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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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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州城破的消息傳到穎城,燕國上下人人惶恐不安,燕景迤大怒。

辰州是個屏障,辰州過來,直到洛陽,都是一馬平川,南軍氣勢正盛,勢如破竹,繼續北上。八個月之後,南軍攻至洛陽城。

洛陽城久攻不下,而這次卻沒那麽順利了。

洛陽城防衛牢不可破,主帥是盛名僅在沐王之下的齊忱喜。不得不說,沐家軍的解散,沐王爺的放權及至最後的不問世事,對南國來說,是一件百利無害之事。

南國皇宮,長離已生下一個可愛的兒子。

長離生產時,容澤竟偷偷回來了一趟,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妻子和剛剛出世的兒子。隨後又連夜趕回韓國。

子兮每次看到他們的兒子,整顆心都是軟的。那麽小小的一團,睜開眼看你時,你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純潔美好的。

這日,子兮正在逗弄孩子,容顏稟報裴潛求見。子兮親了親孩子的小胖臉,出去見裴潛。

裴潛來是為了押運糧草一事。裴潛是此次北征的總押運官,如今大軍停留在洛陽城外,再次到了他出發的時候了。他來此是向皇後稟報一聲,糧草已經籌集完畢,他得了皇後的命令便可以出發了。陛下走之前,讓皇後監國,雖然有很多大臣反對,可陛下堅持。

聽到裴潛要押運糧草去洛陽,子兮眼眸一閃,笑吟吟地看著裴潛,“不知裴將軍此行還缺不缺一小卒?”

“回娘娘,臣此行一切準備妥當,自是……”看到皇後娘娘直直地盯著他,他突然福至心靈,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硬生生地改了口,“只是臣還缺一副將。”

“嗯。”子兮滿意地點了點頭,“將軍出發前,我必準時前去報到!”

裴潛被驚到了,喉嚨吞咽了一下,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又咽了下去。皇後娘娘他管不了。

兩人又詳談一番,裴潛便告退了。

“名字叫‘賠錢’,可人精明的狠嘛!”子兮看著他的背影開玩笑地低聲嘟囔了句。

走到門口的裴潛一個趔趄,險些摔倒。皇後娘娘,您這麽促狹,陛下他老人家知道嗎?

等裴潛再次見到子兮時,她已是一身男裝。一身銀色戎裝,英氣的劍眉,挺拔的身材,看不出一絲女氣。可最讓裴潛驚訝的是,她竟然和與他一起共過事的風翊公子如此相像。

“你可能不知道,風翊是我表哥。”見他仍舊一臉驚訝,“親的……所以我借他身份來用用,也不用這麽吃驚吧?”畢竟她是皇後啊,讓人知道皇後混在了押運糧草的車隊裏,這可不怎麽好。

“是!”裴潛楞楞應了。又在子兮的吩咐下,同其他副官說了,風翊公子來到軍中,助他一臂之力,其他人除了高興,一點意見也沒有。

這日,南若再次觀看了南軍和燕軍的對戰,仍舊沒有找到突破口,帶著絲絲憂慮進了營帳。守衛的親兵對他行禮,他擺了擺手,讓他們起,帶著幾位心腹大將進帳。他心事重重,是以,並未註意到他們古怪的神色。

南若走在最前面,剛進了帳,立馬覺出不對,擡頭看到床榻上坐著的人,調皮地沖他眨了眨眼睛,什麽也來不及想,轉身便退到帳外。這一切也不過幾息,跟在他後面的人連一只腳還沒踏進去呢,只莫名其妙地看著帶著一絲慌亂的陛下。

南若定定神,看向自己的心腹大將劉澤,“咱們去你帳裏談吧。”

“是!”劉澤雖然也是一頭霧水,可還是讓出側身讓出一條道,讓南若先行。

看到眾人都走了,門口的兩個親兵才終於松了一口氣。他們給陛下提示了的,可是陛下沒看見,萬幸陛下反應快。

等到入夜很深了,南若才再次出現在自己的大帳外。

“娘娘呢?”現下想起來,他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當時也只是看了一眼,沒有確認,他現在又忽然忐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娘娘在裏面。”一人回答。

聽到這句肯定的回答,南若才再次邁步,兩人連忙為他掀開簾帳,南若這才發現,那時是自己掀帳進去的。

子兮一身便衣,正坐在矮榻上看最新的戰報,聽到聲音,頭都沒擡,只說了一句:“回來了?”便繼續聚精會神地看她的東西。

“嗯。”南若邊脫戰袍,邊一步步地往她那邊挪,快到她跟前了,往前伸了伸脖子,問:“看什麽呢?”

“軍情。”子兮回答了一句,邊翻了一句。

“看出什麽來了?”南若終於收拾好,在旁邊坐了,伸出手臂繞過去,搭在她另一邊肩膀上。

“情況不太妙。”子兮眉頭輕攏,並不看好眼下的形勢。

“嗯。我軍停滯不前,士氣也大為下降。”南若伸手從她手裏拿過戰報,丟出去老遠,“有什麽想知道的,直接問我便好了,我更清楚,還能為娘子解惑。”

子兮短促地笑了一下,歪頭靠在他胸前,又拉過他的一只手擺持,“我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哦?”南若精神大震,扶住她肩膀,雙目炯炯地盯著她。

“別急。”子兮失笑,“只是有了個初步計劃,能不能行還不知道。”

“必是能行的!”南若心中高興,在她額頭上響亮地吻了一下。

“真是!”子兮擡手摸了下額頭,有些哭笑不得。

“你怎麽突然來了?”南若終於問起縈繞在心頭的疑問。

“想你了唄!”子兮眼角往上,斜睨著他,一臉戲謔。

“真是……”南若呆了片刻,“啪”一聲拍到自己臉上。

“發什麽神經?”子兮再次哭笑不得,把他手拽下來,湊過去細看,見他沒事,這才又仔仔細細地看他,直把南若看的一臉尷尬,她才若有所思地點頭,“瘦了,黑了,也醜了。”

聽她說第一個詞,南若是欣慰,到了第二個詞,剛扯起的嘴角僵住,到最後已經臉如黑鍋底。

“更黑了。”子兮得出結論,一手撫上他的臉。

第二日,南若如往常一樣,天沒亮便醒了,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又給子兮掖好被子,準備去洗漱。

“這麽早?”子兮睡得雖安穩,卻警醒,他起身她便醒了,此刻正揉著眼睛看他,嘴裏含糊地說著。

“嗯。”南若低低應了聲,往她額頭印了一吻,“天還早,你再睡會兒。”

“嗯。”子兮翻了個身,又睡了。

因為子兮在,南若沒有叫人進來服侍,自己穿了衣服,又洗漱了,準備出去,卻又想起什麽似的,腳步一頓,又往床上看了看,見那人睡得正熟,他帶著幾分遲疑往矮幾邊走去,如果他沒記錯,那裏有柄銅鏡。南若拿起銅鏡來回照了照,發現自己確實和以前有些不同,越看越覺得子兮說的對,無奈地放下銅鏡,郁郁出了帳。

等他到了劉澤的賬內時,幾個大將已經在了,幾人又細細商議了作戰計劃,天將亮未亮時,眾人散去。

南若也準備出去,卻又猶豫了下,轉身看著劉澤。劉澤被他們陛下看的心下一凜,下意識地挺直背脊。

“阿澤啊!”南若一聲長嘆。

陛下竟喚了他兒時的稱呼,劉澤心裏頓時輕松不少,等著他接下來的吩咐。

“你看朕是不是英武不若之前了?”

劉澤等來等去竟等到這句滿懷惆悵的話,頓時驚的下巴都掉了。

“陛下英武更甚!”他不知道陛下受了什麽刺激,只得這麽說。其實他沒有說謊,南若經過這兩年的戰事,周身氣勢更甚,這近一年的親上戰場,經過了磨礪,臉部線條更加鮮明。

“是麽?”南若不相信,淡淡瞟了他一眼。

“是!”劉澤偷偷抹了把汗,“陛下龍章鳳姿,自是英武不凡。”

南若長出一口氣,好像找回了點信心。

送走了南若,劉澤還呆呆佇立在帳前,捏捏自己的臉,有些疼,他這才相信自己方才不是做夢。

陛下昨日便有些不同,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可又想不通,便不再想了,決定先去見見好友裴潛。

南若回去的時候,子兮已經起了,披散著頭發坐在矮榻上,手中拿著筆,正神情專註地畫著什麽。南若回來,她也沒有發現,或許發現了,只是沒空搭理。

“畫的什麽?”南若慢慢踱步過去,站在她身旁,往宣紙上看去。一看之下不禁好笑,“你怎麽有閑心畫風箏了?”雖然她畫技十分精湛,可是畫個風箏幹什麽?

子兮畫下最後一筆,嫌棄無比地看他一眼,“不懂就別亂說話!”這哪是什麽風箏?

南若一噎,幹瞪著她,突然覺得劉澤是奉承自己,她都這麽嫌棄自己了!

“你讓人把三哥找來吧,我不方便出去。”子兮現在沒空說廢話。

南若去門口傳了話,回來時還有些郁悶。

“你不收拾一下嗎?”看她還盯著那什麽“破風箏”看,也不準備收拾自己,說話便有些陰陽怪氣,“難道要讓外人看到朕的皇後衣衫不整?”

子兮這才回過神來,先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自己,確實有些不太好,她一時著急,竟忘了。便去床上找自己的衣服穿上。

南若這才滿意了些,可看到她還披散著的頭發,眉頭又皺了起來。

“還有頭發!”他補充了一句。

子兮是和他幾位哥哥一起長大的,她平時也不怎麽愛梳妝,很多時候頭發都是披著,有時候最多用一根發帶綁了。可現在她畢竟身份不同,主要是她察覺到了南若的不高興。遂也不與他爭辯,便開始梳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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