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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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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詫異道:“受傷?林大人是文官,緣何會受傷?”

寧婉郡主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父王您整天風花雪月的,不問王府外面的事兒,怎麽可能知道京城的熱鬧呢。沒兩天濟南城都傳遍了,林大人迎親之日被人刺殺呢,是不是情債太多?”

林重陽就知道有人會歪曲事實,不管什麽原因被刺,最後都被編排成爛桃花的緣故。

德王笑道:“那不能,本王瞧著林大人可不是那種好色之徒。”

寧婉郡主撇嘴,“那可不一定,女兒還覺得父王不是那樣的人呢,結果不是也妻妾成群麽。”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德王卻不惱,哈哈笑道:“你這個丫頭,連父王也編排,真是無法無天了。”

他不介意,氣氛便又輕松起來。

世子一直在跟林重陽請教一些航海的事情,並不是機密,林重陽都是知無不言,對他來說越來越多的人喜歡出海探索這是好事。世人的愛好多一些,尤其是這些王室皇族,不要把精力只集中在吃喝玩樂、欺負百姓、篡權造反上,喜歡神秘的海外,那是好事。

總體來說,氣氛還是十分融洽的,一頓桂花螃蟹宴吃完,基本上也到了申時。

德王已經喝得滿臉通紅,瞇著眼睛,腦袋一點一點的。

林重陽和魏十三也一副喝多了的樣子。

喝了酒,再木訥不愛說話的人,都會打開話匣子,所以兩人的話也顯然多起來,幾乎是有問必答。

世子示意撤掉酒席,繼續上茶。

這一次不是桂花茶,而是桂花蜜水,用來解酒的。

可林重陽嘗著那味道,分明還是淡淡的果酒,能解酒才怪,這一通白酒、黃酒、果酒、花酒亂喝,等後勁上來大象也醉倒了。

寧婉郡主看著林重陽,一副挑釁的神態,“林大人,我聽說你帶了火器隊,在咱們山東可著實威風了一把啊。”

林重陽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這是又假借不懂事來套情報了?

他也不隱瞞,“郡主倒是消息靈通。”

德王斥道:“寧婉,公務的事情不要隨便打聽。”

寧婉郡主撇撇嘴,“什麽好事兒啊,我還不稀罕聽呢,藏著掖著的小氣。”

林重陽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其實不是故意藏著掖著,也不是什麽有趣的事兒,不值當一說。既然郡主好奇,下官也沒什麽好隱瞞的。這一次我們的確帶了火器隊來的,要徹查山東境內的邪教組織。”

寧婉郡主立刻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什麽邪教,我怎麽不知道,他們真的三頭六臂、刀槍不入、呼風喚雨嗎?”

魏十三哈哈大笑,“郡主可別聽有人瞎說,要是刀槍不入,怎麽一個個被咱們拾掇了。”

聞言德王神色一凜,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瞬間恢覆如初。

魏十三卻說出了興致,“那些白蓮教真空教的算什麽,他們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

寧婉郡主嗤了一聲,“我怎麽聽說火器就是吹的,潮濕下雨的時候打不著火,刮風天打不準敵人,還容易炸膛傷著自己。”

魏十三接收到林重陽的鼓勵,就一副真喝多了的樣子,話匣子打開就剎不住,“咱們這一次帶來的火器,比以往的都厲害,裝填火藥更快,點火更簡單,火力更猛,再重的重甲都能輕松打透,去年夏天俺答汗南下騷擾北京城就是靠這厲害的火器給打跑的!”

寧婉郡主盯著林重陽,看他臉頰泛著嫣粉色,一雙明眸水洗一樣的泛著水光,不禁心頭一陣亂跳,咬了咬唇問道:“林大人,果然如此嗎?”

林重陽笑著點頭,似乎是因為喝多了,不再掩飾,神情傲然許多,“我們火器研發營出來的火器,世界第一,更安全、更方便、更威力。只要有三千人,便能所向披靡!”

他以手支頭,“下官喝多了,亂說話,郡主不要在意。”他趕緊低頭喝茶。

媽蛋,口渴得很,可席間都是甜絲絲帶酒精的東西,那不是越喝越渴麽。

沒辦法,他就拿起一個梨子開始啃,山東的秋梨水分大,略帶著甜味兒,纖維細膩,十分可口。

世子好奇道:“那大人這一次帶了多少?”

他們實際就帶了四百人,還有後勤人員,實戰人員三百六十八名。

林重陽伸出一只手晃了晃。

他如今身量張開,骨節分明,手指又細又長,十分漂亮的一只手。

所有人盯著那只手,世子咽了口唾沫,“五百人?”

“切!”林重陽不屑地揚眉,“五百人哪裏還用本官出馬,有他就夠了。”他使勁拍拍魏十三。

林重陽趴在魏十三肩膀上,大聲道:“沒有五千人,怎麽好意思出門。”

魏十三一口茶要噴出來,趕緊低頭用手捂住摁回去,咳咳咳地咳嗽起來。

寧婉郡主有一瞬間沒說話,片刻,笑道:“你就唬人吧。”

林重陽搖搖頭,“我林重陽從來不說假話的,再說,在這裏唬人幹嘛,也沒人要唬啊。我們表面帶了四百來人,這四百人還是化整為零趕路的,實則五千。在本官被刺的第三天,陛下就派人到下官家裏,給了下官一道密旨。”

他打住不說了。

別人一聽密旨,卻神色一凜,下意識地伸著脖子繼續聽。

魏十三好不容易把一口氣咽下去了,那胳膊輕輕拐了拐林重陽胸口,讓他別吹牛吹大了。

林重陽一副喝多要睡著的樣子。

寧婉郡主又問道:“什麽密旨?怕不是你瞎編的吧。”

林重陽卻再也不說了,還一副自己失言的懊惱模樣,就好像之前自己什麽也沒說一樣。

他趕緊起身告辭,“下官成親後告假祭祖,路過濟南,還要去拜訪親朋,不敢繼續打擾王爺。”

德王笑瞇瞇地看著他,這林大人也怪有意思,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笑道:“林大人少年有為,又是當年的解元郎、狀元郎,這濟南府的士子們自然是要來拜訪你的。”

林重陽表示在齊州書院聚會,並不會私下聚會的。

那邊世子聽見,立刻道:“父王,兒臣可不可以去?”

德王擺擺手,“今日林大人來做客,就是給咱們父子面子,你能與林大人近距離面對面請教,已然幸運,何須強求別的?”

世子嘆了口氣,卻也沒有堅持。

走了兩步,林重陽暈了一下,差點摔倒,旁邊的魏十三立刻扶住他。

林重陽笑道:“下官不勝酒力,失禮了。”

世子卻道:“林大人喝多了,這般出去也不妥,不如就在那邊的花廳水榭小憩片刻,待酒醒之後再走也不遲。”

林重陽剛要拒絕,感覺手臂被魏十三用力捏了一下,立刻就裝作暈得更厲害。

魏十三急切道:“林大人,林大人?”他抱著林重陽一副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這酒後勁真大,林大人酒量不行。”說著他也踉蹌一下,自嘲道:“下官自詡海量,都有些扛不住。”

德王看了世子一眼,世子立刻就安排他們去小憩。

很快,林重陽和魏十三被安排在珍珠亭內的花廳裏休息,花廳裏面非常寬敞,當中一明兩暗,作為宴會只用,東西還各帶了兩間暗間,作為休憩之用,而且花廳進深很大,所以分為了前後兩部分。

前面為主,後面是給下人以及藏人密談的地方。

林重陽在西隔間的南邊炕上,魏十三被安排在花廳後面的退步隔間裏。

此處三面臨水,只有門前一條石子小徑可出去,而池邊垂柳依依,花木繁盛,遮得隔間裏光線暗淡。

房間內的擺設卻是極盡奢華的,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炕上是藤編錦席,這種席子既涼爽又柔軟,邊緣還有金銀絲線織就的龍鳳雲紋,奢華無比。

室內熏香裊裊,讓人更加身體發軟發懶,想要沈入黑甜的夢鄉去。

伺候的人將他們送到,就相繼退下。

他看著人都從小橋上退出去,然後跑進室內,“重陽,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林重陽躺在炕上,枕著雙臂,翹著二郎腿,“你知道不對勁還留下,這不是讓本官陪著你羊入虎口嗎?”

魏十三嘿嘿笑道:“我總覺得德王府怪怪的,既然他留咱們,咱們就順水推舟,來他個夜探德王府。”

林重陽白了他一眼,“你能夜探,我又不會飛檐走壁,怎麽個夜探法?到時候你暴露行蹤,他們豈不是拿我出氣?”

魏十三笑得壞壞的,“不會的,他們絕對不會傷害大人的,”說著踢了踢了那紫銅瑞獸香爐。

林重陽臉色一變,“還不快搬出去,”

魏十三趕緊搬到風口去,又推開窗戶,這種熏香要想有用,必須關門閉窗才行。

兩人商量了片刻,魏十三道:“他們拉攏大人不成,現在殺也不敢的,只怕要用下三濫伎倆抓把柄了。”他出自錦衣衛,這種套路門清兒。

林重陽正色道:“魏千戶你可莫要汙蔑本官,德王從來沒有拉攏過本官,更沒有露出過殺意。”

魏十三笑道:“是沒有,那幾個絕色美人大人不動心,更衣處一箱子金銀大人連瞅都不瞅,大人這麽油鹽不進的,卻能幫著朝廷解決財政危機,還能帶領火器研發營研發那麽厲害的新式火器,得此一人,可得半壁江山不為過吧。”

林重陽四處看了看,最後指著自己,“你說的不是我吧?”

他可從來沒覺得自己那麽牛逼。

魏十三道:“我這是替你謙虛一下。”

林重陽瞪大了眼睛,這還謙虛,不謙虛你能上天!還半壁江山,當他神仙下凡啊。

“大人,你不是隨隨便便洩露咱們帶火器隊來的吧。”

林重陽咳嗽一聲,“反正他們知道了,還一個勁地要問,那我就只能告訴他們啦。”虛虛實實吧,他們可以查到四百人,但是自己非要說五千,到時候他們就要懷疑,打個折扣下來,起碼也有兩千人化整為零跟著他躲在濟南附近的。

有這樣一支火器隊,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也難免讓人以為控制了自己就能控制火器隊,抓住了自己就能抓住大航海、新式火器。

哎,他們怎麽不明白啊,這些不是他啊,他一個人能幹啥啊,那是奇技館、海事館、四夷館、清華學院成千上萬人的功勞啊。

給他下春藥……這麽下三濫的東西。

林重陽哭笑不得。

他們是不是覺得想要抓住男人的把柄,床上搞定最輕松?

他忽的坐起來,嚇了魏十三一大跳。

林重陽道:“照這個熏香的速度,估計天黑差不多了。等會兒我出去放水,回來就走錯地方,你也走錯地方,睡在這裏。”

魏十三一下子跳起來,“大人你可不能害我啊。”

林重陽瞄了他一眼,“本官剛成親,就咱倆人,不害你害誰?難道你想害我被沈君瀾劈了?”

魏十三一想,要是林大人敢找別的女人,讓沈小姐傷心,就頭兒那個護妹狂魔絕對要劈人。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可是,綠渏也兇得很啊,比小姐還兇呢。”

林重陽正了正領子,“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你守著啊,我先迷瞪一會兒,這些混蛋沒少動手腳,我腦子都要糊住了。”

本身酒裏就動了手腳,只是生效慢,不易覺察,再加上這熏香,等入夜就齊活了。

他和衣躺下,有催眠藥物助眠,睡得很香。

等他醒來,發現魏十三沒在身邊,但是天色的確是黑下來了,而屋子裏的香氣竟然濃郁起來。

他起身看了看,魏十三已經將室內恢覆原樣,門窗也都關了。

他假裝自己酒意未醒依然迷迷糊糊的,赤腳下地,然後搖搖晃晃地出去找地方放水。

三面環水的花廳,後面退步出去就是一片小小的園子,有白玉欄桿圍著,他找了個地方,直接對著池子放了水,然後又搖搖晃晃地回去。

荷池對面是有燈光的,花廳廊下也有小小一盞燈,照得昏昏暗暗的,被風一吹飄飄搖搖。

進了屋裏,他閉上門,然後往炕上一倒,結果倒在一人身上,嚇得他一下子蹦起來。

“是我,是我!”那人小聲說著。

魏十三。

林重陽松了口氣,“那我去後面睡了。”

他晃了一圈,魏十三的房間也沒去,而是又抹黑找了個房間,在一張書案底下一貓,決定在那裏睡一覺,睡醒了起來看戲。

整個花廳都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且防蟲防潮做得不錯,睡得很舒服。

這麽多年科舉、當官他已經練出來,困了立刻睡睡覺也警醒的本領,一旦有什麽動靜他就能醒過來。

越睡越冷的時候,他一下子醒了,聽到外面傳來讓人羞羞的動靜。

隔著一段距離,他都能聽見那激烈地“啪啪啪”動作聲,沒想到堂堂德王府居然還用這樣下作的手段來威脅他,也真是……虧得一來的時候德王父子表現得那樣親切隨和,一派附庸風雅不問政治的架勢。

他覺得有點方。

他尋思他們可能給他配個在花廳裏伺候的美人,到時候自己清白被毀……他覺得有點不對勁,要是自己闖入他後宅,睡了他王妃側妃侍妾之類的,他還好說自己如何如何。

要是只睡一個丫鬟……

“啊——”外間傳來了一聲高分貝的尖叫。

聽見那聲音,林重陽更方了,看來德王這是要下血本啊,難道自己真的有那麽牛逼值得他們這樣花心思?

他自己怎麽不覺得啊!

“刺客,抓刺客!”

魏十三的大嗓門響起來,花廳外面立刻傳來嘈雜聲、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林重陽起來,趴在窗戶上看了看,外面燈火通明,已經將花廳圍了個水洩不通。

他也沒地方可跑,當然也不必跑,德王府不敢擅自處置他,自己外面還有“五千”火器隊呢。

花廳外面德王一改白日的慵懶隨和,臉色陰沈如水,看了世子一眼,“一切順利吧。”

世子得意道:“父王放心,他們喝多了,房間裏還有催情香,咱們的人還在花廳周圍守著,兩人出不去,別人進不來。”

這時候屋裏傳來一陣陣地驚呼聲,寧婉郡主氣急敗壞地呵斥聲:“混蛋、混蛋,我要殺了你!”

她似乎氣得已經語無倫次,說不出什麽了。

德王咬咬牙,一擺手,“沖!”

他和世子帶了人沖進去,侍衛守在花廳外面,父子倆人大步進去。

德王大步往西邊去,“林承陽,你好大的膽子!”

他計劃得很好,這珍珠園連接著後宅,要讓林重陽直接入住後宅是不可能的,哪怕喝醉了可不現實。所以將他留在這裏,那麽發生了什麽,他林重陽就抵賴不掉。

就算林重陽覺得委屈,他好端端地睡在這裏,怎麽郡主就突然跑到他被窩來了?

哼,管他是郡主自己來的,還是他勾搭來的,事實就是郡主來了,跟他睡了,他林承陽壞了皇家郡主的清白,就別想善罷甘休。

要麽他就去妻娶了郡主,名聲壞盡,這輩子別想再入仕。

要麽他就以死謝罪,羞辱皇家豈是那麽容易糊弄過去的?

當然,還有一條通天大道,既能保住他的榮華富貴,也能留住他的新婚嬌妻,還能讓他多一個溫柔鄉,前提就是他得聽話,為自己所用!

林重陽起身理了理衣裳,大步走出去,然後就看到了魏十三,他有點驚訝,還以為那麽勇猛的人是魏十三呢。

竟然不是!

魏十三跟他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兩人就從後面走出去。

屋裏還沒點燈,只有外面的燈火映進來,影影綽綽的。

炕上一個男人抱著身子縮在被子裏,一個女子捂著臉盈盈啜泣,竟然是寧婉郡主。

林重陽驚訝得一下子跳起來,“這、這是怎麽回事?”

魏十三也大驚失色,“郡主、怎、怎麽在這裏?”

聽他們倆發聲,炕上的寧婉郡主和外間的德王和世子猛然大驚,紛紛看向倆人所在的方向。

世子也顧不得遮羞了,搶了一盞燈籠就沖進去,燈光亮起的那一霎那,他們就看到林重陽和魏十三兩人站在北邊門口,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們。

林重陽的衣衫雖然有些褶皺,但是好好地穿在身上。

那炕上的男人是誰!!!

他們猛地看向炕上,寧婉郡主瘋了一樣嘶聲尖叫著,將被子裏的男人給扯出來。

那人的臉被迫出現在光亮處,他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話也說不出來。

寧婉郡主感覺天塌了,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林重陽用肩膀扛了扛魏十三,你小子真是一肚子壞心眼啊,不愧是錦衣衛出來的。

他可不想一直留在這裏看醜聞,立刻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走到外間,對德王拱手,“下官這一睡居然睡了大半夜,實在是失禮,外面公務繁忙,火器隊副隊長找不到我和隊長,只怕要發瘋,到時候掘地三尺那可不妙。下官這就告辭。”

德王跟吃了屎一樣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重陽也不等他開口,就招呼魏十三揚長而去。

世子在一旁看著,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看著兩人走遠了,才一跺腳,“父王,就讓他們這樣走了?”

德王頹然地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讓他們走又能怎麽樣?”

抓不住把柄無法要挾人家,還被人家看了這樣一出好戲,以林重陽那種人精,只怕回頭就反將一軍。

世子恨恨道:“那也要將他留下,免得他出去生亂。”

德王連冷哼的力氣都沒了,算無遺漏的計策哪裏就出問題了?

林重陽酒都喝了,酒裏本身就有春藥,室內的熏香裏也有,他不可能躲過的。

還有那個男人是哪裏來的?

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花廳內的炕上!

外面的人一直監視著這裏,根本沒有人進出,他是怎麽來的,誰給他弄進來的?

一想這幾個問題,德王的腦仁就針紮一樣疼,不敢往下想,簡直是細思極恐。

離開德王府,林重陽和魏十三先和屬下們會合,然後找客棧休整一下換身衣服,這要被熟人看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沐浴更衣,吃吃喝喝,恰好看到一個屬下拿了一把桂花枝進來。

魏十三揮揮手,“滾滾滾,再聞著桂花味兒老子都要吐了。”

那屬下笑著跑出去了。

林重陽捧著一杯茶慢慢喝,“十三兄,德王府有錦衣衛的暗探啊。”

魏十三得意道:“那是,要不你以為十幾萬錦衣衛都幹嘛呢。”

呵呵噠。

要不大明的財政是怎麽被拖垮的。

這麽一想他也不用擔心那個被移花接木睡了寧婉郡主的人了,人家有靠山,不需要他操心。

“既然有暗衛,那德王府的情況,想必也了若指掌吧。”

魏十三搖頭,“也沒那麽厲害,安插的人進不了他的書房和密室,聽不到緊要的東西,只能暗中觀察一下。”

這也很不錯,起碼能就近收集情報。

魏十三又揶揄他:“大人也不有心理負擔,德王肯定用這個辦法拿捏過其他官員,您也不是第一個。”

當然如果不是林重陽來這一趟,讓德王覺得有機可乘,魏十三也沒有機會這樣近距離地收集到這樣絕密的情報。

“有這個,大人只管放心,您的條陳怎麽上都沒問題了。”

林重陽白了他一眼。

片刻,林重陽道:“調一百火器隊入城,邀請巡撫、布政使、夏指揮使還有德王府世子,來一場實戰演習吧。”

他知道雖然表面皇帝讓火器隊聽他的,其實他管的是戰略,火器隊的指揮權自然還是魏十三拿著。

魏十三才是有密旨的。

魏十三嘿嘿一笑,“中。”

一場演習,震懾全城。

演習完畢,林重陽就跟魏十三告辭,帶領家眷回家祭祖去了。

魏十三說什麽非要派五十人一路隨行護送,林重陽也沒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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