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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負蕓雅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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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戰爭源於雷雅園的一個提議,那天雷雅園一反常態的對吳蕓用非常溫柔的語氣說話,在他表述出自己的想法後,吳蕓斷然拒絕了他的要求,因為雷雅園居然要求再要一個小孩,而這個小孩,將代替新月,成為新的試驗體。當然,這個要求因為吳蕓的無法生育而擱淺,至此,吳蕓與雷雅園的夫妻關系徹底的惡化。

新月無法接受自己的家庭在短短兩年之間出現如此巨大的變化,每天只能聽到母親低聲的哭泣,或者是父親發自內心的嘆息聲。她好想回到幾年前,父母把各種信息直接灌輸到她的頭腦裏,以及那時候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功於自己,因為自己的不努力,才導致實驗的失敗,才讓父母不合,爭吵,才讓家庭走到邊緣。

當新月聽說,父母因為還需要一個實驗體而繼續爭吵的時候,身為女兒的她,做了一個讓事情無法挽回的決定。

張非試著讓自己不要去聽,不要去想,他盡力的咬緊牙關,平靜的心在顫抖,因為他要面對的是一個如此殘酷的事實。

新月來到一個酒吧,輕易的將身體給了一個男人,如願的懷孕了,當雷雅園聽到這個消息時,興奮的發狂,完全將對女兒的愧疚拋之腦後,並且以某校進修的借口把新月帶離了吳蕓的視線,精心的培養著這個新的試驗體。

因為缺少吳蕓的助力,雷雅園把試驗方向重新修訂了一次,因為“腦遺傳”方案的失敗,讓他認識到,不能太急功近利,只有先輸入知識的基礎,激發大腦的學習能力,儲存到足夠量的知識,就像一個帶有絕世武功秘籍的少年,總有一天會理解透徹所有招式,成為絕世高手。

和吳蕓長達十幾年的婚姻,讓雷雅園也有相當成熟的腦科學知識,由於新月懷孕的事情太快,讓他來不及調整好相對的實驗細節,所以他只有匆匆的把自己上次試驗的缺點和遺漏都做了補充,並且在短時間內對還在**內的胚胎做了一個叫“腦硬盤”的簡單計劃。做相同的且簡單的多的實驗,雷雅園沒有絲毫壓力,再加上今非昔比的現代科學輔助,還有龐大的人際網絡,為弄到了許多先進的設備零件,自行加工了一臺“腦硬盤刻盤器”。因為胚胎仍然處於**位置,這臺機器明顯比原先的減少了很多輔助設備,比如觸覺阻斷器,嗅覺失敏儀,甚至連針灸都免了,刻盤器比原先的簡陋設備更加美觀,精細,處處充滿了現代科學的氣息。

雷雅園用這個刻盤器首先作了一個測試:刻錄自己的腦部磁場活動。

開始的核磁共振成像動作十分成功,再通過強大的磁場掃描儀輸入電腦,結合神經元激活的解碼記錄,讓他的思維活動如實的記錄在電腦之中。再加上他獨立開發的電導腦磁場控制系統,控制輸出腦內容的磁場控制,這個胎兒的記憶成型方案,似乎已經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雷雅園默默的準備著所有的工作,第三個月,胎兒大腦已經成型,“腦硬盤”工作正式啟動。然而,或許是他對自己估計過高,或許是他因為太過興奮而麻木了自己的神經,當胚胎成長到8個月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在新月肚子裏的胎兒,明顯的要比同齡期的嬰兒要小的多,在正常情況下,8個月的胎兒將會聚積較多的脂肪,有一個豐滿可愛的軀體,可是新月肚子裏的嬰兒只有一個幹瘦,完全沒有堆積脂肪的身體,和一個幹癟的頭顱。

雷雅園失策了,他沒有基本的胎兒營養學的概念,試想一個從誕生以來,就一直讓大腦滿負荷運作的嬰兒,如何能夠從細小的臍帶中,爭搶得到用來生長身體的養料?當雷雅園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嬰兒的各項身體條件已經成型,再好的營養調理也只能治標不治本,在這個時候,能保住胎兒已經不錯了,實驗肯定不能再繼續下去。

就在雷雅園灰心喪氣,準備停止實驗的時候,新月顫抖的舉起無力的雙手,拉著父親的臂膀,執意要求父親繼續下去,因為這個實驗不但是父親的夢想,也是她自己的夢想,她需要這個嬰兒的成功,來挽救遲暮的家庭。在近一個多小時的勸說下,雷雅園同意了新月的決定,他更加不分晝夜的堅持在燈光下,擬定下一步的計劃和指數量,在剩下的兩個月中,雷雅園的頭發明顯白了很多,他請來了兩位不願透露身份的女子,來調理好新月和胎兒的身體。

兩個月很快過去,生產時在市醫院的病房裏,由雷雅園的老朋友主刀。嬰兒順利產了下來,身體也比之前B超顯現的要健康的多,雷雅園以為事情又將向好的方向發展,但他還是錯了,創新的事物是必須經受巨大的挫折。順利,只是代表著更多困難即將發生。

嬰兒出生之後,完全沒有活動的跡象,除了在胎內已經出現的自主活動,例如呼吸,睜眼之類,嬰兒甚至不會扭動,哭泣,吮吸等自然反應,也就是說,這個嬰兒的存活會十分困難。

市醫院是三級甲等醫院,婦產科規模也很大,所以能很好的維持著嬰兒的暫時生存,但是新月明顯感到父親的情緒在低落,實驗很明確的表示失敗了。一個無法生存的嬰兒,面對未來,是不可能產生更高的思想。

嬰兒在醫院持續了一個星期的治療,作為醫學界有一定影響力的吳蕓終於從好友口中得到了消息,來到醫院。她發現事實已經發展到自己完全不能接收的地步,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差點把所有的事情都暴露給公眾,可是現在這個局面,已經不是沖動可以解決了,吳蕓只有無語的坐在新月的床前,默默的哭了一晚上。

吳蕓在新月的安慰下,不再去追究雷雅園的事情,她只是拿過新月的書,像小時候一樣,念給新月聽,後來在新月養病期間,每天早上,吳蕓都會帶一本書,給新月讀上一個小時。

雷雅園或許是心裏有愧,每到這個時候也都會在病房外,靜靜的看著吳蕓給新月讀書聽,這兩個都是被雷雅園傷害的最深的女人,一個是他妻子,一個是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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