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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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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給他答覆, 也沒有思緒放在他這一句話上。

這一夜, 餘安安被折騰到徹底沒了說話的力氣。

將近淩晨的時候, 白慕陽抱著她去清洗,她閉著眼渾身酸軟的不行,但一雙手臂仍緊緊地環著他的脖頸, 仿佛不論到何時,他都是她的依托。

白慕陽愛極了她這樣的自覺和潛意識, 幫她清洗過後, 抱著她回房時瞧見露在外面那一小片血紅。

那是女孩初次留下的證明。

他縱是沒有潔癖, 這時自然也該將床單和毯子全部都換了新的,女孩才能睡得安穩些。然他遲疑了下, 終是將女孩放在了床的另一側,那血色便留在了床上。

既然餘安安總是混淆,那就留些證據。

縱然這麽折騰的一整晚,她也不可能會分辨不清。

白慕陽將她放下後, 伸手撫了撫她緊蹙的眉,忽的聽見女孩低聲呢喃:“慕陽,我夢見我們那個了,我怎麽總是做這種夢呀?”

她的聲音裏仿佛還有意思懊惱。

白慕陽渾身一僵, 拎過一旁的襯衣, 慢條斯理地扣好襯衫紐扣,方才俯身貼著她的耳朵, 輕聲道:“安安,總有一天, 孕檢報告會替我告訴你,這一切是夢,還是現實。”

然而,放完狠話不過一秒,他的目光落在那小片血紅上,立時啪啪打臉。

不用等到孕檢報告,待餘安安醒來,她自然就清楚了。夢境與現實的差異,若非他刻意幫她模糊,她也不會這樣混淆不清。

不過這一夜,他想著,又是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角,他第一次知道何謂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

餘安安一直睡到下午,方才伸了伸懶腰從床上坐起來。

她如往常一般揉了揉亂蓬蓬的頭發正要去洗漱,結果一下地,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她楞了楞神,腦中的畫面瞬間排山倒海洶湧而來。

她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神色漸漸變得不可置信。末了,又是揪著頭發自言自語:“這次不會不是夢,是真的吧?”

身體某處到現在還是酸脹的,雙腿也是合不攏,甚至整夜的歡愉都仿佛真切的發生過。而白慕陽的臉,一直很清晰。

直至餘光望見床單那點血紅色,她徹底失了聲。對,床單沒換,但她身上的睡衣卻是換了的。

餘安安徹底無法淡定,她扶著墻走到浴室,透過鏡子瞧見脖子上那一顆草莓印,終是軟軟地靠在墻上。

她靠著墻,整理思緒整理好一會兒,才勉強將那一團亂麻給揪扯清楚。

她問自己:確認發生過了對麽?對!

後悔嗎?不後悔!

默了默,她又是忍不住紅著臉反思:那餘安安,對於這種事,你對白慕陽滿意嗎?

餘安安想著,臉頰愈是發燙。是了,不論是清醒理智,還是迷蒙狀態下的她,做的選擇其實是一樣的。只是最近她的腦子實在是不大好使。

餘安安做完心理建設後,卻是愈發不敢出門,不敢見白慕陽。尤其想著昨夜兩人坦誠相對,就覺得臉頰滾燙得要沸騰一般。

她垂下頭,想就著涼水滅一滅臉上的溫度,結果這水潑了沒兩下,她便瞧見左手上有一個晶瑩反光的東西。

她的手指翻過來,戒指?

她除了常戴的腕表,從未在手上或是身上戴過任何東西,什麽時候戴的戒指?且這戒指落在她的左手中指上,這是訂婚的意思吧!

思及此,餘安安猛地瞪圓了眼睛,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方才她滿腦子都是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這時仔細回想方才驚覺,昨晚確然是有一個人穿著哆啦A夢的玩偶服,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小盒子,打開後裏面就是一枚戒指。

而她,接下了這枚戒指。

她仔細回想著昨晚哆啦A夢裏面的人說過的話。

“安安,我想一輩子照顧你,我知道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可是我等不及了,我太想和你在一起,太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嫁給我,好嗎?”

那時,是他去過洗手間,回來時忽然就穿了哆啦A夢的玩偶服。而她的喘息將將平覆,整個人窩在軟軟的毯子裏。

拒絕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但太過美好,就有種虛幻的錯覺。

“你……你確定嗎?”她窩在床上,縱是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情-事,但瞧著眼前此景,也是突然有了種不真實感。她兀自晃了晃腦袋,“可是我不確定,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夢裏,我最近經常做夢。”

玩偶服極厚,他方才摘了頭上的殼,這會兒額上也是落下汗水。

他仍是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這時身子微微前傾,唇角是溫柔至極的笑意:“若這是夢,安安,你願意嗎?”

“嗯嗯!”她眨眨眼,重重地點頭。

……

餘安安竭力回想著,直至記憶完全回籠。

甚至,戴上戒指後,是更為繾綣纏綿的激烈。

餘安安紅著臉平覆了好一會兒,方才挪著步子走了出去。

白慕陽正坐在外面的客廳處理公事,這時瞧見她起來了,猛地站起身過去扶她:“還難受嗎?”他從未與別人有過這種事,但也知道他昨晚過於兇猛了些,她那會兒便是不停地求饒,這時走過來,走路的姿勢都不大對。

他不說還好,這一開口,仿佛猛地將昨晚種種擺在眼前,餘安安的臉色剛平覆下去,這會兒又開始漲紅。

頓了好一會兒,才悶悶道:“我餓了。”

“我去熱飯。”他趕忙走到廚房,一面同她道,“我想著你這時候該醒了,煮了點粥,這時候有點涼,我再熱一熱。”

餘安安拿著勺子喝粥的時候,白慕陽就坐在她身邊,似是想說什麽,偏又遲疑著不開口。

末了,終是她丟下勺子,清冽的目光直直地望向他:“慕陽,昨晚我們……”

“你記得?”他的眸子陡地亮起。雖說是預料之中的事,卻還是忍不住歡喜。

餘安安扁了扁嘴,勃頸上某人刻意留下的小草莓,還有床上的血跡,甚至這一身酸軟無力的骨頭,她若是不記得,那才是稀奇。

“嗯,”她輕聲道,“我都記得,但是……”她說著,愈是難以啟齒。

白慕陽側身探過來,她咽了咽口水,垂下頭低低道:“以後的話,我們還是關燈吧!”她記憶裏他的臉實在太過清晰,甚至有一會兒他非要換姿勢,以至於她將有些情形看得太過真切,到現在還在腦子裏徘徊。

為此,羞恥感炸裂。

白慕陽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麽突然扯到關燈上了,楞了楞,眼底不由得浮出一抹暧昧,又是溫柔笑道:“好!”隨後起身,“你先喝粥,我去把床上用品換了。”

這游艇一直有人定期打掃,但今日他們準備回去了,還是他自己換下。這種極致隱秘的事,他並不願旁人知道。

白慕陽回來的時候,餘安安的粥已經喝了大半,也不準備再喝。

她凝著手上的戒指,到底是在他眼前晃了晃。“白先生,”她刻意道,“昨晚你求婚了?”

昨晚的事,她大多都記起,唯有求婚那件事,有些模糊。

大約是那時她剛經歷過一場,腦子缺氧不夠用。

“是!”他在她身旁坐下,目光堅定如斯,“我請求你嫁給我,做我的妻子。”

餘安安不妨他說得這麽坦然,悶聲咳了一下,方才頂著紅透的臉頰凝著他:“可是我記不太清了,你再穿上讓我看看。”

白慕陽揉揉她的腦袋:“好!”

白慕陽換好玩偶服出來時,餘安安已經坐到了觀景臺,鹹濕的海風刮過臉頰,是輕柔溫暖的。

碩大的哆啦A夢猛地出現在眼前,餘安安還是驚了一驚。

這同昨夜的驚異完全不同,那時是室內溫暖的光線,他穿著玩偶服,像是出現在她的夢境裏。這時是天光大亮,頭頂是炙熱的陽光。

她落座在陰影下,而他站在陽光裏。

白慕陽朝她緩緩走來的動作略有些笨拙,大約是行動不便,可越是如此,愈是瞧著萬般可愛。

“好可愛!”她扯著他的手指,忍不住驚嘆。

白慕陽穿著玩偶服在她身前坐下,兩人差不多是相同的高度。

餘安安摸著哆啦A夢的腦袋,哆啦A夢是調皮笑著的模樣,尤其趁著白慕陽此時盤腿的坐姿,更是可愛。

她忍不住湊上前吧唧親了一口哆啦A夢的腦袋,而後單手托腮笑道:“真的太可愛了,我昨晚都沒有仔細看這個哆啦A夢,那會兒只關註你了。”

白慕陽在哆啦A夢的腦袋裏,瞧著餘安安眉目飛揚的模樣,又是歡喜又是吃味。是了,他選了她最喜歡的玩偶,然後來吃這個玩偶的醋。

“來,我們拍兩張合照。”說著,餘安安便是舉起手機,抱著哆啦A夢的腦袋拍了好幾張照片。

白慕陽原還有那麽一絲不情願,悶悶地吃醋。可瞧見她豎起的兩根手指,上面的戒指微微反著光,而她又是那樣開心的模樣,那一絲不情願便是頃刻不見了蹤影。

他配合著她拍照,後來女孩甚至坐到他的懷裏,並說,這樣拍出來大約更好看些。

白慕陽身子微僵,只覺得某處似乎要蘇醒。他竭力壓制著,額上因燥熱生出的汗水愈是濃烈。

好一會兒,餘安安終於意識到她自個穿得清涼,白慕陽這樣必定是熱壞了,慌忙幫他拿下頭套。

頭套拿開,他的黑發幾乎已經濕透,有幾縷已經順著往下滴水。

餘安安趕忙拿了紙巾幫他擦拭,“安安!”白慕陽緊握住她的手腕,神情專註地凝著懷中的女孩,“昨晚的事你記不清了,那我就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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