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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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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眳守著半夏過了好會。郢都裏的貴族男子,對於正妻生產,多少會上心。但是看到孩子生下來了。那麽就急著去辦關於孩子的慶賀儀式,把產婦丟在房內,讓侍女來伺候。

半夏孩子生的很快,幾乎沒受太大的罪,孩子就出來了。所以體力耗費的不是很大,到了夜裏,她才幽幽醒來。醒來的時候,動了動手,感覺手被什麽握住了,低頭一看,就見到屈眳正握住她的手掌。

屈眳不知道在那裏坐了多久,她手一動,他原本閉著的眼睛就睜開了。

“醒了?”屈眳欣喜道。

半夏點點頭,她反手想要握住他的手掌,但體力還沒有完全恢覆過來,渾身上下疲乏,冒著一股軟綿綿的勁頭。屈眳又握緊了她的手掌。

“覺得還好麽?”他仔細觀察她的面色,神情裏有幾分掩藏不住的焦急和緊張。

半夏點點頭,“我口渴。”

她生完孩子,侍女給她餵了一點羊湯補充體力,不過現在一覺醒來,喝下肚子的那點羊湯已經沒了,又餓又渴。

屈眳立即端來熱水,拿著木勺一點點餵她。

喝完之後,她就要起來讓侍女扶著去凈房。年輕還是有年輕的好處,生完睡一覺,就能下地了。

只要能下地能吃東西,一般來說,就沒什麽大問題。

屈眳眼睛不錯的盯著她,生怕她出任何差錯。看的半夏都忍不住道,“我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了啦。”

她總覺得屈眳恨不得一日什麽都不做,就這麽貼著她。生怕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出事了。

“還是看著讓我放心些。”屈眳聽說了不少產婦生產之後大出血沒了性命的。他哪裏敢放松半點,半夏睡著的時候,他令巫醫在外面守著,而且儺舞一直都不停。就是為了保她平安。

說著他把廣袖給捋上來些許,搶在半夏之前,把她食案上的碗箸拿起來,親手餵她。

室內的侍女都還在,哪怕侍女們都跪在那裏,半點聲音都沒有,可還是讓半夏有些臉紅心跳。

“這不好吧?”她紅著臉蛋,悄聲問。

屈眳持著木箸給她將菜蔬夾在碗內,頭也不擡,“有甚麽不好?當初我救你回來的時候,你犯了脾氣,還是我親手餵你,你才肯吃。”說著,他笑了兩聲,把食物送到她的嘴邊。

半夏張口吃了。屈眳願意效勞,她當然要接受。

考慮到她身體現在還虛弱著,肉羹都燉的爛爛的,甚至骨湯裏的獸骨都是酥的,只要稍微有點勁,骨頭都能被咬碎。

屈眳餵的很認真,時不時問她燙不燙,合不合胃口。

半夏抱著自己已經吃飽了的肚子。舒服的嘆了口氣。她笑起來,眼眸彎彎的,看著屈眳,“嗯,謝謝了~”

屈眳嗤了一聲,“夫妻之間,你和我說這個?”

半夏敏銳的從他話語裏捕捉到不滿,立刻眨巴眼睛。

屈眳見狀,扶著她在床上坐躺下,親自給她背後塞了軟囊,好讓她能靠坐的更舒服一些。

做完這一切後,有人進來,“少主,主君令人送玉璧來了。”

“拿進來。”屈眳吩咐。不一會兒,侍女捧起來一個漆盒,屈眳令她們把漆盒放到半夏手邊,伸手打開,半夏見到裏頭是一塊完美無瑕的白玉玉璧。

“哇。”半夏已經見識過了不少好東西,知道美玉無價,一塊玉璧的價值甚至能抵得上幾座城池。

她都忍不住在心裏估算,這麽一片玉璧的價值。

半夏伸手把玉璧從漆盒裏拿出來,玉璧入手溫潤光滑,令人愛不釋手。

“父親這次真出手大方。”屈眳看著半夏手裏的那塊玉璧感嘆,“這一塊至少值得兩個城池。”

半夏差點手一抖,把玉璧給摔了,“這麽貴重?”詫異之下,她忍不住擡頭看他。

“嗯,不過生男弄璋之喜,父親一番心意,收下就是。”

屈眳都這麽說了,半夏也就點頭,“沒想到左尹這麽大的手筆。”

“畢竟長孫,意義不同尋常。”屈眳說著笑了,“要是我有甚麽事,沙場之上不幸殞命,那麽繼承家業的人就是我們的兒子了。”

“餵!”半夏心一緊,似乎有只手緊緊的攥住她的心臟,逼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把手裏的玉璧丟到一邊,徑自鉆入他的懷裏,兩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身,用了她此刻最大的力氣,怎麽也不肯送開。

“不準你說這些晦氣話,不準!”半夏兩手扣在他的腰上,腦袋都埋在他胸口,怎麽都不肯擡頭起來。

屈眳反手抱住她,“傻子,我只不過一說而已。”

“不行!”半夏在他懷裏怒道,“就算是隨便說說,那也不行!”

“我要你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長命百歲,變成一個老頭子。把孩子養大,還要給孩子帶孫子!”

屈眳聽得整個人都有些發懵,他現在才初為人父,她就說到他要給兒子養孫子了。

這說的太遠了,屈眳都有些發懵,不過她的心意,卻真的感受到了。她真的舍不得他有任何事,就像他對她一樣。一股暖流從心底流出。他手臂環過來,將她抱在懷裏。

“傻女子,我不是還沒事麽,剛才那話,只是告訴你一聲,咱們的孩子地位非凡而已。”

半夏聽著,在他的懷裏更用力的窩了窩,恨不得整個都團在他的懷裏,“不行,就算你隨便說說我都不願意。”

屈眳一楞,而後抱她抱的更緊。

屈眳在半夏生產之後,只要在宮邸裏,就必定會呆在她的身邊。宮裏的楚王聽說之後,讓夫人季嬴賜給了她不少財物還有小孩用到的各種起舞。

渚宮裏的東西,向來是最好的。半夏都忍不住親自爬起來看看。

等到百日之後,天氣暖和了不少,孩子也能從密封的室內抱出來見見人了。

滿月那日,屈襄擺了酒宴,請了屈氏裏近支的族人過來宴樂。

長子長孫,意義非凡。一時間宮邸裏熱鬧非凡。

屈襄紅光滿面,身邊是同樣滿臉喜氣的屈眳。

族人們紛紛對父子兩人道喜,正熱鬧著,屈襄看向屈眳,“孩子該抱出來了吧,這麽久了也該見見叔伯們了。”

屈眳頷首,回頭對身後的家臣吩咐了幾句。

家臣領命而去,不多時,半夏親自抱著孩子出來。半夏一出來,哪怕做了心理準備,當看到外面那一堆的高冠,臉上的笑還是僵了下。

孩子的百日,不管如何都要好好辦,她知道屈氏人丁旺盛,但是沒想到一出來,就二三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瞥了過來。

屈眳一閃,身形已經擋在她的面前,他伸手從半夏懷裏把孩子抱過去,他飛快對她眨了下眼。

半夏也忍不住眨眼。

屈眳把孩子抱在懷裏,還沒一會就被屈襄給抱走了。初生的孩子身體嬌弱見不得風,就算是屈襄,也足足等了十五日,才抱了孩子一回。然後到了幾日才又見著。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太怕孩子被弄出個甚麽好歹,才憋著遲遲不去看。現在終於抱出來了,屈襄哪裏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屈襄抱著孫子在懷裏,原本不言茍笑的面上此刻滿滿都是笑意,他低頭看著繈褓裏的孩子,孩子才醒來讓乳母餵過,現在睜著眼睛,烏黑的雙眼滴溜溜亂轉,一點都不怕人。

“這孩子長得甚秀氣。”族人們看了繈褓裏孩子的樣貌,不由得紛紛讚嘆。

百天的孩子已經能看出個樣貌好壞了,繈褓裏的孩子長得很清秀,眼眸大而黑,秀秀氣氣。

“眼睛像伯己,不過這鼻子和屈大夫很像。”族人們說著,又去看了看屈眳。

屈襄聽著倒是不生氣,兒子長相和父母相似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何況屈眳和自己也有幾分相似,孩子長得像屈眳,那麽自然和他也相似了。

“這孩子長得好,身體也健壯。”屈襄抱著懷裏的長孫,笑的眼角的紋路都堆積起來。“一個乳母還不夠,非得要兩個。”

“吃的這麽多,也不知道長大了要怎麽辦。”屈襄說著,又低頭看了一眼孩子。

屈眳在一旁聽著屈襄聽似責怪,實則疼愛的話語,笑笑沒有說話。

族人們都喜愛孩子的漂亮可愛,好聽的話不知道說了有多少,還說孩子將來前途好的。

屈襄以前不太愛聽這些話,但是現在全都笑瞇瞇的聽了,面色紅潤,意氣風發。屈眳在一旁看著,終於覺得似乎有些不是滋味了。

父親疼愛孫子,自然最好不過,但是這麽抱著不撒手,總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於是屈眳上前去,“孩子太沈了,壓的父親手臂不適。還是臣來吧。”說著,伸手就要去抱孩子。

屈襄眼尖瞅見屈眳伸手過來,他穩穩抱住繈褓,身子直接往後一轉,屈眳的手就抱了個空。

屈襄眼裏帶著點警惕看屈眳,“就這麽點重量,我還可以承受的住,伯昭快去招待賓客。”

這是說什麽都不會把孩子給他了。

族人們一看,不由得大笑起來,有兩個拍拍屈眳的肩膀,“左尹喜歡小君子,好事呢。多讓祖父和長孫親近親近,有害無益!”

屈眳臉上在笑,心裏卻在嘀咕。祖父喜歡孫子他當然知道有好處,但是父親這樣,擺明了就是要把孩子霸著不松手啊,這怎麽能行!

許姜的腿到現在都還沒好,明明請來的醫師是郢都內醫術最高明的,但腿傷就是吃吃不好。

原本該許姜做的事,現在全都是半夏來安排了。

半夏和屈氏裏的女眷們談笑風生,她性情活潑,和上了年紀的女眷聊的不太來,不過這種只要把她們安排在一起,基本上也就完事了,她和年輕一些的女眷說話,前頭的人突然喜氣洋洋的道,“前面主君令貞人為小君子占蔔,是個吉貞。”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恭賀她。

半夏連連還禮。忙碌間,屈襄的側室笑,“看來小君子是真得天命眷顧,當時主母生子之後,卦象不明,最後也不知為何。”

眾人喜氣洋洋的當口,說這麽一句話簡直就是潑冷水。

女眷們都知道屈襄對繼妻頗為不滿,連帶著對繼妻所出之子都不怎麽在乎。

半夏看過去,面上的神情有些似笑非笑,不過屈襄的側室,算起來還是長輩,所以面上還留有幾分恭謹。

側室察覺到自己失言,看到半夏臉上似笑非笑,不由得脖子後一涼。求助似得看向廖姬。廖姬臉上消腫,終於可以出來,她看到身邊人投來的求助的眼神,只當沒有察覺到。

“庶母在說甚麽呢?”屈眳含笑的聲音從簾子後傳來。

側室臉色僵硬,只見到侍女們把簾子卷起稍許,露出屈眳的袍服下擺,男子修長的身子映照在竹簾上,隱隱約約一股壓迫的力道鋪面而來。

哪怕他甚麽事都沒做,就連話語,都是有禮而含笑的。但莫名的有股沈重的力道,壓在人的心頭上。

側室的臉色幾變,女子年紀到了一定程度,脾氣就會變。煩躁易怒,而且看甚麽都不順眼。

今日大好的日子,半夏春風得意,自然有人看著不舒服。放在心裏還好,說出口就不好了。

側室勉強笑道,“不,沒有。方才婢子在和蘇己說笑呢。”

“既然這樣,不知庶母可有空閑去母親那裏一趟?”屈眳沒有進來的意思,繼續站在竹簾外,隔著一張簾子,他也看不到裏頭庶母的臉色。

“父親要給母親送物什過去,但是平常之人過去不太好,思來想去,只有請庶母出面。”

在座的女眷眼神一下全都瞟過去,女眷們都是正妻,和側室的關系微妙。如果不是屈襄的側室,還能算得上是長輩,都不一定還能坐在這裏。

屈眳已經把話說到那種地步了,不容她不去。在諸女古怪的註目裏,那個側室站起來,往外走去。頗有幾分被掃地出門的味道。

廖姬在一旁冷眼看著,紋絲不動。她到現在已經完全不敢去撩撥半夏了,不,別說挑撥離間,就連動動心思都不敢。

她上次已經吃夠了苦頭,哪裏還敢?只有其他側室不知道天高地厚,才敢放任自己的脾氣。

廖姬擡頭看到半夏讓侍女給她送上溫飲,廖姬對半夏感激一笑,她現在不想和蘇己為敵了。之前覺得蘇己和她有嫌隙,怕蘇己嫁給屈眳之後會針對她和屈儀,誰知她起了心思,都還沒有親自動手,就被鬼神教訓。

那次她幾乎面目全毀。後來養傷的時候,聽到許姜摔斷了腿,那時真如一桶涼水對著顱頂澆下來。

廖姬看向半夏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敬畏。

半夏滿心莫名其妙,原本廖姬還好好的,怎麽一下眼神就變成這個樣子?

現在人很多,半夏端著自己的架子,溫言細語的和周圍人說話。

這場百日宴,因為是為了小孩,所以屈襄也沒拿男子宴會烏煙瘴氣的那一套,族人們集聚在一起用了一頓膳,趕在夜禁之外散去。

半夏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屈眳回來,一問才知道屈眳還在屈襄那裏。

眼瞧著外面天色都要黑了,屈眳和孩子還不見人影。半夏終於忍不住去屈襄那裏。

一到地方,半夏就看到屈襄抱著孩子,伸手逗弄,屈襄此刻臉上早就沒了以前不怒而威的嚴肅模樣,他手裏拿著個陶燒的小豬,拿著繈褓跟前,嘴裏不知道唱著甚麽調子,荒腔走板,難聽的要命。

屈眳袖著手站在一邊,他看著屈襄抱上孩子就沒有撒手過。一直盯著屈襄,眼見著屈襄手臂有些沈,他立即抓住機會,“父親,這孩子沈的很,還是讓臣來吧。”

說著他看到半夏也來了,“蘇己也來了,讓母親抱著也行。”

屈襄擡頭,臉上此慈祥和藹的笑容一收,“怎麽?祖父抱一抱孫兒,難道你不高興了?”

屈眳和半夏面面相覷,不知屈襄怎麽這麽說。

半夏是不會去捋屈襄的老虎胡須,她對屈襄使了眼色,屈眳知難而上,“不是,只是怕孩子太沈,壓著父親的手臂,讓父親不適了。”

屈襄臉色稍霽,但也沒給屈眳好臉色看,“都是親孫兒,何況他才多大,能有多重?”

“他年紀太小,愛吵鬧,讓父親不悅那就不好了。”

屈襄怒目圓睜,“讓我不悅的,除了你還有誰!”

屈眳一番算計,把他都給算計進去,傻呵呵的替他搭線,最後才知道。若是說讓他怒火沖沖的,只有他了。

屈襄聲音高點,繈褓裏的孩子受了點驚嚇,在繈褓裏哇的一下哭起來。哭聲響亮,順便尿了一波。

屈襄手慌腳亂,屈眳抓住時機,從屈襄手裏把濕噠噠的繈褓給抱出來,眼風掃過半夏。半夏立刻會意,立刻上來從屈襄手裏把兒子抱走。

“妾先讓孩子去更衣。”說著半夏把兒子抱緊,腳下生風,一溜煙就跑的不見了蹤影。屈襄眼睜睜的看著半夏把孩子給抱走了,他伸手出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已經跑的不見了。

屈眳讓左右過來給屈襄換衣,然後他借機告辭,跟在半夏後面,跑了回去。

“這孩子,倒是得父親的喜歡。”屈眳看著已經內外都換過衣物的兒子躺在床上,和半夏感嘆,“就是我那時候,也沒有這麽得父親喜歡。”

說著,屈眳去碰孩子的手。三個月大點的孩子手掌很小的一只,拳頭握著。他伸手碰了碰孩子的手,嬌嫩的觸感讓他有些提心吊膽。

半夏換了衣服出來。今日應酬了一天,送走賓客還得去屈襄那裏搶孩子,到了現在累的不行。

“可能那時候左尹還是太年輕了吧。男子成熟的晚,到了老了,才會覺得孩子可愛。”說著,半夏過來抱起孩子搖了搖,然後遞給屈眳。

屈眳動作熟稔的抱住。

半夏坐在那裏看著屈眳逗孩子,屈眳其實也不過才二十出頭而已。這個年紀的男人,年輕有力,對外界的興趣大過養孩子。但屈眳對此卻沒有多少抵觸。

孩子被屈眳抱了一會之後就睡著了,屈眳讓乳母把孩子抱下去休息,他擡起手臂轉了下。孩子不重,但是抱孩子的時候要格外註意,孩子年紀小,身體脆弱,尤其腦袋那兒,根本沒有太多力氣支撐腦袋,軟綿綿的。一抱起來腦袋就往後仰,就等扶住他的後腦勺。

屈眳剛剛抱著的時候,一段時日手臂都沒動,到現在手肘那兒都有些酸痛。

半夏給他揉捏兩下,“好點了沒有?”

屈眳點頭,半夏笑了,她眨眼,“你倒是對他有耐心。”

屈眳有些奇怪,不知半夏為何說這話,“我自己的親生兒子,有耐心難道不該是應當的嗎?”

半夏一想也是哦。

不過屈眳這年紀,這麽穩重的太少了,她以前還以為他就是個大男孩。

“嗯,你總是比我想象裏的好。”半夏靠在他的肩頭上,屈眳反手把她抱在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腿上。

屈眳伸手拔掉了她發髻上的玉笄,如水的烏發一下如同泉水傾瀉而下,將她身後鋪的滿滿當當的。

半夏翻了個身,她伸出手臂,袖子落下露出白嫩的手臂,她眼波如春,手腕勾住他的脖頸,含笑不語。

屈眳慢慢低頭下來,嘴唇快要碰到她的時候,半夏手掌直接捂在他的嘴上。屈眳兩眼瞪直,不知道半夏要幹什麽。

半夏一手按在他肩膀上,稍稍用力,屈眳就馴服的順著她的力氣給躺倒在一邊,然後仍由她騎在自己的腰上。

屈眳兩眼望著她,不知道她要幹甚麽,但眼神裏露出深深的期待。

半夏玩他能玩出不少花樣來,開始還有些別扭不太適應,不過後面習慣之後,便很是喜歡,也很期待了。

半夏把他腰帶扒了下來,然後把他給捆了。她笑的格外不懷好意,“待會甚麽都要忍住哦。”

屈襄眼巴巴的等著抱孫子。他兒子多,可孫輩就這麽一個。自然與眾不同,自然也多心疼一些。

家老見屈襄滿懷心事,“主君可是有事?”

屈襄回頭看他,欲言又止,家老不明所以。

“……怎麽讓蘇己把孩子抱過來?”屈襄咬了咬牙,終於對家老開口了。

家老目瞪口呆。一時間都忘記了尊卑,擡頭望著屈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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