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霜抿唇不語，月憶渺輕輕拍著冷冰霜的後背，似嘆謂一聲：“你若希望，為師以後都以大人的身體面世……”

“師父……”冷冰霜壓抑情緒的聲音打斷月憶渺的話。

“嗯？”

“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麽好，讓我覺得太不真實。”

她冷冰霜上一世看盡人間醜惡嘴臉，對於詭變難測的人性已經近乎麻木，沒想到來了異世，竟遇見一個沒有任何條件為她付出還感覺理所應當的人。

這種無底線的寵溺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無端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如果這一切都是沫影，如果有一天師父永遠離開了她……

她實在不敢想象那是一種怎樣的場景，但她清楚假若真有那天她一定會崩潰的！

月憶渺一向敏銳，察覺到冷冰霜深藏的不安，她嘴角微笑更柔。

“我是你師父，不對你好對誰好？”

“可是萬一……”萬一什麽冷冰霜沒有說，情緒卻已然外洩。

“沒有萬一，”見冷冰霜話斷一半，她用充滿蠱惑魔力的聲音平穩道，“相信我，一直都在。”

“師父……”冷冰霜有一種想要落淚的沖動，而她的視線早已模糊，哽咽地喚出那個讓她最愛戴的稱呼。

月憶渺輕拍的動作依舊，柔笑嫣然。

風兒捕影，院落中的海棠花在輕扯中飄落，帶著等待輾落成泥的寧靜致遠把整個院落都渲染上一層安逸隨和。

……

報名的時間一過，青鹿學院通往測試地點的必經之路上人聲鼎沸，想要進入青鹿學院的青年俊才比比皆是，場面盛大，說是人山人海也不為過。

青鹿學院的測試地點向來神秘，與其餘依照地形創造的測試條件不同，青鹿學院的一切測試考核都在於一個偶然發現的芥子空間中。

芥子空間與界中界中存有單獨法則可供生物繁衍生息的環境不同，其內的所有都虛無縹緲，是一個法紋透不過去的真空地域，而其與其他空間無法互通法紋而促使其形成法則的特性使得芥子空間在很長一段時間中處於空白段，縱使之後因為某些極為罕見的原因而與其他空間有所相通，也必須經過漫長的過渡期才會有所改變。

而近乎空白段的過渡期中，芥子空間的法則力量稀薄得幾不可見，只要是對法則有所感悟的生命體，都可以在明白芥子空間的獨特性質後，將其運用自己對法則之力的理解而按自己心中所想去改造，這可比在外界塑造法則容易太多。

在虛芝大陸的等級制度中，感悟接觸在靈王境就可以做到，在靈皇境更可以掌握法則並加以運用。

隨著學院長老鏗鏘有力的介紹與激勵畫上句號，正駐青春之中的熱血少年們激情飛揚，都露出輕狂少年應有的豪情壯志，就等凝立虛空之上的長老們一聲令下，就開始他們的入學測試。

誰也沒有料到，此時的受考核者中藏著兩個本應該出現在學院別墅內的身影，這兩個人一個可愛稚嫩，一個冰冷高傲，皆是容貌出眾之輩，按理說這兩個人的樣貌與年紀都是使兩人成為焦點的因素，但在場包括上方長老在內無人發覺。

正在月憶渺和冷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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