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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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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風翊幾人並未住進事先備好的柳園,而是隨燕景迤回去了。

燕景迤作為燕國太子,本該由韓國國主安排住處,然其的熱情招待卻被燕景迤拒絕了。他自己在較為僻靜的街區賃了一處園子,園名便是靜園,十分清雅。

“你就不怕燕景迤查出我們是昨夜便到了新鄭嗎?”去靜園的路上,容澤悄悄問風翊。

“他不會查。”風翊淡淡一笑。

“嗯?”容澤皺眉。

“他原便知道。”風翊一臉的似笑非笑,然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笑意。

“那你?”容澤更加不解了。

“本是你情我願我之事!”風翊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便加快了腳步,追上了前面的眼睛一,卻仍舊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風公子的習慣還是沒改。”看他離自己幾步之遠,燕景迤笑著打趣。

“自小養成的習慣,想改實屬不易,還請五公子勿怪。”風翊似乎也有些無奈。

“風公子言重了。”燕景迤不甚在意一笑。

轉過了鬧市,忽然一靜,細看之下,竟有一雅園,正是靜園。

“沒想到此等地段竟還有如此幽雅靜謐的園子。”風翊一聲讚嘆。

“風公子!”燕景遷早已得了信兒,吩咐園內人準備迎客,自己也親到門口迎接。

“七公子!”風翊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忙上前見了禮。

“得知風三公子要來,遷不勝欣喜。”燕景遷的喜悅不是假的,與燕景迤見了禮,忙迎幾人入內。

見了燕景遷的行事作為,容澤驚訝地挑了挑眉。這兄弟二人倒都是一等一的氣質出眾,然,卻又各有各的特點。燕景迤心思深沈,行事縝密。燕景遷卻難得多了幾分真性情,與燕景迤倒是相得益彰。且看得出來,風翊與這位七公子更為投契。

“風公子此來新鄭,可是為了明月公主?”夜間,幾人對月小酌,燕景迤笑問。

“是也不是!”風翊回答的模棱兩可。

“哦?”燕景迤挑了挑眉,卻沒再追問。

“太子可是?”風翊阻了侍女又為他斟酒,而是親自倒了一杯清茶,又反問燕景迤。如今沒有外人,稱呼也不必隱藏。

“風公子以為呢?”燕景迤笑看過去。

“想必國內之事太子已安排妥當。”風翊仍舊不緊不慢地淺啜著杯中茶。

“風公子當真敏銳無比。”燕景迤扯了扯唇,唇角的笑意淡了不少。

“太子謬讚!”風翊對著他舉了舉盞,笑道,“若沐王府沒有得到安撫,想必太子亦不會來新鄭了。”

“是迤愧對郡主。”燕景迤突然放下酒盞,低嘆一聲。

“太子多慮了。”風翊搖了搖頭,似是不讚同,“太子等郡主這許多年,已是仁至情至性。且太子與郡主本也沒有兒女私情,何愧之有?”

燕景迤再次一嘆,一口飲盡杯中酒。

“太子胸懷大志,想必沐王爺亦知,若因郡主而誤了太子宏圖大業,定會愧疚終生。”風翊的話似是勸慰,“且郡主之疾本就忌諱多憂多思,時常擔憂自己的病體會拖累太子,是以,如今她沒了負擔,想必亦能生活的輕松些。”

“風公子所言極是!”燕景遷附和,感激地看了一眼風翊,“自與沐王府退親以來,五哥一直郁郁寡歡,來新鄭的路上,也不見絲毫喜意,遷多謝風公子勸慰。”

“沐王府自燕國建都以來,一直屹立穎城不倒,這一代沐王爺與王妃皆不是醉心權力之人。且翊前次拜訪沐王府,聽沐王爺言外之意,似是想放權離去,只想攜王妃與郡主雲游天下。若太子執意娶郡主為妃,想必沐王爺與王妃也十分憂心。”

“迤竟不知……”燕景迤愕然。

“如今倒是兩全其美了。”風翊淡淡一笑,竟有些釋然之意。

“他日,迤定滿足沐王爺之心願。”燕景迤堅定道。

“呵呵……”一直只顧飲酒的容澤突然大笑,見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好笑道,“聽你們此話,駙馬之選非太子莫屬了?”

風翊皺眉看他,不知他發什麽瘋。

“別看我……”容澤撇嘴,“又不是我要爭!我是聽說南國六皇子,齊國太子,青國大皇子可都有備而來。”

“是嗎?”燕景迤笑了笑,似乎並不把容澤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在場之人,皆看得出他的勢在必得。

早一步到新鄭的蘭彧並未尋到子兮的身影,他一路之上快馬加鞭,確保自己比她先到新鄭,又讓人兵分幾路尋找子兮,然,皆一無所獲。到了新鄭之後,他派人分守幾個城門,卻仍未發現子兮。他不禁憤怒,難道容澤是騙他的?可以他對子兮的了解,這份熱鬧,她是一定要來湊的。

這般等了幾日,仍舊沒有子兮的下落,倒是聽到了容澤與風翊進城的消息。他本想第二日便去挽雲客棧質問容澤,然卻得知他們入住靜園的消息。燕國太子燕景迤的下榻之處。

燕景迤

想起這個人,蘭彧瞇了瞇眼,此人不容小覷。尤其是得了紅樓的相助之後,可謂如虎添翼。先是不動聲色地除掉了先太子,後又圈禁了三皇子,如今竟架空了燕帝,儼然成了燕國的掌權人。然他的目標卻不僅限於次,不然,他也不會來新鄭。是以,他的抱負——蘭彧忽地睜眼,擡頭看向天空——是整個九州!

他本不想這般早便與他對上,然,必須要去會會他了。

七月初三,靜園收到了一張拜帖,淡雅的蘭花作底,典雅的行楷灑脫,拜貼之上的“蘭彧”二字似乎帶了幾分執筆之人的神韻。

對於這位不速之客,燕景迤在最初的驚訝過後,竟表現的很平靜。這幾日他都會去韓國皇宮小坐,與韓帝暢談一番,而此時,他方回來不久,凳子還沒坐熱,他便送了這拜貼。不知是巧合呢還是故意為之?若是巧合,便罷了,若是他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那便有趣了……

“快請蘭公子!”對於這位與風翊齊名的蘭彧公子,燕景迤不敢輕視。

“彧見過燕太子!”燕景迤親自在花廳門口迎他,蘭彧拱手行禮,不見絲毫傲氣。

“蘭彧公子大駕光臨,迤之幸!”燕景迤含笑道,又指了指他身後的椅子,“蘭公子請坐。”

“謝太子!”蘭彧也沒推辭,風度翩翩地坐下,又接過侍女奉上的茶盞,淺啜一口。

“原本該前些時日便來拜訪太子,只是彧初來乍到,對新鄭不甚熟悉,是以,才拖到今日。請太子勿怪。”蘭彧放下杯子,面帶歉意地欠了欠身。

“蘭公子客氣了。”燕景迤忙擡了擡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素聞太子心胸寬廣,溫和待人,今日一見,方知傳言果然不虛。”蘭彧笑道。

“蘭公子過獎了。”燕景迤擺擺手,“有‘面如冠玉,淡雅如蘭’的蘭公子在,迤自愧不如。”

“太子當真虛懷若谷。”蘭彧呵呵而笑,突然轉了話頭,“若說起風華絕代,當屬‘光風霽月,冠蓋九州’的風三公子!”

“蘭公子也見過風三公子?”他的話似乎勾起了燕景迤的好奇之心。

“實不相瞞,彧與風三公子有幾面之緣。”蘭彧道。

“哦?說來聽聽!”燕景迤似乎真的很有興致。

“怎麽?太子竟未聽風三公子提過此事嗎?”蘭彧不解道。

果然!燕景迤眼睛一瞇,今日之事並非巧合。

“呵呵!”燕景迤端起茶杯,遮住眼中的冷厲。放下杯子後,又是一副溫和的模樣,“不知蘭公子今日前來,可有事?”

“無事!”蘭彧緩緩搖頭,“只是來拜訪太子罷了。”

“是嗎?”燕景迤輕笑,“既然如此,蘭公子可介意陪迤逛逛園子?”見他面露疑惑,笑著解釋,“不瞞公子,雖住進來許久,迤卻未曾好好看看這園子的景色。若蘭公子無事,不若陪迤同賞。”

“樂意之至!”蘭彧起身道。

兩人一路賞花拂柳,時而品評一番典雅的點綴建築,時而惋惜一番搭配不合適的奇花異草。

“沒想到蘭公子竟也是園林大師。”燕景迤真心讚嘆。

“略懂一二。”蘭彧頷首,以示自謙。

“哈哈!我釣到了!”二人走著走著,突然聽到大笑聲傳來。繞過拱門,卻見眼前有個湖,湖岸邊的柳樹下,坐著兩個人。白衣勝雪,紅衣似火。這畫面當真熟悉,蘭彧一時看癡了。

“蘭公子?蘭公子!”聽到喚聲,蘭彧回過神來,他歉然一笑,道:“是彧失禮了。”

岸邊的人顯然已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已放下手中的魚竿,走了過來。

看清與容澤走在一起之人,蘭彧不禁一陣失望。

“蘭公子,又見面了。”風翊一如既往的清雅,仿佛從未與他有過不愉快。

“風公子,容公子。”蘭彧拱手致意。

“我們去前面的涼亭坐吧。”燕景迤提議,眾人也都同意。

一時間,這座園子,匯聚了九州之內,最負盛名的年輕公子。

素有“賢公子”之稱的燕國太子

“光風霽月,冠蓋九州”的風三公子

“面如冠玉,淡雅如蘭”的蘭彧公子

天下首富容家少主

幾人各懷心思,卻都面帶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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