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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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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懷息伸手反抗,畫家的手指柔軟溫和,他的指尖剛碰到段理的臉,段理觸電一樣地顫抖了。她用力壓住阮懷息,怒目瞪眼的,希望這樣看上去會兇一些,好嚇唬住十分純良的阮教授,“你乖乖的,別動!”

阮懷息一副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迷茫表情,他被段理壓得有些不好意思,聲音略顯嘶啞而又銷魂,“你是誰?快放開我。”

段理的氣洩了一大半,這男人一張嘴,就是軟綿綿的刀子啊,她按住阮懷息色氣道:“段理~”

阮懷息被她一按,喉嚨裏不自覺輕哼一聲,“你,嗯!”他的話剛露一個頭,就被段理這小流氓狠狠咬住了嘴唇。

那一句輕哼,真是把她被逼瘋了,段理瘋狂兇狠地發洩一番,而後放開阮懷息,粗暴地翻著他的房間,企圖找到什麽。

阮懷息看著段理的背影,她專業水平非常高,現在被迷得沒頭沒腦地瞎撞,還真是有趣。阮懷息有些笑意,他擡手摸摸嘴角,竟然覺得天生一副美色可真好。可一見段理轉身,他瞬間變成純良小白兔,靠在墻上無害又無辜地望著段理,一臉無措,好似生平未見過如此蠻橫潑辣之人。

後來想想,阮懷息覺得自己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只是可憐的段理,壓根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回望一眼傻白甜的阮懷息,想到他的魅惑嗓音和柔軟雙唇,她心裏開始咕嚕嚕地滾著草莓。她低低嘟囔著:“大爺的,我竟然對陌生人見色起意了!”感官自動回味起方才的美妙滋味來,段理伸出舌頭舔舔嘴唇,砸吧道:“不過,滋味還真是爽!”

看見段理紅艷艷的小舌頭舔著嘴巴,阮懷息突然認真思索著今晚可能真的就把自己的新鮮肉體給交代了。思及此,年輕的美術教授面上忽而含了微妙的笑意,隨後細微搖頭,不該啊不該,一個姑娘家的不該這麽野蠻黃暴啊。

他擡眼看著段理,尚帶著水色的唇在燈光下瑩潤飽滿,“段理?”他叫她,唇角翹得無辜而帶包容,“你不能隨意闖進來翻東西,這屬於犯法行為。”

“嗬,阮教授還真是守法好公民啊。”段理想到阮懷息把她指給警察的情景來,胸腔裏有一團火升騰而起。她盯著阮懷息,目光長久滯留在他身上,自上而下,從他的眉眼看到鼻子嘴巴,再看到喉結鎖骨,然後是微裸的胸膛,到腰到腿再回到他嘴巴上。

這種流氓的打量猶如密匝的絲網,緊緊束住阮懷息,他用手背擋住臉,軟軟威脅道:“別看了!你這,你這,”他重覆兩遍後依舊找不出來合適的詞語,索性閉嘴。

段理那原本只在胸腔裏燃燒的火焰熊熊地一路延展,燒熱她的心肺和小腹。這男人的每一個言談舉止,無意間似乎都在極盡魅惑地撩撥著她的神經,讓她中毒上癮如嗑藥。

段理把胳膊搭在身旁的立式水箱上,用指尖敲擊著水箱玻璃,水箱裏淺藍色的水母虛幻地搖曳著,當真是清清涼涼。渾身發熱的段理只想把手放進去冰一下,阮懷息看出她的意圖,趕緊走過來抓住她的手,一派正經地關切道:“別碰,它身上有毒,能致命。”

因為剛洗過澡,阮懷息的手溫涼中帶著清爽細膩,電得段理口幹舌燥,她用指甲搔刮著阮懷息指縫間柔軟的肌膚。

這個地方的肌膚尤其細嫩敏感,段理撓的非常暧昧,阮懷息只得慌忙抽走自己的手。段理不懷好意地笑道:“教授,我現在就中毒頗深,你得幫我解毒啊。”

“你碰到了?”阮懷息緊張兮兮地皺眉,沒記性地捧起段理的小魔爪子仔細察看,還關切問道:“手指有沒有灼燒感?”

還真是傻到家啊,段理心下嘆道,她掙開手,踮腳抱住阮懷息的脖子,嘴巴抿住他的耳垂,暧昧地耳語道:“我中的是春|藥之毒,只有你的身體能解。”

她的聲音和呼吸都放得很輕,瘙癢地落在阮懷息的敏感肌膚上,好似一根柔軟的羽毛,若有似無地輕拂著他的心尖尖。

那一刻,阮懷息渾身僵硬地顫栗,他欲推拒,開口時嗓音卻已經變了調,“你起開。”聲音很低,沙啞得一塌糊塗。

“不要!”段理調笑道,她順勢壓住阮懷息,一直把他按在地上。她伏在他身上,胸口喘得厲害,她凝視著身下的幹凈男人,春波蕩漾的水潤眼睛裏生出洶湧的醉意來,“教授,我喜歡你。”

阮懷息的一只手高高貼在水箱壁上,段理身體上的熱度燙得他也發熱,涼涼的水箱隔靴搔癢地緩解著那種灼熱感。他一時間頭腦混沌,也沒能立即分辨出來自己是否依舊在扮弱勢力引誘段理,就欲拒還迎地推推她,卻不小心勾到她的上衣領口,驀然間春光乍現,流瀉出一室旖旎。這讓他眼神忽閃躲開,嘴唇也不知所措地緊抿住,幹凈無害得讓人只想玷汙蹂|躪。

段理抵住阮懷息的額頭,呼吸相纏,唇舌幾乎相接。這是段理第一次有肌膚廝磨的欲望,她輕啄阮懷息的唇角,軟綿綿地求歡道:“我喜歡你,可喜歡了,第一眼就看上你了。”她把臉埋在阮懷息的脖子裏,補充道:“你偷了我的欲望。”

阮懷息那只貼在玻璃壁上的手緩慢地往下滑落,掌心氤氳的熱氣在玻璃壁上劃出白茫茫的水汽,最後那只手落在段理的後腦上。

段理順著阮懷息的手勁擡頭,睜眼直勾勾看著他。他眉骨突出眼睛深邃,專註看人的時候天生顯得深情不移,段理被他凝視得軟了身體和力氣。

阮懷息就趁勢箍住她的肩膀,翻身壓住了她,“所以?”他沒再說下去,段理卻已經順著他的意思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被阮懷息壓在身下,天生的體格差異讓她把一聲纏綿噎在了喉嚨裏,只有微弱細軟的濃重鼻音悠悠地溢出來。

阮懷息褪去段理的衣服,段理更加主動地扒了他的浴袍,他身上有冷調的香味,清淡嚴肅,段理張嘴咬住他脖子上的皮肉,她想用鮮血逼退阮懷息那種禁欲氣息,讓他疼讓他頹艷染欲到眩暈,這是段理頭昏腦脹後的唯一念頭。

可最後,疼的是她,流血的是她,暈過去的也還是她。

她還迷迷糊糊地做了夢,夢見幾個月前,她在大海邊放出的豪言壯語:如果有個人能夠陪她滿世界撒野,哪怕他是天皇老子,她都要緊緊纏住!

現在段理終於遇見那個人了,她覺得是,所以必須緊緊纏住,哪怕他偷了自己的東西。

突然間,段理腦子吧嗒一聲響,色|欲燒心之後,她才想到這個男人神鬼不知地偷走了她的u盤!段理睜眼,掀開被子坐起來,剛好看見阮懷息掛斷電話,他身上是晦澀難明的點點痕跡。

只消看上一眼這個男人,哪怕是他的頭發絲,段理的一切警戒和火氣都奇妙地春風化雨消散不見,她咂嘴問道:“和誰打電話呢?”

“我報警了。”

“什麽?”段理好似沒聽清楚,窗外卻紅藍交替地亮光閃閃,甚至還有螺旋槳的聲音,她眼皮子狠狠跳動幾下,眼睛瞪得極大,“你竟然報警,你有什麽理由報警?”

說到最後,連語調都開始驚詫地上揚,語調之外表明的是:剛睡過,你就報警?!

阮懷息揉揉自己脖子上齒痕暗紅的皮膚,略顯潮潤的眼睛直白地盯著段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說不出來是邪惡還是無邪,“你就是那個通緝犯,雖然和今天中午的樣貌差別很大,但你眼睛裏流露的神采,不會變。”

段理用外套裹住自己的身體,直起身體,目光鎖定在阮懷息的喉嚨上,手也隱隱地做好了一招擒住的架勢。

阮懷息繼續說道:“你眼神野性灑脫,美麗的如同草原上捕獵的小豹子。”他仰頭,也不管段理緊繃警惕的身體,眉眼忽而彎彎笑開來,蕩漾出層層迷離而絢爛的水光來,聲音輕巧而沙啞,“你忘了,我可是畫家。”

那一瞬間,段理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大笑,這個男人堂而皇之地偷走了她的東西,又識破她的真面目,現在竟然毫無戒備地笑談她的眼神,甚至帶著坦誠和真心的讚美。段理皺眉,仔細思索自己的古怪心情。

外面警笛聲聲催促而近,驚擾了段理心裏莫名其妙的情緒,她回身,朝阮懷息伸手,“把u盤還給我!”

阮懷息疑惑問道:“什麽u盤?”他思索幾秒後恍然道:“警察捉你就是為了u盤?然後你弄丟了,以為是我幹的?”光裸著上半身的年輕教授搖頭哼笑,他細軟地揉捏著肩窩處的一點紅痕,反問段理:“你覺得我有那個本事嗎?”言語不經意間有了悶悶的委屈之意,好似被人給狠狠欺負了一番。

段理心頭一熱,被美色迷惑的有些發懵,她撓撓後腦勺,還未分辨出阮懷息的真假,便聽見他提醒道:“我也不該沖動報警的,你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啊我都給忘了,你這沒腦子的傻子還報警了!”段理罵道,飛快穿好衣服,準備開溜,卻在走之前兇煞警告道:“這事沒完!”

警察堵住了公寓大門,段理順著窗戶和管道溜下去。此夜無星無月,後半夜深黑的天空裏突然綻放起無數煙火,楞是把天空都給點亮。

還未落地的段理眼前突然發白,她擔心這驟然而起的亮光暴露自己,索性在滿天絢麗煙火下,直接跳下去,還不忘低聲咒罵道:“大半夜抽風發癲放煙火,腦子被豬拱了!”

落地之時一輛車子停在她眼前,同時間從車子裏傳出來一個男性的聲音,“快上車!”口氣沈穩有力,很容易讓人想到風雨面前巋然不動的大山。這聲音天生具有領袖氣魄,溫柔而不容拒絕地讓人就地臣服。段理聽出來人是誰,她趕緊鉆進車裏,還沒扣安全帶就斜斜地抱住來人,“呦嗨,舍得回來了?”

阮懷息從樓上看見段理坐車離開,鮮明深邃的五官在玻璃上映出諱莫如深的輪廓來。他拉上窗簾,轉身時目光落在鏡子上,他歪頭,看到自己脖子上緋紅灼目的齒痕,那裏表皮已經破掉,血管卻絲毫無損。

作者有話要說: 段小流氓:親媽,阮教授太好吃了(^3^)

某酒: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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