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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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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留屈眳下來吃一頓喬遷飯。

這裏原來是屈襄落腳的地方,本來就有不少家仆奴隸在,後來屈襄又調了不少人過來,可謂是人手充足。

半夏把屈眳帶來的花草插放到室內的陶罐裏頭。她讓侍女在陶罐裏放了水,放進去,有些遺憾自己沒有阿司匹林,要不然水裏頭加一片,這花就能多放兩天了。

“可惜了,只能放一日。”半夏看著陶罐裏頭的花草,有些感嘆的對屈眳道。

她今日穿著的是女子的茱萸鳳鳥錦袍,是郢都裏最新流行的款式,繞體三圈,最後結於腰後。此服對穿衣之人的身姿要求極高,身量修長苗條且腰細者,穿上才會好看,顯得身姿越發纖細。三者若是缺了一個,那麽上身就顯得難看了。

半夏不喜歡把頭發用好多玉笄盤在頭上的齊國高髻,索性入鄉隨俗,把長發一股腦全部松松的綁在腦後,發鬢照著楚人的習慣挑出兩條頭發垂在胸前。

顯得幾分嫻靜嬌媚。

她那副打扮在貴族女子裏頭只能算是平常,甚至她除了必須佩戴的玉組之外,身上就沒有別的飾物了,比起其他貴女動不動就滿身珠玉,她實在是太過樸素了。

但她容貌和身姿實在是旁人難及,所以哪怕沒有那些精美的玉器裝點,她也依然美的叫人舍不得挪開眼。

“你若是喜歡,我令人每日給你送來就是了。”

半夏滿臉古怪的看過來,屈眳這才註意到自己的話語不妥當。他俊顏微紅,手掌握成拳頭壓在唇上咳嗽了一聲。

“那多麻煩。”半夏看了幾眼,這種事對屈眳來說不成問題,反正每天派人過來跑一趟就算了。但對跑腿的人來說可真沒這麽輕松,而且要選什麽品種的就夠人頭疼的了。

“不如我專門開辟一塊地出來,種這些好了。”半夏說著捧著陶罐到他面前,她把花卉和綠草換了一下位置,頓時陶罐裏的花卉變得極其賞心悅目。

“怎樣,好看吧?”半夏獻寶似得,把整理好的花卉給他看。

屈眳看了看,由衷道,“挺好看的。”

他當時來的時候,看到路邊的花草蘭草之類長得正好,鬼迷心竅的下去親自采了,當時他只挑自己覺得好看的,紮成一把送給她。被她這麽一打理,冒著一股野趣的花草頓時也變得能登大雅之堂了。

“這個叫做插花,我媽……我母親以前喜歡,我也跟著學了點。”半夏提起現代的親人,情緒不由得有些低落。

自己就這麽掉到河裏了,爸媽一定會很傷心。他們就自己一個孩子,不知道以後會怎麽辦。

“蘇己?”屈眳見她瞬間情緒就低落了下去,不由得低聲喚她。

半夏擡頭,原本滿臉的悲傷一下沒了,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笑意盈盈,“剛剛我說到哪裏了,哦,要開辟一個園圃出來種花。”

“蘇己想要種這個?”屈眳說著,拿眼睛看了一眼陶罐。

“嗯。野外長得到底還是要看運氣,而且沒有人照顧,長得也隨意,不如自己開個地方種,有人專門照看,到時候開出來也漂亮。”半夏說著,不由得笑瞇了眼,“對,還要種桃樹,春天開花,夏天就有桃子吃了。”

“……”

屈眳想伸手扶額,這些東西野外有的是。其實不用在郊外,郢都街道兩旁就有種李樹之類的。只不過貴族不屑吃街道旁果樹結出來的果實,而平民們手腳又太快,只要結果甜的,等不到一日,那棵樹上的果實就能被一掃而空。

她若是想吃這些東西,到時候直接讓人去野外找好的,要不然直接令人從莊園上給她送上好的。

不管哪樣,都比自己令人鏟土施肥好。

“這也麻煩,不如我令人到時候給你送過來。屈氏封邑上盛產桃李等果物,你喜歡到時候讓人給你送來。”

半夏搖搖頭,“我又不是為了專門吃這個種的。親手種出來的,伯昭不覺得,格外美味嗎?”

不覺得。屈眳心裏加了一句。他沒親手種植過什麽,也不覺得親手種出來的東西有什麽美味的,難道吃起來不是和其他東西都是一樣的麽?

半夏盯著屈眳看了好會,她嘆氣。知道是和屈眳說不通什麽,“那就這麽決定了。”

反正這個屋子都是她的了,當然是她愛怎麽就怎麽了!

屈眳頷首,“你高興就好。”

半夏笑的格外燦爛。

酒宴辦好,半夏請屈眳入席,貴族酒宴上那些繁縟的禮節,她都知道,不過知道歸知道,不代表她會照做,尤其朋友之間,講究這些東西,明擺著就是生分了。所以除了一開始,請屈眳入席之外,她還真沒怎麽講究禮節。

屈眳自然不會和她計較這個。

春日來了,新鮮蔬菜也多起來,不像冬日裏,除了肉脯就只有肉脯,吃的嘴裏長出一個個大泡,舌頭舔一舔都疼的半死。

各色新鮮菜肴和烤肉做好了,由奴隸們擡上漆案。半夏一面吃肉吃菜,一面向屈眳敬酒。

酒水不知不覺就已經喝了幾大壇。

饒是屈眳,他也有些扛不住了,他面色酡紅,終於不勝酒力,整個人噗通一下,砸到了漆案上。

半夏嚇了一大跳。這酒她喝著和喝水似得,別說醉了,就連半點頭暈的意思都沒有。他竟然先倒了?

半夏趕緊跑下來,在侍女們的幫助下把伏在漆案上的屈眳給翻過來。

屈眳是真的已經醉了,滿臉是忽視不得的酡紅,被人翻過來之後,他模模糊糊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眼前模糊的人影,他下意識的抓住那人的袖子。

侍女被屈眳抓住袖子,喉嚨裏發出急促的低叫。

半夏見著滿臉懵逼。

她知道貴族一些驕奢淫逸的作風,但沒想到屈眳喝醉之後,也會亂抓人。

可是平常看他作風很正派,也沒聽到他關於女色上的傳聞。屈氏宮邸裏那個地方,人多眼雜,一點點消息都瞞不過人,沒過半天,就傳的到處都是。

應該只是喝醉了。

屈眳抓住侍女的袖子之後,接下來就沒有半點出格的舉動。他是真醉過去了,連帶著原本拉著侍女的手也一塊垂了下去。

半夏讓豎仆過來把屈眳擡到房裏去,還讓人照顧他。

屈襄有事和屈眳說,但豎仆回話,“少主今日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裏了。”屈襄隨口一問,長子已經這麽大了,想要去哪裏都是長子自己的事,只要不闖禍,就由他去。

“好像是去蘇己那。今日蘇己喬遷,聽囿人說,是往蘇己那裏去了。”

屈襄一頓,放下手裏的簡牘。

屈眳這一場酒,醉到了天都要擦黑了,才遲遲醒來。而且一醒來,頭就一陣痛。

他才想起來,就被這一陣痛楚被逼的不得不躺回去。

“伯昭醒了?”半夏聽到裏頭的豎仆稟告,馬上飛奔過來,看到屈眳一手捂住額頭,一副宿醉頭痛的模樣。

屈眳正頭痛,聽到她的聲音,睜開眼瞟她一眼。

“不能喝就別喝那麽多。”半夏看了他一眼,遲疑一下,轉身對豎仆道,“你回去和左尹說一聲,說少主喝酒喝太多了,不能回去,在這裏休息一夜。”

頭疼成這樣,加上天都已經黑了,再吹一頭冷風。到時候不生病才怪。

半夏自從見識過這年頭的跳大神治病之後,就加強鍛煉增強體質,不敢生病。真是哪怕小病落到他們手裏都要變大病。

至於大病,那直接就沒命了。

屈眳酒醉成這樣,半夏還真不敢讓他回去。

豎仆聽半夏這麽說,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擡眼看向床上的少主。只見少主側躺在床上,也沒表示半點不妥。豎仆只當少主默認了,彎腰而去。

半夏坐在床邊,看屈眳側身躺著,“還疼啊?”

“嗯……”屈眳的回應裏難得帶了一絲孩子氣,他手捂住腦袋,疼的翻滾了一下。他翻過來臉正好對著她,半夏側身坐在那裏,見他翻身過來,伸手在他額頭上探了下。

隨即讓豎仆過來服侍他洗臉,發了一身的酒熱,額頭上都是汗。

屈眳見她站起來,還以為她要親自照顧他,誰知來的還是豎仆。

豎仆給他擦臉擦手,擦的他火大。

誰要男人來伺候他了!

半夏聽不到屈眳心裏的憤怒吶喊。她站在外面等著,等裏頭豎仆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才進去,而且還帶著好幾個侍女。

收拾了一下的屈眳,看上去比之前要好多了。

“不能喝酒就別喝。”半夏站在那裏,輕聲責怪他,“喝醉了多不好。”

他噗通一下倒在漆案上,可真的把她嚇壞了,以為有人給他投毒了。

“蘇己你不是比我喝得還多麽?”屈眳頭疼,連帶著說話都沒那麽客氣了,“為何蘇己不說自己。”

“可是我沒醉啊。”半夏滿臉無辜的給了他一擊。

屈眳捂著頭,眼神古怪,“說起來,蘇己酒量真好。”

這話不是客套,連他這個男子都喝不過她,恐怕旁人就更加了。

半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我覺得那些酒水……一點都不醉人耶。”

屈眳又遭受一擊。

一點都不醉人,他還能醉成這樣,這樣的他,恐怕已經丟臉丟的沒人了吧。

半夏見屈眳沈臉生氣了,她湊過去,“生氣了呀?”

這還用說麽?

屈眳氣悶,不過這氣悶基本上都在自己這兒。喝酒竟然喝不過一個女子,還讓人看了他醉酒之後的失態。

“真生氣了啊?”半夏很是苦惱,她除了小孩之外,就沒怎麽哄過人。她最多就是哄哄親戚家的小孩,自己都是從小被人哄大的。

她小心瞅他,然後拿著嗓音,“別生氣啦,以後……以後……我不就不和你喝酒了唄。”

屈眳猛然回身,就和她的眼睛對了正著,她就坐在那裏,黝黑的雙眼格外無辜,清澈的一眼就望到底。

看著她,眼眸裏流露出的脈脈柔光讓心裏的氣憤都安撫下來了。

他看了她好會,他無意識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發現自己的外袍早已經被豎仆脫下來了,伸手摸摸頭上,果然發冠也不知何時被除下來。

那她怎麽還在這!

屈眳發覺自己眼下可謂是衣冠不整,不,衣冠都已經不見了,現在也就比光著稍微好一點。

她為何還能面不改色的坐在這!

屈眳羞窘難當,恨不得當即在床上挖一個洞,把自己給埋進去。

半夏看屈眳突然變了臉色,嚇了一跳,以為他身體不舒服,“伯昭你該不是不好吧?”

說著伸手過來,屈眳把蓋著的被子往頭上一蓋,“蘇己讓豎仆過來,蘇己先、先回去。”

“為甚麽?”半夏迷惑不解,“不舒服的話和我說啊。”

“蘇己不適合在這!”被子裏傳出屈眳近乎羞憤的話語。

半夏楞住。她似乎明白了點什麽。

在她看來,他只要別穿著一條褲衩到處跑,那就沒問題,尤其屈眳還裹的嚴嚴實實,那就更沒問題了。

只不過貴族對自己衣著的要求還更高些。

半夏想明白了,尷笑兩聲。覺得自己像個誤闖姑娘香閨的登徒子,而且不僅僅是誤闖,還把姑娘光光的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哦,她不是故意的,真的。

半夏慢吞吞站起來,站起來看屈眳難得一回的嬌羞。

“其實,雲夢澤的時候,我還不是幫伯昭脫過脛衣嗎?”說完,不等屈眳惱羞成怒,馬上撒開腿就跑,趕在屈眳回頭過來之前跑掉。

屈眳拉開被子,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生出幾分不悅:竟然還真的就這麽跑了……

半夏不但跑了,而且再也沒來過。有事也讓人過來稟報。

屈眳在半夏這裏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回去。

回家之後,家老親自過來迎接,見到他就各種滿臉的欲說還休。屈眳不打算給家老開口的機會,其實家老想要說什麽,他也能猜出來。

“少主,主君讓少主過去一趟。”家老說著,眼露擔憂,“應該是為了昨晚的事。”

屈眳聽後點點頭,直接去了。

“我聽說昨晚你在蘇己那裏留宿?”屈襄問起此事,從說話的口吻裏,聽不出他的喜怒。

屈襄拿起手邊的簡牘,仔細的看,卻沒看屈眳一眼。

“昨日蘇己請臣喝酒,一時不慎飲酒飲醉了。所以蘇己留臣睡了一夜。”

屈襄笑了一下,他的眼睛終於從手裏的簡牘轉過來,“在女子面前喝醉了?”

屈眳點頭,“臣無狀。”

他這般坦蕩蕩的架勢,倒讓人不好說了。

屈襄得知屈眳留宿在外,心情覆雜。不過他也不是將所有的喜怒全都表露出來的人。只是……就這麽不疼不癢的放過,也不願意。

“既然知道,自己去領罰吧。”

家老在後聞言,面色大變。

“主君,少主只是一時喝醉了,並非有意……”

然而家老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屈眳打斷,“臣領命。”

屈眳雙手舉著一只銅匜跪在庭院裏,銅匜內還盛滿了水。兩手托舉,不能讓銅匜裏的水給灑出來。

若是灑出來了,那麽重新把水註滿,繼續跪下去。

屈眳雙手托舉那只沈重的銅匜,無視家老的長籲短嘆。家老在一旁勸說不得,只好吩咐豎仆們看著,見到不對立刻稟報。無可奈何的走了。

他一點都不怕父親責罰,而且也躲不過氣。更何況,父親就算再責罰他,也是無用。半夏明明白白對他無意。即使他身為楚國左尹,她也對這個男子沒有半點情誼。

只要知道這點,他就整個人都要雀躍起來。

父親哪怕再怎麽罰他,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現實。

他在庭院裏足足跪了一個時辰,當把手上的銅匜放下來的時候,兩條手臂酸麻的幾乎不像是自己的了。

豎仆把人給擡進去,不停的揉按他的兩臂和膝蓋,好讓他能好受一點。

家老趕過來,一臉痛心疾首“少主,天下女子那麽多,你何必偏偏看上那個!”

屈眳坐在那裏,任由家老如何痛心疾首,“我沒有。”此話說的面無表情,甚為可信。

家老拿屈眳沒有半點辦法。

半夏在新居裏,指揮奴隸們開墾園圃,準備種些桃樹和花花草草。

屋子落到了她的手裏,那麽就聽從她的意思來了,奴隸們幹活幹的熱火朝天,不一會兒,兩片園圃就照著半夏的意思開了出來,並且還把拿來的花株都給埋進去。

正忙著,侍女小跑著過來,“蘇己,渚宮來人要見蘇己!”

半夏一楞,而後跟著侍女馬上過去。只見正門外,停著一輛馬車。

馬車上下來一人,看衣著好像是楚王身邊的小臣之類的人物。

“吾子可是蘇己?”來人問。

半夏點頭。

“國君請蘇己入渚宮一次。”

半夏跟著來人進了渚宮,她從來只知道有渚宮這個地方,來還是第一次。

馬車行駛了許久才停下來,她跟著帶路的寺人走了好一會的路,到了一處宮室面前請她進去。

宮室裏是一群女子在跳舞,楚王就坐在那裏看。

半夏看楚王在那裏優哉游哉的,不禁生出幾分羨慕,楚王對政務沒有興趣,喜歡飲酒作樂在郢都裏都出名了。

她都擔心他這麽個小身板在女人堆裏這麽折騰,會不會折騰的英年早逝。

楚王看到半夏,讓她過去。半夏繞過那一堆鶯鶯燕燕,給他行禮。

楚王點頭,指了指面前的那些女子,“這些都是鄭國衛國送來的,你看看。”

半夏去看了那些女子一眼。

“你善於此道,覺得這些女子怎麽樣。”楚王問。

半夏立刻換上專業的目光註視那些女子。

她從頭到尾沒有說話,一直到那些女子跳完了,她才道,“一般。”

這個回答讓楚王頗為意外的挑了挑眉,鄭衛之國送到郢都的,自然都是上乘。到了她嘴裏就剩下個一般。

“只是一般?”

“嗯。”半夏見楚王滿臉不高興,“國君覺得,她們和當日在左尹宮邸之中看到的如何?”

楚王頓時無話可說。

“寡人聽說你從左尹那裏出來了?”

“左尹賜予小女宅邸,如果左尹有吩咐,小女一定會回去。”

楚王哦了一下,“那有空教這些女子麽?”

半夏楞了楞,楚王又把自己的話語重覆了一次。

“國君的意思……”

楚王的意思是讓她留在渚宮裏做舞蹈老師?她學了十多年的舞蹈,底子打的也好,若是教舞蹈,勉強還是能上任。

只是,工資怎麽算?

她現在搬了出來,不能再和以前那樣,所有的開銷都由屈襄給她包了,但是她也不能找屈眳。找男孩子要錢,真的不行。

屈眳十五六歲的樣子,也還沒有自己的官職,封邑之類的都是屈襄的。開銷都還要找父親要。就算能勻出來給她一點,她也不能要。

楚王發現手邊的女子似乎在苦惱什麽,他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她長得貌美,而且性情和他之前遇到的女子都不太一樣。“想甚麽呢。”

“想錢。”

半夏說出來,慌慌張張的捂嘴。然而已經晚了,楚王剛剛把她的話已經明明白白的聽到了,楚王大笑,樂不可支。

笑完了,他還有些喘不過氣,捂住胸口,“真是笑死寡人。”

半夏坐在那裏不動聲色。

楚王笑夠了,又靠在綈幾上,“只要你做的好,寡人有重賞。”

“那如何才叫做的好呢?”半夏聽不太明白楚王的話語,做的好的標準是什麽,她不想畫了很多力氣,最後什麽都沒有。

“讓寡人高興。”楚王道。

**

秦國關於楚國求娶秦女一事給了回覆,秦國願意嫁女給楚王。並且派來了上卿接洽此事。

鬥克在秦國雍城的那段時間,曾經和不少秦國卿大夫交好,所以和秦國上卿接洽一事,交給他再合適不過。

秦國上卿公孫繆被鬥克以上賓之禮迎接入室,兩人入座,就迎娶君夫人一事,商談了些好會。

這些東西都十分繁縟,只能談個大概,要面面俱到,只是憑借兩人之力,根本不可能。

鬥克在雍城和公孫繆也算是頗有交情,有些話公孫繆也就直說了,“我想問一事,不知吾子可否為我解答。”

“吾子請講。”

“我離開雍城之前,齊國行人說,楚國左尹宮邸裏有一人,有奇能,他手中的巫藥可讓人不過短短幾個時辰之內就能轉好。”

說起此事,公孫繆還有些驚訝。巫藥此物,多少要服用一段時間,甚至幾個月才能有效果,有時候病入肌理,生死只有鬼神來裁斷。短短一個時辰就能有效,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僅如此,那人還能預測晴雨,就連渚宮裏的巫人都沒有他一人準。”鬥克添了一句。

這下公孫繆越發好奇。想要去看看,見一見這個人到底是怎麽樣的。

“不過左尹對此人十分看重,平常都藏的嚴嚴實實,輕易不叫人看到。我是沒辦法,恐怕要吾子親自去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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