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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回?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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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憐,家國已滅,我奸惡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國恨家仇,若還有一口氣,必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兇手!少君主,你不必以那種眼神憐憫於我,收回你的憐憫,做你真正應該做的事情,若我不在了,火族冤屈,拜托了。”

錦瑟著,突然大力掙開涅卿,直直的朝毀仙樓沖去。

“錦瑟!不要!”少央伸手去拉錦瑟,只是,此刻他距離臺階最近,帝君擎死死地拽著他,涅卿也撲了上來拉著他。

少央一左一右,是帝君擎和涅卿。

錦瑟直沖而來的身重重跌在第一級臺階上。

“童錦瑟!這都是你自找的!”

涅卿看著錦瑟身因為被烈焰炙烤而痛苦的蜷縮起來,一股不出的興奮感覺襲遍全身。

雖然不是明火炙烤,但這種可以焚燒神修的烈焰比世間任何火焰帶來的痛苦都要重,甚至超過天妒之火。

她等著看這一天,等了好久。

終於被她等到了。

“滾!”少央甩開了涅卿,奈何,身側還有一個帝君擎。

“少央,求求你聽我一言,我知道你肯為她付出性命,可現在她已經如此了,即便你去陪著她,也改變不了任何。她還是會死。她神修不過萬年,只要上到第一百級臺階就會斃命。而留在原地又是極度痛苦的煎熬,你除了在這裏看著,別的什麽也做不了。

少央,我知道你厭我,可你可曾想過,我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為了留在在你身邊,我連整個魔族都能出賣!我答應你父君的條件,就是將我父王騙到魔宮地牢之中。為了你,我可以囚禁自己的父王,只有我是因為愛你,才會為你付出這麽多。只有我……我不求成為你的最愛,只望在你心中,能有我的哪怕是一丁點的位置。”

涅卿跪在地上,死死拽著少央衣擺。

她還是如從前那般,卑微不如塵埃,在感情之中毫無尊嚴可言。

從過去到現在,她付出的那些,為了能再回到她身邊,哪怕一次次成為周藩發洩的工具,也是打掉牙齒往肚裏咽。她已經付出了這麽多,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放棄。

她並不覺得自己這是一條路走到黑,從到大,她認定的就是,付出的就一定要收到回報,若沒有回報,她就繼續執著的追逐和付出下去,一旦開了頭,絕沒有停止退縮的道理。

而她卻看不到,事實卻是,一旦開了錯誤的頭,偏執扭曲的劣根性就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遲早有一天,這雪球會成為壓垮她的大山。

她也曾在夜深人靜時問過自己,如此,值得否?

但她就是不甘心,曾為少央付出了那麽多,卻是連一個溫暖心扉的笑容都沒得到。

這與她付出的那些血淚斑斑的痛苦來,叫她如何能放手?

此刻,毀仙樓臺階上,錦瑟忍著劇痛,一步步朝上一級臺階爬去。

她沒有著急離開,而是緩慢的,一級級臺階爬上去。哪怕要遭受烈焰焚身的劇痛,也比不上失去父母,失去整個火族來的痛。

錦瑟此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知道一步步的往前走著。

死,反倒是解脫。

“錦瑟!”

少央想要追逐她而上,因為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最害怕最緊張的就是失去錦瑟。

如果一定要在葳蕤和錦瑟當中選一個,此時此刻,他眼前就是錦瑟,那他的選擇也是錦瑟。

“少央!你不能去!不能!”涅卿死死抱著少央的腿,這一刻,不承認也不得不承認,無論天道輪回多久,這個男人都不屬於她。

哪怕只是溫柔的一眼,也與她無關。

“我聽,踏上這毀仙樓,如果能在神修湮滅的最後一刻屹立不倒,堅持到次日清晨,太陽升起,便不必消失,而是獲得三界一涅之外的永生。若我有永生的機會,父王,母後,還有火族那些無辜的仙家,是否就能獲得重生?我不知這一刻能否到來,但哪怕希望渺茫,我也要嘗試一下。這是我最後的機會。無關乎情愛,不需對任何人交代。”

錦瑟一步步走上臺階,輕柔話語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卻帶著與這個世界道別的可怕平靜。

“錦瑟。”

“少央,在最後時刻來臨之前,我們都給彼此尊重和安靜的空間吧。我不知該什麽,畢竟,你與宋葳蕤的曾經,我未曾參與過。而你與我的曾經,也不過四年光景。我都已經放下了,更何況是你?不必愧疚和自責,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就如同,帝君擎做的事情,我也明白與你無關。但你始終是他的兒,你我之間,自此,真的不惜要再有任何關聯了。少央,再見。”

語畢,錦瑟擡腳快速走上臺階。

每一級,消散的都是百年神修。

不過一百級臺階,她將神修全無,魂飛魄散。

少央並不相信,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態能撐到最後。

“錦瑟,是我對不起你。始終是我錯了……我……”

“少央!不要這樣!你聽我!聽我!我告訴你!我將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只要你……”

“厄!”

涅卿還未完,就被帝君擎以內力遏制脖頸,不得呼吸。

帝君擎自是知道,涅卿將要告訴少央什麽。

如果讓少央知道,童錦瑟就是轉世重生的宋葳蕤,她們根本就是同一人,那以少央的脾氣,絕對會不顧一切的沖向毀仙樓。哪怕今日阻止了,他日他還會不顧一切的沖過去。

所以,涅卿此刻,必須要死。

“不……少央……救我……”

涅卿擡手朝向少央,然,此刻少央註意力都在錦瑟身上。

“帝君擎!你還要殺多少才滿意?!”

這時,一道怒吼自眾人身後響起。

帝君擎分神之際,少央一躍而上,踏上了毀仙樓的臺階。

“不要!”

涅卿喊著,低頭狠狠咬了帝君擎手背一口,趁他松手的一瞬間,也追逐而上。

“你們都如此想死嗎?”

帝君擎看著臺階上的三人,目赤欲裂,瞳仁噴火。

為何都要跟他作對?

論能力和修為,他哪裏比不過玉帝和王母,明明他才是統領天庭的王者!

“錦瑟!”

野火和楊戩還有煌騰趕到,看到錦瑟已經走了幾十級臺階,野火只覺得這一刻,欲哭無淚。

所有的話語都哽在喉嚨裏,不出來。

火族覆滅,錦瑟終究逃不過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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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你救不了她了……讓她去吧……

“錦瑟,我來陪你。”

此刻的少央,執拗而認真。

無論曾經多麽看不懂自己的心,這一刻卻不想再糊塗下去。

愛了就是愛了,他曾經深愛過葳蕤,後來,愛上錦瑟也是事實。

他很清楚,錦瑟並不是葳蕤的替身。

她是獨一無二的。

他愛上錦瑟,不是因為葳蕤。

“少央,你知道嗎?她就是宋葳蕤啊……呵呵……多年前,被天妒之火燒死的宋葳蕤……你想不到吧!所謂天妒之火,只是為了給你們彼此考驗,她保留了宋葳蕤的魂魄,讓她附身在了火族公主錦瑟身上,而真正的錦瑟的魂魄則是墜入人族無限輪回,直到四年前,火族公主錦瑟去往人族歷練,千機神算一早算出宋葳蕤並沒有死,還與他的徒弟火族錦瑟有著密切的關系,所以就將錦瑟送到你的身邊,以四年期限為考驗,誰知你們……”

涅卿此刻,心如刀絞。

要她在自己最愛的男人面前親口出這些,無異是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可她既然已經決定與帝君擎決裂,那麽此刻出真相,至少,還能在少央心中留下她的位。

因為,不管將來少央去往哪裏,當他想起宋葳蕤或是錦瑟的時候,都會記得,曾經,這些真相是她親口告訴他的。

是她涅卿,不是別人。

少央追逐錦瑟的腳步,在這一刻驀然停下。

他轉過身,滿臉震驚。

俊逸無雙的容顏在此刻染了暗淡的灰色,一身白衣也不再翩然耀目,而是黯淡無光。

“涅卿,你知道你在什麽嗎?”

少央越是不敢輕易相信,涅卿的話,越是刺痛著他的心。

涅卿此刻,已是淚流滿面。

原來,這一切冥冥中早有註定。

無論她付出多少,痛苦多久,不屬於她的,註定不會留在身邊。

“少央,我想要的,就是在你心下有我的位,所以此刻,我沒必要再跟你撒謊了。剛剛,帝君擎之所以攔著我,也是因為不像我告訴你真相。”

“閉嘴!少央!難道你要相信這個出爾反爾的毒婦之言嗎?”

帝君擎咬牙開口,只恨自己這一刻不能踏上毀仙樓。

“少央,你看看著兩個女人,都是瘋!全都瘋了!一個只要肯乖乖留下,就能榮華富貴加身!一個我給了她新生,給了她整個魔族,新生,她卻不懂感恩,還在這裏汙蔑我!你要聽信這個瘋婦的話,去追逐另一個瘋女人嗎?”

帝君擎不相信,這世上,會有神族後人為了感情如此盲目蠢鈍,不顧一切。

這都是愚蠢渺的人族才會做出的事情!

少央已經在人族女身上吃過一次虧了,難道還不明白,神族人族難在一起的道理嗎?

他非要逆天改命!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這是他唯一的兒,如果連他也不跟他一條心,那這世上還會有理解他的人嗎?

“我沒有騙你,少央,我真的沒有……當年的宋葳蕤就是現在的錦瑟,帝君擎當年暗中收了她一絲魂魄,就是為了在日後可以借助她來操控你,可誰知,卻被千機神算暗中救走轉世重來。錦瑟是宋葳蕤的一縷魂魄化作而成,她沒有前世的任何記憶,卻是你永遠的那個她。”

涅卿在最後時刻,出真相。

無論是少央還是錦瑟,都無法接受,這曾經撲朔迷離的事實。

“錦瑟!錦瑟!”

少央顧不上追問,轉身朝錦瑟追去。

然,錦瑟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也沒有聽到涅卿的這些話。

這一刻,少央只知道,他不能讓錦瑟就這麽離開。

“少央,你救不了她了……讓她去吧……”

“放手!”

少央擡腳,踢開涅卿。

涅卿身不受控制,重重跌落在第一級臺階上。

烈焰焚身的痛苦纏繞著身體,讓她一瞬生不如死。少央以神修壓制著她身體,令她動彈不得,只能趴在原地一動不動。

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被烈焰炙烤著,煎熬著,這般感覺,仿佛比魔族那些遭受懲罰的厲鬼來的還要可怕痛苦。

她曾親眼目睹那些犯錯的魔道中人化作厲鬼遭受懲罰,而今,卻是輪到她自己。

“啊!不要!不要!”

涅卿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少央卻是視若無睹。

他恨帝君擎,恨涅卿,更恨自己。為何不能及早看出,錦瑟和葳蕤根本就是同一人。

這一刻,無論涅卿的是真是假,他都下定決心,要跟錦瑟同生共死。

“涅卿!”

淒厲的喊聲突然響起,魔君姍姍來遲,看到在毀仙樓上煎熬痛苦的涅卿,一時間,老淚橫流。

“少君主!求求你救救涅卿吧!就算她再怎麽不對,也是我唯一的女兒啊!我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交換她……我願意……”

魔君著,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涅卿的母親已經不在了,自己是涅卿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哪怕涅卿之前為了幫助帝君擎而出賣了自己,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見死不救。

“夫君……你……”

涅卿看到傷痕累累的魔君,此刻尊嚴盡失的跪在地上,心靈從未有此刻一般震撼,愧疚。

之前,她為了幫帝君擎,利用父君對自己的信任困住了他,想來,父君是拼盡了全力才能掙脫開,來到這裏。

看父君這一身傷痕累累就知道了。

可父君現在不但不責怪她,還要為她求情!她還有何臉面再做父君的女兒。

她本是抱著破釜沈舟之心,只求少央能夠看到她的存在。

直到這一刻,方才醒悟。即便看到了,又如何?

難道現在這樣就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父君,你起來!不要跪!父君,對不起你的人是我,應該下跪的也是我!”

涅卿忍著劇痛,啞聲開口。

此時此刻,她寧可自己立刻就被燒死,也不用承受這種痛苦折磨,更加不用看到父君受辱,可毀仙樓的臺階就是如此,讓你明明白白清醒的痛著,卻不給你一個痛快。

“涅卿!快!求求少君主!現在只有他可以帶你離開毀仙樓!”

魔君一把年紀,此刻卻是淚流滿面。

他想求少央以神修內力將涅卿打下毀仙樓,如此,涅卿只是重傷,但不會魂飛魄散。

可少央此刻只想追上錦瑟。

毀仙樓高千丈,一眼望不到頭,錦瑟距離他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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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誰來為她說理?

“少君主!我求求你了!救救涅卿吧!只要你救了她,我就將整個魔宮拱手送上!!”

魔君著,咚咚的磕起了頭。

涅卿此刻,身體和心靈都承受著巨大的打擊。這一刻,甚至覺得,這世上為何要有自己的存在?她根本就不配生活在三界一涅。

“父君,對不起你的是我……是女兒不孝,女兒錯了,如果女兒肯早些聽父君的話,就不會……”

涅卿著,身軟軟的倒在臺階上,一側面頰被烈焰焚燒,片刻功夫,就露出了皮膚下的骨頭。

白骨森森,血肉模糊,涅卿再次撐著身擡起頭來,只剩下一半面頰。

另一半被焚燒過的面頰有焦黑的皮肉,森森白骨,偏偏此刻她還綻放出一抹詭異猙獰的笑容,一半是人,一半連鬼都不如。

毀仙樓的火焰不同於天妒之火,可以以神修恢覆,曾經涅卿被天火懲罰,變得面目全非,後來就是帝君擎用神修幫她恢覆如初,然,也只是曇花一現,而今,她的容貌還不如天火懲罰之後。

想來,都是因果循環。

命中註定,逃不過的。

“涅卿……我的女兒……”

魔君看著毀容的女兒,還有她此刻遭受的痛苦折磨,整個人如墜深淵,只希望這般痛苦能降臨在自己身上。

“帝君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不是你之前對涅卿諸多維護,是非黑白不分,也不會有今日!”

楊戩沈聲開口。

“這些也沒用了,天下哪有後悔藥可吃。可錦瑟是無辜的,卻也要賠上了全部。”野火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內打轉。

明明錦瑟才是最無辜最可憐的,而現在,卻成了失去最多的人。

涅卿如何,是她的報應,可錦瑟呢?

誰來為她理?

“魔君,本君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立刻交出魔王令,滾回你的魔山,本君主還能饒你一命!”

帝君擎高昂著頭,看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氣勢。

的確,以他現在的神修,這裏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更別是一個魔君。

“我只要我的女兒平安無事,只要誰能救她,我就可以將魔王令交給他。”

魔君起身,看向帝君擎的眼神弒殺如血。

“讓本君救她?她也配?況且,是她自己不知死活的沖過去的,難道這也要怪在本君主身上?”

帝君擎不屑開口,想引誘他上毀仙樓救涅卿,這根本就是想毀了他。

“用不著你救人!我去救!”

野火著,就要沖向毀仙樓。

“站住!野火,別去!”

楊戩死死抓著野火,不讓她過去。

下一刻,有一道身影飛快的從野火和楊戩身側沖了出去。

“煌騰!”

野火驚呼,因為煌騰已經踏上了毀仙樓。

“哈哈哈!好!你們一個個的自尋死路去了,倒是省了我出手對付你們!”

帝君擎傲然出聲,仰天大笑。仿佛全天下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殊不知,在他心下,是被三界一涅所有人不理解的孤寂和不滿。

煌騰才將踏上毀仙樓,下一刻,就被少央轉身以內力震飛。

“啊!”

煌騰驚呼一聲,身直直的飛了下去,眼看煌騰身即將離開毀仙樓,魔王忽然起身,一手抓著煌騰胳膊,另一只手則緊緊抓住了涅卿手臂。

一瞬烈火焚身的感覺襲來,魔君感覺自己整條手臂都被烈焰吞噬,只眨眼功夫,整條手臂肌膚盡褪,露出森森白骨。

“父君!”

涅卿淒厲喊著,下一刻,身就被魔君大力拽下毀仙樓。

看到魔君身上已經著火,涅卿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

“父君!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你為何還要如此?”

涅卿一面撲打著魔君身上火焰,一邊痛哭出聲。

見此,野火和楊戩也跑來幫忙,魔君身上的火很快撲滅,可魔君卻身受重傷,一條手臂更是只剩下一截白骨。

“煌騰。”

野火扶著受傷的煌騰到一旁休息,煌騰只是手臂被灼燒,受了輕傷。

看到野火對煌騰露出關切的目光,楊戩心下,莫名堵得慌,可眼下這節骨眼上,又不是生氣的時候。

“野火,不要攔著我,我要去救姐夫。”

煌騰掙開野火就要再上毀仙樓,被野火死死摁住。

“你給我坐下!你剛才沒看到嗎?少君主為了救你,不惜動用自己的神修內力,他是不想連累你!你現在若是上去,少君主還會將你踹下來!你就不能讓他省省心嗎?”

野火語重心長的勸著煌騰。

可煌騰此刻是當局者迷,亦或者,他完全的看明白了,可對於他來,失去了姐姐和姐夫的他,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我本就是三界一涅的一塊石頭,的好聽點是鎮天神石,的難聽點,就是一塊本沒有生命的破石頭,千百年來,在天庭的日是姐夫一次又一次的開導我,保護我。到了人族,是姐姐讓我體會了人族的喜怒哀樂,我被虐待,她最心疼我,是他們溫暖了我石頭的心,讓我的心臟有了溫度,與其他人一樣。他們在哪裏,我就去哪裏,我不要跟他們分開!”

這番話,煌騰從未對任何人朔國。

他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告訴他們,此刻出來,是不是晚了?

“煌騰,難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嗎?難道你要我看著我身邊所有能得上話的朋友,一個個的離開我嗎?我認識錦瑟時間不長,但我將她看做自己在天庭最好的知己,你也是。我跟少君主不熟悉,但此時此刻,我也敬佩他是鐵骨錚錚的漢!我阻攔不了他們,可我必須攔著你!我不能眼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

野火的話,雖然是在極力勸安慰煌騰,可聽在一旁的楊戩耳中,心下,總有種莫名酸澀的感覺。

此時此刻,於她而言,還不懂這種感覺就是吃醋。

他一直當做義妹的野火,其實早就成為他心下最愛的那一個,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煌騰,你現在過去既然也是送死,為何不能為了他們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和機會。”

野火著,緊緊的抱住了煌騰,就像是他的家人,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會給予他最大的支持和鼓勵,但始終,要做決定的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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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為時已晚

野火的這個擁抱,徹底刺激了楊戩。他俯下身,強行將野火拉開,改由自己撲過去抱住了煌騰。

原本還是野火柔軟溫暖的身體抱著他,突然換成了皮糙肉厚的楊戩,煌騰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趁著煌騰發呆的功夫,楊戩飛快擡手,一記手刀重重的落在煌騰頸後。

看著煌騰暈倒,野火嘴巴張了張,還不等開口,就被楊戩懟了回去。

“學著點!整那些沒用的浪費時間!”

語畢,楊戩轉身朝魔君走去,野火想懟回來都沒機會。

剛才的楊戩怪怪的……

“父君。”

涅卿跪在地上,只剩下半張臉能看,而魔君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一條胳膊算是廢了,這被毀仙樓的烈火焚燒過後,任何神修都恢覆不了原樣。

“卿兒,好好活著,活下去……不要執著下去,只要你能做一個普通人,父君就知足了……”

魔君著,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了涅卿的手,將自己的神修內力全都輸入涅卿體內。

“不!父君!不要離開我!不要!”

涅卿哭著搖頭,只剩下半張面容的臉看起來猙獰鬼魅,似是地獄來者都會嫌棄此刻的她。

“好好活著……重新開始……”

魔君願意付出自己全部,只為換回涅卿的良知。

他也知道自己錯了,不該那麽寵愛驕縱她,而今這結果,只能是自己吞咽下苦果,卻希望能用自己的死令涅卿醒悟。

不論是凡人,還是神仙,可以改正的機會都有限,他只希望能用自己的死作為警訓,徹底改變涅卿。

“父君……父君……不要,對不起……對不起……父君,你好好活著好不好?我們父女二人哪怕是在凡間做最普通的百姓,我也希望父君能陪在我身邊……不要丟下我孤零零一人……”

涅卿崩潰痛哭。

然,一切都晚了。

早在她在人族殺害那麽多無辜的時候,就晚了。

“卿兒,父君也錯了,惟願你能好好活下去,將父君的錯也一並償還……”

魔君的手緩緩落下,眼眸闔上,再無聲息。

“啊!”

“啊!”

涅卿在此刻,拼盡全力,發出泣血的吶喊聲。

有愧疚,有後悔。

然,為時已晚。

曾經,在人族被她害過的那些無辜生命,再無輪回轉世的可能,要在地獄之中經歷生生世世的困局折磨,不見天日。

不是所有錯誤,都能以良心感知來贖罪。

“父君!”

涅卿痛哭不已,此時此刻,方才明白,對自己來,最重要的是誰?是那個自始至終都站在她身後保護她愛護她的父親。

父愛如山,不求回報。

當她得不到少央的愛時,她以為自己是孤獨的,被全天下拋棄,而今,她才明白,她一直都有世上偉大的父愛包圍著保護著,她根本不曾孤獨過,只是,直到此刻,她才轉身看到父君。

然,魔君再也不會回答她了。

“楊戩!錦瑟怎麽辦?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她……”

野火看著已經步入毀仙樓高處,漸漸看不清背影的錦瑟,從未想過,自己才認識了這麽短時間的朋友,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整個天庭,除了我們和翼族的人,大部分都被帝君擎控制了,不是我不讓你幫忙,而是……你也看到了。”

楊戩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不想承認也沒辦法,他的確是無能為力。

原以為,自己從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成長至今,早已不在乎什麽骨肉親情,更加不會在乎友情愛情,可在認識野火之後,曾經那些堅決不會碰觸的情感,都被她的熱情和坦蕩感染。

其實,這世上,哪怕是神仙,也渴望有知己兩三,所有下定決心孤獨到老的靈魂,在年少輕狂的時候,都是懷揣著一顆守望之心,被傷害的遍體鱗傷,傷痕累累。這才有了後來的寧可孤獨為伴,不近浮誇熱鬧。

他是玉帝的外甥,又當如何?

他也只是父母娘親的孩兒。

不管是在金霞洞,還是灌江口,於心下渴望的,始終未曾強卻。

他也想過,自己是否渴望回歸最初的扇雲冠水合服,腰束絲縷腳登麻鞋,而不是現在這般銀光加身,閃耀奪目。

這個疑問,在遇到野火之後,終是找到最終的答案。

無論外表穿戴如何,始終還是靠著內心的強大來支撐。

毀仙樓上,錦瑟自言自語道,

“如果沒數錯,這是第九十九了……”

只差最後一級,便是灰飛煙滅之時。

也許,她還有機會逃離這三界一涅,但也只是傳,這天庭之中,見過的又有幾人?

未來如何,無從知曉。

“錦兒……”就在這時,一聲輕喚在耳邊響起。

錦瑟擡頭看向空中,雖然此刻,她已經在天空之中。

“師傅?”

錦瑟沒想到,在最後時刻,還能見到她最信任的人。

“錦兒,為師來晚了。救不了火族其他人……”

千機神算突然出現,看向錦瑟的眼神滿是憐惜疼愛。

之前,他早已算到,火族遲早有這一劫難,其實,早在四千年前,這一劫難就曾到來,後被他布下乾坤加壽陣法給壓制住了,生生的推遲了四千年。

他想看著錦瑟長大,可以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然,天命難違。

火族劫難如此,過了四千年,該來的始終要來。

他不想錦瑟在火族滅亡之前,都不能見到轉世輪回人族的少央,所以給了她四年時間,與少央相處。卻沒想到,四年之後,一切竟會變成現在這般不可控制的局面!

她與少央之間,永遠是剪不斷理還亂。

只是,如今讓她既要面對愛情的誤會,又要面對整個火族的滅亡,千機神算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給她聽,曾經他做了那麽多,還是沒辦法阻止火族出事,而今,這些也都不想告訴錦瑟了。

他可以為了她做任何事情。

不需要她知道,看到。

“錦兒,有師傅在此,不會讓你出事。”

千機神算著,縱身一躍,也跳到了毀仙樓臺階上。

“師傅!”

錦瑟此刻已經非常虛弱,這一聲師傅,已然用盡了全部力氣。

眼底淌出兩行清淚,她已然看懂,千機神算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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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鮫人淚

“錦兒,師傅……”

師傅對你的喜歡,只能埋藏在心底,不論過去多少年,都只是埋藏心底最深的秘密。

千機神算握住錦瑟的手,笑著看向她。

原來,喜歡一個人最強烈的時刻,就是在生死關頭。當生的希望只能給一個人的時候,放手的那一刻。

“師傅已將畢生神修都凝於此珠之中,錦兒,代替師傅,好好活下去。”

千機神算著,手中紫色珠緩緩過渡到錦瑟面前,一點點的朝錦瑟靠近。

“師傅,不要這樣,不要離開我……師傅……”

“錦兒,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師傅也到了離開的時候,你是師傅的驕傲,所以,你是唯一可以代替師傅繼續活下去的希望,不要讓我失望,有你在,火族就有希望。”話音落下,千機神算輕輕松手,任由身體直直的朝後墜落。

“師傅!”

錦瑟淒厲呼喊。

紫珠已經進入她體內,將她周身包裹在一片夢幻紫色的海洋之中。

然,此時此刻,沒有人有心情欣賞這夢幻神秘的紫色。

錦瑟身突然從毀仙樓的臺階上彈起,一瞬沖入雲霄之中,不見蹤影。

“錦瑟!”少央吃驚的看著眼前一幕,擡手想要拉住錦瑟時,卻只握住了空氣。

錦瑟仿佛一瞬間,從眼前消失不見了。

“錦瑟……”

少央的心,一瞬間沈入谷底。

毀仙樓上,此刻只剩下少央。

帝君擎一咬牙,袖中飛鎖一瞬飛出,準確纏繞上少央手臂,巨大的力量狠狠將少央從毀仙樓上扯下。

鎖鏈被臺階上的天火燒的通紅,盡管帝君擎已經第一時間甩開鎖鏈,手掌還是被燒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若要迅速恢覆神修,最少要耗損上萬年的修為!就為了救這麽一個忤逆之!值得嗎?

看著自己露出骨頭的手掌,帝君擎面容愈發猙獰扭曲。

曾經也是三界一涅人人稱讚的芝蘭公,傲月無雙,氣度不凡。

而今,卻是一個被權欲利益蒙蔽了眼睛的醜陋之輩。

縱然有著傲人的容貌和氣度,此刻看來,也是醜陋卑鄙的代名詞。

少央不想承認這是自己的父親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給予了自己生命的人,早已被貪念蒙蔽了身心。

少央此刻身受重傷,全身上下多處灼燒嚴重,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天空,錦瑟究竟去了哪裏?

她還會回來嗎?

“神算師傅!錦瑟呢?她怎麽樣了?”

野火和楊戩沖到千機神算面前,扶起他的時候,警覺他滿頭青絲竟然全都變成了如雪的白色。

“放心,錦瑟不會有事。我給她的紫珠有翼族的鮫人淚練就而成!可以開啟三界一涅以外的世界,自此,她將是新的世界主宰!”

千機神算完,帝君擎臉色大變。

鮫人淚?

果真有這多東西嗎?

怎麽會在千機神算手中?

鮫人是火族和翼族的祖先,後來分成了火族和翼族兩族,火族與常人容貌無異,而翼族則繼承了鮫人的面通,額頭有角包,面容棱角分明,身後有翅膀,翅膀有各種顏色。

傳言之中,鮫人淚可以開啟新的世界,完全打破三界一涅。

這麽多年來,帝君擎一直都在暗中尋找鮫人淚,到頭來卻是一無所獲!他還以為鮫人淚早就不覆存在了!

“神算師傅,你……”

野火吃驚的看著千機神算,為何千機神算會有鮫人淚?

“你是鮫人餘孽?”

帝君擎上前一步,俯身將千機神算從地上拎了起來,看著滿頭白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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