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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情愫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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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強勁的手臂拉住,就像快要落水時被人救下,轉過身看到了最初的面龐,不一樣的情愫,碾碎夢魘的無常。

“阿徹,好久不見。”一個年邁的女士笑著走過來和他打招呼,這位女士年過半百,銀白色的頭發沒有讓她顯得蒼老,反而給人一種德高望重的感覺,很有氣質,笑容滿面,十分慈愛。當她看見站在阿徹身邊的季雪飄,好奇地問:“阿徹,你朋友?”

“凱西女士,她叫飄。”接著,他向季雪飄介紹:“飄兒,這是凱西女士。”

原來她就是Kathy的老板,Kathy服飾,世界品牌。與傳聞中的一樣,氣質迷人。

“女士,您好。”季雪飄禮貌的頷首,然後同女士握手。

“女士,為什麽每次見你,你都會變年輕?”秦恩徹調侃著,他很會惹人開心,季雪飄笑了。

“阿徹,你還是這麽油嘴滑舌。不過總算看見你帶女伴了,而且很漂亮,看來你很討女孩子開心。”

阿徹靠近凱西女士的耳朵,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女士,你大概只是被她柔弱的外表迷惑了。”

季雪飄越看越疑惑,用手指戳阿徹的腰,斜著眼睛問:“秦恩徹,你亂說什麽呢?”

兩人打鬧著,凱西女士笑得合不攏嘴。

“希望你們玩的開心,我去致辭,等會再聊。”凱西女士優雅的頷首。

秦恩徹點頭微笑。

“秦恩徹,你不要丟我的臉,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尷尬?”

“有嗎?”他裝的無所謂一樣。

顧成翔和紅衣女子註意到了他們的嬉鬧聲,朝這邊看來。本來無意的一瞥轉變成了凝視,他的眼中,有震驚,似乎還帶著一點怒氣。顧成翔放下酒杯,朝季雪飄這邊走來。先是微笑,然後是冷笑,讓人感覺到寒冷。此刻,秦恩徹在和一位著名的制片人閑聊,季雪飄站在他旁邊,認真的觀察他的笑容,很溫暖,很真實,他的確是容易俘獲人心的人。

就這麽想著,忽然聽到有人對她說:“季雪飄,跟我來。”

轉身便看到從她旁邊走過去的顧成翔,目光跟著顧成翔邁向門外的步履,她跟過去。阿徹還在跟朋友聊天,沒有註意到她的離開。

噴泉旁邊,水花濺落在地上,耀眼的燈光一閃一閃的旋轉,成雙成對的男女親密的來往,顧成翔目光註視著季雪飄,他想從她臉上找到某些變化,他用低沈的聲音說:“季雪飄,你是顧太太,跟著別的男人一起拋頭露面,你不會羞愧嗎?”

季雪飄被“羞愧”二字惹惱了,她擡起頭,緊盯著顧成翔,她覺得可笑,他現在究竟是以什麽樣的身份教訓她呢?她說:“顧先生還不是一樣,既然你都不感到羞愧,我有什麽可羞愧的呢。”

“我今天帶她來是有原因的。”顧成翔欲解釋。

“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小姐,不知道你帶她來竟然還有‘原因’。”季雪飄嘲笑道,她重重的咬了“原因”兩字。

“那位小姐是誰?”季雪飄問。

“溫瑤。那位先生是誰?”顧成翔反問。

“秦恩徹,我朋友。”季雪飄的回答十分簡潔,她覺得確實是朋友,她的問心無愧讓顧成翔有些生氣。

“你一點都不害怕被人家在背後議論嗎?”顧成翔一笑,意味深長。

她付之一笑,“真是滑天下大稽,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麽要害怕被人議論呢?”

顧成翔沒有說話,他盯著她,想要看清她的表情,他縱橫商場多年,知道什麽樣的表情能沖破對方的心理防線,不悲不喜,無法讓人看透的眼神最讓人害怕。他的目的達到了,在這場婚姻的游戲裏,顧成翔總是占據上風,季雪飄低頭,“我先進去了。”

走了幾步,她轉過身,嫣然一笑,慢慢地說:“顧先生應該時刻記得我的身份,想拿到安伊就應該對我好一點,在我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應該把我當做顧太太對待,這麽簡單的事情,不用我提醒你也該知道。”

為什麽人有的時候不能說真心話呢,明明心裏不是這麽想的,偏偏還要說出違心的話假裝強悍。季雪飄不過是希望,顧成翔會喊她,然後說,季雪飄,回去吧。

成翔,六年前,我喜歡上你,兩年前,有個男孩喜歡上我。我傷害了他,他在結婚前一天來找我,我至今還記得他絕望的眼神,他說:“季雪飄,喜歡了你兩年,你竟然無動於衷。”看著他哀傷的眼神,我不知如何是好。他問我,你喜歡過我嗎?我看著他的眼神,覺得自己真的不配被人喜歡,我說,當然喜歡。我的裝瘋賣傻更讓他難過吧,他臨走前說,人還是自私一點好,你總是能在不想傷害別人的時候傷害別人。

他結婚的那天我沒有去參加,我回國了,因為你。我拿到了商務管理的碩士學位,我想在我最驕傲的時刻出現在你面前。常常問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去選擇另一條路,我知道答案,知道最初的夢想,知道實現了真的渴望我會快樂幸福。

因為我的貪心,因為我想得到你,所以我接受你給予我的懲罰。我默默的喜歡了你六年,被你忽略的了六年,還不夠嗎?我想,你吸引我的只是那份永遠無法靠近的得不到的感覺,人就是這樣,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據為己有才是勝利者。

剪不斷,理還亂。

季雪飄進了酒店的門,手撫上心臟,原來在顧成翔面前,她的心跳還是那麽有力。重新回到喧鬧的酒會中,看見阿徹焦急的眼神。阿徹大步朝她走來,“季雪飄,你應該告訴我一聲,我到處找你呢,知不知道我擔心你被人拐走。”

阿徹看一眼季雪飄,又說:“不過,我估計應該沒人對你這種女人感興趣……”

“你擔心我?”季雪飄看著秦恩徹的臉,對他歡喜地笑著,很久沒人為她著急過了。

秦恩徹,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生活了很久,真的很久,我真的希望有人好好的關心我,我一直希望那個人是顧成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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