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說的姜如意和聽的林楊都楞了楞，姜如意是懊惱，對於現在的她和林楊來說，這話著實交淺言深了，林楊卻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姜如意，這熟悉的話，熟悉的語氣……陌生的面容。

“姜師姐，發生什麽事了嗎？”

林楊正準備開口說什麽的時候，江子恒走到了姜如意身邊。修為相差的大的話，高階修士一眼就能看出低階修士的修為來，其實光看也知道，林楊是不可能對姜如意造成什麽傷害的。

“沒什麽，我正在和他說，他的修為太低，不能進秘境。”

“哦。”江子恒點了點頭，看向了林楊。而後忽然楞住，這個男修，他好像是在什麽地方見過的樣子。至於是什麽地方，江子恒一時沒有能想起來，因為江子恒出外歷練的時間不短，見過的人不知凡幾。想來應該只是一面之緣，如果有所交集的話，他應該是能叫出他的名字來的。

和江子恒的‘閱人無數’不同，林楊見過的人很有限，他一下子，就認出了江子恒來。林楊甚至記得，當初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子長的什麽模樣，還有那個被江子恒抱在懷裏的孩子。

“姜真君，你現在可以攔著我，但是……只要有機會，我是一定會想辦法進秘境的。”多年未見，林楊依舊如記憶中一般執拗，姜如意知道，他是說到就會做到的人，嘆了口氣，“你要記得你剛才的承諾，會跟著大家，不會亂跑。如果……如果因為你的私自行動，造成了不好的後果，那麽……我會先救被你連累了的人。”

“姜真君，您這是，答應我進去了？”林楊的聲音充滿了愉悅，臉上也帶了姜如意十分熟悉的笑意。這一刻的林楊，和姜如意認識的那個林楊十分地接近。

“跟上。”姜如意不想多說，與其讓林楊一個人進去，不如，把他放在身邊看著。他畢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獨自涉險。這會兒，姜如意多少有些後悔了，反正也是引他進玉華山的，放在身邊其實也沒有什麽，至少當年她說往東，他是不敢往西的。

“姜師姐，你是不是太好說話了些？”其實江子恒想說的是，姜如意太沒有原則。這個玉華山的男修不過說了幾句話罷了，她就妥協了。如果再來幾個他這樣的，那麽，這回的秘境之行，不知道會平添多少險阻。

“江師弟，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些。”姜如意當然也知道自己這樣是有些處事不公的，放任林楊的跟隨，那就是對宗內其他與他修為相仿的弟子的不公，但是人心總是偏的，其他人又怎麽能和林楊相比呢，林楊可是她相依為命了十幾年的人。

因為江子恒說了‘忠言’，姜如意覺得有些逆耳，因而語氣有些不好。

江子恒楞了一下，確實，這其實是他們玉華山的事，他一個淩雲宗的，確實不該多管。可是很快，江子恒就想到了正當的理由，“姜師姐，不是我想要管你，而是你剛才答應過我爹，會和我一塊兒照顧天天的。如果他跟來，卻無法自保，那麽危險到來的時候，你是準備保護天天呢，還是準備保護他呢？”

姜如意一笑，“江師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剛才說的應該是，我會協助你保護天天，你作為天天的父親，難道除了他，還有旁的要保護的人嗎？當然，如果是天天和林楊同時遇險，我會先保護天天，不因為別的，因為天天年紀小，更加沒有自保能力。”說完這話，姜如意轉向了林楊，“所以林楊，你得保護好你自己，不要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別人身上。因為沒有任何人，會比你自己更加可靠，更加在意你的性命。”

林楊聽罷，沒有說些什麽，只是點了點頭。

之後，玉華山開始繼續清點進入秘境的人數和人員，淩霄宗和九華山的人已經先後進入了秘境之中，至於淩雲宗的人，在等江子恒。

因為天天，也因為安全，姜如意倒是不排斥玉華山的修士和淩雲宗的修士一塊兒進入秘境，雖然人越多，就越難管理。

通過那個防護罩上的破口進入秘境之後，所有人都感覺到，周遭的靈氣變濃郁了。如果可以的話，這裏的所有人只怕都想留在淩天秘境裏頭修煉，可以想見，那一定是事半功倍的。但是……和修為的迅速上漲相比，很顯然，小命更重要一些。

進是進來了，但是接下去怎麽走，是個問題。

“師姐，九華山和淩霄宗的人太狡猾啦。”

姜如意還在想著和師兄們商量一下方向的問題的時候，他們家小四走到了她身邊。

“哦，怎麽說？”

“師姐您看地上。”

姜如意順著小四的手往兩旁看了下，而後有些失笑，原來九華山和淩霄宗趕著先進秘境，打的是這個主意？進入秘境之後，他們等於就只能選擇往三個方向走，中間，左邊或者右邊。這下子，淩霄宗選了左邊，九華山選了右邊，這是讓他們玉華山和淩雲宗走中間的意思嗎？

姜如意點了點頭，其實他們的做法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們兩宗兩山派人進來，就是來探查情況的，自然是分開行動，最省時間。他們只是提早做了選擇罷了。

“秦師兄，慕容師兄，你們怎麽看？”這一回，玉華山帶隊的元初修士有三人，因為一個人太過決斷，兩個人可能會有分歧，三個人的話，可以少數服從多數。

“既然淩霄宗和九華山已經提前選擇了，那我們就走中間吧。”慕容師兄先開了口。

其實姜如意也是這個意思，按理就不用再問秦師兄的意思了，但姜如意還是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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