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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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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失效,灰姑娘仍是灰姑娘,我終究不是公主,而是要恢覆自己的巫婆身份,為無數愛美的女孩子,熬制留駐時間的秘藥。

伯爵對著巫婆假扮的公主伸手:“走吧。”

假公主猶豫一下,挽上他的胳膊——這是禮儀。

安然在後面笑得一臉欣慰,我忍不住腹誹:又不是你嫁閨女,笑得跟朵花似的,有意思麽?

到了總部包場的酒店,我才知道程嘉溯一定要找一位“女伴”的目的:一下車,就被迎面而來的閃光燈花了眼。杏林集團把年會辦得像一場典禮,甚至在酒店門口鋪了長長的紅毯供人走過。

程嘉溯的到來引起一陣轟動,記者一見他到來,便蜂擁而至。他一手攬著我,自如的應付著接踵而來的話題,一邊向酒店內走去。

我被吵得腦子裏一片空白,一個字都沒有聽清,人已經置身酒店大廳內。

晚宴是自助餐模式,白日裏來去匆匆的精英們此際全都換上了輕松愉悅的表情,衣香鬢影,舞步婆娑。穿著馬甲制服的服務員穿梭在人群中,不時送上一份水果、一杯美酒,人們或站或坐,低聲交談。

凡是有一定地位的人,都帶了女伴,或是同事,或是家屬——據說被私下稱為“圓桌騎士”的公司元老除外。他們年紀較大,行事更為保守,不像年輕人這樣愛玩。而宴會廳外閃花人眼的閃光燈,無疑屬於各種各樣的報紙刊物和門戶網站。

借著我應付過了記者,程嘉溯帶著我在大廳裏繞了一圈,同許多人打了招呼,便放了手:“行了,你今天的任務完成了,自己玩去吧。——別喝太多酒啊!”

不用他說我也曉得自己酒量不好,拿了一杯幹白打算找個角落當壁花。四下裏掃視一圈,看到幾個眼熟的人,踩著高跟鞋朝他們走去。程嘉溯已經順著樓梯上二樓去了,眼神都沒給我一個。

那邊角落裏坐了十幾個人,都是西裝華服,但從不自在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們並不適應這種場合——我也不適應,每每露出局促表情,來時路上,程嘉溯糾正了我一路才好些。

他們註意到我,有點發怔,一臉的“姑娘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和“天吶有個小妖精向我們走來我該怎麽辦”,我不禁笑出聲:“不要緊張啊,我是張梓潼,唐韻‘YOUNG’項目那個。”

有幾個人想起來了,頓時滿臉驚詫:“妹子你這不是化妝,簡直是整容啊!”

既然知道是同行,大家都放松了。雖然很不能接受白日裏還清湯寡水的我化妝後就像換了個人,但目光不放在我臉上的時候,討論問題毫無障礙。只有王耿借著讓座位,起身走開。

兩個女工程師坐了一張沙發,這會兒眾人換了下位置,給我讓了個位子,我就坐在沙發扶手上,聽他們感慨地談起轉基因食品問題,沒一會兒也加入了激烈爭辯的行列。

對面的男士口沫橫飛之際,一眼看到我們三個女生,一下子結巴了:“……沒、沒依據!”原本的氣勢如虹全不見了,紅著臉目光漂移了好一會兒,才找回剛才的思路,然而我們的註意力已經跳轉到了下一個問題。

這邊正說得熱烈,連主持人招呼大家跳交誼舞,已經換了三支舞曲,都沒能吸引走人——也可能是因為大家多半不會跳舞或者害羞的緣故。杏林上下對此非常司空見慣的樣子,也不管我們,提供了足夠的飲料和水果,沒人來打攪。

所以,當安然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拍拍我肩膀的時候,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張小姐,請跟我來一下。”他在眾人詭異目光的洗禮下,莫名其妙地摸摸自己的臉,“我做錯什麽了嗎?”

“沒事沒事,”我趕緊安撫他,“你們先聊啊,我去去就來。”

043 這酒,我替她喝

跟著安然走到拐角處羅馬柱旁邊:“怎麽了?”

安然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圓桌騎士要見你。”

我嚇了一跳。杏林集團當年脫離國企,艱難創業的二十幾名元老,在風吹雨打過後,現存十二名,人稱“圓桌騎士”——國情的關系,亞瑟王自然不能存在。

他們是龐大杏林王國的統治者,而我只是一只稍有技能的螞蟻,他們怎麽會想見我?

跟安然沒什麽好隱瞞的,我幹脆問了出來。他苦笑:“你一個制藥工程師是不起眼,可太子身邊的人,就值得註意了。”

我恍然,又是因為程嘉溯。

匯報工作時,他對我的維護,晚宴入場時,他選我做了女伴。如果是有心人稍微調查一下,就能發現一堆關於我和他的流言蜚語,如果不是自己清楚,我自己都要相信他對我另眼相看了。

事已至此,推脫逃避都沒有用,我只好拉著安然就當照鏡子了:“你看看我現在形象還好麽?”

安然:“一點都不好!除了程總,誰會覺得你這麽妖艷的女人是好好工作而不是靠美色上位的啊?”

我:“……你不吐槽會死啊?”

這麽說了幾句,總算把緊張得喉嚨都緊的感覺驅除了,至少流暢交談不是問題。妝容服裝什麽的,此刻再換也來不及,我暗暗給自己打氣,跟著安然往樓上走去。

樓上的氣氛與樓下大廳完全不同。典型中式風格的窗欞、家具與宮燈營造出靜謐氣氛,比起酒店,包廂更像是古代官宦人家的正堂,我甚至從作為裝飾的墨龍大畫和紫檀雕螭案上看出了《紅樓夢》的痕跡。

圍坐著圓桌的人們,威嚴,肅穆,典型的舊式家長形象,權力與威嚴相輔相成,不習慣也不允許被忤逆。

我一進門,就收到許多不讚同的目光。但想想自己只是個制藥工程師,並不打算給這其中的誰去做兒媳,所以有見著大佬的緊張,卻沒有太多得不到認同而產生的心理壓力。

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顯然就是董事長程頤和,程嘉溯兄弟二人都與他有四五分相似。他此刻正偏頭,與另一位非常儒雅的董事說話。其餘人也是各自扯著話頭聊天,程嘉溯擔任了服務員的角色在給他們添酒倒茶,連他也得不到一點關註,就更不要說我了。

有意無意地遭到冷落,我楞了一下,擡頭看程嘉溯。他沖我打手勢,於是我回以微笑,按著來之前他在車上教的,落落大方地走到旁邊立著,繼續裝壁花。

程嘉溯倒完一輪酒,走到我旁邊低聲:“你怎麽上來了?”

我也小聲回答:“安然叫我上來的——不是你叫我?”

他皺皺眉:“我知道了。”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了白天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那位羅董事,“老家夥白天被落了面子,這會兒還想找回來呢,你小心點。”

我點點頭,心裏有譜了:果然是一場鴻門宴。對著羅董事,程嘉溯有囂張的底氣,我沒有。他白天被駁了面子,不能找程嘉溯的麻煩,只好對著我這罪魁禍首發難了。

桌上的話題暫告一段落,羅士行往我的方向一看,突然站起來,誇張地大聲說:“張小姐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叫我一聲?瞧我這老糊塗,沒看見你!”

沒料到他竟然不是難為我,而是這麽熱情,我一下子有點呆。

羅士行伸出手臂帶著我走到桌邊,對他的老夥計們說道:“這位張小姐,就是唐韻那個‘YOUNG’項目的負責人,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

眾董事不為所動,各自打量,董事長程頤和冷冷看著我,只有剛才同他說話的那個儒雅中年人露出一絲笑意:“老羅,有話快說,今天咱倆還沒喝呢。”

羅士行笑瞇瞇地端起一杯酒:“張小姐,白天在公司我不是針對你,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敬你一杯,向你賠罪。”

我看看他端起的白酒,不禁有點發怵——如果說我能喝一杯幹白,那對於白酒,就只有一小杯的量。可不喝又不行,他話說到了這份上,我若是不喝酒,就是不知好歹了:堂堂公司董事放下身段親自賠罪,我非但不感激涕零,還拒絕了賠罪酒,簡直是找死的節奏。

沒辦法了,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敷衍著場面:“都是為了公司好,您有您的考量,我理解。”這話說不上漂亮,但也不算錯。只要不傻,誰也不願意被一位公司元老記恨。

我咬咬牙,端起酒杯,一仰脖幹了。

辛辣的酒液似一道火線,從舌尖一直燒灼到腹中去,我難過得捂了一下腹部,嗆咳連連,眼中沁出點點淚光。

羅士行顯得很高興:“好!張小姐不愧是嘉溯看重的人,爽快,大氣!”

我聽著他那與我八竿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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