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年沒有人回來，家裏落了薄薄的一層灰，小清打開窗戶通風，那邊阿森剛脫掉外套，小清又過去拽著領子把外套重新套在他身上。

“怎麽？”

“剛開了窗戶，冷。”她看了看外面，“你出去一趟，物業該交的交齊，買點菜回來。”

還沒來得及參觀一下自己家就被趕出來，阿森也只能接受安排。這一面，小清把床單被罩統統塞進洗衣機，換上新的，把兩個人的情侶家居服也翻出來洗，打開熱水器燒水，把家裏上上下下打掃一遍。

阿森回來的時候，陽臺上掛著衣服，洗衣機嗡嗡地轉著，桌子上泥爐煮茶正冒著熱氣，小清正踩著凳子撣櫃子上層的灰，一切又有了家的模樣。

阿森放下東西，又很快下樓，去超市買了些日用品，又帶著花店的小哥送了幾盆花回來。

文竹、綠蘿、一盆梔子花剛有花苞，一株風信子已開始有隱隱的香氣，還有一大捧香檳玫瑰，插在桌上的花瓶裏。

嘖，借機送玫瑰啊。小清歡欣地嗅了嗅玫瑰的香氣，又過去擺弄新的盆栽。“可是我出門了誰來澆花？”現在的小清已不是當年那個肯蹲在家裏做飯種花的小清了。

“就是要放點活物在家裏讓你不要走太遠。”阿森認真地說，不過作為一個行家，他也清楚有時候不是說栓住就能栓住的：“實在太遠的話我會回來澆花。”

“成交！”小清愉快地用噴壺噴著葉片，它們便又在陽光下閃著光了。

***

小清做了幾個家常招牌菜，兩人對面坐著大快朵頤。一頓飯吃完，空調也烘熱了屋子，阿森心滿意足地摸摸肚子：“預感到我終於也要步入發福的年紀了。”

這兩年瘦了不少，再補起來些也沒什麽，不過想想他中年發福的樣子，小清還是忍不住笑起來。“那少吃點。”說著站起來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阿森卻過來把盤子重新放到餐桌上，抓住了小清的手腕。

“幹嘛？”

“吃好了，也暖和了，我現在又飽又暖，你猜我在想什麽？”

小清嗔一句流氓，阿森已摟住她的身子吻下去。小清身子向後仰著，扒著他肩膀勉強保持著平衡，好半天才從他唇齒間掙出一點空隙：“你別鬧……”

“我看某些人把床單都換好了，不滾一番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你一片心意。”

本來就是單純的衛生目的，這樣一說仿佛是別有用心，小清嗔笑著，無力地做著最後的掙紮：“還沒洗澡呢。”

“一會兒再洗。”

“一會兒沒力氣了……”

“為什麽會沒力氣？”

明知故問。小清耳朵火辣辣地燒，身體裏也躥起一叢叢小火苗，她拽住阿森散開的衣領：“那你也來。”把阿森一起拽進了浴室。

***

一年零九個月，一切終於過去。解開了心結，剩下的就只有抵死纏綿。這樣君王不早朝的快活日子過了大半個月，到了必須開始工作的時候。

阿森指著地圖給小清安排行程，心情十分覆雜，一方面作為個中老手，他為自己的專業感到十分自豪，一方面幾年沒上路，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他又不清楚，又有點心虛怕給小清指錯了路，一方面，他對於養出這麽一個自己跑掉把他留在家裏幹活的白眼狼表示不服和嫉妒。可心情覆雜歸覆雜，他也只能盡量幫她安排好，帶著覆雜的心情北上搬磚。

小清開車把阿森送到機場，臨走還特別拉仇恨地說：“加油工作，我會給你寄明信片的！”

真是風水輪流轉，早知今日，當初滿世界跑的時候就不要太囂張。

***

阿森出賣色相拉來的作者還算給力，小清到每一站都有稿件按時發到郵箱，然後微信裏說一句：“稿子已發到郵箱，請查收。”

阿森忍不住抱怨：“能不能每次別這麽官方，這是我的私人微信，就沒有點別的想說的？”

語音裏小清的語氣輕松愉快：“不敢耽誤你工作，私人的話都在明信片上說了。”

“嘖，明信片每次都是前臺給我送過來，你註意點影響。”

“不管。得讓他們知道總監夫人的存在。”

聽她的語氣，覺得好像心情不錯有什麽好事情，卻偏偏不說，搞得人心癢。阿森不甘心地又說：“萬一寄丟了怎麽辦？”

“不會，重要的事，寄了很多很多張，總有一張能寄到。”

什麽重要的事情啊，阿森心裏像被七八個爪子撓著，無奈對於千裏之外的老婆大人毫無辦法，只能問：“大概什麽時候寄的？”

“估計這幾天就到了吧。”小清答著，然後說：“不跟你說了我要拍照。”就不見了。有些人在外面拍照逍遙自在，有的人就得面對一堆冷冰冰的工作，阿森覺得心裏特別苦。

苦苦等了幾天，前臺送來十幾張明信片，前臺小妹抿嘴笑著說：“李總，恭喜啊。”

恭喜？阿森摸不著頭腦，接過明信片翻到背面看了一眼，驚得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十幾張明信片上寫的都是同一句話：“孩子他爹：開始準備上崗培訓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結束，撒花！

接下來還會有第二輪修改，主要是調整一些細節，大情節不會變動，伴隨著第二輪修改，也許還有一些雜番會寫，但在此之前，容我休個暑假先……

不過也說不定一個暑假之後，我一拍腦袋就不修改，而是跑去填其他的坑，是先寫《逆河》《系領帶的貓》還是《藏鋒》呢？也許直接去填《秋聲跋》了吧，哈哈！沒有《售樓處的一目五先生》這個選項，因為我徒弟說她只負責挖腦洞不負責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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