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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男人的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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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清隱從劇組離開,明羽就再沒等到她回來。他等啊等,七八天後,卻等來了暮景的消息。

清隱已經回了隱苑,而且帶著司凡。

明羽強忍著爆粗口的沖動,大半夜的回了一趟隱苑。他倒要看看,值得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是什麽模樣。但他並沒有見到司凡,也沒有見到清隱。

隱苑的氣氛也和往常大不相同,湖的那一邊張燈結彩熱熱鬧鬧,隱約有幾個百姓往這邊探頭探腦。

暮景站在碧波池邊上幽幽地看著湖心小樓,小四蹲在地上逗弄那只老烏龜,趙初抱著劍,沒有一點表情。

暮景說,清隱帶著司凡回來後就躲進了小樓,一直沒有出來,也不許任何人進去。

明羽頭一次覺得忍不住想罵某人父母,他擔心憂慮了這些天究竟是為了什麽!

“搞什麽,她到底在裏面幹什麽,就算久別重逢互訴衷腸也用不了幾天吧。”他氣呼呼地就想沖上小樓,不妨一個人突然擋在身前。

“沒有主子的命令,任何人不能上去。”趙初總是那麽冷淡,面無表情。

“去你的命令,我就要上去,你拿我怎麽辦?”明羽雙手叉腰,拿出了拼命的架勢。

趙初二話不說,直接把劍架到了他脖子上。

明羽沒辦法了,憑他現在的能力,十個都不夠趙初宰。

他心裏亂糟糟的無處發洩,只好大吼:“你是死人啊,還有你,你們!”他用手把在場人指了個遍,語氣十分不善,“你們不是要保護她的嘛,就讓她那樣呆在裏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萬一那個男人不安好心呢,萬一她被人捅了一刀呢,你們也不進去看看!”

“他不會的。”暮景看著他,輕嘆了口氣。

“無論如何,我只遵守主子的命令。”趙初抱著劍,鋼鐵一般杵著。

“愚忠,你這是愚忠!”明羽要被他氣死了。

“都說了沒事的。”小四終於站起來,圓滾滾的臉湊到他面前,瞇起了眼,“再說就算有什麽,你那麽激動幹什麽?你看看你,汗都逼出來了,快擦擦。”他不知從哪裏掏出塊帕子遞給明羽。

後者卻沒去接,他楞住了。被小四這麽一問,明羽恍然醒悟,他看向暮景,眼裏帶著些歉意,帶著些不安。

是啊,他今次這樣一番表現,任誰都可以看出他的心思。以前他還說要幫暮景拿下清隱,現在居然不厚道地去撬朋友墻角,叫他怎麽能心安理得?

“你不必如此。”暮景微微一笑,讓人無端地覺得舒服,“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早就知道?”明羽不解,難道他能未蔔先知。

“從隱將你帶進來的第一天我就有預感,她那樣美好的人,想要不動心實在太難。”似乎想起了什麽值得懷念的事,暮景唇邊淺笑,又帶著些許傷感,“所以你不必介意。就算沒有你,我大約也走不到她心裏去。盡管如此,我卻也甘之如飴。”

看他這樣,明羽心裏很不是滋味。為了他,也為自己,真是惱恨清隱為什麽不是正常世界裏的正常女人!

聽他倆對話,小四恍然大悟:“哦,我說呢,原來你是喜歡上主子了!”

“不可以嘛,犯法嗎,我又不是喜歡你!”明羽吼了一句,他這人向來敢作敢當,喜歡就喜歡,何必藏著掩著。不過有一點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你們好像很相信那個司凡,而且很尊敬他?他又不是你們的主子。”

“主子的男人,也是主子。”小四搶道。

“那是不是等我成了你們主子的男人,你也尊我為主子?”明羽嬉笑著逗弄他。

“主子不會看上你。”原想逗他一下,卻被他一句話堵得差點吐血。明羽真是想打他,奈何如今技不如人,只好憤憤道,“等我聖力比你高的時候,我一定把你捏成紙片兒。”

撂下這話,他又問趙初:“真的不肯我去?”

趙初堅定點頭。

“算了,懶得理你們。”他搖搖頭,轉身向暮景揮了揮手,“我在你院裏挑個房間睡啊。”

湖心小樓

司凡從混沌中醒來,入眼是一片純粹的白。他微微側頭,看見清隱撐頭坐在床邊,眉眼如初,那般安然美好。見他醒來,她鳳眼微彎,淡淡的笑意流轉,眸子如淡煙籠水朦朦朧朧,似能將他吸將過去。

他突然失神,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她了?

“為了給我療傷,你耗費了許多精力吧。”司凡緩緩坐起,伸手撫上她的臉,那細膩的肌膚已經太久沒有碰過,竟令他恍惚生出了不真實感,生怕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他心裏一堵,雙手捧上她臉頰,心疼道,“其實你不用為我多費精力,這幾百年來她們一直不斷地給我下禁制,年年月月我的聖力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你再怎麽輸給我,我的身體也依舊是這副樣子。”

“我沒關系,這樣至少你的身體不會那麽衰弱。”清隱拿下他雙手,扶他下床到桌邊坐下,“這裏沒什麽吃的,如果餓就先吃些糕點。”

司凡一笑,依言拿了一塊入口,很甜。一連吃了幾塊感覺飽了,他認真地看著她,問:“隱,你找到回家的方法了麽?”

“暫時沒有,不過我想需要一定的契機。”清隱自信道,“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帶你回去。”

“我相信你。”司凡滿面笑容,繼而又有些擔憂,“那接下來該怎麽辦,還有暗處的那些人。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就算東來西月四位國主聯手也不是你的對手,她們怎麽敢做下這件事?真是匪夷所思。”

“想不通就別想了。她們有所圖就必然會再來找我,我們只要等著就是。你身體剛好點,躺著休息吧。”清隱起身,就要扶他去床上。

突然聽到外頭有人大聲喊叫,慌張且急躁。

這聲音,是暮景。

清隱身子一掠便將司凡帶到了床上,為他蓋好被子,她立即旋身出門,偌大的空間裏,只有她輕柔的聲音回蕩:“我出去看看。”

果真是暮景在外頭,一臉焦急地喊她。見她出門,立刻飛掠過去:“隱,你快去看看小羽!”

清隱攬過他身子,腳下不停,直接往景院飛去,輕問:“他怎麽了?”

“看他那樣,大概是走火入魔了。”

來到明羽的房間,小四和趙初已經在那裏了。他渾身火燒般通紅,痙攣不斷,極為痛苦。趙初正竭力用自己的聖力替他疏導,卻終沒有成效。

“讓開。”清隱揮開趙初,單指輕點明羽眉心。聖力源源不斷輸出,明羽承受不得,身子緊繃,脖頸後仰,面上的紅潮卻漸漸退了,痙攣也漸止。

片刻,清隱收指。明羽身子一軟,倒在她懷裏。

她對暮景道:“準備藥浴。”便抱著明羽急掠出門。

回到小樓,清隱便褪盡他衣裳,以純正的聖力緩緩疏通他七經八脈。待她收力,明羽才回覆正常。清隱用紗幔遮住他身體,便坐下調息。卻發現自己有些脫力,雙手微抖,果然受過傷的身體就大不如以往,才這麽點消耗便受不住了。

“隱,你本就為了我耗費太多聖力,便不該管他。如今你身體受損至此,萬一她們偷襲可怎麽是好!”司凡心中驚憂,卻又不敢碰她,只能站在一旁守著。

清隱調息了一會兒睜開雙眼,微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明羽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光著身子泡在桶裏。暮景和小四站在桶邊上,小四笑得賊嘻嘻看他:“我知道很多男人爭風吃醋都是要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莫非你也是用的這招數?”

“用你個大頭鬼!”明羽真想拍死他,還有沒有人性了?他都這樣了還說這些有的沒的。

“隱呢?”他又問,難道清隱都不管他了麽?

“為了救你一命,她損耗過度傷了本源,正在休息。”一個人慢慢走進來,不需要別人去說,明羽便知道他就是司凡。

明羽細細打量他,不同於暮景的溫雅和趙初的冰冷,他是那種剛毅中透著俊朗,俊朗中透著魅惑的美。雙眉如峰巒起伏,眼眸幽深,眼角狹長微微上挑,就算是平常地笑著,也無端的透出一種邪魅之感。這個男人,明顯不是他想象中那樣溫溫柔柔,看得出十分強勢。真是奇怪,清隱一個女尊國的女人不是應該喜歡柔弱型的嗎,怎麽喜歡的竟是這種類型?

不過那男人一身藍袍,長發成束,飄然及腰,就那麽走過來,三分笑意七分魅,確實美得像是畫裏走出來的。單是比外貌,自己恐怕未比先輸,明羽這麽想,不由又感慨清隱那該死的身份。

司凡對他一笑,說不上熱情,也說不上冷淡,像是無所謂,並不把他放在眼裏。

這種感覺很讓人討厭。

明羽對司凡沒什麽好感,可能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他對他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抵觸。但轉念一想,人家才是正牌老公,他算什麽,男小三?想想自己都覺得不恥,便什麽心思都沒了,也不說話,歪了個腦袋裝死。

心裏又把清隱給罵了一遍,該死的紅顏禍水!

等明羽見到清隱,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他從她床上醒來,看見她和司凡坐在桌旁喝茶聊天,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樣子真讓他覺得紮眼。

但見她臉色不太好他又忍不住擔心,怕她真為了自己受什麽損傷。他幾步走到她面前,緊張道:“你身體怎麽樣?”

清隱看了他一眼,並不答話,示意他伸出手來,而後將兩指搭在他腕上,細細探了探才道:“已經沒事了,修煉不要太急功近利,也忌心浮氣躁,否則便會反噬傷身。你要切記,不然下次若是我不在身邊,你怎麽辦。”

“你會不在我身邊嗎?”他幾乎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問完才後悔,自己還是太急躁了。

清隱差異地望他一眼,點頭:“當然,我終有一天要回去。”

一句“我和你回去”已到嘴邊,卻被他生生忍了回去。轉口道:“那你在這裏的時候就好好照看我,讓我變得更為強大。”

他挑釁似的看了一眼笑意莫名的司凡,略帶些耍賴地湊到清隱面前:“不是說我睡在你這裏能夠增進修為麽,那我以後都要睡這裏。”

清隱點頭,說好。

明羽更高興了,滿滿的喜悅都要溢出眼角。他又看了一眼司凡,故作為難道:“那他……”

清隱沒有回答他,而是對司凡說:“我已經讓小四將你的院子收拾好了,你今天便搬過去吧。”

“好。”司凡微笑,看不出有什麽不滿或是生氣的情緒。

清隱與他對視,一切便都不言而喻。

明羽覺得索然無味,好像他們二人才是一體,各自明白對方的心意,而他只是個局外人,根本無法插足。

然而接下來司凡說的話令他更加郁悶。

“這孩子就是你帶的弟子。”他說。

“什麽叫孩子?你看看清楚,我不是小孩子。雖然沒有你老,可我已經是個大男人了。”明羽氣不過便開始胡言亂語,可這麽一爭辯倒更顯得孩子氣。清隱看著他好笑。

他不由撇嘴,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那男人就是故意的!

十分不服氣,他俯身靠近清隱,挨得她極近,近得差一絲便能吻到她。

“我已經是個男人了,對不對。”他輕聲細語如情人呢喃,吐氣如絲拂在她面上,“我可是在外賺錢養家呢,你們都靠我養著,不是嗎?”

“是。”清隱含笑點頭。

這麽近距離地看她笑,明羽便忍不住心猿意馬。她那雙淡煙籠水的眸子定定註視著他,更令他無限遐想。他忍不住,壓低聲音道:“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你說。”清隱表示洗耳恭聽。

他得寸進尺地又湊近了些,貼在她耳邊低低笑開:“騙你的。”他的唇貼著她耳垂,本想趁著擡頭的瞬間輕輕擦過她臉頰,偷偷一親芳澤。不料她微微偏了下頭。

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裏,她這麽一偏雖不至於謬以千裏,甚至只是細微的幾毫米,旁人根本看不出來她的頭有所偏移,但明羽的小算盤卻是落空了。

他可以聽見她的呼吸,甚至鼻尖都能感受到那肌膚的細膩芬芳。只差那麽一分,卻偏偏沒有碰到她。

唉,真是無趣。他哀怨地哼了聲,轉身出門:“我出去賺錢養家了啊,晚點回來睡覺。”

在他看來,清隱當然是非常不解風情。可在旁人看來,卻截然相反。

“隱,你對他,似乎太縱容了些。”司凡探究地問。

清隱淺笑:“若不是我將他帶進來,他原本會有不一樣的人生,或許會過得十分恣意瀟灑。”言下之意她不過是補償罷了。

“是嘛……”司凡喃喃自語,眼光幽暗,覆雜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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