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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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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08-01 17:00:04 字數:6573

結果太陽都落山了也沒看到車主露面,各家做飯的香味又不斷飄出來,姜淩波好不容易擺脫隔壁大媽,拎著她的牛筋面,餓得爬樓梯都腿軟。

回到家,她甩開鞋就沖進廚房,把面倒進大碗裏,邊拌面邊往嘴裏塞。

她第二口面剛塞到嘴裏,筷子忽然被一只男人的手抓住了,同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是劉記的牛筋面吧?”

姜淩波“噗”的偏頭一口把面噴掉,接著開口,“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震動滿樓。

姜淩波沒把碗扣到身後那人的腦袋上,倒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的胳膊一時動不了——她被他箍在懷裏了!

她嚇得背後都是汗,孫嘉樹還把腦門壓在她肩膀上,憋著笑,毫無誠意地道歉,“對不起啊大花,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笑個屁啊混蛋!姜淩波磨著後牙,擡腳就朝孫嘉樹右腳小腿骨踹。

她是用足了力氣,但孫嘉樹卻看著像是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輕笑著松了點力道,把姜淩波圈在懷裏。看她氣勢洶洶地扭身瞪他,他還彎著唇角伸手,用拇指抹她嘴角沾的辣椒醬。

看他自在得不得了,姜淩波簡直惱羞成怒了,她一側頭,用力把他的拇指咬在嘴裏,邊咬邊盯著孫嘉樹的眼睛,可他居然笑得更起勁了!

等她咬得腮幫子都累,他用另一只手捏捏她的臉,語調很是不正經,“行了啊,老用一邊臉這麽用力咬,那邊的臉會變大,到時候你的臉一邊大一邊小。”

“……”姜淩波黑著臉松開嘴。

孫嘉樹沒再逗她,單腿蹦到那碗牛筋面前。

姜淩波這才發現他左腳打著厚厚的石膏,她以前沒親眼見過骨折打石膏這些事,一時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孫嘉樹端起碗,也不管姜淩波剛用過的筷子還插在面裏,就很熟稔地拿起來。他先往別的碗裏撥了一半的面,接著就靠在墻邊大口開吃。他吃得很快,姜淩波腦子還一團漿糊,他已經把碗放進洗碗槽裏泡好,然後他把分出的另一碗拿起來,蹦到調料盒那邊,拿小勺嫻熟地舀了鹽和味精,抖著手腕灑進碗裏,又倒了點醋,拌好遞給姜淩波。

“按你口味調的。”

姜淩波下意識地接過碗,往嘴裏送了一口,曾翻來覆去想過無數遍的味道頓時滿溢口腔。以前她的嘴很挑,雖然牛筋面很好吃,但孫嘉樹總能把面變得更好吃,後來孫嘉樹走了,她就再也調不出這個味道了。

有時候她會想,她思念孫嘉樹,到底思念的是他這個人呢,還是思念他在她生命裏親手註進的這些簡單而刻骨的溫柔?

他真是……太狡猾了!姜淩波心裏悶得厲害,明明很餓,但怎麽都吃不下。她把碗擱到飯桌上,走到客廳的沙發裏窩著。

孫嘉樹蹦到沙發邊,順手拽了個方形靠墊,很隨意地丟給姜淩波,然後自己也倒進沙發,從旁邊的書架上抽了一本雜志看。

姜淩波手空著難受,沒事手裏總愛抱點什麽。她剛倒進沙發時,就想去拿靠墊,但懶得爬起來,所以就沒動。見孫嘉樹把靠墊丟過來,她很沒骨氣地抱住靠墊,舒服地把臉埋了進去。

時鐘滴答滴答走,兩人就這麽安靜地待著,孫嘉樹突然噗笑出聲。

姜淩波從靠墊後露出眼睛,就看到他交疊著的長腿搭在小幾上,整個人沒正形地後仰著脖頸、歪倒在沙發裏,雜志倒扣在他臉上,只露出精致的下巴,下面是因後仰而顯得更修長的脖頸,喉結突出,因吞咽而微微動著,性感得要命。

明明是這麽痞氣懶散的姿勢,他都能做得像只優雅的白鷺,長得好看的人真討厭!

姜淩波妒忌地瞪他,卻被他看了個正著。

他丁點不在意她的怒視,笑得開懷,晃晃雜志,“大花你這麽想我啊?”

滾蛋。誰想你?姜淩波伸手把書搶過來,然後綠著臉把書塞到屁股底下。

雜志裏提到“孫嘉樹”三個字很多回,她也不知道那會兒腦子抽什麽筋了,拿筆把每個“孫嘉樹”都描了一遍……這種黑歷史居然還被孫嘉樹當面看到,真是太羞恥啦!

她壓抑著羞憤,翻出手機開始打——你、該、走、了。打完就舉到孫嘉樹眼前。

孫嘉樹看完,側頭朝她懶懶地笑,“生我的氣了?不肯和我說話?”

姜淩波全當沒聽見,抱著靠墊起身,站在他旁邊,冷眼斜睨,明晃晃的送客。

“大花。”孫嘉樹喊她。

姜淩波沒理。

“有蚊子落在我腿上。”

姜淩波的體質很容易有疤痕,被蚊子輕咬一口就是一塊疤,過幾年都消不掉,所以每回被問到最討厭的季節,她回答的都是“夏天”,因為有蚊子!

“啊啊啊你別亂動!”

聽到孫嘉樹的話,她急忙跑去拿來電蚊拍,按著鈕,全神貫註地俯身盯著他的腿,萬分警惕。

“蚊子在哪兒?”

孫嘉樹冷不防撐起身,低頭親上她剛擡起的側臉。

姜淩波很困惑地看他,她甚至覺得,他只是彎腰時意外蹭到了她的臉。

孫嘉樹看著她的眼睛,目光微沈,他用拇指摸了摸自己親過的地方,隨即順著她的臉滑下,輕捏住她的下巴,微側著頭靠近,眼看嘴唇就要貼上她的。

姜淩波揮手把他猛推開,她站起來,眼睛濕漉漉的。“孫嘉樹,你混蛋。”

孫嘉樹盯著她的眼睛,沒說話。

姜淩波眼睛裏的水波晃了下。

孫嘉樹看著她,沈聲說:“嗯。我混蛋。”

姜淩波直接摔門進了臥室。她高中時沒事就愛問孫嘉樹“小草,你覺得我和崔招弟誰漂亮啊”。

他一般都懶得理她,但被她鬧得煩了,也會用相同的語氣說:“嗯,你漂亮。”

完全就是在敷衍啊……混蛋混蛋混蛋!她蹦到床上,抱起快和她一樣高的大白抱枕,把臉埋進大白全是棉花的肚子裏,生氣。

而門外,孫嘉樹垂著腦袋,他知道這步走得不對,但實在是——他拿靠墊壓在腰腹間,把某處的蠢蠢欲動蓋住。

哪有女人那麽盯著男人的大腿看啊?一想起她剛剛的眼神,還有貼近她時溫熱的呼吸,孫嘉樹喉結微動,那股火冒得更兇,頂得連靠墊都壓不下去。

他啞聲失笑,“是挺混蛋的。”

房內,姜淩波抱著大白,在它的棉花肚上滾啊滾。

她偷偷地想,一會兒出去,要先跟孫嘉樹討回家門的鑰匙。她當年給他鑰匙,那是把他當自己人,現在,她已經不想把他當人了!嗯,然後還要把牛筋面的調料劑量問清楚,接著就可以把他掃地出門啦。

結果她剛出臥室,就看到孫嘉樹坐在電視前,拿著游戲手把在玩實況足球。

聽到她出來的動靜,孫嘉樹頭也不回,問:“來一局?”

姜淩波看著熟悉的PES游戲介面,游戲癮犯得手癢。她搓著手,腳控制不住地蹭過去,那些計劃啊、安排啊全碎得劈裏啪啦。

“來!”

孫嘉樹把手柄給她,自己蹦到電視櫃前,拉開抽屜,拿出鍵盤連接,又拖個凳子放在電視前,和姜淩波肩並肩開戰,邊聽著她的大呼小叫,邊“嗯嗯”地應著,兩人就這麽玩得昏天黑地。

門鈴響的時候,姜淩波正歪靠著孫嘉樹打游戲,還微偏著頭用手肘捅他說:“孫小草我餓啦,去給我弄點吃的去!”

聽到門鈴聲,姜淩波用了幾秒時間才回過神。她僵硬地把頭歪回來,都不敢看孫嘉樹的臉,慌亂地趿了拖鞋就跑去開門。

透過貓眼,姜淩波看到門口站著個留刺猬頭的小哥,穿著迷彩服外套,斜背著巨大的包,包面上繡著“彗星開鎖公司”。

姜淩波想起來了,她之前怕孫嘉樹不肯還她鑰匙,特意打電話給開鎖公司,要他們晚點來換鎖。

那時候決心下得……真是往事不可追……

她打開門,正要開口和小哥說話,孫嘉樹就手插著口袋蹦到她身後,靠著半開的門,低頭問她:“怎麽了?”

姜淩波看到開鎖小哥瞬間張大的嘴,猛地想起一件事情——他是她認識了二十幾年的孫嘉樹,但他也是Metal Masker的主唱,是在國際排得上號的超級歌星!

而她開門時,開鎖小哥嘴裏哼著調子不說,外套口袋裏斜插的手機還在放音樂,就是Metal Masker的新歌……

看吧,開鎖小哥激動得腿都在抖了。

她倒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她要是哪天改行送報紙,爬完樓滿頭汗,敲開門卻發現屋裏站著的是她的女神影後大人紀明歌,而且她當時還穿著印有影後照片的T恤……仔細想想,畫面肯定更美妙。

只是孫嘉樹和她太熟了,熟到別說他現在是歌星,就算他成了美國總統,她平時在他身邊也很難想起“啊,這人是個總統”。

不像對蘇崇禮,她隨時會註意他的口罩、帽子和眼睛,因為在她心裏,蘇崇禮名字後面就明晃晃蓋著“明星”的戳章。

而孫嘉樹的戳章就只是“孫嘉樹”,如果硬要再蓋個戳章,那也是只能加上個“我的”。

開鎖小哥還在抖,他看著孫嘉樹,嘴唇也顫得厲害,“請請請請問——”他說著向前邁步,幾乎要擠進屋裏。“是是是孫嘉、嘉樹嗎?”

“並不是。”

姜淩波微笑著推著開鎖小哥出門,又拿出一張百元鈔票塞進他手裏,“我暫時不想換鎖了,抱歉讓您白跑了一趟。”

聽到她的話,開鎖小哥半信半疑。“但是他和孫嘉樹真的好像……”

姜淩波偷瞟了一眼孫嘉樹,然後悄聲對小哥說:“其實吧,他就是照著孫嘉樹的臉整的。”

開鎖小哥了然,看向孫嘉樹的目光頓時覆雜起來。

孫嘉樹看了眼一本正經說瞎話的姜淩波,哼笑著轉身蹦開。

身後開鎖小哥還在感慨,“整得可真像啊!”

姜淩波陪著笑,“可不是嘛,呵呵呵。”

孫嘉樹單腿蹦進廚房,在裏間的儲藏室裏翻出個高麗菜,摘掉蔫葉,用水沖完放到砧板上。指節分明的手握著刀柄,流暢地刷刷幾下就把菜切成兩半,然後四塊……他又輕巧而熟練地切啊切,最後盛出一盤整齊的小塊。

姜淩波送走開鎖小哥,偷踮著腳尖進來時,他正在往鍋裏倒油,在“滋”的熱油聲裏,頭也不回地丟出一句,“去把碗洗了。”

“哦。”

剛說完瞎話,姜淩波很心虛,也沒嗆聲,扁扁嘴,擼起袖子就開始洗碗。但她穿的還是孫嘉樹的舊帽T,袖口很松,隨著她洗碗的動作袖子慢慢下滑。她擡手抖了抖,袖子就朝上臂落去,但當她再垂手拿碗袖子又滑下去。她不耐煩地歪頭,用側臉去蹭衣袖,可蹭了半天,都沒能蹭上去。

孫嘉樹在一邊盯著鍋,一邊斜傾身子,長胳膊越過她,隔著她拿了個幹凈的碗。接著,他熄火,把鍋裏炸好的調味油倒進碗裏,端著碗轉身,就看到姜淩波正舉著兩只沾滿洗潔精的手,費力伸著脖子,用牙咬住衣袖往上扯。

他好笑地搖著頭,挪到姜淩波背後,低著頭環抱她般地伸出手,幫她把滑到手腕的袖子拉好,又細心地給她挽起袖口。

感受他觸碰的溫度,姜淩波反應過來,抽著胳膊要把他甩開,慌亂間手就堵到水龍頭,水花猛地四濺,噴了她滿頭滿臉。而後面的孫嘉樹也沒能幸免,幾股水流直擊面部,他抹把臉,腮邊的水順著下巴脖頸,全流進T恤裏。

被水淋到的姜淩波瞬間清醒,明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都該怕井繩的,她怎麽能又和孫嘉樹親密到這種地步?還有他,當年傷她傷得那麽重,現在卻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用那些她和他曾經最美好的過去來蠱惑她,真是卑劣!

心中警鐘響起,姜淩波眉頭緊蹙,沈著臉轉身推開孫嘉樹。她徑直走進浴室,摘掉滿是水的眼鏡,低頭汲了把冷水,捂眼洗臉。

孫嘉樹也沒在意,跟著她進去,到架子勾了塊浴巾,抖開,蓋住姜淩波的腦袋,並往洗手臺邊一靠,隔著毛巾給她擦起頭發。

鏡子裏,微黃的燈光下,他微垂著頭,微側著臉,靜靜地幫她擦著濕發,溫柔得一塌糊塗。

姜淩波猛地揮開他的手,孫嘉樹微楞,手一松,毛巾落地。

他垂著眼睛,嘴角微繃,但還是輕聲笑著,無奈地問:“怎麽啦,又鬧什麽別扭?”

姜淩波吸口氣,攥住輕顫的手指,擡頭看他,“孫嘉樹,你為什麽要來找我?我以為,我們兩個無論是誰,都不會再想見到對方了。”

“我們剛剛不是還很好嗎?”孫嘉樹微笑著,問得緩慢。

“嗯,剛剛是我做錯了。”姜淩波自嘲地笑出聲,言語裏有隱晦的譏諷,“我還把眼前的這個人當成是我的那個孫小草呢。我以為,我喜歡他,他就會和我一樣喜歡我,倒忘了那不過是我的自作多情罷了。孫嘉樹從來就沒喜歡過我,不是嗎?”

她甚至俏皮地聳肩,“我這個人呢,性格不好,記仇得很。你看,咱倆剛見面,我就把你的腳摔成這樣,”她指指他左腳的石膏,“以後要是再看到你,我心裏再一難受,沒準兒就會往你喝的水裏倒點老鼠藥、在你開的車裏安點小炸彈……所以,為了我們彼此的安全,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吧?”

她正說得興起,門鈴又響了。

孫嘉樹看她兩眼,挑眉道:“那你還是去準備老鼠藥和炸彈吧。”又摸了把她亂糟糟的頭發,單腿蹦去門口開門了。

姜淩波簡直不能相信,她說得如此情真意切,傷心不已,心裏都淚流成河了,他居然不當一回事?混蛋啊啊啊!

她撿起地上的浴巾,惡狠狠地擰成繩,滿心只想勒死那混蛋。結果她剛走出浴室,孫嘉樹就打開了防盜門,一股濃郁的香水味混著煙草味竄進她鼻子,隨即一個公鴨嗓般的低沈女聲也從門外傳來。

“喲,我來的不是時候啊。”

姜淩波大驚失色,“錦繡姊?”

姜錦繡穿著波西米亞風的大長裙,胸前後背露出大片雪白肌膚,腕間金銀鐲子叮當輕撞,臉邊微晃著垂到肩頭的雕花鏤空銀耳墜。她的妝容也是濃烈而張揚的,紅唇微翹,艷麗得風情萬種。

“我是來通知嘉樹後幾天日程安排的。”

姜錦繡說完,就踩著十公分高的細高跟鞋走到客廳坐下,雙腿交疊翹著,黑色鞋的系帶纏繞著她的腳踝,腳踝邊有個黑蛇紋身在系帶間若隱若現,媚意縱橫。

“等等,錦繡姊,”姜淩波慌張阻止,“你先把他帶走再通知行程好吧?在我家裏說算什麽事呀?”

姜錦繡翻著日程本,頭也不擡,“你現在是嘉樹的助理,安排他的住宿起居是你的事。”

沒等姜淩波出聲,姜錦繡就扭頭對孫嘉樹說:“你腳不方便,需要出現場的工作我就先給你推了。”

孫嘉樹笑道:“謝謝錦繡姊。”

“先別忙著謝,我可不會讓你閑著。”姜錦繡拿筆敲敲日程本,“下個月有個公益廣告開拍,是宣導保護動物的,我問過了,拍攝團隊相當優秀,而且不少當紅偶像甚至影帝影後都有參與。”

然後,她說了一個名字,紀明歌。

姜淩波震驚,“她不是都隱退了嗎?”

她是影後紀明歌的超級Fans,曾經為了能親眼看到紀明歌,她硬拖著孫嘉樹在片場守了兩個通宵,最後獲得了紀明歌的簽名合影,還被撫摸了一下。

“所以說機會難得啊。”姜錦繡看向孫嘉樹,“怎麽樣,要去嗎?”

孫嘉樹看著滿臉傻笑的姜淩波,笑裏帶著點算計,“嗯,我去。”

“那就好。”

姜錦繡闔上日程本,正要起身,又想起一件事,“那邊給你安排的合作動物是狗,如果你自己有養的話,也可以優先考慮用自己的。”

姜錦繡話音剛落,姜淩波看向孫嘉樹,孫嘉樹也看向她,四目相對後,她憋著笑倒進沙發裏。

居然是狗……孫嘉樹最怕狗啦哈哈哈!

姜錦繡看著笑到喘不過氣的姜淩波,挑眉問:“有什麽問題嗎?”

孫嘉樹勉強笑,“……沒有。”他猶豫了下,“我還是自己帶狗好了。”

姜淩波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你明明就沒有狗!”

孫嘉樹微笑,“但姜助理會陪我去買的,對吧?”

“……”姜助理是誰?

姜錦繡點頭讚同,然後通知姜淩波,“以後你就全力配合嘉樹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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