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拜了下去，“我願意陪著雲袖再走一次輪回，只是大姐，入輪回容易，可太陰星……”

“有我呢，畢竟，我是長姐，至於我和大哥之間你就別管了，從我決定來這裏就註定了我們還得從頭開始，放心就是，等你回來以後我們再去輪回。”元月笑的溫柔，徹底無視來此之前大太子那委屈控訴的眼神兒，裝什麽裝，搞得她跟負心漢似得，難道小六無法無天的性子他沒在背後縱著？！不只是他，還有其他九個哥哥都一樣！現在裝個什麽無辜。

“大姐……”白惜咬唇，眼淚不住的落下，元月嘆了口氣，單膝跪在地上，將她抱在懷裏，“二妹，有些因果，該斷則斷，這四海八荒……以後，不要來了。”看著緊握拳頭的東華，元月斂眉，摸著肩頭白惜的銀發，一寸寸的，再次變得烏黑，到底不是自己的本源世界，所以，自身的本源力量還是少用為好。

“我知道了，大姐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白惜一僵，沈默片刻，從元月懷裏退出，擦去眼淚，從地上起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主動拉起東華的手，將他帶出了狐貍洞。

“白淺……我兩個妹妹都叫你淺淺，我也這麽叫你吧，能否請你先出去，我有話與天族太子說。”重新坐回床上，雪白的小狐貍低低的叫了一聲，鼻子嗅了嗅，掙紮著爬到元月身邊，努力的往她腿上爬，元月無奈的嘆了口氣，眉宇間卻是溫柔的寵溺，將她抱起放在腿上，輕輕撫摸她粗糙暗淡的皮毛，擡頭看著白淺，笑的溫柔。

“好，我去給輕輕煮茶，等她醒了想喝水也有口熱的。”白淺連忙點點頭，擔憂的看一眼白輕，咬唇，轉身離開。

“輕輕所謂的替人受過……可是白淺？！”夜華坐在元月對面，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白輕。

“你倒是聰明。”元月輕笑，剛剛她只是說了一句他就記下來了，腦子轉的挺快，可惜了……低頭，看著腿上的小狐貍，元月眼中劃過一抹冷色，無法保她妹妹周全，無論是他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還是姨母母親諸位舅舅，以及眾多叔伯，都不會同意把小六交給他，更何況……這裏，是四海八荒，讓二妹六妹都曾傷心絕望過的地方，他們不會讓妹妹們留下來，她們自身的人間各月月神之職，同樣也不允許她們留下來。

“可你並不恨白淺害得白惜與輕輕如此，你甚至不生氣，相反，你對她極溫柔。”夜華終於把目光落在了元月身上，說的很是冷靜。

“你確定要和我討論我對白淺的態度而不是……如何讓小六更快的恢覆？！”元月笑了，擡頭看著夜華，眉眼彎彎，眼睛晶亮，只是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笑意。

“你要我做什麽？！”夜華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努力的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顯得更加沈穩一些，可聲音卻依舊帶著顫音，他的輕輕，應該是開心快樂的到處惹是生非，而不是如今這般，脆弱的好似一碰就碎。

“不做什麽，你的身上，有五萬功德值，那是與你有關的至親之人死後，天道對你的照拂，有這些功德在，無論你是修煉還是遇到什麽致命傷，都不會死，只會逢兇化吉，一直到有一天，你自己自作死。”元月再次低下頭，輕輕撫摸白輕的皮毛，眼中全是心疼，“本來，我是打算給小六轉讓功德的，可母親早已猜到，若是我們任何一個人給小六一分功德值，那麽小六的眼睛就永遠都別想睜開了，可你不一樣，你既然給了母親兩滴心頭血做代價，那麽，功德想來你也不會太在乎，頂多……以後你再不小心受了致命傷，那就真的是致命，逢兇化吉也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了，你願意給嗎？！”

“功德與我來說太過虛無縹緲，若是給輕輕用，為何不願？！我自知沒能保護好她是我的錯，但只是功德值而已，沒什麽舍不得的，我只求她平安喜樂。”夜華知道，元月對他有怒氣，又不滿，可他絕不會放開她，沒有卿卿，他要怎麽活？！

“只是功德……呵，說的可真輕巧，既然夜華君連功德都不在乎，想必也不在乎親自將小六的眼睛取回來，從誅仙臺跳下去，除去那眼睛上的汙濁之氣，然後再送來，對吧。”元月輕笑，果然是……不知者無畏無懼啊，只是些功德……呵，就算是她，如今的功德值也不過三萬左右，為了幫二妹走些捷徑，她的功德所剩無幾，其他哥哥妹妹們也幾乎都是如此，只出了四妹和十一妹……也正因為他們是在沒多餘的功德，而母親……不允許他們幫小六，母親想讓小六吃到教訓，有些東西，不是她說不要就不要，說要就要的。

可……她是小六啊，是所有姐妹中最是淘氣的一個，七兒有時候都比她乖多了，可就算如此……她想幫她，她是她的妹妹呀，最是淘氣不過的孩子，她不放心她啊，夜華只有這一世的壽命，若是他死了，則靈魂消散，這是他和母親定下的交易，心頭血只剩下一滴，他沒弱的下不來床還能修煉極快，人人稱頌，那功德就是最重要的東西，那些功德，是在頂替他失去的兩滴心頭血。

夜華起身，什麽都沒說，只是看著白輕良久，轉身離開。

“六妹……他當真……為了你舍了那些功德，為你……跳下誅仙臺嗎？！”輕輕撫摸腿上的小狐貍，元月有些不解，夜華……真的這麽愛小六嗎？！他到底知不知道功德代表什麽，那三滴心頭血又代表什麽？！不過……如果他真的帶著小六的眼睛跳了誅仙臺……小六的這個夫婿，也……勉強夠格。

第 75 章

九重天宮，素錦聽說夜華往她這邊來了，別管是因為什麽，只要能見到他，她都是極歡喜的，匆忙起身要去迎他，可夜華已經進來了，素錦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還沒來得及開口，夜華的話卻讓她臉上的笑容僵住。

“卿卿的這雙眼睛，你是否也該物歸原主了。”夜華擡眼，看著她……的眼睛，眸子裏閃過一抹溫柔，他確實不知道功德有多重要，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死去，福澤到他身上，但是，不管是誰，這功德若是能換卿卿的一雙眼睛，又有何不可？！誅仙臺，卿卿因他，何止跳過一次，為她跳一次，他又豈會恐懼？！

“君……君上，您說什麽呢，什麽物歸原主，卿卿……卿卿已經死了君上。”素錦看著夜華擡腳靠近，嫌她動作太慢，就要親自來，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一邊搖頭，一邊不可置信的看著夜華。

“你可知道……我當年要取卿卿眼睛，她也是這麽不可思議，我也這麽覺得，我那麽愛她，怎麽就取了她的眼睛呢？！卿卿的性子太剛強，太決絕，就那麽跳了誅仙臺，你可知……若非結魄燈，我多想……一刀一刀活刮了你！”夜華看著縮在柱子腳下，流著淚搖頭的素錦，腦海中浮現的確實上一次，卿卿她還懷著孩子，阿離還沒出生，她就站在誅仙臺，那雙眼睛……真冷……“如今，我找到卿卿了，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卿卿不是個凡人嗎？！怎麽會還活著，她不是應該魂飛魄散嗎？！很可惜，我的卿卿她還活著，活的很好，她變成凡人，只不過是因為渡劫，有人說，卿卿遇到我，就是她一場過不去的，必死的劫，好像的確是，她因我，跳過兩次誅仙臺，可是……卿卿與我，同樣是一場劫，一場……必死的劫，除非魂飛魄散，我絕對不會……放開她！素錦，這雙眼睛，你用了三百年，每年六月全身冰寒，雙眼更是痛徹心扉，那是因為你不是它的主人，如今，這雙眼睛，也該物歸原主了，你沒資格留住它們。”

夜華擡手覆在素錦眼睛上，不是憐惜素錦，而是怕太粗魯會傷了這雙眼睛，更何況……他不想卿卿的眼睛看著他取下它們。

“啊——”素錦什麽都來不及說，只是聽著夜華再說，說他多麽的愛卿卿，說他為什麽留她在洗梧宮，如今，他又為了那個凡人親手取了她的眼睛，素錦恨，恨卿卿，恨她憑什麽與自己搶夜華，素錦痛，眼睛痛，心更痛，夜華……你愛卿卿，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待卿卿願意，我會帶她來九重天，素錦，這一次你再做什麽小動作，我會……親手把你丟下誅仙臺。”小心的將那雙眼睛收在元月給的玉匣中，輕輕撫摸玉匣，夜華唇角勾起一抹笑，他的輕輕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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