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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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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離立刻轉悲為喜,開心之際,跳起來,抱著慕雲瀾的脖子,吧唧一口便親在慕雲瀾的臉上。

臉上傳來濕潤的感覺,慕雲瀾微微瞇了瞇眼,然後長臂一伸,便把傅九離壓在一旁的長條案桌上。

正要親下去,景非便跑了進來。

“世子!大夫來了!”

慕雲瀾面色一沈,傅九離掙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外面的景非。

看到抱在條案上的二人,景非捂眼,連忙抱頭滾了出去。

“呵呵呵,世子,你們繼續。”

他這是造了什麽孽,竟然想要進來向他們世子稟報。

“慕雲瀾,我們去看看!”傅九離推了推杵在原地面色陰沈的慕雲瀾,想笑又不敢笑。

“走吧。”慕雲瀾看了一眼傅九離,面色恢覆了平靜,牽著她的手便出了悠然居。

經過大夫的救治,受了重傷的鳥兒終於又活蹦亂跳起來,為了防止它在傷還沒好前跑了,傅九離把她關在了籠子中,待它傷好了,這才把它給放了。

北夷軍營中

“嗯……”

細碎的呻.吟從軍營主帳中傳了出來,纖細柔媚的女子,一身桃色紗衣,被身材魁梧的男人壓在床上,肆意掠奪。

營帳中夜明珠散發著綠色的幽光,一場歡好,終於結束。

盈盈看著身旁緊閉雙眸,打著呼嚕聲的男子,淚珠子在眼睛裏打轉。

她疼,身上所有的地方都疼。

她還在春風樓的時候,這男人三天兩頭才來一次,她也能有些喘息的空隙。如今,她把自己掠奪到了城外的北夷軍隊的軍營中,日日夜夜欺負於她,弄得她滿身都疼。他毫無憐香惜玉之感,只要他想要,無論什麽時候,都野蠻地欺負她、淩虐她。也曾懷疑過是她伺候得不好,直到聽到他意亂情迷時,那一聲聲溫柔的“柒羅”時,她才知道,他之所以會那麽殘忍對待她,不過是把對另外一個女子的恨意,嫁接到她身上罷了。

因為她無意中聽到過侍候她的丫鬟說,,她的眼睛,像極了北夷公主——柒羅。

柒羅是拓拔嚴的水中月、鏡中花。而她南盈盈,是他手中的螻蟻,是柒羅的替代品。

盈盈躺在床上,揪緊了手中的被褥,看著拓拔嚴深邃俊逸的輪廓,她心中的恨意越來越盛。

她突然坐了起來,把眼淚逼回眼眶中。放輕了動作,下了床。她穿上被胡亂扔在地上的衣裳,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他翻了翻身,然後繼續沈睡,身上不著一物,古銅色的肌肉蘊含著力量。

梳妝臺上的銅鏡映出盈盈柔美的面容,她坐在圓凳上,對著鏡子,神色平靜地梳理烏黑柔順的長發。

盈盈放下梳子,從匣子中拿出一個杏色的香囊。慢慢地解開了它的口子,空氣中開始飄蕩著一股極淡的香味,淡得微不可聞。

這是迷疊香,是盈盈離開前,柳娘給她的。柳娘道,如果有一日真的不想活下去了,便動手吧。

盈盈知道柳娘想讓她做什麽,所以那時候她接受了柳娘給的東西。至於用不用,那就看時機吧。

她進了軍營後,每次拓拔嚴都是完事後就走,最近他才開始留下來,也開始慢慢對她放松了警惕。

如今迷疊香估計已經深入他的肺腑了,也到動手的時候了。

除了在床第間弄得她不快以外,其實拓拔嚴對她還算好的。綾羅綢緞、珠寶首飾、人參燕窩,不用她開口,便源源不斷地送給她。但是,那又怎樣呢?他是敵人、是惡魔,註定不是一路人。

盈盈回頭看了他一眼,拿起放在妝奩中的鎏金簪子,藏進寬袖中,緩步走過去,上了床。

寒芒一閃,金色的簪子往男人的胸膛刺去,仔細看,可以看到那拿著簪子的玉手在微微發顫。

就在簪子即將刺到男人的胸膛的時候,男人突然動了,擡手便抓住了手中的簪子,一把扔在了床邊的地上。

金色的簪子落在地上鋪著得毯子上,盈盈知道,自己完了。

“你好大的膽子!”

男人發怒,怒吼一聲,一把掐住盈盈優美的脖頸,冷酷的面容帶著殺意。纖細的脖頸,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把她給擰斷。

男人危險地瞇起一雙鷹眸,面上表情冷酷。

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大膽,竟然用迷香意圖迷暈他,然後殺了他。他征戰多年,對各種藥物也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所以昏迷不過一瞬。她動手刺殺他之時,他剛剛從迷香的迷障中掙脫出來。

他拓拔嚴自詡聰明、恃才傲物,除了一個柒羅得不到以外,其他的東西,都擊不倒他。卻沒想到,還是中了啟人的招數。想到這裏,他的手上,力道漸漸放大,面前的少女,面色也越來越紅,喘息聲也越來越重。

手中的少女,嬌柔的面容漸漸變得蒼白,她看著他,沈靜的目光中,竟然帶著解脫的釋然。美麗的眸子,白珠子漸漸上翻,她的嘴角,帶上了淺淺的笑意。

拓拔嚴看著她臉上的笑,腦中突然浮過初見她時的場景。那日他騎馬巡城,擡頭向上時,樓上的窗口大開,嬌柔美麗的少女,笑容淺淺,伸出纖纖玉手,緩緩地關上了窗戶。

他閉了閉眸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後突然松了手,少女柔軟的身體,倒在了他的懷中。她緊閉雙眸,奄奄一息,沒有任何生氣。

“報!”

慕雲瀾正與幾位將軍在軍營中商討接下來的作戰計劃,便有偵察兵來報。

慕雲瀾擡眸看去,便見那士兵一身盔甲,單膝跪地,拱手稟報道:“世子,據前方來報,北夷主將拓拔嚴被他的姬妾刺殺,如今身負重傷,昏迷不醒。”

慕雲瀾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移到身旁的幾位將軍身上,問道:“幾位將軍的意思是?”

一個身材魁梧、面容冷肅的將軍拱手道:“末將認為,宜出戰!主將受傷,夷軍內部必然大亂,正是我等主動出擊的好時機。”這人名喚秦鳴。

“對!”另外有兩個將軍附和。

“你們的意思呢?”慕雲瀾看向另外兩個沒有說話的將軍。其中一人便是李準淮的父親——李越。一人是軍中老將韓孟。

“末將以為,不可草率出戰。”說話的是李越,他年紀四十左右,面容輪廓硬朗,目光炯炯:“拓拔嚴此人陰險異常,若草率出戰,難免不是敵人的誘敵之計。”

“附議。”胡子花白的老將韓孟也道。

“既如此,就暫且按兵不動吧。”慕雲瀾淡淡道。

“世子,戰場之上講求時機,如此好的時機,錯過了可救沒有第二次了。”秦鳴緊張地道,生怕錯失好機會。

“好了,此事誰也不許再提及。”慕雲瀾不耐煩道,然後吩咐傳令的人:“傳令下去,所有人都不許隨意出戰,出戰者,格殺勿論。”

士兵領命而去。

一日後,夜晚,天幕高遠,星光燦爛。

慕雲瀾剛沐完浴,便有人來報報,秦鳴帶著五千將士去偷襲敵軍了。

全軍覆沒。

慕雲瀾按耐住內心的憤怒,吩咐軍營中十幾名將軍前來商討對策。

正愁眉不展之時,又有人來報,敵人將秦銘的人頭送了回來。

蓋在上面的黑布打開,露出了一顆血淋淋的腦袋,死不瞑目。十幾名將軍憤怒卻又唏噓。

“送去餵狗!”慕雲瀾看著那頭顱,冷聲道。數千名將士因他而亡,死也難贖。

營帳中,那些支持過秦鳴的人個個噤若寒蟬。

京城

慕長風還在書房中與手下弈棋的時候,突然有人推門而入。

那人顧不得行禮,便急急道:“王爺,禁軍已經包圍了王府。”

慕長風落棋的手一頓,然後把黑棋落在棋盤上,才緩慢地站起來,面容冷肅,卻從容不迫,帶著天生的霸氣。

他推開書房的門,高大的身影擋在書房門口,看著帶著盔甲的禁軍在王府裏穿梭,目光沈冷。

沒想到,竟然有人把註意打到他身上了。

很快,皇上身旁的太監常公公便帶著人,從慕長風的書房中,搜出了慕長風與北夷將軍拓拔嚴的書信以及一方偽造的玉璽。

一天前,青穆城數千人全軍覆沒的消息傳來。如今定王又疑似造反。兩事交疊在一起,定王罪定,關入大理寺獄。

禦書房內

大啟最高貴的皇帝坐在書案後,一張臉卻出奇地難看。

親弟勾結外敵,他怒氣還沒消,幾個兒子又來氣他了。

他看著跪在地上為定王求情的太子、靖王、淩王、承王,怒道:“你們皇叔謀反的證據確鑿,難道是朕冤枉了他不成?”

除了太子和靖王關系比較好以外,他幾個兒子都不和,但是今日卻出其一致地來氣他,這是想要氣死他啊!

“父皇,兒臣並非有意來氣父皇,只是此事實在蹊蹺,不該如此隨意定罪!若是要反,為何皇叔不再當年重權在握之時反。皇叔即使不顧及自己,也得顧及仍在前線的九弟。”太子掀袍,跪下來,言情懇切地道。

“那太子你說,到底是何人有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敢陷害堂堂定王。”慕長霖冷笑道。若不是那是自己的親弟弟,他又怎麽如此生氣。

“兒臣懇求父皇給兒臣半個月時間,兒臣定能找出真兇,還皇叔一個公道。”太子承諾著道。

慕長霖看到自己最喜愛的兒子那堅毅的目光,內心終於松動了一些。

“懇請父皇開恩!”

幾位皇子也紛紛下跪。

慕長霖目光沈沈地看著他們,最後長嘆一聲,冷聲道:“既如此,朕便給你們半個月時間,到時別怪朕狠心了。”

說完,慕長霖一拂寬袖,繞過桌案,從他們身旁走過,走出了禦書房。

慕雲謙轉頭看著慕長霖揚長而去的明黃色背影,嘴角勾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他的父皇啊,不過嘴硬心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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