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嚇懵了，站在房門口不知所措。

怎麽會這樣，明明剛才還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的人，才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了？而且老板娘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整個病房整齊、空蕩、安靜，好像從來沒人來過一樣。

這太詭異了！

他明明記得，他和清隱是趁著人少偷偷溜進來的，因為清隱不喜歡身邊圍著一大圈人。

當時清隱只是特別平靜地看著床上的明羽，而且平靜得異常。小胖原本覺得老板娘看見老板受傷了，就算不撲上去痛哭叫喊，起碼也會坐在床頭楚楚可憐地抹眼淚，哪知道會是這樣？而且她不光平靜無波，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息反而比平時更冷了幾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老板娘和平常很不一樣。

這種意識竟然讓他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後來樓道間傳來聲音，有人來了，而且人不少。清隱回過頭眼神冷然地往外瞥了瞥，什麽話也沒說。他竟然心領神會地明白過來她是要他去攔住那些人。

直到現在他都覺得頗為驚奇。

胡言亂語一通搗亂將樓梯口的人攔了一下，左右不過一分鐘時間，再回來的時候居然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身後人沖上前將房間各個角落翻了一遍，仍是什麽都沒有。其實不用找，病房裏視線很好，幾乎沒有任何隱蔽物，不可能藏人。

小胖忍不住想，說不定老板娘真的是鬼，所以才可以悄無聲息地把個昏迷的人帶走。

這樣想著，他忍不住又抖了一下。猛然便反應過來，現下的情境於他很不利。是他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是他攔住他們，如今人不見了，他們會怎麽想呢？

果然，遍尋無果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他平時雖然糊塗，關鍵時刻卻機靈。連忙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個粉絲，我想來看看。剛才，我一激動，所以，所以……”

他不會扯謊，話說得語無倫次。見他們明顯懷疑，趁人還沒緩過神來拔腿就跑，簡直比他上學時百米沖刺還要快，一會兒人就不見了蹤影。只剩下高分貝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

“真的不是我！”

邱樹擡腿要追，卻被江澤拉住了胳膊。江澤搖頭：“不是他。”

邱樹點頭，其實他們都知道，那人剛才在外面和他們糾纏，也是一起進來的，所以沒機會帶走明羽。他們也只是想找他問些情況。可看他嚇得那個樣子，估計就是找回來也問不出什麽，還是隨他去吧。

“等兩天，如果還沒消息，我們就報案。”江澤說。他心裏隱隱有了個猜測，但這事沒法和邱樹等人說。

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那明羽應該很安全，根本不需要擔心。

邱樹沒他那麽淡定，但警方也要失蹤24小時以上才立案，所以急也沒辦法。他便也只能點頭。

再說小胖整個人六神無主渾渾噩噩，在大街上跑了好遠才停下。惹來民眾頻頻註目，看那些人的眼神不知道把他當什麽了。幸好他及時停止調整了情緒，否則恐怕被當賊抓了。他頓在原處大概十多分鐘，看著頭頂上曬得人頭暈的大太陽。想想這青天白日的哪來什麽神鬼怪物，心裏便沒那麽怕了。想了想還是決定回書店一趟，畢竟來時匆忙門鎖得不算牢。而且如果是清隱帶走了明羽，也有可能會回書店。

他也只是抱著那麽一絲希望，卻沒想到清隱真的回了書店。

這間房子分上下兩層，一樓做店面，二樓改成了兩室一廳，平時清隱就在上面休息，小胖沒事也會上去坐坐。

整棟房子的裝修都十分古樸，木質的地板，樓梯也都是深色的木板，扶手螺旋向上，左側擺著小小的盆景，有很多奇怪的花草。

上了二層，入眼也是各種花草，大的小的都有，他的老板娘似乎特別喜歡養花種草。繞過它們才是房間，鏤花的木門開著一條縫，能夠清晰地看見裏頭有人。明羽躺在床上依舊睡著，清隱站在邊上，垂頭不知想些什麽。

低了頭的清隱仍是那麽美麗，但因為掩了如煙似霧的眸子少了幾分冷傲，多了一些柔和，依舊那麽驚才絕艷，卻有一份楚楚可憐，讓人有種想要保護的沖動。

這會兒小胖倒沒那麽害怕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竟走了進去放低了聲音問：“老板娘，有什麽我可以幫忙嗎？”

清隱擡頭，似乎感覺到他的善意，微微一笑：“去燒點水，來給他擦擦。”

小胖點頭，“咚咚咚”地下了樓。

清隱轉過頭又看著明羽，其實這些事應該她做的，可是她沒有伺候過人，她做不來。如果他現在活蹦亂跳，應該會笑她吧。

此時她倒希望他能立刻跳起來，笑她也好。

小胖很快燒了水來為明羽擦臉，他小心翼翼地做著手上的事，想要問什麽，卻最終把話咽回了肚子裏。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兩個東家是有秘密的，而且這秘密他不知道為好。

之後他一直陪著清隱，甚至還去外面打包了飯菜給她吃，她卻一口沒動。他想勸，卻不知道怎麽說。直到天黑了他該回家了，其實早過了下班時間，只是他不願走，現在必須走了。

“老板娘，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他下意識地以為清隱住在這裏。

清隱點頭揮了揮手，這有點類似使喚下人的不禮貌動作小胖竟也沒覺得不妥，仿佛本該如此。他還應了聲，慢慢走了下去。

等反應過來，才覺得自己真是太奇怪。

小胖走後，天更黑了。雖然都市的夜生活才剛開始，但對明羽來說卻並不是好事，黑夜裏每個人都會更脆弱，他的身體經不起耗。、

他還沒醒，清隱也回不了隱苑。沒法子，她只好喚出趙初。

幾乎是她念咒的一瞬間，趙初就出現了，仿佛一直等在那兒。

對他來說，確實等這一天很久了。

他知道清隱覆活明羽會有什麽結果，所以早早就將自己的命數系在了她身上，只要她一念咒他就會出現。

他盼著她念咒，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理由出現。

盼了那麽久，卻原來清隱念咒是因為明羽。

他並沒什麽反應，也不該有什麽，只要是她吩咐的，他都會義無反顧去做。

他將自己的聖力渡給明羽，費了好長時間，直到滿頭虛汗，清隱阻止他，他才停下來。

清隱知道他這個人死心眼兒，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明羽，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可她怎麽能讓他這樣，所以她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喚他，但沒想到他固執得這般。

他竟是想把所有聖力都給明羽！

這讓她很生氣。

“若再有下次，我便永不再喚你。”她冷聲道。

趙初沒有回她，他正在抓緊調息。

等紊亂的氣息平穩之後，他才對著清隱一拜，沈聲道：“屬下再不敢犯，主子息怒。”

他知道她很生氣，他如何會不知道？

“主子，屬下先送你們會隱苑，今晚他若是醒過來就沒事了。”

清隱點頭，她很相信趙初，卻低估了司凡。

司凡處心積慮，又怎麽會這樣輕易地放過了他們？

明羽確實醒了，卻是個令她完全陌生的人。

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眼神裏透出的熱切像火一般，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燒灼。

他對她勾唇一笑，邪魅冷傲，雙眼裏濃烈的占有欲，竟有些像當初的司凡。

清隱莫明覺得心神不安。

明羽把她推到墻上，一口咬在她下巴上。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意猶未盡地砸吧嘴，鎖著她雙目，冷聲道：“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隨後他便不顧她的反抗與掙紮，把她摁在墻上重重地親吻。嘴裏反覆喃喃著“你是我的。”

他的吻也變得霸道了許多，靈巧的舌頭掠遍她口腔每一個角落。

二人唇舌緊密糾纏在一起，這般的親吻早已超出一般的纏綿，清隱甚至感到舌根發麻。他卻仍不肯放過她。

她想掙脫出來，卻被他用聖力壓制，使不出一分力。

“刺啦”一聲她身上的衣服被扯破，明羽在她脖子上嗅了嗅，意亂情迷地張口咬住她肩膀。咬得那麽深，那麽痛，她都能夠感覺到血液順著肩膀流下。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感官混亂，微微帶著麻癢，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你是我的！”明羽卻不肯停，啃過沒一塊地方，將她反反覆覆地折磨。

她全身裸著，任由他擺布。

其實她並不介意這樣，兩人也並不是沒有坦誠相待過。只是此刻的明羽神智不清，讓她覺得痛苦多過溫柔。

而她最不喜歡便是被人逼著做任何事。

她眼神冷冽地盯著明羽。

明羽將她放倒在床上，雙臂一撈將她往上一提，圈在自己身上。他用下身壓住她，騰出雙手三兩下就把自己剝了個精光。

他拉住她雙手撫上自己的背，輕輕地摩挲，那一剎那，他唇間溢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仍舊呢喃。

清隱擡頭看他，竟發現他眼角掛著一滴淚珠，搖搖欲墜……

她擡手為他抹去那滴淚，眼光柔和了下來。

明羽一用力，清隱趁勢擡起身子環抱住他，在他耳邊柔聲道：“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給你！”

她抱著他轉了一圈，將他壓在身下，俯下身溫柔而虔誠地親吻他。

她手輕輕一拂，四面的帷帳悠悠落下，掩住他們交纏的身軀。

帷幕飄飛間，自帳中洩出一聲高吟，不知是誰的。

似痛苦，似歡愉，又仿佛要將一腔情癡盡數釋放。

明羽神識不清間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什麽叫沈淪，什麽叫不可自拔？說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吧。

此一刻，哪怕是叫他下地獄，也無憾了。

死有什麽可怕？

我愛你，你不愛我，那才可怕！

－－－－－－題外話－－－－－－

有點小憂傷，該刪的都刪了，盡我所能地保持連貫。這一章更多的是小胖視角，為了敘述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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