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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報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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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到我手裏的時候就這樣。”

看到路小喬他們一臉心疼的模樣, 趙老頭趕緊解釋道。

“這要是一個整的,那還不一定能到我手裏呢!”

他這話說的不假。

那個時候,雖然是特殊年代, 單有眼光把這些東西偷偷藏起來的絕對不止趙老頭一個。

當年,趙老頭怕藏東西被人發現了, 還專門到山裏去, 找了棵樹下埋著。

等過了好幾年,情況好了一點,才把東西又搬回家裏的。

等後來他成了看門大爺,當年被他□□過的人都成了大官,他不敢暴露當年藏了東西, 怕被追究, 東西就又在家裏倉庫的夾層裏藏了那麽些年。

直到現在老了老了, 趙老頭想著沒錢給兒子買房子, 才一咬牙把東西拿出來。

趙老頭先把青花釉裏紅雲龍紋扁瓶的碎片包在一塊布裏拿出來。

下面還有東西!

是一卷畫軸。

當場打開一看, 是一幅金陵十二釵畫像。

畫卷幾乎是畫出了一整個大觀園,黛玉、寶釵、迎春、探春……都在自己的院落裏,葬花、撲蝶、下棋、練字……端是一幅好時光!

“這是我當年查抄一個老教授的時候得來的!那個老教授據說是專門研究紅樓的, 收集了不少和紅樓夢有關的古玩。”

“那些個資料啊、畫像啊、花瓶鼻煙壺啊,是燒的燒, 毀的毀!我是看這畫畫的好, 偷偷給截下來了。”趙老頭對自己當年做過的事情也沒瞞著。

整體看這幅畫的筆法風格, 無疑是大家之作!

但是等到把畫卷往下打開——“怎麽沒有署名?!”

趙老頭一攤手, “這我怎麽知道?!”

“我只是找人問過, 說是清代的畫。但是當年的那個老教授非說這是曹雪芹畫的,裏面有大玄機。”

趙老頭當年會偷偷把這幅畫昧下,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聽到了那個老教授的話。

但是都過去幾十年了,玄機什麽的他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路小喬一聽是曹雪芹親筆所畫,就仔細看了起來。

她手裏也有一幅曹雪芹的畫。

當初從一幅墨竹圖裏找出來的探春出嫁的畫,因為沒辦法證明是真跡,還容易引起麻煩,路小喬就先藏起來了。

現在看著……眼前這幅十二釵圖似乎筆跡上和她手中的那一幅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路小喬對這幅畫有興趣了。

趙老頭還在繼續拿出來。

居然還有!

不過都是些翡翠白玉的小掛墜還有玉佩什麽的,價值一般。

“就這些東西,要是價錢合適咱們就談談,不合適就算了。”趙老頭說道。

路小喬當機立斷,“那幅畫你要多少?”

趙老頭嘿嘿一笑,“這畫裏有大秘密,怎麽說也該值一百萬吧!”

路小喬搖了搖頭,“有沒有秘密……那都是你說的!再說要是真有什麽秘密,你幾十年都沒看出來,我就能發現了?!要不是看這畫畫的不錯,也算是個古物,你覺得我會買?!”

更何況,這幅畫連是不是曹雪芹的畫都不一定呢!要知道,現在業界認定的曹雪芹真跡,就一本畫冊而已。

“況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這是曹雪芹的真跡,但是沒有題款沒有鈐印,這畫的價值依然不可能值這麽多錢。”路小喬繼續道。

趙老頭是個心裏有成算的。

他能把之前賣出去的東西要價要的這麽準,當然不可能沒有調查過。

在擺攤之前,他就偷偷把東西一件件的帶到外省找專家看過,這幅所謂的曹雪芹親筆畫的金陵十二釵……人家不認可!只說是清代的畫作,好歹值點錢。

如今聽路小喬都這麽直接說出來了,趙老頭心知肚明是唬不到多少錢了。

他的嘴唇有些幹澀,“那你說……你出多少錢?!”

路小喬想了想,“最多二十萬。”

過了這個價,路小喬就不準備要了。

什麽秘密玄機那都是沒影的事兒,路小喬就算用異能,都沒看出來這幅畫哪裏有什麽問題,能找到個啥?!

趙老頭考慮良久之後還是成交了。路小喬的報價已經比他預想的要高了。

傅岳川對雲龍紋扁瓶碎片比較感興趣,按趙老頭的意思,碎了之後碎片都在這裏,這就能重新組合成一只完整的扁瓶。

他們在講價的時候,蔣蕾拉了路小喬一把,“小喬,你看那幾個掛墜還有玉佩怎麽樣?”

蔣蕾還有張宜張可估計是看路小喬和傅岳川都買了東西,這會兒也有點心動,想要買了。

路小喬看了看,說道,“東西都還行,都挺真的。只不過玉和裴翠的品質一般般,雕刻的手法也比較粗糙,三五千塊錢就差不多了。”

蔣蕾點了點頭,等傅岳川那邊談完,就跟著過去談價了。

——難得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們手裏沒有幾百萬,買幾個小玩意兒回去做紀念總是可以的。

到最後,趙老頭剩下的這些東西居然一股腦的被清空了。

路小喬他們離開之後。

趙老頭也不耽擱,立馬找到了自己早就聯系好的房產中介,買下了一套在市區另一端的房子,第二天就和家人搬走了。

這之後,趙老頭也再也沒有來過樊樓古玩城。

***

這一番交易下來,時間已經到下午了。

路小喬他們想著五點鐘要在樊樓門口匯合一起回去,緊趕慢趕的找了家飯店讓他們幫著炒了幾個菜打包準備帶回去吃。

路小喬買的東西多,想著帶去考古地點那邊也不方便,幹脆就近找了個銀行開了個保險櫃把東西先存在那裏。

等到大家到樊樓門口的時候,大概在四點四十五。

東張西望的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向柯和淳於薇的身影。

張宜等的有些著急了,打了他們電話。

淳於薇的電話打不通,向柯的電話倒是打通了。

打通的一瞬間,就聽到電話那頭吵吵鬧鬧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向柯、你們在哪兒呢?!就等你們兩個了,咱們該回去了!”張宜說道。

向柯的聲音傳過來斷斷續續的,“我、我們在這裏還有點事情,你們、你們先走吧!我們明天自己坐車去營地。”

間或夾雜著“別吵!”“我正打電話呢!”“你想丟臉嗎?!”之類的話。

因為開著擴音,路小喬他們都聽見了。

張宜有些猶豫的問道,“出了什麽事情?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不用不用,你們先走吧!”向柯趕緊拒絕,匆匆忙忙說了兩句之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之前,隱隱的,似乎還聽到有女人的叫罵聲、哭聲,聽著挺像是淳於薇的。

等到他們再打電話過去,向柯和淳於薇的電話都打不通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

現在怎麽辦?

走還是等著?

傅岳川做了決定,“既然向柯都說了不用幫忙,那咱們久先走吧!頂多回去之後老師問起幫著描補一下。”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沒有理由讓咱們無緣無故的就一直再這邊等著吧?!”蔣蕾也不樂意在這裏等著。

事實上,這裏的幾個人沒有一個想要等向柯他們的。

既然傅岳川做了決定,當然是大家夥都欣然同意,直接開車就走人了。

走之前,還是給向柯他們倆留了條短信,讓他們要是有什麽事情來個電話報平安。

一整晚都沒什麽消息。

第二天,人倒是回來了。

就是情況不太好。

向柯走起來一瘸一拐的,淳於薇臉上還有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

估計是怕丟人,兩人是淩晨三四點的時候坐車回來的,那個時候天還是黑的。

其他人看沒看見不知道,淳於薇和路小喬還有蔣蕾是一個帳篷的,回來的時候動作那叫一個大,好像在發洩似的。

路小喬她們還迷迷糊糊沒怎麽清醒呢,就看見淳於薇撲到被子裏把整個人裹起來,而後從裏面傳來一陣哭聲。

這天還沒亮呢!嗚嗚嗚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雖說是整個人蒙在被子裏,聲音倒是沒傳多遠,但是在一個帳篷裏的聽的格外清晰。

知道怎麽回事的會驚訝淳於薇這個嬌小姐怎麽就哭成這樣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女鬼呢!

要知道淳於薇雖然嬌氣,但是來這裏實習有一段時間了,平時她要是不開心了都是選擇發火讓大家都不開心,自己是從來不哭的。

這會兒路小喬和蔣蕾完全被哭聲吵的睡不著了。

路小喬迷蒙的眼睛問,“淳於薇,你怎麽了?”

半晌都沒人回話。

淳於薇就是哭,也不說出了什麽事情。

蔣蕾也在旁邊問,問了半天問不出什麽東西,又被吵得睡不著,兩人幹脆就起床去別的地方逛逛。

好在現在天氣溫暖,就當是早起鍛煉了。

……

兩人在整個營地範圍內繞了一圈當作早起散步。

蔣蕾一臉的好奇,“小喬,你說淳於薇到底咋了?”

“應該沒什麽事吧?”

主要是淳於薇一回來就躲被子裏了,巴掌印路小喬壓根沒看見,但是聽著淳於薇哭聲的強度,人應該沒什麽事情。

“嘖嘖!我覺得吧,肯定是和向柯鬧矛盾了!”蔣蕾猜測道。

“要不然以她的脾氣,受了委屈肯定不是回帳篷哭,要找向柯哭啊!”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

等到兩人繞了一圈到指定的帳篷吃早飯,就碰見了傅岳川。

這邊的早飯都很簡單。

每天都是白粥饅頭,要不就加點榨菜。

路小喬他們是三個女生睡一個大帳篷。

傅岳川那邊是兩個男生睡一個小帳篷。

張宜張可一個帳篷,傅岳川和向柯是一個帳篷的。

這會兒三個人見面,看了看相互之間的黑眼圈,都了然了。

“傅師兄,你那邊……也鬧騰了?”路小喬問道。

傅岳川苦笑著點了點頭,“回來之後就在打電話。似乎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說了些什麽,蒙著被子打,就跟夏天的蚊子似的,嗡嗡嗡的在耳邊,又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蔣蕾小聲的拍了一下桌子,“咱們帳篷那個也是!回來之後就窩在被子裏哭,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他們放假是放兩天假,第一天出去玩了,第二天路小喬他們就準備好好休息。

但是淳於薇一直呆在敞篷裏,路小喬和蔣蕾反而不想在裏頭呆著了。

同樣的,向柯也呆在帳篷裏沒有出來。

等到第三天實習工作又要開始了,所有人都到齊了,卻不見淳於薇的蹤影。

向柯來是來了,但是陰沈著臉不說話。

路小喬他們雖然好奇,也沒有出聲去問向柯。

等到齊老師臉色陰沈的走進帳篷,他們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大條了。

淳於薇跑了。

她跟家裏人打電話說不肯繼續實習了,人就一早就坐車去市裏準備坐飛機回去。

這事兒學校裏還不知道。

淳於薇的家裏人倒是打電話給齊璉說了一聲,表示了一下抱歉。

齊璉很生氣。

帶個實習生而已,還能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實習到一半,居然突然就跑了說不幹了?!

為此,齊璉還專門打電話去跟範雲庭吵了一通——怎麽就把這樣的人給帶過來跟著他實習了呢?!

其實這怪不得範雲庭,學校裏都是按照成績推薦的,範雲庭哪能把每個人都細細查一遍。

就算齊璉帶自己學校的實習生,也不是沒帶到過一些歪瓜裂棗。

“淳於薇回去了,她的實習不通過。”齊璉留下這麽一句話就走了。

眾人驚訝之下,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向柯。

這肯定和向柯他們那天晚回來的事情有關啊!當時去的時候還如膠似漆,回來之後就鬧掰了!

向柯繼續低著頭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在這之後,向柯更加沈默了,直到完成整個實習回去的時候他也沒怎麽說話。

路小喬是在之後才知道那天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的。

是孫菱告訴她的。

原來那天,孫菱專門來了一趟汴梁。

雖說孫菱這個人看著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她是一個聰明人。

向柯這個人,早在他腳踏兩條船,最後拋棄她選擇淳於薇的時候,她就已經看清了。

但是,就這麽算了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

孫菱咽不下這口氣!

她明面上拒絕和向柯有任何的聯系,實際上在向柯一次次的主動聯系她,一長段一長段的解釋短信之後,她表現出慢慢軟化的態度。

她在短信和電話中想要聽到向柯的解釋,引著向柯說了不少抱怨淳於薇的內容。

在那些短信裏,向柯把自己說成了一個委曲求全的受害者,而淳於薇還有她的家人則是加害者。

——他們用他們手中的權利逼迫他和淳於薇在一起。

而實際上在向柯心裏,淳於薇就是一個驕縱任性愚蠢的大小姐!

向柯在發短信的時候絕對沒有想到,孫菱把這些都一一截圖留念了。

甚至還有一段電話錄音。

……

那天,孫菱專門打聽好了他們實習放假出來玩,從淳於薇的朋友圈裏確定了他們的具體位置,來了一場“偶遇”。

而後把一切聊天內容和錄音,都甩給了淳於薇。

淳於薇剛開始不肯相信。

但是不是還有段電話錄音嘛!

她確實喜歡向柯,也確實驕縱,不是傻!

淳於薇當場就和向柯廝打起來。

又是打又是踹又是薅頭發,吵著要讓家裏人讓向柯倒黴,要他以後別想當鑒定師!

向柯剛開始還忍著,後來一個沒忍住,打了她一巴掌。

看到渣男賤女狗咬狗,孫菱開心了,當天就坐飛機回學校去了。

所以,才有了之後的發展。

後來,向柯回到學校繼續學習。聽說他家裏的生意出了什麽問題。

再後來,等到向柯畢業,似乎幹什麽都不順,很快就會被辭退。向柯就和家裏人一起離開了這個城市,不知道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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