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憶渺輕輕點頭示意。

謝隨總感覺怪怪的，心中升起莫名的糾結，管不住嘴又道了一句，“狐族那邊，我可以自行把控嘛。”

“隨意。”月憶渺的聲音照樣清淺微柔，讓謝隨心中的那股怪異不斷攀升。

謝隨依然沒有走，他看向月憶渺的目光隱隱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執著，“你就這麽放任我，我要是傷了他們怎麽辦？”

月憶渺收起懸浮金座的手頓了一下，上提了個極為細小的弧度，隨即放下，隱到袖中。

她回過頭，淡漠無欲到極點的絕世容顏面向謝隨。

這一刻，謝隨居然感覺到了一絲真正的緊張，這份緊張，比之前看見血念塵時的那股畏懼更加鮮明，顫抖到心臟跳動都明顯起來。

月憶渺闔了闔眸，隨後再望，眸中已經染上了些許溫度。

很淺，卻是他們天書持有者壓制感情後的極端，那是生靈的最低限的感情。

天書的感限約束限定了上限，而作為生靈的本質，卻限定了下限。

感情，是身體與靈魂的橋梁，沒了感情的生物，就連謝隨這般經歷太多風浪的老手都沒法相信那是何等的存在。

天書的感限雖然會隨著塑身的級別不斷下壓，但從未越過生靈的最低限。

“我相信你的分寸。”畢竟是經歷八塑身的人，怎麽可能會掌握不了這點。

謝隨見到月憶渺的轉變，回神發現自己似乎魔怔了，定定地看了月憶渺好一會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難得你擡舉，那我先行一步。”

“嗯。”

謝隨離開得很快，即便與平時無異，月憶渺依然能從細微的差異中看出他極為細小的慌亂。

不過也只是一剎那而已，月憶渺心如明鏡，知道他會自己理清，也就不理會了。

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念塵不在，謝隨的出現應該是個人主動找來的，而守護應當是念塵的要求，那麽他自己應該是去找天書了，畢竟她與天書失聯了那麽久，天書氣惱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她如今的本事還不足以和天書對上的情況下安然無恙地全身而退。

月憶渺瞬息間理清所有，晃了下影，也離開了此地，不留半點痕跡。

……

空間走廊某處。

一大一小兩人對峙而立。

小的稚氣未脫，一雙眸子冰得厲害，讓人見之心涼透底。

大的優雅邪魅，俊顏上血眸深邃似海，通身獨有的氣息將身份顯露無疑。

兩人對立，分毫不讓，都像是在斟酌著什麽，又仿佛只是相互對視而已。

忽然，小孩面色一變，男子不動聲色，微瞇起眼。

就見小孩失了分寸般，慌亂和怒火掩不下來，匆匆喚出一本半透聖潔的書籍遁入其中，隨即消失在走廊邊角。

血念塵沒有去追，嘴角危險的笑亦沒有落下。

“便宜你了。”

……

狐界。

“快看那是什麽！”

“奇了怪了，這天怎麽破了個口。”

“長老。”正擡頭看著天的守衛感知回頭，恭敬地行了個禮。

駐守在狐界的狐族三長老擡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後微瞇起眼，朝天空破口處凝視一番，騰空朝其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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