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課就是宋老頭的數學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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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已經響了，但班級裏的小聲議論依舊不絕於耳，整個教室像是嘈雜的菜市場， 又亂又吵，而且看到宋老頭進來同學們也沒有安靜下來，只是說話聲更小了一些。
宋老頭氣呼呼地把教尺往講臺上一拍：“夠了！上課了！”
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安靜了幾秒。
等宋老頭轉過頭在黑板上開始畫圖的時候， 他們又頭靠著頭，小聲議論起來。
宋老頭直接把粉筆頭往身後一扔， 精準地敲到了第一排正在說小話的同學頭上。
“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師了？！嗯？！”
宋老頭生氣的時候，窗外的陽光正好落在他臉上， 光線叢生，就像是生出了老虎的胡須，讓人想伸手□□。
同學們識相地低下腦袋，教室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有窗外的蟬鳴聲響破天際。
宋老頭重新放下教尺，認真而鄭重地說道：“這節課不上數學課了。”
不上數學課？
議論聲再起，宋老頭大力拍了兩下講臺：“都安靜下來！這節課，我們上別的！首先我要提一個問題……”
……
一節課過去，在下課鈴聲響起之中，同學們神色各異的下了課。
夏枳的心裏也有些感慨，拽著何月月去上廁所，順便看一看左亦怎麽樣了。
這事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顧曉曉居然還冤枉到了她的頭上。
肯定也波及到了左亦，所以夏枳有些擔心。
果然，剛到走廊，就發現一班的走廊上圍了幾層的同學，都在窗戶旁邊張望。
夏枳心一提，快步走過去，就聽到那些同學們在指指點點的討論。
“左亦的媽媽居然是門口賣燒餅的，完全看不出來啊。”
“我還以為左亦是富家少爺，跟小說裏一樣呢。”
“左亦那麽好看，一點也不像他媽媽……”
“我都沒見過左亦和他媽媽說話呢，他是不是嫌棄他媽媽啊？”
“對哦，左亦都沒有提起過他媽媽，估計是覺得丟臉吧？原來左亦和三班那個顧曉曉一個樣……唉，白喜歡他了……”
夏枳氣不過，大步走過去，將這些討論的人撥開：“左亦明明就是不愛說話，難道他跟你們提起過別的事嗎？”
“……”女同學們都沈默了，她們好像……並沒有和左亦說過話。
“誒，你來說！”正巧左亦的同桌出來了，被一個女生揪住，“左亦有沒有提起過他父母？”
左亦的同桌稍稍皺了皺眉，冥思苦想了半天：“我仔細想了想，除了學習，左亦別的事都沒講過啊！左亦愛學習，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哎，別擋著我了，我尿急！”
說完，他就沖出人群，往廁所飛奔著去了。
夏枳總算松了一口氣，繼續兇巴巴地看著這些同學：“以後沒問清楚之前，你們別隨意講人壞話，虧你們還喜歡左亦呢，這麽不相信他。隨便就懷疑左亦的人，根本就沒資格喜歡左亦！”
此時夏枳的樣子，活像一只護著小雞仔的老母雞，兇得可愛。
女同學們也回瞪著她：“行行行，就你有資格喜歡左亦行了吧？！”
“我們還不如去喜歡方洲學長呢，方洲學長人又帥，也是年級第一，他爸爸還是方氏集團董事長呢，巨有錢！”
“真的嗎真的嗎？”
“走，我們去高二教學樓看看！”
夏枳鄙視地看著這群勢利眼的背影，心裏暗自高興，少了一群競爭對手。
又有些心疼左亦，他明明什麽都沒做，就平白被人汙蔑了。
當然，也有和夏枳一樣，堅定不移地喜歡左亦，所以還留在這裏的同學。
一個娃娃臉的女同學，是夏枳一個班的，好奇地看著夏枳，然後戳了戳她的胳膊：“夏枳，你也喜歡左亦啊？”
夏枳立馬覺得耳尖有些發熱，下意識地往左亦的座位上看去。
也許是剛才走廊上太吵了，所以吸引了左亦的註意力。
總之夏枳剛偏過頭，就撞上了左亦淡淡的視線，仿佛耳畔發出了嗡嗡的轟鳴聲，夏枳也沒細想左亦隔著窗戶能不能聽到她說話，總之她反射性地脫口而出。
“我沒有，我不喜歡，你別瞎說！”
夏枳一邊否認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左亦的神色。
依舊淡淡的，仿佛什麽都沒聽到。
夏枳松了一口氣，可面前的女同學還在狐疑地看著她：“你不喜歡？不喜歡為什麽剛剛那麽緊張？感覺你都要為了左亦和其他人拼命了。”
“沒……”夏枳迅速撤回視線，赧然說道，“我……我和左亦算是朋友，為了朋友，當然要挺身而出，兩肋插刀，嘿嘿嘿嘿嘿……”
夏枳傻笑了兩聲，想開溜，又聽到娃娃臉的同學說道：“我知道了夏枳，你喜歡程許昊對不對？！你們倆經常……”
“快上課了！你還不回教室嗎？”夏枳迅速打斷了她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麽，做賊心虛似的又看了左亦一眼。
左亦已經沒在看這邊了，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手裏拿著筆正在紙上寫寫畫畫。
夏枳微微嘆了口氣，敷衍了幾句還處於八卦中的同學，趕緊逃回教室了。
……
放學後，夏枳特意跟方洲說，她要留下來打掃衛生，讓方洲先坐方家的車走了。
然後她直接去了左亦媽媽的燒餅攤。
顧曉曉和左亦的人氣都很高，所以左亦媽媽也沾了光，現在燒餅攤的周圍圈了幾層同學，都想看看左亦和顧曉曉的媽媽到底是何方神聖。
有人心裏還有淡淡陰暗的優越感——男神女神的媽媽還不是給我煎燒餅吃？
左亦媽媽倒是不知道白天學校裏發生的事，看到今天燒餅攤的生意這麽好，臉上都笑開了花，眼角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泛著油光的臉上紅通通的，熱情地招呼著每一個同學。
“阿姨，顧曉曉不是你親生的吧？”一個甜膩的聲音從最裏層傳出來。
夏枳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女生戴著的水晶發卡，是她們班的溫玲。
溫玲最討厭顧曉曉，因為自從顧曉曉來了，溫玲就徹底沒有了存在感，班長和學習委員都被顧曉曉奪走了。
而現在，有機會抨擊顧曉曉，她當仁不讓。
左亦媽媽沒想到居然被人這麽問，她楞了幾秒，才說道：“是啊，那孩子是跟他爸爸過來的。”
“那阿姨，你知道顧曉曉很嫌棄你嗎？”溫玲毫不避諱地問道。
左亦媽媽一聽，原本笑著的臉突然板了起來：“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呢？曉曉那孩子那麽乖，你要是不買燒餅就讓一讓吧，後面都排著隊呢。”
左亦媽媽不客氣地揮了揮手，明顯是不信溫玲說的話。
溫玲不服氣地說道：“阿姨，我說的都是真的。顧曉曉天天在我們班上吹噓，說你很有錢，還有好幾套房子，把自己說得跟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小公主似的。”
左亦媽媽臉色更不好了，她垂下眼，神色有些覆雜，再擡起頭來時，她直接取下了身上戴著的圍裙：“不好意思，今天燒餅賣完了，不做了，你們都回吧。”
她已經完全沒心情做生意了，也不再搭理旁邊任何同學說的話，自顧自地開始收拾東西。
夏枳在遠處抿了抿唇，正打算上去，突然聽到了左亦的聲音。
“夏枳，別過去。”
夏枳回過頭，撞上左亦略顯覆雜的神色。
“左亦，我……”夏枳稍稍皺了眉。
“回家吧。”左亦斂了斂眉眼，“我也要去一品小區，一起走吧。”
對於左亦說的話，夏枳完全沒理由拒絕，甚至心底還冒出一絲欣喜。
只是，她擔憂地看了一眼左亦媽媽那邊，還是跟著左亦走了。
“坐公交，可以嗎？”左亦指了指不遠處的公交站。
“可以的。”夏枳連忙點頭。
-只要左亦在，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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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頭氣呼呼地把教尺往講臺上一拍：“夠了！上課了！”
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安靜了幾秒。
等宋老頭轉過頭在黑板上開始畫圖的時候， 他們又頭靠著頭，小聲議論起來。
宋老頭直接把粉筆頭往身後一扔， 精準地敲到了第一排正在說小話的同學頭上。
“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師了？！嗯？！”
宋老頭生氣的時候，窗外的陽光正好落在他臉上， 光線叢生，就像是生出了老虎的胡須，讓人想伸手□□。
同學們識相地低下腦袋，教室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有窗外的蟬鳴聲響破天際。
宋老頭重新放下教尺，認真而鄭重地說道：“這節課不上數學課了。”
不上數學課？
議論聲再起，宋老頭大力拍了兩下講臺：“都安靜下來！這節課，我們上別的！首先我要提一個問題……”
……
一節課過去，在下課鈴聲響起之中，同學們神色各異的下了課。
夏枳的心裏也有些感慨，拽著何月月去上廁所，順便看一看左亦怎麽樣了。
這事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顧曉曉居然還冤枉到了她的頭上。
肯定也波及到了左亦，所以夏枳有些擔心。
果然，剛到走廊，就發現一班的走廊上圍了幾層的同學，都在窗戶旁邊張望。
夏枳心一提，快步走過去，就聽到那些同學們在指指點點的討論。
“左亦的媽媽居然是門口賣燒餅的，完全看不出來啊。”
“我還以為左亦是富家少爺，跟小說裏一樣呢。”
“左亦那麽好看，一點也不像他媽媽……”
“我都沒見過左亦和他媽媽說話呢，他是不是嫌棄他媽媽啊？”
“對哦，左亦都沒有提起過他媽媽，估計是覺得丟臉吧？原來左亦和三班那個顧曉曉一個樣……唉，白喜歡他了……”
夏枳氣不過，大步走過去，將這些討論的人撥開：“左亦明明就是不愛說話，難道他跟你們提起過別的事嗎？”
“……”女同學們都沈默了，她們好像……並沒有和左亦說過話。
“誒，你來說！”正巧左亦的同桌出來了，被一個女生揪住，“左亦有沒有提起過他父母？”
左亦的同桌稍稍皺了皺眉，冥思苦想了半天：“我仔細想了想，除了學習，左亦別的事都沒講過啊！左亦愛學習，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哎，別擋著我了，我尿急！”
說完，他就沖出人群，往廁所飛奔著去了。
夏枳總算松了一口氣，繼續兇巴巴地看著這些同學：“以後沒問清楚之前，你們別隨意講人壞話，虧你們還喜歡左亦呢，這麽不相信他。隨便就懷疑左亦的人，根本就沒資格喜歡左亦！”
此時夏枳的樣子，活像一只護著小雞仔的老母雞，兇得可愛。
女同學們也回瞪著她：“行行行，就你有資格喜歡左亦行了吧？！”
“我們還不如去喜歡方洲學長呢，方洲學長人又帥，也是年級第一，他爸爸還是方氏集團董事長呢，巨有錢！”
“真的嗎真的嗎？”
“走，我們去高二教學樓看看！”
夏枳鄙視地看著這群勢利眼的背影，心裏暗自高興，少了一群競爭對手。
又有些心疼左亦，他明明什麽都沒做，就平白被人汙蔑了。
當然，也有和夏枳一樣，堅定不移地喜歡左亦，所以還留在這裏的同學。
一個娃娃臉的女同學，是夏枳一個班的，好奇地看著夏枳，然後戳了戳她的胳膊：“夏枳，你也喜歡左亦啊？”
夏枳立馬覺得耳尖有些發熱，下意識地往左亦的座位上看去。
也許是剛才走廊上太吵了，所以吸引了左亦的註意力。
總之夏枳剛偏過頭，就撞上了左亦淡淡的視線，仿佛耳畔發出了嗡嗡的轟鳴聲，夏枳也沒細想左亦隔著窗戶能不能聽到她說話，總之她反射性地脫口而出。
“我沒有，我不喜歡，你別瞎說！”
夏枳一邊否認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左亦的神色。
依舊淡淡的，仿佛什麽都沒聽到。
夏枳松了一口氣，可面前的女同學還在狐疑地看著她：“你不喜歡？不喜歡為什麽剛剛那麽緊張？感覺你都要為了左亦和其他人拼命了。”
“沒……”夏枳迅速撤回視線，赧然說道，“我……我和左亦算是朋友，為了朋友，當然要挺身而出，兩肋插刀，嘿嘿嘿嘿嘿……”
夏枳傻笑了兩聲，想開溜，又聽到娃娃臉的同學說道：“我知道了夏枳，你喜歡程許昊對不對？！你們倆經常……”
“快上課了！你還不回教室嗎？”夏枳迅速打斷了她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麽，做賊心虛似的又看了左亦一眼。
左亦已經沒在看這邊了，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手裏拿著筆正在紙上寫寫畫畫。
夏枳微微嘆了口氣，敷衍了幾句還處於八卦中的同學，趕緊逃回教室了。
……
放學後，夏枳特意跟方洲說，她要留下來打掃衛生，讓方洲先坐方家的車走了。
然後她直接去了左亦媽媽的燒餅攤。
顧曉曉和左亦的人氣都很高，所以左亦媽媽也沾了光，現在燒餅攤的周圍圈了幾層同學，都想看看左亦和顧曉曉的媽媽到底是何方神聖。
有人心裏還有淡淡陰暗的優越感——男神女神的媽媽還不是給我煎燒餅吃？
左亦媽媽倒是不知道白天學校裏發生的事，看到今天燒餅攤的生意這麽好，臉上都笑開了花，眼角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泛著油光的臉上紅通通的，熱情地招呼著每一個同學。
“阿姨，顧曉曉不是你親生的吧？”一個甜膩的聲音從最裏層傳出來。
夏枳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女生戴著的水晶發卡，是她們班的溫玲。
溫玲最討厭顧曉曉，因為自從顧曉曉來了，溫玲就徹底沒有了存在感，班長和學習委員都被顧曉曉奪走了。
而現在，有機會抨擊顧曉曉，她當仁不讓。
左亦媽媽沒想到居然被人這麽問，她楞了幾秒，才說道：“是啊，那孩子是跟他爸爸過來的。”
“那阿姨，你知道顧曉曉很嫌棄你嗎？”溫玲毫不避諱地問道。
左亦媽媽一聽，原本笑著的臉突然板了起來：“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呢？曉曉那孩子那麽乖，你要是不買燒餅就讓一讓吧，後面都排著隊呢。”
左亦媽媽不客氣地揮了揮手，明顯是不信溫玲說的話。
溫玲不服氣地說道：“阿姨，我說的都是真的。顧曉曉天天在我們班上吹噓，說你很有錢，還有好幾套房子，把自己說得跟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小公主似的。”
左亦媽媽臉色更不好了，她垂下眼，神色有些覆雜，再擡起頭來時，她直接取下了身上戴著的圍裙：“不好意思，今天燒餅賣完了，不做了，你們都回吧。”
她已經完全沒心情做生意了，也不再搭理旁邊任何同學說的話，自顧自地開始收拾東西。
夏枳在遠處抿了抿唇，正打算上去，突然聽到了左亦的聲音。
“夏枳，別過去。”
夏枳回過頭，撞上左亦略顯覆雜的神色。
“左亦，我……”夏枳稍稍皺了眉。
“回家吧。”左亦斂了斂眉眼，“我也要去一品小區，一起走吧。”
對於左亦說的話，夏枳完全沒理由拒絕，甚至心底還冒出一絲欣喜。
只是，她擔憂地看了一眼左亦媽媽那邊，還是跟著左亦走了。
“坐公交，可以嗎？”左亦指了指不遠處的公交站。
“可以的。”夏枳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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