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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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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滿身的汗腥味熏到了那人兒,顧西臣又去了院中水井旁脫去了衣服,只著褻褲,光著膀子提過那剛自深井裏提上來的木桶,兜頭便澆了下去。

清涼涼的井水灌下來,一時只覺酣暢淋漓恍。

沖洗完也不肖擦,甩了甩滿身的水滴,這便又回到了廚房將熱水用木桶盛好,一手提著一桶上了閣樓,倒入早就放好的大浴桶中。

待調的水溫至那微燙,這才轉身掀開湘繡雙鳳掛簾進了內室。

裏頭的人兒睡的正熟,還自他走時一般側身躺著,雲緞般的烏發鋪陳在軟枕上,白潤的小手很是乖巧的放在嬌顏旁,許是有些熱,原本潤白如玉的頰上是嫣紅色的。

顧西臣看的滿心憐愛,上前坐到床沿上,伸手輕輕的將她攬到自己懷中,脫去了她尚穿著在侯府裏的粗布衫。

她應當是困極了,他脫的她只剩下了那石榴紅的纏枝肚兜她還未醒。

顧西臣望著懷中那活色生香的身子,只覺體內血脈噴張的都快炸開了來。他許久未曾沾過她,渴望的厲害。前頭二人拉鋸戰沒能成事,此刻喉頭陣陣發幹再忍不住的,大手隔著肚兜便覆上了她的飽滿,俯身擒住了她嫣紅的唇。

他這番大動作,終是弄醒了曲玲瓏,驚駭之下忙使勁推他。卻哪能推的開,他似魔障了般,眸子都是一片赤紅,很是瘆人。

曲玲瓏向來怕做那種事,趁他不註意便一口咬上了他的舌尖。她咬的狠了,立時就有血腥味彌漫在口中,那人吃痛,終是離了她的唇,卻並離遠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粗重的喘息痛苦萬分的模樣:“爺許久未碰嬌嬌了,想的緊,嬌嬌就給爺罷!”

他說著就要將她往床上壓,曲玲瓏這才見他竟赤膊著上身,她身上的衣服也不見了,這廂又掙不過他一時又氣又急:“你又這般,前頭當真只是哄我的麽?”

聞她此話,顧西臣方回過了絲神志,縱使自己忍的額上青筋直繃也不敢再有動作了,只埋首在她頸側重重的喘息:“不哄,不哄,爺不動了!”

生怕再惹他起獸欲,曲玲瓏任他埋首在她頸側一動不敢動。

顧西臣勉力壓下了些欲/火,這才自她頸側擡臉,粗嘎著嗓音:“嬌嬌不是要沐浴麽,水已經備好,爺抱嬌嬌過去罷。”

他說著手上就要使力,曲玲瓏嚇了一跳忙按住他的手:“我自個兒去就成,你先出去罷。”

顧西臣也怕自個兒再見到她的身子,當真把持不住再強迫她,只使勁揉/捏一番她那軟綿細滑的小手,稍稍給自己些慰藉,這才離了她的身子嘆道:“嬌嬌可真個要了爺的命了!”

曲玲瓏眼見著他出了內室,這才松了口去,下床想去將門栓上,只是腳剛一觸地,那因睡了一覺兒更甚的疲累襲來讓她腿一軟便要摔到地上,不自覺的便驚呼了聲。

本以為定要摔到,只是眼前一花,那人竟又閃了回來,在她未摔倒之前將她攬到了懷中打橫抱了起來,皺著眉頭道:“看吧,還跟爺倔,若不是爺走的慢了些,你還不得摔到?”

曲玲瓏忙道:“方才只是不小心,你快放我下來罷,我自個兒去。”

顧西臣卻再不聽她的了,不顧她的掙紮抱著她坐到床榻上,脫去了她的肚兜和褻褲抱著她入了那浴桶裏。

縱使他刻意不去看她,但那目光所餘之下哪處不是她的美,顧西臣那赤膊的上身肌肉塊塊噴起,似那惡狼一般赤紅著眼珠子緊緊盯著木桶裏的嫩肉。曲玲瓏被他這番動作氣的頭發蒙,只恨掙不過他,原本想著在劫難逃,哪知那人只是喘著氣幫她清洗幹凈並未做什麽,將她放入床榻的一瞬間,似有鬼追他一般倉皇著便出了去。

他這一出去竟是許久未曾再回來,曲玲瓏樂的清凈,疲意漸升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卻是天色已經大亮,那人不知什麽時候回了來,依舊赤膊著上身,晚間噴張的肌肉消下去了不少,斜靠在床圍上精壯蜜冉的安生模樣,一手將她圈在懷中,一手正舉著本紅皮子書看。

察覺懷中人兒醒來,低頭沖她揚了揚手中的書笑道:“原來嬌嬌喜愛看這個?”

曲玲瓏方醒有些迷糊,待反應過來大赫忙伸手去奪:“你還給我!”

他揚著長臂讓她夠不著,低頭在她湊上來的嫣紅唇上親了滿口,微微擡臉笑道:“嬌嬌看著多累,敢明個兒回了京城,爺尋個說書先生說給嬌嬌聽可好?”

她看的這些個話本都是婦人家看的情愛話本,平日裏無事閑坐著看下解個悶子,哪能是被人講出口的,即便是真講出了口,誰又能聽的下去。

曲玲瓏皺眉瞪他:“你莫要胡說!”

顧西臣夜間出去澆了大半宿的井水,終是在天將亮之時壓下了被那人兒勾出的熊熊浴/火,回到房間中見她睡的面頰嫣紅,想來是熱到了,便四處尋扇子,哪知扇子沒尋到,倒在那鏡臺下尋到了本紅皮子書,便拿上了床榻將她圈到懷中扇著。

眼瞅著她面上的嫣紅色漸漸消下去,這才打開看了一眼,這一看卻原來是本子情愛話本,想來是她愛看的,便想著自個兒也看看,學學裏頭的男人是如何討婦人歡心的。可裏頭那男人卻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瘦弱書生,那喜歡的女郎就在前頭竟連上前言句話也不敢,他私心裏正在鄙夷,見她醒來便拿著話本逗弄她。

此刻見她在他懷中鋪陳著一頭烏鴉鴉的黑發,仰著一張嬌艷艷的小臉似嗔似怒的瞪他,一時心癢難耐,低頭狠狠親上了她的紅唇,勾出她的丁香小舌咂摸了半晌方微喘著擡臉,見她皺著一張小臉真要生氣忙輕撫著她的烏發,轉移話題:“爺也喜歡那話本裏頭的故事呢,那書生當真是個好君子,爺日後定會多學學他。”

他面不改色的說著,像真個是如他說的那般。可曲玲瓏又不是不知他平日裏的那些個做派,哪能不知他心中所想,懶得理他就是,推著他的桎梏想起身。

那人卻緊緊箍著她絲毫不松,側過身子湊近她:“嬌嬌不信爺麽?爺卻喜歡那書生隔墻彈唱鳳求凰給那女郎聽一段。”

他說著攬著她,輕撫著她的烏發竟哼唱出聲:“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時見許兮,慰我仿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他嗓音低沈,這原本需高昂之調的由他這般低低唱出竟也別有另一種味道。一曲畢了,緊了緊攬著她細腰的手,低頭直直望著她:“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曲玲瓏對上他那雙幽深的載著滿滿情意的雙眸,心中竟有種別樣的感覺,頗為不自在。

正待轉身不去望他,那人卻忽的吊起了嗓子,捏著蘭花指:“郎君此去無論高中與否,定要歸來,榮華貧賤奴都願隨郎君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他學的是話本中女郎送那書生進京趕考時說的話,曲玲瓏不妨被他這學婦人的尖細嗓子逗的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笑了,不是抿唇淺笑,竟是露齒笑的很是開懷,自他們相識至今這是她頭一次在他身旁這般,顧西臣心中激顫,望著她一時癡了。

被他這般望著,曲玲瓏頗為不自在,漸漸斂了笑意推了推他,輕聲道:“該起了。”

不是虛情,不是假意,她無限柔順的窩在他懷中輕推著他說著該起了,顧西臣滿是那不可言說之感,愛上來,再忍不住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親了親她的紅唇,眼中滿是期盼的求證:“嬌嬌可是不再厭棄爺了?”

她在京中侯府之時便已對他沒了厭惡之感,後頭之事,她雖甚少出門卻也知那逃妾的下場,更遑論當時她與李仁守一起,在旁人眼中定是於私奔無異,若被抓住沈塘都是輕的刑法。他追到她之時,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便破釜沈舟,只望說開了他們二人好就此了斷。可哪知他竟能說出那些個話來,那些情意做不做得假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若說她只因他怒極出口的怒言便忘了他對她的那些個好而又厭惡上他來,她也是做不到的。

她向來不是冷硬心腸的人,只是對於他覆雜了許多。他們身份相差極大,她要的他應當是給不了的。可她又逃不走,離不開,只能守著自己的這顆心,他現在似乎也意識到了,想連她的這顆心也搶走……

曲玲瓏望著眼前那人半晌終是又漸漸寒了臉,推著他:“時候不早了,我阿爹該在底下等著急了。”

顧西臣將她這神色間的變化盡收眼底,他那樣的人,一看便知她又將自己縮回了殼子裏。

他近來方知曉她的心思,嘗到了些許得了她心後的美妙滋味,便再舍不得棄下。

知道她的執拗倒也沒指望現下就成,也不著急,俯身又在她那紅唇上親了親攔腰抱著她起來:“好,那咱們便快些,莫讓阿爹等著急了。”

他卻是如他所言愛慘了她,他日後便一直疼她寵她,總能將她心上的那層殼子融開了來。

見她又似以往垂著眸子不怎麽多話了,顧西臣將她抱坐到鏡臺前,拿過她的檀木梳子一面輕輕梳著她如雲緞似的烏發,一面問她:“嬌嬌可知爺是什麽時候見到嬌嬌的嗎?”

想到初時他在大街上對她的輕薄曲玲瓏便不自覺的蹙了眉不想理他。

知她是想到了哪裏,顧西臣輕笑:“爺初見嬌嬌是在那慶雲寺的廟門前,那時嬌嬌的帷笠被那婆子扯去,爺原本是看個熱鬧,可這一看卻把爺的這整幅心腸看沒了,自回來腦中竟一直是嬌嬌的影子。”

他說著引她往那南窗看去,那兒尚還留著那飄蕩著的鈴鐺流蘇掛飾。

“爺未見嬌嬌以前混慣了,婦人見的多了去,可從未有一人能像嬌嬌這般讓爺看了一眼便放不下,還日日到那兒去偷看嬌嬌。想來嬌嬌也有所察,竟要上街去,爺哪能放過這等子好機會,是以這才是嬌嬌以為的爺與嬌嬌初見。”

見她聽的滿面覆雜,顧西臣忍不住心中憐愛,擡手刮上了她精巧的鼻尖望著她的眼眸笑道:“爺只是想同嬌嬌說,爺一直愛慕嬌嬌自見嬌嬌第一眼起!”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修好了,然後上一章原版的,有小天使想看的話還和上次一樣昂,私信我微博發訂閱截圖,我發你萌昂

☆、地老天荒

“爺一直愛慕嬌嬌自見嬌嬌第一眼起。”

曲玲瓏垂著眸子將他的眼神擋在外頭, 伸手簡單的挽了個發髻,依舊是何物也未著烏鴉鴉的一片起身:“你先出去罷,我需更衣。”

顧西臣是個臉皮厚的, 傾訴心意被無視倒也沒覺得什麽,攬著她的腰道可憐兮兮道:“嬌嬌真讓爺這般出去麽?”

他尚還赤膊著上身, 如此出去倒卻不妥當,曲玲瓏蹙眉:“你衣服呢?”

顧西臣道:“昨兒個替嬌嬌燒水,一身的灰便脫了揉巴揉巴扔在了水井旁,前頭又是急急忙忙來追嬌嬌可沒帶換洗的衣物。”他說著低頭湊近她,邀功似的:“嬌嬌可憐可憐爺昨兒個的難耐, 就給爺親親罷。”

見他又開始博浪,曲玲瓏眉頭蹙的更深,伸手抵著他的精壯的胸膛:“你莫要如此!好好說話!”

以往她哪裏這樣斥過他,如今這般倒像極了那普通人家的小兩口,婦人在訓斥家裏那不正經的郎君!

顧西臣滿心都是歡喜, 將她攬的越發的緊了:“嬌嬌不肯親爺,那給爺笑一個罷!”

此話一出就覺不對,果然那人兒頓了動作瞪過了一雙清淩淩的眸子,顧西臣忙訕訕笑道:“那爺給嬌嬌笑一個!”

不妨他這般無恥,曲玲瓏無力:“你先放開我, 待我更了衣,去尋阿爹的衣服給你穿。”

怕再癡纏真給人兒惹急了,顧西臣只好戀戀不舍的放了手。

曲玲瓏趕忙離了他的懷抱,進內室換上了她以前在家時穿過的天青綠掛線紗衫, 下著月白滿地松竹紗裙這才出房門下得閣樓。

那人倒也沒再纏著她,她便也不著急先去看了碧落,只是還未及跟前,一個黑影正從前頭閃過,曲玲瓏楞了下進門,碧落正拿了筷子要用飯,見她過了忙放下起身:“姑娘!”

曲玲瓏趕緊過去扶她坐下:“莫要亂動!身上可好些了?”

碧落點頭笑道:“不過是些摔傷昨個兒抹了藥又睡了一覺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聞言曲玲瓏這才放了心,看了看她問道:“方才我進來看見個黑影,好像是顧西臣身旁的,他來做什麽?”

碧落忙道:“他人挺不錯的呢,昨個兒將我送回來,今個兒說是正好碰到老爺要過來給我送飯便順手接了來。”

聽碧落這般一說,曲玲瓏便有些會意過來,那個叫疾風的應當是對碧落有些心意,可這傻姑娘當局者迷竟是不知。

頓了頓,曲玲瓏望著她道:“我望你能尋到一個一心一意待你好之人,無論那人是誰只要他真能做到切莫要在意其他,知道嗎?”

她沒有說的很明白是想讓她二人順其自然,且她與顧西臣之間很是覆雜,日後是何情形她不能預料,若當真有什麽也不希望碧落因她而與對她好之人生分了去,是以才說了此話。

碧落聽的雲裏霧裏,有些驚惶:“姑娘要將我嫁出去,不要我了嗎?”

曲玲瓏聽的好笑,搖頭:“傻丫頭!我想將你嫁出去也得你有中意的郎君啊!”

聞言碧落這才松了口氣,看了看她小聲問道:“現下姑爺找來了,姑娘還打算走嗎?”

曲玲瓏漸漸斂了笑意,沒有回答只道:“快些用飯罷,一會子飯該涼了。”

見她這樣,碧落知她心中應當亂著便也不再多問,點了點頭拿起了筷子。

曲玲瓏看著她用完了飯又勒令她好好躺著,這才拿了紅漆托盤放回了廚房。

廚房裏曲堂禮不在,曲玲瓏原本想著去尋他為那人找件衣服,只是進了後院望見她以前尚在家時種下的滿園子紅紅嫩嫩便又忘記了那人。

曲堂禮雖也有澆灌這些花朵,但到底沒有曲玲瓏來的細心,有好些都蔫頭耷腦的,連葉子也落了不少。

曲玲瓏看的心疼,進了裏頭將那些個已經枯黃了葉子摘下,正要回身去拿花壺澆水,忽的腰間一緊竟是被人攔腰抱了起來,大驚之下還未及出聲,唇便被人擒住,那粗舌趁她驚愕還未及防備便伸了進來。

能如此蠻橫待她的還能有誰,曲玲瓏氣急推搡間他忽然離了她的唇抱著她一個轉身,轉進了閣樓木梯下鋪陳的沒頭沒尾的薔薇花後。

不妨他忽然如此,曲玲瓏楞怔了一瞬,便聽有腳步聲正過來踏上了閣樓,敲門:“玲瓏?姑爺?可起了?”

是曲堂禮,他在堂屋久等她們不來,這便忍不住過來問問。

樓下薔薇花後,高大頎長的男人赤膊著精壯的上身正將個婦人緊緊抵在墻上,含著她左耳的朱砂痣沙啞不清道:“嬌嬌不是替爺尋衣服去了嗎,如何在下頭照料起花來了?恩?”

知道他這是在懲罰她不顧他,奈何曲堂禮正在上頭,曲玲瓏也不敢鬧出些什麽動靜,只能任他動作。

滿懷都是她那香軟可口的身子,顧西臣緊緊箍著她,身上的肌肉又塊塊噴張而起,她於他就像那催/情的藥,隨意一個觸碰便會讓他難以自持,身/下欲/望已經擡頭,緊緊抵在她腹部,他強壓著伸手輕輕拉過她纏在那薔薇花枝上是烏發在她耳邊帶著沈沈的喘息:“避人入深叢,低枝罥鬢。”

見他還能說句詩詞來,想來還未被迷了眼,曲玲瓏忙小聲求他:“我阿爹在上頭,你莫要胡來,快些放開我罷。”

那人在她頸側輕蹭,粗嘎著嗓音:“放不開了。”

他說著拉著她的小手就至了底下,曲玲瓏大駭待掙紮,卻聽上頭曲堂禮的腳步聲正踏著木梯下來,立時被嚇得全身僵了住,那人趁此得了手,立時便是好長一陣嘆息。

上頭曲堂禮的腳步頓了頓:“玲瓏?”

曲玲瓏一直註意著,此刻聞聲更是駭的心口咚咚直跳,那一雙急的已經泛濕清淩淩的桃花眼狠狠瞪著覆在她身上的男人。

可那男人正閉眼樂著,哪裏能看的到。

好再他未曾再弄出什麽聲響,曲堂禮頓了會兒沒發現什麽異樣便下樓走了。

見曲堂禮走遠,曲玲瓏趕忙掙紮著抽手推他,可那人正樂到了極致,她哪裏能推的開,半晌方握著她的小手頓了動作,埋首在她烏發間好長嘆息:“好個勾人的妖魅,可算是稍稍解了爺的痛了。”

那被他緊緊箍著的人兒卻良久沒了聲響,顧西臣這才回過神低頭一看,見懷中人兒正垂著眸子,小臉上雖無甚表情,可她是喜是怒,他如何不知。

忙又慌著哄:“爺渴望嬌嬌久了,方才當真是情不自禁,嬌嬌若要惱便打爺一頓出出氣罷!”

曲玲瓏沒有說話,推開他自走了。

知道人兒是惱了,想來那衣裳定也沒了,顧西臣站了會兒,只好喚了疾風去外頭街上買了件尋常的月白軟綢長衫和青色大袖衫回來。

穿戴收拾好這才去了前院,卻見堂屋裏她正陪著同曲堂禮說話,眉目中滿是真正開懷的笑意,那樣美好的模樣讓他不自覺便停了腳步,就在外頭看了她一晌午。

父女兩個許久未見,曲堂禮索性關了鋪子,回來陪自家閨女,感覺還沒幾句話的功夫便已晌午,他起身待去廚房造飯,這才發現站在院中的顧西臣,楞住了下忙出門迎他:“姑爺何時過來的?怎的站在外頭?快些進屋來。”

顧西臣進了屋只緊緊望著那人兒,曲玲瓏垂著眸子過去挽住了曲堂禮的胳膊:“我幫阿爹罷。”

見人兒還在惱他,顧西臣也不敢再造次眼睜睜的望著她父女二人走遠,雖有些悵惘,但越發覺得她這是生了情意在同他鬧小性子,想到方才她那軟滑小手包裹著的美意,心中竟還在暢快著,只望著那人兒消了氣再好生哄一哄,說不得就能再得些甜頭來。

只是他等到了那傍晚,日頭都落了下去,那人兒也沒給過他一個眼神,顧西臣終是忍不得了,上前一把將人兒攔腰抱起,在曲堂禮驚詫的目光下匆匆道了句:“阿爹稍坐,我找玲瓏有些事兒。”

說著便將人抱走了。

曲堂禮被他那一聲“阿爹”驚的呆了呆,待回過神人再沒影了,想來是二人拌了嘴,小打小鬧去了,曲堂禮搖了搖頭也沒管他們,自去廚房準備晚飯。

這廂曲玲瓏真是被他這兩次三番的蠻橫氣惱到了,瞪著一雙清淩淩的眸子,小手攥成了拳頭使了勁的打他:“你又要做什麽!”

她這番氣惱在那人眼中無異於撒嬌,一時心肝都酥了,緊緊抱著她笑道:“嬌嬌終於肯理爺了?”

他又是這樣一幅無賴般的模樣,越理他越得意,曲玲瓏咬唇低了頭不再說話,倒是看的顧西臣很是開懷的笑,抱著她坐到了那葡萄架下的秋千上,靠在長椅背靠上,長腿一蹬二人便悠悠的晃了起來。

顧西臣自懷中掏出一本子牛皮小書攬著她哄道:“前頭是爺錯了,爺做那說書先生給嬌嬌念話本賠罪可好?”

他這本子話本是疾風去外頭為他置辦衣物時,他特意吩咐買下的,原本是想送她看的,只是此時送她恐怕是不成,只得如此望能逗的她消了氣。

掀開第一頁卻讓他挑了眉,那正是首頗有些艷情的詩,他看的倒是挺喜歡,若在今個兒早間定會念出來給她聽,只是此刻人兒正惱怕會適得其反,只好頗為遺憾的掀了過去,進入正文開始將。

他存了討好的心,將的時候每逢人物對話便會學著裏頭人的身份語氣道來,很是惟妙惟肖。

一面學著一面低頭打量懷中的人兒,她初時無甚表示,只是待他講到要緊處時,那小手便不自覺的攥緊了他的衣襟,顧西臣看的面上全是止不住的笑意,越發撿著那要緊處停頓吊她胃口。

良久,這話本子他已念了泰半,懷中人也再無了動靜,低頭望去,她靠在他胸口處闔著眼眸已睡了過去,那潤白的小手還自攥著他的衣襟。顧西臣當真是愛極了她這幅睡著的乖順模樣,心似都化做了一灘水,低頭輕輕在她那嫣紅的唇上吻了吻,也沒回去就這麽將她圈在懷中,輕輕搖著那秋千,鼻端滿是她那幽幽香,眼前是那結滿了果實的青翠葡萄架,一時心中似被塞了實物一般全是滿滿當當的充足感,只覺若能和她一直如此至地老天荒也是好的。

☆、契合

她睡的很沈, 至那月上了柳梢頭還未醒,擔心她睡多了晚間再沒了睡意,顧西臣拉過她攥著他前襟的潤白小手輕輕的搖:“嬌嬌醒醒。”

曲玲瓏蹙了蹙眉, 迷迷糊糊醒過來眼還未及睜開,唇上便是一潤, 那人抵著她的額頭笑道:“爺的小懶貓,再睡下去,晚上是想陪著爺一起活動活動麽?”

被他這浮浪的話驚的清醒了些,曲玲瓏忙要推他起身,只是剛睡醒身上都是酥軟的, 還未及伸手便被那人攬著腰自秋千架上抱了起來上得閣樓,放到外間的繡墩上,俯身刮了刮她精巧的鼻尖柔聲道:“嬌嬌在這裏坐一會兒,爺下去拿飯食上來。”

曲玲瓏尚還困頓著,聞言便微微點了點頭。

見她乖巧, 顧西臣心中滿是柔愛,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這才出了門。

晚間曲堂裏做好了飯過來喚他們,見秋千架上自家閨女依偎在那人懷中已經熟睡,那人牢牢的圈著她,秋千輕搖, 他微微垂首一雙幽深的俊目一瞬不瞬的望著她,那滿滿的情意即使隔著老遠也能察覺的到。

曲堂禮看的心中感慨萬千,又是寬慰,便也沒打擾他們, 只將飯食溫在了廚房。

顧西臣過去取了出來,端著又回了閣樓上,推開門卻見那人兒趴在紅木雕葡萄紋嵌理石的圓桌上竟又睡了過去,烏發鋪陳的滿桌,那露出的半張嬌顏上長睫盈盈,眼暈如砂,因著睡的多了,平日裏潤白的小臉嫣紅嫣紅的,比之以往更艷了許多。

顧西臣看的好笑又心癢,將那盛放了飯食的紅漆托盤放到圓桌上,俯身將她攔腰抱坐到自己腿上,她應當是困極了,他這般動作也只是蹙了蹙了秀眉未曾真正醒來。顧西臣愛上來,擡起她精致的下頷吻上了她的紅唇,勾著她裏頭的丁香小舌細細的咂摸著。

他這番終是弄的曲玲瓏醒了來,見他又來放蕩,貝齒使力就要咬上他的舌尖,這會兒他卻似有準備,在她還未咬下來便撤走了。

雖撤的及時,那呼吸卻已經粗喘了起來,倒也沒再癡纏,只伸手點著她的精巧的鼻尖:“爺不過是下去一趟,嬌嬌便又睡著了,可當真像只慵懶的貓一般。”

曲玲瓏躲著他的手,別過臉要自他腿上下來,顧西臣卻不許,伸手將她圈在懷中端過紅漆托盤裏的銀耳蓮子粥,拿過湯匙舀了一勺餵到她嘴邊柔聲道:“嬌嬌睡了許久,都過了飯點,需喝點粥養養胃。”

他都餵到了嘴邊,曲玲瓏只好張口喝下伸手拿過他手中的瓷碗道:“我自己來。”

見她聽話,顧西臣也未強餵她任她接過了去,一面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的用一面道:“嬌嬌出來這麽久了,該是時候回侯府了。”

曲玲瓏拿著湯匙的手猛的頓住:“我才剛回來一日!”

看清她明眸中的不舍與驚惶,顧西臣心中滿是憐惜,輕撫著她的烏發:“嬌嬌的宮寒尚還未看太醫,再耽擱下去指不定會如何,爺心中著實急惶、不安。”

見她垂著眸子不語,顧西臣嘆了口氣:“爺知嬌嬌心思,此番回去只為將嬌嬌的身子調治好,並不為其他。”

曲玲瓏道:“這裏也有郎中。”

顧西臣瞪眼:“便是京中的大內禦醫來給嬌嬌看病,爺尚還不放心他們的醫術,更莫說著這小小縣城的庸醫!爺可不敢拿嬌嬌的身子開玩笑!”

見她漸漸黯淡了神色,連粥也不喝了,顧西臣憐惜的不知如何是好,忙攬著她哄道:“只是回京看看嬌嬌的身子,又不是再不來這青桑縣了,爺應嬌嬌,待嬌嬌的身子好了些便再帶嬌嬌過來,到時隨嬌嬌心意,便是想住上個十天半月的爺自準許!”

曲玲瓏頓了半晌,方自他懷中擡臉,那雙清淩淩的眸子滿是期盼的望著他:“兩日,再讓我在家中陪我阿爹兩日好不好?”

望著自己懷中那張如嬌花吐蕊般的嬌顏,顧西臣心軟成了一片,他一向對她的軟語哀求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只是顧及著她的身子一時沒有應她。

曲玲瓏好容易回來一趟著實不舍這麽快便走,見他猶豫一時顧不得旁的伸出自己白潤纖細的小手攥住了他的食指輕輕的搖了搖:“只兩日!好不好?”

顧西臣被她這撒嬌般的舉動弄的身子都酥了,忍不住親上了她嫣紅的唇,哪還有不應的。

見她得了他的應承,那張嬌艷艷的小臉立時便變的明媚了起來,一如那春日裏的灼灼桃花。

顧西臣真是愛的沒法子,直嘆氣:“真個是磨人!”說著接過她手中尚餘了大半碗的銀耳蓮子粥,拿過湯匙舀了餵她:“乖乖的讓爺餵著把這碗粥用完。”

曲玲瓏有求於他,也不敢再拒絕,任他餵著將粥用完了。

顧西臣看的高興,將手中的空碗放到圓桌上誇道:“嬌嬌真個乖巧,可還要聽今兒個晚上爺講的話本?”

他講的這個話本比她以往看的都要精彩些,雖有情愛,但裏頭的親情更是感人至深,她正聽到那女郎家逢巨變之處,也著實擔心,便點頭道:“給我罷,我自個兒看就行。”

顧西臣倒沒再出什麽幺蛾子,將她抱到內室的床榻上,自懷中掏出那本子牛皮小書遞給她柔聲道:“嬌嬌先自個兒看一會子,爺出去一趟,嬌嬌可莫要再睡著了。”

曲玲瓏接過話本,點了點頭,望著他出去這才掀開來了看,那話本著實好看,她看的入了神,也不知過了多久,手中的書忽的被人拿開了,曲玲瓏一怔尚未及擡臉腰間便是一緊被人抱了起來至那外間。

看清外間那冒著熱氣的浴桶,曲玲瓏心頭就是一跳怕他又像昨個兒那般,忙推著他的胸口警惕:“你要做什麽?”

顧西臣低頭湊近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笑道:“爺只是帶嬌嬌來沐浴,嬌嬌是想讓爺做什麽?”

他那樣的人還能做什麽好事,曲玲瓏蹙了眉不想再理他,原本想著他定是因為今兒個晚上應了她在家多留兩日又來討要好處了,哪知那人卻是將她放了下來,鼻尖上一沈,是他伸手刮了上來:“傻嬌嬌!”

曲玲瓏擡眸,見他正出門去,此時才發現他竟又赤膊著精壯的上身,發絲也還在滴水,應是他替她燒水弄的。

曲玲瓏頓了頓,又過去將門栓了上,這才真正放心的去了衣物入水。

到底還是怕那人再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她不敢多洗,不多時便擦了身子穿上了褻衣,原本是要進內室的,都走到了湘繡雙鳳掛簾處,頓了頓到底還是回了外間抽去了那門栓。

始一抽出,那門便被人從外拉開,那人揚著嘴角眉目中滿是笑意,只望著她也不說話。

曲玲瓏被他望的很是不自在,便垂了眸子轉身要走,只是還未走兩步便又被他攔腰抱了起來,也不提這事,大步進了內室將她放到床榻上。

曲玲瓏還是怕他再胡來,縮成了一團。

顧西臣看的忍不住笑出了聲,斜靠在床靠上伸臂將她圈在懷中,拿過他放在床頭的牛皮子小書道:“爺只是想給嬌嬌講講話本子,嬌嬌這小腦瓜子又想到了哪裏,恩?”

那被他圈在懷中的人兒頓了頓,帶著些許悶意道:“那你講罷。”

她這般溫順的窩在他懷中讓他講故事給她聽,顧西臣當真是從頭到腳都是滿滿的舒暢,這一日裏她帶給他的滿足與暢快只讓他覺得他前頭那二十八載來都是白活了。

不自覺的緊了緊攬著她腰的手,顧西臣也不再逗弄她了,尋著她看到的地方,順著低聲講了起來。

外頭紅燭漸漸消散,懷中的人兒也無了動靜,顧西臣低頭望去,她那嬌艷艷的小臉正貼在他赤/裸的胸口處,白潤的小手也放在上頭,毫無防備的睡的正香。

她只是趴在他的胸口處,可顧西臣覺得她似乎都穿透了他的胸膛入了他的心,將那裏頭填的嚴絲合縫,契合的他那顆心再容不下旁的任何事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少……

東南枝掛斷了,下章打算開個車給你萌看,因為不是正文就截圖放微博那種,來請我這幾天斷了好多的罪……

ps:當然是碼完了正文再碼車章的哈,可能會很晚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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