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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篇_就當我沒愛過,你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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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二十六生日那天,睡在了夢裏,她笑的很甜,一點也不痛苦。

她是在路上突然心臟病發作,藥她全留在川明,沒有帶過來,就那樣轟然倒地,周圍人圍觀著知道救護車的來臨。

她當時還有微弱的呼吸,面白如雪,這大過年的,怎麽就要死了一個人呢。

醫院拿了白念的手機,打電話給了第一個聯系人:阿言。

醫院正在搶救,過了不一會兒,數據上的呼吸率停滯為零,她的心臟也停下了運動。

醫院寫下了死亡通知書。

他在川明那兒,聽到了白念死了的消息,手機掉落在地,腦子轟然一炸。

“死了…”他喃喃自語,身後的許晚渝也傻楞了。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也來不及見白念一面。

就像是突然來的消息一般,再無音訊。

白念突然走了,白言大多數時間都在工作。

“你歇歇吧…”許晚渝有些心疼,他紅腫的眼睛以及糟蹋的頭發,嘴巴周圍也長出了青色的胡子渣。

自從白念走了,他每天夜不停歇的工作,好像這樣才能填滿他空缺的心臟。

“念念還在川明的時候,留下了一本日記。”許晚渝聲音嘶啞,她的話讓白言的筆一頓。

他擡頭盯著許晚渝,許久沒有回過神。

許晚渝走進房間,拿出一本陳舊的本子,遞給白言,話不曾說的離開了房間。

白言喉嚨一澀,這不是他去那破舊的出租屋看到的本子嗎。

翻開幾頁,都是在白言去國外後記錄的。有她遇到的各種各樣的事情。

他又連續翻了幾頁,在其中一頁停了下來。

“今天去了聚會,林熙說阿言回來了,也改名了。嚴子期這名字不錯,白言也不是他的真名嘛。”

中間空了很多,像是許久沒有動筆。

接下來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白念進了醫院以後寫的。

“很久沒有覆發了,那種難受的疼痛真讓人絕望。”

“晚晚過來看我了,她說阿言取消婚約了。我即開心也難過,最終,還是希望阿言能和她在一起啦。畢竟我遲早要走的不是嗎,放下吧白念。”

“白言的承諾太珍貴也太難實現了,以後,你還是乖乖像小時候那樣吧。”

“白言今天也給了我一個承諾,這次換我做一次騙子。可以原諒我嗎?”



“傻瓜…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啊…”白言溫柔地撫摸上那微泛黃的紙張。

日記的最後一頁,白念寫了一些話,比如給許晚渝一個機會,讓她此生不後悔;比如將這本日記,放在她的墓碑旁邊,以後沒事幹可以看看;比如希望她愛的白言,最後能夠忘了她。

日記的最後一面,是空白的。白言顫抖的拿起了筆,寫下了幾個字。

“重來一次,我還是忘不掉你啊…”

世界上最寒冷的不是寒冰,而是充滿你笑容的石碑。

白言獨自一人站在白念的石碑前,他的手輕柔觸碰著那張黑白照片中的笑臉。

“念念,我想你了。”那一刻,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他笑著對著照片講話。

額頭輕輕抵著石碑,“你要乖,別喝孟婆湯,不然就算你有這本日記,你也會忘了阿言長什麽樣。”

他將白念最愛的梔子花放在一旁,將日記本放在她石碑前,輕聲一笑,“你小時候一直說,要是能嫁給阿言就好了,現在是你毀約了啊。”

“不準跑,下輩子我再找你算賬。”白言的聲音再這片空地上回響著。

接著,他站起身來,“念念,你的願望,我替你實現。”

怎麽實現的來,未來遲早會到。

在轉身那刻,淚如雨下。

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聲對不起,你卻再也聽不見我對你說的任何話。

故事的開頭,很美好。

故事的結尾,很悲痛。

白言回到家後,與嚴母商量了與許晚渝的婚事,讓嚴母和許晚渝一楞。

“之前不是才取消嗎,子期你現在鬧什麽?”嚴母聲音一厲。

白言看了看許晚渝,“願意?”

許晚渝苦澀的一笑,點了點頭。

她知道只是因為白念說的話罷了。

因為她,所以她很巧不巧的嫁給了白言,完成了她這幾年沒有白費的喜歡,但是她又後悔,葬送了一個青春,嫁給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有人住在他的回憶,再也出不來了。

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白言的變化,沈默寡言,越來越忙。

婚禮很簡單,只是請了幾個人。

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人開心,也沒人難過。那天,許晚渝穿著潔白的婚紗向白言走來,她看見了他眼神中的迷離與許久未見的笑意。

“念念。”這兩個字,打破了她的夢。

到現在,他還不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是誰嗎?!

她是許晚渝!不是那個已經死了的白念!

那天,她眼中的眼淚滑落,無聲地完成了這一場婚禮,不巧的是,剛好下起了大雨。

他們是在室外辦的,霎時間被淋透了,來參加婚禮的幾個人都紛紛跑到避雨的地方,只剩下白言和許晚渝,站在這場雨之間。

“念念,你在哭嗎?”白言低喃著。

那場雨,像是受盡了委屈與折磨,下的那麽痛徹人心。

誰都沒有提過白念,這兩個字像是回憶般的封存。白言與許晚渝好好的過日子,只不過經常是白言早出晚歸罷了。

許晚渝嫁過來一年多,嚴母催著要個孩子,白言沈默不語。思緒混亂不堪,最終卻有釋懷一笑。

過了多年,許晚渝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白言在醫院看著皺巴巴的兩小坨,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頰。

“白未遇…”

日記他記得一清二楚,這是白念所想的。

未遇,即代表著未來的遇見,又是不要再相見的一次。

白念,你怎麽想著呢?

許晚渝逗著孩子玩,她與白言自打結婚後除了工作的事情外很少交流。

“子期,嚴蔚然,嚴以逢好聽嗎?”

白言擡頭,手頭的工作一頓,沒有發話。

許久過後,許晚渝打算出門時,白言說:“嚴白言,嚴白念。”

這句話讓許晚渝心中最後一道防線倒塌,“為什麽你忘不掉她?我現在才是你的妻子,為什麽你一定要糾結於過去!”

“因為你不是她。”白言緩緩吐聲。

因為你不是她,所以你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所有事情。

因為你不是她,所以你不知道我愛的有多深有多疼,以至於她死了的那刻,他已經想好了陪著她一起走了。

“白言,求求你了。放過自己吧。”

“那誰來放過她?我們欠了她一輩子,要怎麽還?”白言急躁的將手中的筆丟了出去,驚擾到兩團子的睡眠,哇哇大哭起來。

“我要怎麽放得下啊…欠的那麽多,還也還不清,理也理不斷。你教教我啊?”白言眼眶一疼,用手按著太陽穴。

許晚渝不再說話,抱著兩個孩子離開了書房。

這個房間冷寂,只有白言桌上那個相框中的笑臉襯托出一點陽光。

“你教教我,怎麽放開。”白言拿起相框,苦澀一笑。

回應他的只有滿屋子的安靜。

目前三十歲的他,離開了白念四年。

他在他的第三十一歲生日,去了上海墓園。

白言站在太陽下,看著已經模糊不堪的照片,他將手中的梔子花輕放。

“我二十六歲那年許的願望,你想不想知道。”

“我許了時光重新來一次,免得讓我們都這麽難堪。”

他輕聲一笑,“不過我現在知道了,這種事情不可能的。今天三十一歲生日,我還想許一個願望。”

願下輩子,你不走,我不散,就像青春那時的肆無忌憚的喜歡。沒有憂心,沒有煩惱,沒有隨處的漂泊與病痛的折磨。

我們會好好的,度過餘半生。

白言輕靠在墓碑旁,深深入睡,不曾醒來。

他夢回了以前,他拒絕了嚴母讓他出國留學,跟白念解釋了一切,他們依舊親密無比,大學畢業後,他們在一起了,有了一個小孩,美好過著餘生。

他夢見了許晚渝在國外,通過自己的室友認識到了一個帥哥,他們很相愛。

夢中的白念與他廝守白頭,她笑著說了一句:“阿言 很幸福。”

是啊,真的很幸福。

只是夢中出現了兩個白念,一個是八歲的她,綁著雙馬尾,青澀的臉頰透出淡紅。一個是二十六歲的她,成熟的短發,面容畫著精致的妝容成熟無比。

八歲歲的白念,說:“阿言好棒!”

二十六歲的白念,說:“阿言變得真多啊。”

八歲那年,他沒有去到她家,一切都是很好的生活。她的媽媽依舊在她身邊,一家高興吃著飯。

年少的白念沒有因為白言的到來而感到難過,成年的白念沒有因為白言的到來感到歡喜。

一切都是相反的。

無論是哪個白念,今生,他也再也遇不見碰不著。

如你所願,我正在慢慢忘記你。

忘在我心頭上。

就當我沒愛過,你沒來過。這樣不負昨夜星辰恰似你,我的餘生,也不會皆是你。

本書完

作者:卿七柳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這本3w字不到的微小說,七六在此想說一句,我不是專業人士,文筆差對我來說有影響,但是也會努力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對於某些事情的看法我會寫在我自己的文筆之下,只是想通過這本短短幾篇還有點瑪麗蘇的文來說明一下,不要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就放棄了一整個未來。我愛你,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人愛你,只是你看不見而已。因為生活的不公平,所以坎坷無比毫無希望的那刻,想想這個世界好的一面,你會感到溫暖,不再是一個人。因為,還有我們在你身後為你支持做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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