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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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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眳的怒氣幾乎來的沒有什麽道理,他眉頭擰起,目光凜冽,落到人身上,如同有針刺似得。

半夏茫然不解,她皺了皺眉,覺得屈眳的詰問來的莫名其妙。屈襄的那些妾室,和她沒有半點關系,最多,她就會覺得‘哦,傳說中的合法小三活著看到了耶’,羨慕什麽,又有甚麽好羨慕的?

“吾子說甚麽,小女聽不明白。”半夏仰首答道,她身量不算矮,在楚國一群身材嬌小的女性裏頭可謂是鶴立雞群,但她還是需要仰首看屈眳。

“……”屈眳微微低頭,看著她迷惑不解又生氣的樣子。

“吾子說小女羨慕左尹的側室,吾子為何這麽說?”半夏說著頭仰的更高了些。

屈眳楞住,她滿臉的委屈不解,讓他倒是不好說什麽了。

“我失言了。”屈眳心裏松了口氣。

她向來不知隱藏,心裏的想法,十有八九都要表露在面上。父親之意……若是她無意的話,應該也不會成真吧。

“……”半夏把揚起的頭收了回去,此刻她還有許多事要仰仗屈眳,生氣也好委屈也好,都不能表露的太過,見好就收。

不過她還是情緒低落,低著頭,手指絞著袖口。

“走吧。”屈眳說完,向前走去。

原本領她回去,這種事完全用不著他親自來做,她是屈氏的貴客,不能慢待。派個老資格的家臣,也足夠顯示自己的重視。他還是過來了。

一路上半夏不說話,緘默的讓人難受。

“方才父親和蘇己說了甚麽?”屈眳問。

半夏擡頭覷了他一眼,似乎沒有太多的回話的興致,屈眳皺了眉頭,嘴裏卻還道,“要是蘇己不願意說的話,那便算了。”

說是這麽說,但語氣裏卻還透著一股隱隱約約的怒氣。

“左尹問我,想不想在楚國找個男子嫁了。”半夏說著咬住下唇,心裏頗有些不高興。她好年輕的,問這個,讓她很不舒服。

哪怕親戚之間這麽問,她都會反感,更何況還是和她沒什麽關系的人。

屈眳腳步頓了頓,“那蘇己怎麽想?”

說著,他停下腳步,回身過來,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她發鬢微微有些濡濕,兩眼清澈見底,幹凈的讓人心喜。

半夏嗳了一聲,有些不太明白屈眳話語裏的意思,屈眳哽了一下,“那蘇己怎麽覺得?在楚國尋一個男子……”

“小女沒想過。”半夏搖頭,答的十分堅決。原本泛著柔光的眼眸也因為這堅決的回答,而略顯銳利了些。

“楚國不好?”屈眳問,他目光沈沈的盯著半夏,她若是答想過,他會想別的。可聽到她如此堅決,他又不喜。

楚國又有什麽不好的,回答竟然如此堅決。

“不。”半夏搖搖頭。

“那蘇己為何不想在楚國尋個夫婿。”屈眳的面色沈下來,“還是說,蘇己覺得楚國的男子不好?”

說到這裏,他已經明顯的露出了幾分不悅。

半夏擡眼,和他視線對上,“小女是要回去的呀。”

“再說了,小女父母只有小女一個,父母也舍不得小女遠嫁。”

她要回家的,怎麽可能在這邊嫁人。

“……”屈眳好半會說不出話來,半夏被四周的暑氣熏的有些頭暈,打算催他的時候,終於聽屈眳開口,“你父母就你一個?”

半夏點頭。

屈眳看她的目光,莫名的有了幾分怪異和憐憫。

“蘇己父親難道沒有側室麽?若是沒有男嗣,蘇己以後要怎麽辦?”

“?”半夏面色古怪,“我父親沒有側室,只有我母親一人。”

“沒有?”屈眳驚訝的眼眸微微睜大,貴族們幾乎都有妾室,為了女色,也是為了延綿子嗣。

子嗣不繁,對於貴族來說是致命的。

“那蘇己以後恐怕日子不好過。”屈眳道。

沒有血脈相連的兄弟,女子獨身一人日子終究不好過。他心裏嘆息,對她的憐惜多了幾分,蘇己的父母他沒有見過,也不知為何在正室無子的情況下,依然不納側室。按照常理來說,正室出嫁的時候,應該會有隨媵陪同主母到夫家去,和主母一同服侍夫君,生兒育女。

不管怎麽想,也不會落得只剩下一個女兒的地步。

“……”半夏閉嘴,任由屈眳對她目帶憐憫。

這麽一打岔,之前心裏的怒火屈眳倒是忘記了,他親自送她回去,還在她那兒坐了一會,半夏送走屈眳,從嗓子眼那裏松了口氣。

她不愛和屈襄打交道,可和屈眳,也是差不多雞同鴨講,感覺腦回路從來就沒有對在一起過。

“蘇己不舒服?”旁邊的貼身侍女輕聲問道。

半夏搖搖頭,“無事。”

屈眳走出來,原本有些悶悶不樂的心情,此刻也大好。看來,父親的打算也應該成不了。

女子婚姻大事,原本就應該加以占蔔,問過父母。隨心而欲,可是要被人指摘到臉上的。

更何況,蘇己對父親半點意思都沒。

想到這個,原先壓心頭的怒意被去了一半不止。他重新腳步輕快起來。

過兩日等天氣涼爽些了,他或許可以尋個由頭,帶蘇己去雲夢澤看看。一旦入秋,就要對外用兵,到時候忙得腳都不沾地,而且一直要到暮春才能有些許空閑。要是再不帶她出去,恐怕就要食言了。

屈襄聽旁邊豎仆稟告蘇己已經回去了之後且一切都好之後,微微頷首,“到時候再去讓人看看,若是蘇己那裏缺了甚麽,只管補上。”

旁邊站著的家臣唯唯應下,而後半刻不敢耽誤退出去辦事了。

屈襄吩咐完家臣,他看向手邊的女子,“廖姬有事?”

他和長子說完正事,正要派人去請蘇己過來,側室廖姬急急忙忙過來,說是孩子身上不好。請他派人去請巫人好好看看。

楚人素來疼愛幼子,屈襄聽到幼子不好,讓人去看看孩子,又令人去尋巫人,為孩子驅逐邪魅。

不過等一切都忙完之後,廖姬卻沒有走的意思,還坐在那裏。

“主君似乎對那位蘇己很看重呢。”廖姬沒有正面回答屈襄,而是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這個宮邸裏,雖然寬廣,但人多眼雜。不管發生了什麽,只要四周還有人在,過不了多久就會所有人都知道。

她們這些側室在宮邸之中,都消息靈通,再加上主母早已經離世,而主君又遲遲未再娶,沒有主母的管束,側室們想要知道些什麽並不難。

例如主君對宴會上獻舞的女子頗為傾心,哪怕一日都還沒有過去,側室們都已經知道了。

“蘇己來郢都也有些時候了,婢子卻遲遲沒有見過她。”廖姬淺笑,“是否也該讓蘇己過來見見婢子們,畢竟以後就要一同伺候主君了,若是還不見,總有些不好意思。”

廖姬的話語輕輕柔柔,說的話語聽在耳朵裏,也似乎都是這麽個道理。

屈襄並沒有太多的表示,他手臂扶在一旁的錦幾上,手指輕輕搭在幾面,他看過來,“你的意思是,要蘇己去拜見你們?”

廖姬面色一滯,聽出屈襄話語下的不悅。不知自己說的話到底是哪句不對。

她主動提出見蘇己,也是為了彰顯自己的不妒。

廖姬略有些僵硬的扯了下嘴角,“主君是另有安排嗎?”

說著,她垂下頭來,忍不住心跳如鼓。

“……”屈襄手指在幾面上輕輕敲擊了兩下,“說起來,蘇己平日呆在居所,也不怎麽和別人來往。”

“你們若是有空,可以和蘇己聊一聊,蘇己出身蘇國公室,雖然蘇國不在了,但身份還在,你們對她多多照顧些。”

廖姬聽明白屈襄話語裏的意思,可以和此女見面,但是並不是新側室來拜見她們這些舊人,而是要頗為禮遇,不能自持身份。

這話裏的意思聽得廖姬忍不住蹙眉:夫主竟然是這麽看重蘇己,竟然連先來後到的禮節都不讓她守了。

“好了,你下去把。孩子多照看,不要再有甚麽事了。”屈襄對側室的耐心有限,吩咐兩句之後,讓廖姬離開。

廖姬見屈襄的心情似乎不好,不敢繼續停留,應答了之後便退了出來。

她出來之後,若有所思,往側室們居處走去。宮邸中軸線上的院落屋舍都是有男女主人和嫡長子居住。側室們,名為側室,自然只能居住在別處。

廖姬走入了庭院,就聽到屋舍內有響動,過不了多會,一個女子便著急下來。

“如何?”巴姬神態急切,她兩眼忍不住往廖姬臉上看。

兩人之前談不上多少和睦。屈襄貴為上卿,又是王室後裔,內寵並不少。兩人曾經為了奪取夫主寵愛,私下不睦已久,只是擔心遭到夫主厭棄,維持著面上的和氣。

現在眼瞧著又要有一個新人,原本不睦的舊人,暫且拋下恩怨,走到一起商量對策。

廖姬拉住巴姬登堂入室,把在屈襄那兒的事大致說了一下,最後嘆氣,“看來,夫主是真很中意這個蘇己。”

“半點委屈都舍不得蘇己受。”廖姬說著,神情寂寥。她微微嘆了口氣,“我們是比不得新人了。”

兩人之前都見過那個蘇己一面,果然是生的膚白貌美,什麽裝扮都沒有,只是作貴族的平常打扮,都美的讓人舍不得挪眼。

“哼,”巴姬出身巴國公室,巴人脾氣暴躁潑辣,和楚人有的一比,聽到廖姬這感傷的話,忍不住冷笑。

她持起面前的漆杯,喝了一口蜜水。她好甜,所以加的蜂蜜很多,喝了一口蜜水,巴姬面上冷笑不改,“我令人去打聽了,那個蘇己是少主從雲夢澤帶來的人。少主在雲夢澤遇險,家臣們帶著人去尋,就尋到少主和那個女子在一塊。”

巴姬說著,眼眸裏的鄙夷更甚,“如果我沒記錯,蘇國亡國之後,蘇國公室大體都到衛國去了,這個蘇己她是哪裏來的?”

“偏偏就在雲夢澤,而且和少主在一塊。”說著,巴姬冷笑連連,“該別是哪個人胡亂裝的吧?”

廖姬聽著巴姬洩憤一樣的話語,她半晌沒有言語,貴族和庶人,差距可謂是有天壤之別。假冒貴族,說的簡單,可是只要一撩衣袖,看看肌膚和牙齒,就能真相大白。

哪裏有這麽好騙的,男子或許還能糊弄一二,可是女子,半點都不好糊弄。

若是真有不妥,到現在難道還沒有人說?

巴姬見廖姬遲遲不接話,她洩憤的狠狠往自己的膝頭捶了一下,滿臉憤憤。

“主君都說了,是蘇己。”

這話刺了巴姬一下,巴姬咬住下唇,“那又如何,亡國之女,又能好到哪裏去。”

廖姬倒是想起屈襄的那些話,屈襄對女子並不是很上心,但對蘇己卻稱得上是禮遇,親自召見,拿出對士人的態度來。

甚至,上回私宴,主君都沒有讓她們出席侍奉。

一個女子,能受一國上卿的禮遇,這姿態倒不像是準備把人弄來做側室。可是男子對女子,不過就是那回事罷了,而且蘇己她也親自看過,不管是容貌還是身段,哪個男子看了她,會不動心?

“巴姬,主君看著好像真的很看重蘇己。”廖姬說著,神態都落寞了好幾分。

巴姬頓時就怒目圓瞪,“那又如何,難道主君還能讓她替了主母的位置?”

說著她實在咽不下心口的那口怒氣,叫過侍女,讓人去那個蘇己那裏走一遭。當然明面上的話還是說的,說是請她過來一同賞景消暑。

可惜侍女回來卻是帶話說,蘇己身體不適不能前來。巴姬只當那女子不敢出面,誰知幾日後叫人一打聽,知道那女子日日都往後院跑。

說自己身體不適,結果還日日往外跑。

巴姬被氣的不行,連續派了幾次人過去,終於把那個蘇己給請過來。

半夏不打算和屈襄的妾室們有個什麽往來。和屈襄屈眳打交道,是和這家主人打交道,和屈襄的妾室來往算什麽?

看看活著的合法小三長什麽樣嗎?

光是想想,都覺得尷尬透頂。

但那些妾室卻幾次過來請,事不過三,再拒絕下去,對方的臉面就掛不住了。在第三次巴姬派人過來請的時候,她終於還是點頭了。

“待會要是你們少主回來了,記得和他說一聲我在哪裏。”半夏坐在鏡臺前整理儀容,和身邊伺候的侍女提了一句。

侍女持漆梳給她梳理頭發,聽到她這麽說,頗為不解的擡頭。

“照做就是。”

半夏估計自己和那些妾室沒什麽話好說,而且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些人絕對有些不懷好意。

要是一言不合,簡直度日如年,又不好立刻就走,只能寄希望於屈眳,能到時候過來帶她一塊走。

侍女應下。

一切收拾好,準備妥當之後,半夏出發。

半夏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侍女,心裏別扭的很。走了好一段路,終於到了屈襄側室們居住的地方。

一入門就有兩個盛裝女子等著,廖姬和巴姬之前見過半夏,不願意在容貌上被壓一頭,特意盛妝以待。

半夏看到門口兩個滿臉塗得白森森的女人,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不管看多少回,還是不太能適應這種妝容。

半夏沖她們笑了笑,廖姬上前笑容滿面迎接上來,“我們已經等候蘇己多時了。”

說完,廖姬伸手,“請。”

半夏微笑頷首,和廖姬一塊到室內去。

楚國因為地處潮濕多雨之地,屋舍也多為闌幹式,離著地面一大段的距離,來隔絕濕氣。

一行人上了臺階,半夏在侍女的服侍下在屋門口脫了履進屋。

“我早已經聽說蘇己的大名,只不過一直忙,再加上小君子身體不適,所以拖到了現在,蘇己不會怪罪吧?”

半夏搖搖頭,她笑了笑,“多謝廖姬相請。”

侍女們端來果物,另外還有飲品。

半夏端起漆杯,沾了沾唇之後就把東西給放下來了。因為貴族都比較喜歡甜味,所以不管是飲料還是烤肉,都喜歡加很多蜂蜜。糖分這東西攝取多了,對皮膚和身材保持沒有半點好處,而且很容易引起牙病。

“怎麽了,蜜水不合蘇己的口味?”廖姬見半夏只是淺淺的喝了一口,果物一概不動。

“不,只是太炎熱了不思飲食。”

巴姬坐在廖姬身邊冷冷的打量半夏,當初隔著一段距離一瞥,都不得不承認美貌,此刻離得近了,更要看個仔細。

那個蘇己面上沒有半點脂粉,卻依然肌膚如玉,純凈齒白。

“聽說蘇己從蘇國來?這可奇怪了,蘇國離這裏千裏迢迢,而且自從狄戎冒犯中原,滅了蘇國之後,蘇國公室都已經遷徙往衛國。蘇己是怎麽到楚國的?”巴姬說著,上下打量半夏。

看到她露出在袖口外的白嫩肌膚,眼底都起了慍怒。

廖姬飛快的看了巴姬一眼,卻不阻攔。她只是故作驚慌看過去。好顯得是巴姬自己失言,和她沒有半點關系。

對於這個蘇己的來歷,她也很是好奇。只是礙於主君不好開口詢問,現在巴姬愚蠢,正好聽著。

半夏只是一楞,而後笑道,“小女不記得了。”

巴姬面上冒出怒火來,她都已經這麽說了,這女子竟然和她說不記得了?

“蘇己是在說笑嗎?”巴姬怒問。

半夏稍稍一驚,“是真不記得了,如何來的雲夢澤,小女也很好奇。”

她說完之後,沖巴姬無奈又抱歉的笑了笑。

巴姬脾氣原本就不好,此刻聽半夏如此回答,越發坐定了她敷衍自己。

“如何來的雲夢澤都不記得了,還真是難得。”巴姬出言嘲諷,“聽說蘇己是在少主被刺殺的時候出現的,這未免也太巧了。”

“小女也覺得挺巧的,不過這個可以問問屈氏少主。當時小女暈過去了,的確一概不知。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屈氏少主。”

半夏說著又沖巴姬一笑。

巴姬的怒火她覺得挺無聊的,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這麽大的火氣,不過在人家裏做客,不管什麽人,都要客客氣氣。

“……”巴姬好半會都沒能說出個字來,她上下打量半夏,見到對方笑意盈盈的臉,“蘇國亡國,亡國之女乃是不詳。主君看上你這等亡國之女,恐怕不是屈氏之幸。”

半夏臉色頓變,“甚麽?”

巴姬笑了,“怎麽,蘇己還不知道?主君對蘇己有意,想讓蘇己和我們一樣服侍他。”她神情倨傲,擡高了下巴,“不過主君身份貴重,可不是一般男子,只是貌美可不行。蘇己母國既已被狄戎所滅,自身飄搖無所依仗,就算攀上了主君,勢必長久不了,也該識趣早早離開吧。”

“就算蘇己能憑借美貌和身段得寵,又能如何,難道蘇己還能日日上外面獻藝?”

廖姬沒預想到巴姬竟然如此直白,把所有的話都一股腦的倒出來了!

她驚慌失措看向半夏,見著半夏眼目微張,知道她是被嚇著了。正要開口補救,就聽到外面的婢女們下拜的聲響,回頭一看,見著屈眳站在那裏。

“少主。”廖姬慌忙起身。

她們是側室,是屈眳的庶母,但在家族之中,屈眳嫡長子的地位遠遠要高過她們這些側室。哪裏敢在他面前擺出長輩的架勢。

屈眳快步走上來,他看了一眼,呆坐在那裏的半夏,皺了皺眉頭,“蘇己怎麽了?”

半夏聽到他的聲音,停滯的頭腦終於恢覆了運轉,她慌忙看向屈眳,話語裏還帶著哭音,“吾子。”

好好的尊稱,從她嘴裏說出來,莫名的染上了些許淒婉惆悵。

屈眳看了一眼巴姬,巴姬脾氣暴躁,屈眳看過來的時候,她反而理直氣壯,“婢子只是和蘇己說了幾句實話而已。未曾欺負過蘇己。”

廖姬忍不住往一旁走了幾步,好離這個蠢貨遠些。

屈眳冷面如霜,他擡了手,對廖姬和巴姬一禮,“兩位庶母和蘇己可還有事要說?”

“沒了。”廖姬強笑。

屈眳聽完,看向半夏,“蘇己,走了。”

半夏跟著屈眳就走。

“你闖大禍了!”廖姬等半夏和屈眳一走,怒斥巴姬。

巴姬還是一臉無所謂,“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廖姬趕快令人準備禮品去送給半夏,好讓半夏能把自己想好一些。

半夏跟在屈眳身後。屈眳今日一入門,就有人告訴他蘇己被父親的兩個側室請去了。那些側室,平日裏最喜歡爭奇鬥艷,找上她恐怕也不是好事。

果然他尋來,就見到她癡呆的模樣,想來是巴姬說了什麽難聽的話。

“左尹,左尹真的對我……”半夏指了指自己,擡頭看向屈眳,屈眳此刻明白巴姬對她到底說了什麽了。

“那蘇己怎麽想?”屈眳不答反問,他雙眼緊緊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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