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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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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個星期,陳默都在家裏養傷,哪裏都沒去,順便把剩下的暑假作業給補了。

明夏看陳默真的沒有再和他聯系,有點難過。陳默都說不和他見面了,他總不能厚著臉皮跑到他家去。開學的前一天,明夏想了很久,還是從家裏出了門,他坐了公交下了車,在路上來來回回的徘徊,做著去陳默家的心理建設。

心不在焉的明夏沒仔細看路,就這麽給一輛路過的電瓶車給刮到了地上,手掌磨破了皮。

出了小診所扔垃圾的韓雨看到了,連忙走過去,把明夏扶起來。

“怎了樣?有沒有哪裏撞到了?”韓雨問。

明夏搖搖頭,面對陌生人,他總是木訥。

“來,跟我來。”韓雨讓騎電瓶車的人走了,然後把明夏帶去了自己的診所。

明夏的手指細瘦,手掌也白嫩。磨破了一大塊皮膚,細小的砂礫附在血絲的皮膚上,韓雨用棉簽輕輕的把砂礫弄掉。明夏咬唇,火辣辣的疼讓他紅了眼眶。

韓雨對著明夏手掌吹了口氣,看著也有點心疼。迅速給它消炎,抹上藥膏然後纏上繃帶。

“謝謝,你。”明夏聲音細細的。

眼看著面前的男生文靜得過了頭,韓雨也顯得更溫柔了:“不客氣。以後走路可要看清楚點。”

明夏嗯一聲,用左手擦了擦臉。眼睛不經意間看到了衣架上掛著的一件薄外套,明夏看得有些發怔。

韓雨看著明夏很不對勁,大概也知道他心情不好,大夏天的,一個看著這麽瘦弱的男生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還差點被車撞了。韓雨很自然的同情心泛濫了,給明夏到了一杯檸檬水。

韓雨柔聲問:“和家裏吵架了嗎?”

明夏搖頭:“是,朋友。”其實根本沒有吵架吧?他都不知道陳默為什麽不見自己。

韓雨註意到明夏一邊和她說話,還時不時盯著衣架上的外套看,那外套是陳默無意中留下的,前兩天韓雨給他洗了,就放上面讓陳默下次來拿。

韓雨幾乎是福至心靈,帶著不可思議問:“你朋友,叫什麽?”

“陳默。”

韓雨強制讓自己冷靜了幾秒,然後拿出手機給陳默打電話:“陳默,你朋友叫夏夏對吧?他現在在我這,他來這找你了,不小心被車撞了。”

一段話說完,也不管陳默的反映,韓雨掛斷電話,看向十分驚愕的明夏,韓雨笑的溫柔:“你好,我是陳默的姐姐,韓雨。”

…………

陳默本來正抱著西瓜窩在沙發裏看泡沫劇,很沒意思。韓雨的一個電話如同晴天驚雷,嚇得他差點他手裏的西瓜扔了出去。

陳默風一般換好鞋子沖出自家大門,一邊跑一邊給韓雨打電話,可一次又一次,韓雨都給它掛斷了。

風鈴響起的時候比平時急促多了,陳默幾步沖進去,目及之處,只看到了韓雨一人,陳默大口喘著氣,瞪著韓雨:“夏夏呢?!”

韓雨促狹的笑,指了指不遠處遮擋住的簾子:“在那兒呢。”

陳默心跳加快,不敢置信,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沒有這麽失態過。

“你在騙我對嗎?”陳默喘息著問。

韓雨努努嘴:“騙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陳默深吸口氣,轉過身子走過去,一把扯開白色簾子。明夏坐在單人病床上,目光和陳默相撞。

“夏夏……”看到完整無缺的明夏,陳默松了口氣,可等他目光下移,看到明夏一只纏著繃帶的手,心又提了起來,“這是怎麽回事?你……”

明夏看到陳默的樣子也很驚詫,他一下子站起來,用受傷的手摸摸陳默的臉:“你,你的臉,怎麽了?”

陳默捉住明夏的手,笑笑:“我沒事。”

明夏卻不這麽想:“你,你是和……和別人,打架,了嗎?”

陳默嘆口氣,拉著明夏坐下來,把所有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明夏眼圈越來越紅,最後有要哭出來的趨勢。陳默連忙說:“已經沒事了,我不會再和他們瞎混了。”

“都,都是我,不好。”明夏抹了一下眼角,“對,對不起。”

“乖啊,別哭。”陳默攬住明夏的腰,輕聲哄著,“我怎麽會不見你呢,不是答應過你嗎,開學後就能見面了。”

明夏吸吸鼻子,心裏的那點歉疚被陳默哄沒了。黑白分明的眼睛被淚水洗得澄澈,陳默忍著吻上去的沖動,輕輕握住明夏的手。

兩人間的那麽點隔閡就這麽消失了。韓雨也就撐著頭在一旁看著,不言不語。明夏的理智回來了,看到身邊還有別人看著,頓時覺得丟臉,臉頰通紅,不敢看韓雨。

韓雨看著像小情侶鬧著別扭和好的兩人,忍不住樂了。

“這下好了吧?行了行了,我這裏還要開門營業呢,出去玩吧哈。”韓雨開始趕人了。

“夏夏,我送你回家吧。”陳默說。

明夏神色惶然道:“我是……偷偷跑跑出來,的。回家,媽媽會不會,罵罵我啊?”因為偷跑就算了,還把自己的手弄傷了。

陳默還沒說話,韓雨出主意道:“陳默你爸爸還在出差吧,把夏夏帶回家去唄。”語畢眨眨眼。

韓雨這麽一說,陳默是挺想的,他看向明夏,用眼神試問明夏的意見。

認識差不多兩個月,明夏其實連陳默家的門朝哪邊都不知道,已經期待很久了。

韓雨站在門口歡送陳默和明夏的背影。

一路走明夏轉著腦袋四處看,要不是陳默拉著他,估計都會摔倒。

明夏:“走,走慢,慢點。”

陳默:“好。”

明夏解釋:“我要……記一下路,線。”下次就能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不用記,你要是想來,我去接你啊。”

“不,不要。如果我們,吵架了,你還會來……接我嗎?”

陳默怔一下,心裏熱熱的。陳默真正笑起來的時候,目似點漆的眼睛好像有流光,此時的他就是這樣的。陳默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帶明夏回到家裏,問他是看電視還是打游戲。

明夏說:“你暑假,作業寫,寫好了嗎?”

陳默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夏夏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掃興?”

明夏吐吐舌頭。陳默揉了一下他頭發:“行行行,我去拿來給你檢查一下。”

語數英物理化七八本一攤開,明夏竟真的檢查起來,陳默哭笑不得,只好任由明夏動作,自己去廚房弄水果沙拉。

時間過得很快,日暮西山。

陳默按照韓雨說的,把明夏手掌的繃帶拆開,自己親眼看到明夏細嫩的手掌上的傷痕,陳默很是心疼,動作小心得不得了,重新塗上藥膏後,用新的繃帶纏繞起來。

明夏握著手機,打了無數的腹稿,然後給姐姐明微打電話,說自己住在朋友家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明夏之前從未在外留宿過,明微自然是擔心的。明微讓明夏把電話給陳默。

“餵,明微姐。”暑假裏,陳默送明夏回家的幾次裏見過明微,是個漂亮溫柔的大姐姐。明微對陳默的印象也還不錯,完全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曾經是個不良少年,打架抽煙逃學無所不會。

“陳默啊,夏夏住在你家真是麻煩你了。”明微說。

陳默:“不會啊明微姐,我會照顧好夏夏的,明天送他回去。”

“嗯,好。”

彼此說了再見,明夏趴在陳默身邊,眼睛亮晶晶的。

陳默對明夏笑一下,明夏歡呼一聲,抱住陳默,高興的不得了。

明夏像個小瘋子似的,陳默問:“餓不餓?”

“還,還好。我們要,要點外賣……吃嗎?還是,去外面吃?”

陳默摸了摸鼻子,大概明白了孔雀開屏的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可以做給你吃。”

明夏驚喜道:“真,真的嗎?”

陳默嗯一聲,補充著打預防針:“我也就會簡單的做幾個菜,要是不好吃的話我們就出去吃。”

明夏連忙道:“不會不會,我一定,把你做的菜,吃,吃光光的!”

“這麽給面子啊。”陳默忍不住笑,捏了一下明夏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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