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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漂泊時,他在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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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所有有緣無份,都是為了未來的遇見做伏筆。

最起碼,在白念看來是這樣的。

她現在二十五歲,沒有成家,沒有男朋友。

她七年,大大小小的地方都去了。

白念想著,未來一個人過。

白念收到了一張匿名明信片。

上面的字跡很好看,幹凈,跟那年的白言一樣。

“該回家了。”

這四個字,說盡了白念的七年心酸,委屈,無助。

她知道是誰寫的,她也想回家,但是回不去了。

從前滴酒不沾的她,現在可以喝下兩大瓶紅酒不醉。

從前一點傷口就會哭的她,手上一條長長的疤她只是淡然一笑。

時間改變了這所有,讓白念一夜之間,從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變成了大人。

被迫成熟的孩子,心中多少的話說不出來。

孤獨的星星散掛天空,哪一個是你,哪一個是我。

“我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白念喃喃低語。

是啊,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她坐在角落,看著窗外的大雨傾盆,你是雨,打翻了船舶,也擊碎了白念的心。

白念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病發了,心口一疼吃力的拿起藥後吞下,自從幾年前那次意外後,她一直很註意修養。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怕死了以後,她的爸爸就剩下一個人了。

如今,她躺在地板上,無力的昏睡。

從前一個人,現在一個人。

白言住在白家,白父在書房裏睡覺。

他的胸口一瞬間的疼。

白念的床頭,擺放著十二歲的時候,他跟她去了海上世界拍照的圖片。

他們兩個手牽著手,親密無比。

桌上只有白念在外七年,寄回來的書信與照片。

“爸,北京的冬天真的很冷,川明那邊還好嗎?多穿點衣服,念念這邊一切安好。”

在北京的時候,也是一個難熬的日子。

白念身無分文,三年攢下的積蓄已經不夠用了。

她睡在大街上,地道中,冷的時候只能緊緊縮住。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早在之前,她就決定好了。我們是孩子,喜歡出去的天性無法改變。

她想看看世界的美,口頭上聽到白言講的各個地方,她想一個去個遍。

白念在北京的酒吧內找了一份工作,服務生送酒進去後幾位富豪子弟給的小費總夠她幾天的飯費。

她幫人倒酒,被幾個有錢人調戲。

“把這瓶喝完,我給你五百塊。”

白念沒有猶豫,一口氣喝完了那瓶酒,桌上的五百塊錢拿了後頭也沒有回的離開。

大半夜的她在馬路邊吐的心肝疼。

“爸,江蘇這邊以後有機會一定帶你來,春天的氣味很舒服。念念這邊一切安好。”

白念來到江蘇的時候,認識了幾個志趣相投的夥伴,他們結伴而行,住在一個偏僻的小屋子裏。

環境很差,從小錦衣玉食的白念如今也習慣了,隨著他們到公共廁所刷牙洗臉,吃飯靠賭,過著緊巴巴的日子。

白念的短發又長了,她又去剪短了。

她說,長發留著傷人心,不如不要。

是誰傷人心啊…

“爸,我現在在海上。這兒的清風很舒服,你不是和媽媽最喜歡看海嗎?下次,念念回家帶你去。念念這邊一切安好。”

在海上的時候,白念看著海水翻騰,海聲呼嘯,她興奮的對著大海喊“白念!”

白言說的,他喜歡海。

所以,她代他來看。

有些海水飄到白念的掌心,一股淡淡的鹹味,讓白念一笑,藍天白雲,這也是她所向往的生活。

每一張信,字寥寥無幾,卻透著她不同的生活,白言看了許久,一句話未說。

白念是典型的報喜不報憂,哪怕受到了委屈,也很少說出來。這快樂的背後有多少難受也只有他知道。

真的過的好嗎?

那年在他看見白念,孤單的走回那破舊的出租屋。

什麽時候,他的白念那麽堅強了。

一聲不吭的做好所有事情,他看著她自己燒飯做菜,做著家務。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在白念二十五歲的冬天來臨,她收拾著行李回到川明,那個打小生活的地方。

她的爸爸老了,臉上的疲憊滿頭白發讓白念一楞。

時間過的多快啊。

她長大了,他老了。

緊緊的抱住白父後,她回到了以前的房間。什麽樣子都沒有變,變的只是人。

墻上的照片與桌上的信讓白念想起了諸多事情。

白言過的應該很好吧?

也對,他哪讓人操心過。

身邊還有了一個很漂亮的許晚渝,生活一切都像是白念十五歲那年所想的一樣,白言會娶妻生子,一切回歸正道。

而她,將會把秘密深埋心底,從此不發掘,不觸碰,不打開。

一切都會回到八歲。

不相識的八歲。

與白父吃過一頓飯,她早早的躺在了那張溫暖的小床,白言的房間在隔壁,她很少進去過。

她突發奇想,想打開白言的房間。

輕開了門,白言喜歡白色,所以房間很簡單,基本上都是白色的裝飾。

白言的桌子上,還放著白念送他的水晶球。

白念拿起來用力的一晃,雪白的沙子滿天飛,過了一會,沈落下去。

白念好像看明白了這場局,從一開始喜歡上白言,就是個錯誤。

喜歡上白言的時候,就像水晶沙上升時,濃厚,平穩。

當某天離開後,就像是從高處墜落,粉身碎骨,零零散散。

她找不到自己,因為她已經被白言帶走了。

就像是行屍走肉,做什麽都像是在壓迫,強迫自己回憶一切,記起一切。

白念有遺傳性心臟病,她媽媽當初就是心臟病突發去世的。

這件事只有白父知道,就連白念也是在第一次發病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個身體有問題的病人。

醫生說,要她住院治療。她拒絕了。

她覺得,這一生,死了也挺好。

順其自然,才是她願意的。

白言的房間,基本上都是白念送他的東西。上面的灰塵覆蓋了一面。

他從來沒有回來。

一切都是自己臆想。

苦笑了一番,她轉身回頭好像看見了初中時白言教著白念數學,一步一步的代式。

白念說,她死了以後,要葬在上海。

那是白言喜歡的地方,哪怕白言離開了,她也想繼續生活在白言喜歡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建議配bgm:《Let me hEar》s9r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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