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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孽緣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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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重怨閣。

一人高高地站在那裏。“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

“回稟靈主,屬下無能,辜負了靈主的期望。”

向九天一拍桌子,“廢物,不是只有夢亦辰那個臭小子一個人嗎?你……堂堂魔族右護法連他都搞不定。”

韋無形急忙跪在地上,“屬下該死,原來是只有夢亦辰一個人來的陷月山,眼看就要把他殺了,可誰知……”

“嗯?怎麽了?”

“不料想,雲曦弟子洛子憶又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把他救了下來。”

“洛子憶?”向九天閉上眼睛,心想,洛子憶不是早已經離開雲曦了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那個地方。可是,一個神秘之人傳書說,前往陷月山的只有夢亦辰一人啊,難道那個神秘人情報有誤,還是他另有所圖?

還有,那個神秘來書的人,到底是誰呢?這一切,都使向九天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靈主!”

向九天回過神來,睜開雙眼,深藍色的眼瞳散發出一絲殺氣。

“但他們兩人也不是我的對手,‘魚龍草’馬上就到手了,可我看見赤雲火鴉傳信,讓我們速回,於是我們才收手……不知靈主急召我回來,有何事?”

“哦!有一件事要你去辦……看你現在的樣子,罷了罷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向九天目光犀利,一眼就望見了韋無形右側腰間的傷口。“行了,下去吧!”向九天揮了揮手。

韋無形剛轉過身,又轉了回來,“靈主,屬下還有一事相告。”

“說!”

“這夢亦辰手中的劍正是當年劍仙尋與歸的‘嵐兮’劍,而且這小子竟然還會尋與歸所創的‘越嵐劍法’。屬下此處便是被他用‘越嵐劍法’所傷。”韋無形用手捂著腰間的傷口。

“‘越嵐劍法’?當初尋與歸沒被貶除仙籍之時,孰墨還是他的親傳弟子,那麽多年,孰墨都沒能學到的劍法,這小子怎麽可能會?再說了,這小子來雲曦之時,尋與歸就已經……你不會看錯了吧?”

“屬下不會看錯的,此劍法屬下以前跟隨先靈主時就見過,夢亦辰所使的便是其中的‘峰回路轉’一式。”

韋無形看著向九天的眼睛,充滿了懷疑。

“屬下怎敢欺騙靈主,還望靈主明察。”韋無形立刻說道。

既然韋無形連招式都能說的出,那夢亦辰使出的也應該是……只是,實在令人想不通。越來越多的謎團積聚在向九天心頭。

“對了,靈主,雖然這次沒能除掉夢亦辰,可是越王之女慕容采柔因他而死……”

向九天一聽,勃然大怒:“什麽!你們殺了越王之女?你們這群蠢貨,還嫌我們魔族的敵人不多嗎!殺不了夢亦辰也就算了,還給我節外生枝,招惹越國!”

雖然韋無形曾是先靈主泠莫開手下的得力幹將,也是魔族的元老級人物。但如今魔族早已易主,今時不同往日,向九天手持靈魔令,在他面前,韋無形當然也只能是俯首畏尾,低眉下氣。

“靈主息怒,息怒啊!這件事屬下一定處理好。”

“這可是你說的,我看你怎麽收場……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韋無形退下了重怨閣。

向九天端起桌上的酒樽,一飲而盡。

韋無形剛走出殿外,赤雲便走了進來。

“靈主,右護法回來了?”赤雲明明剛剛看到韋無形走出了重怨閣,還故意問道。

“嗯……”向九天用手扶著頭,緊皺著眉頭。

“看來,有些事讓靈主如此煩心啊?”

“沒什麽,對了,小主有消息了嗎?”

“回靈主,屬下無能,還未打探到小主的行蹤。”赤雲說道。

“自昨日午食之後,她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一直到現在也沒回來,她一個人在外面……我這個當哥哥的又豈能放心得下。”向九天說道。

“也許小主只是貪玩忘歸呢,靈主也不必太擔心,屬下定當竭力尋找。”

“給我繼續找!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妹妹啊,你到底跑哪去了?這些年來,向九天雖然無法得到她,但一直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地照顧她。

這次,泠如韻一夜未歸,連個音訊都沒有,不禁讓向九天擔心起來。

與此同時。

夢亦辰一個人低著頭從山上走下來,晃晃悠悠地走著。

雖然獨自在山上呆在一夜,可是,那種莫名的痛依然留存在他心中,也許更多的不是痛,而是愧吧。

忽然,他看見路上倒著一個人。

他跑了過去,原來是一位年輕的女子,一只手摁著腳腕,臉色十分難看。看起來,她大概扭傷到了腳。

望著那個女子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些淚痕。

“姑娘,別動。”夢亦辰半蹲下來,雙手放在她的腳腕上,“怎麽這麽涼!”大概是瘀血,氣血不行所致吧。他雙手凝聚真氣,一團光芒將那女子的腕部包住。“別怕,馬上就好。”

那個女子也盯著他,雖然眼前這個人,衣衫破舊,但眉目還算清秀,面目和善,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壞人。

過了一小會兒,“好了,你動動試試。”

女子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腳腕,她輕輕轉動腳腕,真的不疼了,又用手摸了一下,也不腫了。

“你叫什麽名字,你怎麽會在這兒?”夢亦辰問道。

“嗯……嗯……”那女子支支吾吾的。她心想,告訴他,估計早就嚇跑了。

“那你家在哪?”

“嗯……”

“原來你不會說話呀。”夢亦辰笑了笑,這個小女子長得也挺好看的,只可惜是個啞巴,真是可惜了。

她只是一直盯著他。你才不會說話呢!哼!

“行了,我拉你起來。”夢亦辰剛碰到她的手,立刻又縮了回來。“哇!你手怎麽也這麽涼,像冰一樣。”

他又輕輕扶了下她的胳膊,竟也是同樣冰涼,隔著一層紗衣都感覺得到刺骨的寒氣。

“你不會發燒了吧!”夢亦辰又摸了摸她的額頭,也是冰涼的。看來,應該不是發燒,是她體內本身積累了許多寒氣。

如果是這樣,體內有寒氣,那麽直接以真氣和內力把寒氣吸出來不就好了。

那女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她心想,眼前這個人還真是傻地可愛,雖然看起來有點傻,不過,在這世間,如此關心她的人,也沒有幾個了。

突然,夢亦辰兩指一揮,將她的穴位點住,又把她身子扶正。“別動。”

怎麽動不了了,他想幹嘛?可是她又被點了穴,全身動彈不得,嘴裏只能發出“嗚嗚”的喊聲。

她只覺得自己肩上的紗衣漸漸褪了下去,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啊啊啊啊啊!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你這個流氓,竟敢……等我穴解了,我非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嗚……嗚……”她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跟你說了別動!”他的手掌凝聚好真氣,一下子貼到她的背上。

嗚嗚嗚嗚嗚!你一會要是還能活著走出去,我誓不為人,不對,我誓不為魔!

忽然,她感覺自己的背上好熱好熱,有一股力量,好像在將她體內的寒氣吸引出去。

夢亦辰也覺得自己的雙手乃至手臂都快要凍住一樣,怎麽會這樣!這寒氣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

猛地一瞬間,夢亦辰發覺有些不對勁,他體內的真氣與剛剛吸進來的寒氣在碰撞,“噗!”一口鮮血噴在地上。他立刻收手,解開了她的穴。

她一下子將紗衣提到肩上,轉瞬之間,她已喚出“離楚”,她的劍直接架在了夢亦辰的脖間。“你小子竟然敢碰我!你……你……”她咬著牙生氣地說道。

“原來……你能說話呀……”

“誰說我不能說話了!”

再看夢亦辰,他臉色發青,手捂住胸口,看起來十分虛弱。大概是他昨日剛剛與韋無形動過手,消耗了大量真氣,如今又強行吸入至陰至寒之氣,與他體內的至陽之氣相沖撞,才會變成這樣。

“你這個流氓,今天我就為民除害!”

夢亦辰閉上了眼,“你看……我都這樣了……你要殺要剮隨你便……我就只是想將你……體內的寒……氣吸出來……信不信由你……要動手就動手吧……”

“一派胡言!吸寒氣幹嘛脫我衣服?分明就是狡辯!”她的劍尖頂著他的脖子。

“我只是剛消耗了大量真氣……怕修為不足……難以吸出,這才……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殺便殺是了……”

她望著夢亦辰,還算有些膽量,看起來,他也不像是在說謊,她緩緩地放下了劍。“你沒事吧!”她上去將夢亦辰扶住。

夢亦辰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你體內的寒氣……十分奇怪……好像難以根除一樣……你再轉過身去……”

“你……你……還想占我便宜!”

“不是,那你把衣服穿好,我隔空來……總行了吧……”

她轉過身,透過紗衣,又再次感受到一股熱量靠近過來。

夢亦辰繼續調節氣息,調轉真氣,凝於雙手。

不一會兒,夢亦辰就覺得雙臂已經被凍得麻木了,快失去了知覺。

“嘿,你叫什麽呀?”那女子問道。

“夢亦辰,雲曦掌門雁林緋首徒。”

那女子一驚,原來他就是夢亦辰,哥哥要韋無形殺的那個人。

“你呢?”夢亦辰問道。

“我……”

見她有些猶豫,“你不願說就算了……咳……咳……”

“哎哎,你怎麽了?”

她扭頭看見了地上的鮮血。“怎麽吐血了!”

“沒事,沒事。”

“你還說沒事,快住手,這樣下去,不光你的手會廢掉,連你也會沒命的!”她喊道,她剛想要掙開。

“別亂動,你若是強……行掙開……咱們都會沒命的……咳咳……”

她緊皺眉頭,心中既是擔心,又是喜悅,此人,萍水相逢,卻能舍命救我……想到這此,她臉頰上顯出一絲微微的紅色。

她心裏又矛盾起來,可他是修仙之人,而我是魔族之女,又怎能……

不對!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不管了,不然夢亦辰會沒命的,她強行運轉真氣。

夢亦辰忽然感覺她體內真氣有些異動,“你要幹嘛!”

陰陽兩氣相沖,一下子將夢亦辰打斷了。

兩人頓時都昏了過去,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

“小主,小主。”那女子被一個魔卒搖醒。

原來這個女子便是魔族先靈主泠莫開之女,小主泠如韻。她睜開眼,便被眾魔卒圍著。

“啊?”泠如韻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夢亦辰,他還倒在地上沒有醒。

“小主,是不是這個人傷害你了,來人,把這小子綁回去!”其中一個魔卒說道。

泠如韻一把攔住眾魔卒,“哎,你們小點聲,都給我退下,他是救我的人!”

“那小主……”

“你們都別管,給我退下!”

“我們剛剛明明看見你們倒在一起,還以為……”

“你們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都走開!”

“屬下不敢。我們也是奉靈主之命尋您回去。”

“你們先去那邊等著,我隨後就去。”泠如韻指了指那邊。

“是,屬下遵命。”眾魔卒也不敢違她之命,就先走了過去。

泠如韻見眾魔卒已經走開,她望著夢亦辰的臉,微微一笑,取下來腰間的“冰晶風鈴”,放在他手旁,並提劍在地上畫個什麽。便起身離開了。

“小主。”

“好了,我們走吧!”

“是。”

泠如韻等人走了沒多久,夢亦辰也醒了過來。

“人呢,走了?”他坐起來,看見了紫青色的風鈴,他拿了起來,“不會是她一不小心掉了吧?”

他又看見了地上的字。

“君情難忘,後會有期”。

看來,這風鈴是她有意留下的。“唉,也不打聲招呼就走了,真不夠意思。罷了罷了,我也該回去了。”他將風鈴收了起來。

沁月宮。

“這亦辰怎麽去了這麽久,還不回來!”雁林緋一個人在殿內踱來踱去。

“師父!”夢亦辰走進殿來。

雁林緋拍了拍夢亦辰的肩膀,“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師父放心吧,我可是掌門首徒呢,這點事都經受不住,以後又怎能擔當重任!”

“沒事就好了。”

“子憶師叔把東西帶回來了嗎?”

雁林緋點了點頭,“嗯。”

“那他人呢?”夢亦辰又問道。

“他走了。”

“走了?這好不容易見他一次,這次多虧了師叔,要不是他,我估計就死在韋無形那個魔頭手裏了。”夢亦辰說道。

“你師叔都和我們說了,慕容姑娘的事……也不能怪你,你也不要太過介懷……”

“師父,我……我自有分寸……這個仇,還有師祖的仇……我日後一定要和魔族算清楚!”夢亦辰狠狠地說道。

“嗯,相信你。”

“對了師父,南衿師叔去哪了,怎麽沒見到他人?”

“你南衿師叔啊,他去煉藥堂煉制‘夭仙散’的解藥了,他在裏面差不多一天了,應該也快該出來了。”雁林緋說道。

“太好了,這下越地百姓有救了,有不枉慕容姑娘……”

“唉,別想這件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沐浴後去換件新衣服,好好歇息。等你南衿師叔煉好藥,我們立刻出發去越國。”

“好,師父,我先去了。”

夢亦辰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房間裏有兩個婢女正往沐桶裏倒熱水。

“少俠,沐浴的水已經準備好了,用不用我們兩個留下來……”

夢亦辰急忙搖頭,笑著說:“不必了不必了,謝謝啦,我自己來,你們先下去吧!”

“是。”婢女退了出去,關閉了房門。

夢亦辰看了看沐湧裏的水,正冒著熱氣,水面上浮滿了花瓣藥葉。他……緩緩地走進沐桶。唔——還真是舒服,頓時就覺得不乏困了,看來,這水中的花藥還管點用處,南衿師叔平時還真會享受。

他又從旁邊拿起那個人給他的風鈴,仔細地望著。

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透出點點紫光。

那個人,她的容貌,又浮現在他腦旁……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女主初次見面啦,請各位看官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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