休息。”

曲玲瓏被他纏的沒法,緋紅著一張嬌顏點了點頭:“好了,你快唔……”

她話還未及說完便被那人噙住了唇,壓到了身下。

恐再崩裂他的傷口, 曲玲瓏沒敢掙紮任他在口中肆虐,顧西臣卻似受到了鼓勵,呼吸越發的粗重,眼眸漸漸發紅, 大手揉上了她的飽滿。

眼見他又開始不規矩,曲玲瓏忙抓住了他的大手,口中也咬上了他的舌尖。

顧西臣尚自迷亂著沒防備被她咬個正著,吃痛間終是回過一絲神智,粗喘著微微擡臉離了她的唇舌,可看著身下的人兒,烏發鋪陳,明眸如星燦,嬌顏般般可入畫,那被他吸吮過的鮮嫩唇瓣微微紅腫著,就似那妖魅般端的是勾人的厲害!

他又如何能忍的住,早忘了身上的傷,埋首在她頸間含她左耳間的一點朱砂,聲音粗噶,滿滿的都是渴望:“自嬌嬌離爺都九百一十二個日日夜夜了,爺也素了整整九百一十二個日日夜夜,爺的嬌嬌最個兒乖巧,今個兒就隨了爺給爺生個奶娃子罷!”他說著手上就已經摸上了她的汗巾子。

曲玲瓏大驚再顧不得他身上的傷用力推他,可他那般頎長的身條,沈沈的壓在她身上,她如何能推的開,著急下捶著他的胸口斥道:“你要作死不成!剛給你包紮好傷口沒得再裂了!不要命了嗎?”

她雖是斥責,但話裏話外哪句不是關心他的傷勢,顧西臣心裏美的快要飄上天去,越發的癡纏:“裂了總比憋死的好,爺的心肝、親親小肉,你就可憐可憐爺的難耐,給了爺罷!”

曲玲瓏被他纏的沒法,拼命抽出手來捧過他的臉,面上緋紅一片:“待你好了……待你好了再……現在當真不行,且這青天白日間,我阿爹和碧落還在外頭……”

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都快聽不見了,知道她羞怯,顧西臣勉力壓了壓,又聽她應下來,想到日後有她配合的春宵帳暖,他心中滿是抓肝撓肺的癢,只是此刻不得不忍耐,埋首在她發間重重的喘息:“那嬌嬌乖乖的給爺抱一會兒。”

他不再亂來,曲玲瓏哪有不同意的,任他埋首在自己發間,良久身上那人漸漸沒了動靜,呼吸也綿長起來,小心的擡過他的臉,果然閉著眼已沈沈睡了去。

也難怪他能這般快就睡著,一身的傷病能熬到現在全靠著對曲玲瓏的渴望撐著,如今人兒就在自個兒懷中,也應下日後給他的美好春光,他心思一松立時就撐不住的終於沈沈睡了過去。

曲玲瓏舒了口氣,小心的挪動身子想從他懷中出來,可他即使沈睡著那雙大手也如鐵鉗一般牢牢的禁錮著她,讓她無法動彈絲毫。

這青天白日的,碧落同自家阿爹都在外面,她久久不出去,成何體統!曲玲瓏越想越覺得羞臊,嗔了那人一眼,拿自己潤白的小手掰著他緊緊箍著她的大手,他似有察覺握著她腰的手箍的越發的緊,眉頭跳動著似要醒來,曲玲瓏嚇了一跳,腦中一空便吻上他的唇。

她的這種安撫很有效,他眉頭漸漸舒展,手中也松了許多。

曲玲瓏趁此小心的從他懷中退了出來,見他眉頭又開始跳動,忙柔聲道:“我在,我在。”

他當真是累極,終是沒有醒來聽著她的聲音又漸漸平靜下去。

曲玲瓏松了口氣輕輕拉過一旁的白裏子淡青面的棉被小心的蓋到他身上,一轉眼見炕腳處還堆放著他脫下來的一眾帶血的衣衫,便輕手輕腳的收到自己懷中準備拿去漿洗。

正要走,忽然手中觸及一方厚實的物什,翻開他雪青色的杭綢內衫,深兜裏卻是一方蓮青色的汗巾子,拿出來一看這汗巾子竟還是嶄新的,只是那繡了鶴的花紋卻一如他腰間一直佩戴的繡蘭花香囊一般的破損,定也是常常被人拿在手中摩挲才形成這般的。

他竟是從未用過,只一直貼身放在內衫的深兜裏時時摩挲麽?

曲玲瓏看著那尚自沈睡著的男人嘆了口氣:“傻子!”這才抱著衣物輕手輕腳出了門。

顧西臣醒來已經是第二日的晚間了,感覺到懷中的空蕩,他還未睜眼神經就是一跳完完全無的清醒過來,剛要張口呼喊,卻見那人兒正坐在離他不遠處的木桌旁做著針線。

油燈下,人兒螓首微垂,素手穿引,穿著家常的帶著些碎花的褂子,下著了件青布裙,烏壓壓的發上何物也未曾帶,可就這麽樸素的再不能樸素的裝扮卻要遠比得那錦衣華服、滿頭珠翠還要來的好看,一派嫻靜溫馨的讓人心都滿了。

這是他的婦人!他的妻!將來還會有他的奶娃子!

顧西臣望著滿心滿眼都是愛,恐她晚間做針線傷了眼想下炕拉她到自己懷裏,只是背上的傷讓他的動作頓挫了下鬧出些動靜引得人兒察覺,忙放下手中的活計上前伸了潤白的下手至他額上探查:“你醒了,身上可好些了嗎?”

那小手剛至他額上就感覺一陣涼意,顧西臣皺眉忙攏住了她的一雙小手至自己胸口上捂著:“嬌嬌的手為何這般的涼?”

曲玲瓏抽了抽:“沒什麽的,就是坐的久了些,一會子就好。”

顧西臣沈著臉將她拉到懷中用自己身子暖著她,正要說她忽的想起件事情,低頭湊近了她:“去年年下爺在邊疆受了重傷,回京在十裏畫廊醫治,嬌嬌可是去看過爺?爺恍惚間察覺那嬌嬌的小手也是如這一般的涼。”

不想他還記著,曲玲瓏頓了下微微頷首。

果然是她,顧西臣卻沒得多高興,只裹緊了她狠道:“好個殺才的朱臨宣!爺臨去前囑咐了又囑咐讓他好好照顧人,卻是這麽照顧的!爺真個兒是瞎了眼扶這麽個東西上了位!”

他話是這麽的說,可那朱臨宣是何人他早知曉,只是他的人兒在人家手中他又如何能不妥協!

曲玲瓏也知道,見他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怕傷了他的身子忙轉移著話題,伸出自己的小手至他眼前輕聲道:“這個送你。”

顧西臣看去,她那白潤的掌心正躺著一只香囊,還是天青色的綢緞,還自一樣的花樣,但那上面的蘭花卻與他以往時常摩挲的那個有著天差地別的一樣的差距。

翠葉舒展間淡紫色的花骨朵時隱時現,端的是栩栩如生,恍若真物。

顧西臣看的楞住,又聽她柔聲道:“去年時就見你先前戴的那個蘭花香囊被你摩挲的都快要脫線,那時我繡的也不大好,就又繡了個好的給你,日後若破舊了,你便同我講,我再繡來給你。對了,還有那個汗巾子,繡來就是給你用的,你莫要只放起來不用,我這裏旁的沒有,繡這麽些小物件還是有的,用不著太過珍惜的。”

她這般柔聲的說著那甜到人心裏的話讓顧西臣直楞楞的看著她喃喃自語:“天爺哎!莫不是爺便是那三藏法師轉世,歷經了重重的磨難終是取得了真經!”

聽他胡言亂語,曲玲瓏嗔了他一眼:“亂講!”

眼見著懷中人眼波流轉,一派嬌俏玲瓏,顧西臣看的一陣眼熱,再忍不住低頭噙住了她的紅菱小口,勾著她紅艷艷的小舌出來咂摸。

同他解了心結,曲玲瓏也沒再抗拒,伸手環住了他精壯的腰身,口中柔柔的回應他。

可她忘了這男人對上她最是沒得章法,便是平日裏她對他多有抗拒,只要他沾了她的身子,便總是收不住手,更莫說如今她這般回應,早將那人激的粗喘如牛,赤紅這一雙眼珠子,恨不能吞了她去。

曲玲瓏被她裹的舌根疼,股間又頂著個好粗/硬的物什,顯見的又要放浪,一時嚇的回過神忙按住了他已經鉆進她肚兜裏的大手,待要掙開,手卻正被他大手攥住了往下頭去。

待觸及那碩大,曲玲瓏面上紅的快要滴血,縮著手不願卻聽他離了她的唇粗喘的聲氣兒如雷響:“你個賊小肉,勾了爺卻不給爺解火!如今爺這心裏,這身子可都是乖乖的,若是乖乖不管爺,憋壞了爺下頭的物件,將來誰來疼乖乖,乖乖又怎的給爺生個奶娃子出來!”

曲玲瓏聽他滿口亂語,更加臊的頭臉發熱,待要斥他又聽他滿是難耐求:“爺不正經幹事,只用下乖乖這雙小手稍稍解一解爺的苦楚便好,用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爺當真是想煞了乖乖……”

他們卻是許久未曾同房過了,曲玲瓏聽他這般難耐,心中一軟手上便松了些,立時便被男人抓住覆到了他那碩/大的物體什上,好長的嘆息在她身上。

他說是用不了多久,可曲玲瓏被他弄的手腕子發酸也不見他停,反倒是手底下的物什愈發的大了。

怕時間長了再激裂了他背上的傷,曲玲瓏抽了手,只是剛動就又被他箍住,含著他左耳的一點朱砂粗噶著嗓音哄:“這便好,這便好,爺的心肝啊等爺則個!”

曲玲瓏也被他弄的沒了章法,只得主動了些望能讓他快些。得了她主動,顧西臣呼吸愈發的重,果然再守不住,片刻便頓了動作埋首在她發間尚餘粗重的喘息,滿是繾綣:“嬌嬌莫再離爺了!若嬌嬌離爺,爺的這條命指定就不再了!”

聽身上的男人說著這般癡纏的話,曲玲瓏也有些恍惚,想起初見他時,他那般風流、狠戾的模樣,分明是個極有手段的花叢老手,誰能想到他能變成如今這般的癡情郎君。

而將他變成這樣的,正是她!若她現在還要棄他……她可不就變成他當初那般了嗎?

曲玲瓏拿自己尚緋紅著的臉頰蹭了蹭埋首在自個兒發間的男人,柔聲道:“不離了,我願與你生生世世相守不棄!”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天還亮著……

躺平

☆、桃林深深

自個兒的心尖肉說著要與他生生世世相守不棄, 顧西臣簡直都快美上了天去,身心舒暢下似乎連身上的傷痛都是甜蜜,抱著人不住的啄, “心肝肉”一疊聲的喚。

曲玲瓏被他鬧的臉上緋紅就沒下去過,正待出聲制止他, 忽的隔間裏響起陣陣幹咳聲,是曲堂禮的聲音。

想來是聽到她們這邊的動靜了。

曲玲瓏羞臊的全身都快冒煙,忙伸手推開他,低著頭出去洗漱幹凈,緩了好一會子這才又端了熱水進來給那人擦洗、換藥。

顧西臣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心中被她裝的沈甸甸、滿當當,原來這就是得了她心的滋味,果然是無比美妙。

見她忙前忙後的也是心疼,攏著個人兒在懷中蹭著她精巧的鼻尖:“爺的嬌嬌合該被爺捧在手心、含在口中的,可不能做這些個事, 沒得累到爺看著心疼!”

曲玲瓏嗔了他一眼:“怪作勢的,只是幫你擦洗一番、上個藥哪就累到了!再說了你現在身旁也沒個丫頭、婆子的我不來難道讓我阿爹和碧落來嗎?”

顧西臣忙搖頭:“爺就要嬌嬌!”說著還是不想讓她動手又道:“爺皮糙肉厚的緊,這點小傷不必管他,過個三五日自個兒就好了!”

那血肉翻豁的長條條傷口能過個三五日就自個兒好?曲玲瓏才不聽他瞎說,掙開了他的懷抱出門去了廚房端過一早溫在鍋中的雞湯過來。

他身上受傷也不方便, 曲玲瓏也沒讓他自己動手,一邊餵他一邊道:“這是烏雞湯,翠雲姐聽說你受了傷忙宰殺了給你補身子呢,裏頭還放了桂圓、紅棗、阿膠等最是補血, 待明日再給你熬大骨頭湯,你這傷需多用這些補湯方能補的過來、好的快,藥物都沒這等好呢!”

顧西臣口中一滴不落的喝下,耳中一句不差的聽著,入到心裏化做那蜜糖甜的他整個人兒都在飄,癡癡的笑:“嬌嬌給爺什麽,爺就喝什麽!”

曲玲瓏見他那模樣不禁抿唇笑道:“傻瓜!”

美人兒一笑,便如那百花盛開,顧西臣看的心癢,拉過人兒到懷中擒住那紅菱小口狠狠咂吸了一番方擡臉,輕撫著人兒如雲緞似的烏發滿心滿眼的都是愛:“再過兩月京中便了那花朝節,雖不是什麽正統節日,但也是熱鬧好玩的緊,到時爺定要同嬌嬌好好過個節日!”說著嘆道:“爺的嬌嬌離了爺那般的久,連年下都未曾同爺一起過,爺心中著實遺憾,日後的各種大節小節,爺都再不要同嬌嬌錯過了。”

曲玲瓏卻聽的目光暗了暗,擡臉看他:“這裏不好嗎?”

顧西臣楞了下,反應過來:“嬌嬌不想隨爺回京?”

她不想,她想過的便是如今這般小橋流水的尋常人家的生活,京中太過深、太過覆雜,她有些抵觸。

但他家便是在京中,家中父母、祖父又都健在,恐是不好隨她過這般生活。

曲玲瓏垂了眸子,沒有說話。

見她又自先前一般的憂郁,顧西臣心疼的攬緊了她:“嬌嬌可是在擔憂與母親不愉?此事爺會同母親商議好,嬌嬌莫要擔憂。爺知嬌嬌不喜侯府深深,回去咱們只住在十裏畫廊沒得旁人且景致又好,嬌嬌定會喜歡!”

他現在身子還未好,曲玲瓏不想多與他爭執只道:“時候不早了,快些歇息罷。”

顧西臣是何樣的人,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倒也未再勸,攬緊了她的腰順著她道:“那嬌嬌乖乖的在爺懷中,沒嬌嬌在爺可睡不著。”

曲玲瓏點了點頭,偎進了他懷中。

有自個兒的心尖肉時時在身旁噓寒問暖,顧西臣傷好的很快,少半月那翻豁的血肉便已收起,結了痂。

顧西臣也盼望著傷快些好,美人兒日日在懷卻碰不得的滋味他著實不想再受。

眼見美人兒坐在鏡臺前梳發、挽髻,素白的手兒、烏壓壓的發,便是這麽簡單二色卻莫名讓人覺得艷,顧西臣看的抓肝撓肺,上前攬過人兒打算再求個歡,忽的腳底下傳來一道聲音,奶聲奶氣:“阿娘……好看……親親……親親……”

顧西臣臉色一綠,低頭看去,腳下那圓滾滾一團的可不正是小寶,遂瞪眼:“小小奶娃子跟誰學的這般好淫才!要親找你娘親去!”

曲玲瓏瞪他:“小孩子懂什麽?莫要胡說!”說著推開他俯身將小寶抱起來,在他那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小寶喝過糯米糊糊了沒,小肚子還餓不餓?”

眼見自家心尖肉親了旁人,繞是這人只是個孩童也教他心中泛酸,看小寶愈發不順眼,綠著一張俊臉伸手從曲玲瓏懷中抱過那奶娃子,正要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妨他滴溜著一雙大眼,含著手指喚道:“爹爹!”

顧西臣臉色更綠,將他放到地上:“個野孩子!誰是你爹爹,再亂叫仔細爺打你!”

他這般臉色,小寶對他卻很是親近,伸著小手去拉他手,又喚了聲:“爹爹。”

曲玲瓏看的忍不住的笑:“小寶叫的沒錯呀,當初是你對他講,要他喚你爹爹的。”

聞她說話,顧西臣一改臉色,湊過來笑道:“嬌嬌說的是,嬌嬌是他阿娘,爺這個便宜爹也正做得。”

曲玲瓏懶得和他貧,過去木桌旁拿過針線簍,伸手喚道:“小寶過來,跟阿娘到院中玩。”

聞聲小寶立刻拋棄了顧西臣,跑過來牽住了曲玲瓏的手。

眼見著一大一小兩人都出了去,顧西臣也忙跟了上去。

如今正是四月天,春暖花開,草長鶯飛的季節,院中左側一小片的山茶花開的正艷,紅艷艷的一片,引著些蝴蝶過來飛舞,映著籬笆上的薔薇,精致美麗的恍若人間仙境、世外桃源。

曲玲瓏牽著小寶坐到院中的木凳上,將針線簍放到木桌上,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繡球,水紅的顏色上用了金線繡了兩只小老虎,周身還點綴了些許流蘇,小小的很是精巧漂亮。

小寶一看眼都直了,伸著小手要:“阿娘,給小寶……”

曲玲瓏點了點他的小鼻子將小繡球遞給他:“去玩兒罷。”

得了好玩意,小寶歡呼一聲抱著繡球滿院子跑。

曲玲瓏搖了搖頭,回過臉拿過針線,他過來匆忙也沒帶個換洗的,她需多給他做幾身出來。

太陽暖融融的照下來,那正做著針線的婦人只著了一身的青布衣裙,螓首微垂,纖手白凈,雲緞似的發上烏壓壓的一片,可就這般的素凈無甚裝扮卻被那一張嬌艷艷的小臉帶的也艷了起來,恍若是那林中精魅化形,又或是花中仙子現身,魅而不妖,仙而不淡又嫻靜溫馨。

顧西臣坐在她身旁癡癡的望著,腿下來來回回跑著個奶娃子,一時覺得人生都圓滿了,只除了那來回跑著的奶娃子不是他的種!

他望著那正做著針線的美人兒,越看越心癢,因著曲堂禮、碧落都在,婦人面皮薄再不肯給他,以前她不再他身旁,他雖渴望但摸不著人兒,自己熬著也就過去了,可如今人兒日日在懷卻不給碰,那抓肝撓肺的感覺著實是比這世上的任何刑法還要來的狠些。

曲玲瓏剛縫好一只袖子正在打結,忽的手上一暖被人握住,擡眸見男人正望著她:“先前過來,見前面的山坡上有一片桃林,開的灼灼芬華的很是美麗,嬌嬌隨爺一道去賞看賞看罷。”

想到他天天養傷,不是在床炕上便只在院中坐坐,應是悶到了,且他如今也好些了出去轉轉對他的身子也有益,曲玲瓏便點了點頭,收拾好針線,看了看還抱著繡球玩的不亦樂乎的小寶,出了院子交代碧落幫忙照看著些。

碧落正在前面的小池塘處同曲堂禮一道釣魚,疾風也不知什麽現了身正站在她身旁。

聞曲玲瓏喚她,碧落臉紅了一瞬忙應下。

曲玲瓏這才放心,帶著顧西臣往山坡上去。

這桃林原只野生了幾株,曲玲瓏過來看見便又嫁接移植了許多,是以才成了如今這麽一小片的桃林。

現下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漫天粉色,灼灼其華,身處其中恍若蓬萊仙境,很是美不勝收。

曲玲瓏看的入神喃喃:“好美。”不妨身子一輕,被那人抱著抵到了樹幹上:“卻是好美!”

看清他眼中的炙熱,曲玲瓏小心的推他:“你不是要過來賞花的嗎?”

顧西臣緊緊的盯著著,像是頭餓狼盯著要到嘴的軟肉一般,沙啞的聲音:“爺這不正在賞花麽,待會兒爺還要采了這朵花兒,嘗嘗這好香甜好香甜的花汁!”

曲玲瓏紅了臉:“你傷還未全好……莫要胡鬧!”

顧西臣好容易將她帶來這裏避了人,哪還再理會什麽傷,決心要成事,抱著個人兒廝磨:“都半月了,這桃林深深沒得旁人,好乖乖就給了爺罷!”

顧忌他身上的傷,且這又是青天白日的,曲玲瓏臊的臉頰緋紅,推著他:“不行……”卻被他捉住小手帶至了下頭,粗重的喘息:“好乖乖,你摸摸,爺實在憋燥的狠,心肝肉就讓爺好生的疼乖乖一番,保管讓乖乖也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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