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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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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麻將碰撞的聲音和香煙裊裊中對視。

她很不耐煩:“你又想說什麽?我不要錢,不想和你們那一家子發生關系,行不行?”

畢竟,與程家和鄭家產生聯系,就意味著她和鄭與澤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曝光,那對她保守封閉的家庭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我咽下了想要勸她的話語,同她開誠布公:“鄭明輝先生以為我是來勸你放棄鄭與澤的,阿溯以為我是來給你送錢的。但我實際上只想知道,你有沒有想好以後怎麽辦?”

我不喜歡這個姑娘,但她的遭遇值得同情。如果當初我遇到的不是程嘉溯,那麽很有可能,我與今天的她是一樣的,不會有太大區別。

方萌萌楞了一下,囁嚅道:“我會去找別的工作。”

“你之前幾份工作都沒幹太長時間,這對你以後找工作非常不利。另外你被唐韻解聘也是因為長期曠工,”程嘉溯再怎麽看重她和鄭與澤的關系,也不會違反公司的制度,“所以,你的簡歷會非常不好看,下一家公司必然會質疑你多次離職的原因。”

方萌萌不服氣地瞪視我:“關你什麽事?”

是不關我事,可你關系到鄭與澤,鄭與澤又是程嘉溯的親表弟,兜兜轉轉,這事兒還是與我相關,並不是我不想管就可以不管的。

“這裏頭,是安然寫的推薦信。”我把一個信封推給她,這封信可以幫她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而不是去賣苦力。

方萌萌收下了信,“替我謝謝安然。”

我意識到這姑娘也是不無可救藥,至少她現在就知道安然照顧了她很久,她應該感謝安然。於是我又多說了兩句,“鄭明輝先生托我帶來了一百萬,全都在這張卡裏。我希望你能夠收下這張卡。”

方萌萌勃然大怒,但我在她發怒之前便強硬地按住她,“聽我說完!”

她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我現在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但我還是得苦笑著完成這個任務,“這筆錢不是在買你的尊嚴,你的尊嚴誰也買不走。”

她稍微平靜了一點點。

“你現在沒了收入來源,下一份工作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並且也很難再有唐韻那麽好的待遇了。再加上你的家庭……你父親的腿傷,每年都要花出去不少醫藥費吧。”不然,憑借方母的勤勞能幹,這個家庭不至於如此捉襟見肘。

“所以,收下這筆錢作為你的應急資金,你也可以不動它,但萬一有事,拿它應應急也好。等你有能力還債了,再把這張卡還回去——你的尊嚴並不會受到損害。”

方萌萌終於被我說動,拿起那張銀行卡,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麽,快步離開了。

164 規則

得知方萌萌收下了那筆錢,也沒有再鬧的意思,程、鄭兩家都松了一口氣。

我對程嘉溯道:“這個驚喜太難了,我做不到。”親手把鄭家唯一的繼承人推向自由,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程嘉溯笑:“無妨,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自由應當是自己爭取的,由他人給予的,那是一種施舍。鄭與澤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他的婚姻牽涉許多事情,不是簡簡單單結婚生子四個字就能夠概括的。

程嘉溯固然希望我能帶來一些驚喜,卻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我做得太多,會被兩家長輩聯合起來抹殺,到時候他不一定能夠護得住我。

於是這件事暫時被壓下,鄭與澤依舊在鄭家老宅養傷,而程嘉溯開始準備去京城參加楊霏小姐的生日宴。

我心裏咕嘟咕嘟往外冒酸水:“你一定要去麽?”

盡管明知道他的心在我身上,可還是感到委屈。且不說程頤和的前車之鑒——在有心上人的情況下另娶——就是他要為了別的女人趕赴京城這件事,就讓我難以接受。

一開始拿到那張請柬,我還能笑著應對,現在隨著日期臨近,輕飄飄的請柬越來越沈,化作一塊大石壓在我心口,壓得我簡直喘不過氣來。

程嘉溯早說過,他喜歡看我吃醋、刁鉆、不講理的樣子,但我不喜歡自己這樣。因為我信奉理性,以上種種被感情支配行為的情形,令我感到自己不夠好,仿佛一貫平靜的心湖被打破、被汙染,我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這種異常的感情令我有點煩躁,越煩躁便越是感到委屈,不想跟程嘉溯說話。

他打電話給安然吩咐著要帶的文件,我借著走來走去給他收拾行李來掩飾自己的煩躁不安,順手把自己的行李也打包了一份。

程嘉溯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我避開他的目光,望著行李箱道:“你不在家,我就回實驗室去住了。”

“你怎麽了?”程嘉溯皺眉,“不開心麽?”

“沒有。”我不想被他看出端倪,“就是不想跟你分開。”

這是掩飾,也是實話。我早已經習慣了和他在一起的生活,乍然分開這麽久,並不是沒有過,但那時候我很清楚我們是在各自忙工作,而不是我在唐韻忙於實驗,他去京城參加相親宴。

程嘉溯抱住我,突然間胸腔劇烈震動,最後大笑起來。我不明白他在笑什麽,只知道他肯定在笑我,越發生氣:“你再笑,我現在就走了!”

他邊笑邊說:“傻姑娘,誰說我要和你分開了?”

“?”我驚訝地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嘉溯笑瞇瞇地說:“你主動收拾行李很好,正好咱們去京城。”

我從他懷裏掙出來:“別開玩笑!”哪有帶著現女友去相親的?那不是相親,而是去砸場子吧。

到時候開罪了楊家,雖然楊家不能拿他怎麽樣,可楊小姐那些長輩們想給他下點絆子,總是可以做到的。

程嘉溯道:“你得去做我的女伴。”

他對我說,這是一個規矩。

我進入他的生活已經很久了,學會了很多東西,但有些他們這個圈子的潛規則,只有從小浸潤其中的人才會知道。

那些規則不會訴諸口頭和筆端,不會明明白白地擺在外來者面前,只是在他們的一顰一笑中心照不宣。許多外來者會因為缺乏引導者,而在這樣的暗流洶湧中碰得頭破血流,需要付出許多代價才能爭得一席之地。

我在這樣的圈子裏,比普通闖進來的人更加無措,好在程嘉溯願意保護我、引導我,這是我至今還能停留在這個圈子裏的唯一裏頭,否則不是我被趕出這個高傲而排外的圈子,就是我因為受不了種種潛在的規則落荒而逃。

比如這一次楊霏的生日宴會,她的家族會發出去一些請柬。如果有未得到請柬而試圖參加宴會的人,就多半是想要攀附楊家、借楊家勢的人了,這個時候就需要楊家辨別哪些人是可以收容的,哪些人絕對不能打交道。

再者,收到請柬的人,只要不想與楊家決裂,就不會選擇不出席宴會。這就是程嘉溯為什麽必須去——不去的話,標志著他不重視楊家的友誼,或者是,想與楊家為敵。

楊霏這一次生日宴,表面上是生日宴,實際的目的是相親——人人都知道,卻人人都不能說出來。程嘉溯說,到場的適齡青年男性們,有的會選擇帶女伴:這代表他們無意追逐楊家二小姐;有的則不會帶女伴,單身出席,這就是說他們有意追求楊二小姐。

這些女伴不一定是他們的意中人,她們的存在最重要的意義就在於證明這位男士心有所屬,不會追求楊二小姐,楊家會自動將他們剔除出備選者的行列。

“所以我必須帶女伴,哪怕你不去,我也會隨便找一個人陪我出席,免得一不小心就成了楊二小姐的待選對象——那也太丟人了。”

這種規矩其實是委婉而文雅的暗示,避免了單刀直入的詢問,也避免了許多尷尬。畢竟是相當講究的高門大戶,在正式場合,他們不能丟人地一個一個去問那些男士:你們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女朋友,是不是想追求我家二小姐?

那種詢問是對男士的侮辱,也是對楊二小姐的輕慢。

程嘉溯告訴我這些,不光是為了讓我放心,教導我他帶我去的目的,更是為了以後——我要做程太太,以後這樣的場合不會少,到時候他不一定能每一次都在我身邊提點我,所以我非常需要了解這些行為背後的含義,以免做出不妥的行為。

更何況,如果到了那時候我還不能妥善處理這些事情,無法自如地應對這樣的場合,他無可避免地會失望。

他現在很愛我,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長期失望下去,再深沈的愛也會被消磨殆盡。所以他趁著我還沒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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