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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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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的時候, 安星月總是忍不住偷偷去看靳夕夜的臉,她倒不是花癡,就是擔心自己做的飯菜味道不夠好,不合他的胃口。

畢竟她之前和這位小少爺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他對去過的每一家餐廳評價都是一般還湊合。

於是她現在生怕他吃完會說一句你做的菜味道還湊合,那樣的話,她肯定這輩子都不會再給他做飯了。

靳夕夜對她的目光似有所感,手上夾菜的動作頓了下來。

在他朝她看過來以前,安星月及時地收回了視線,弓著腰, 整個人就差埋在碗裏了一樣。

靳夕夜勾了勾唇,眼角的弧度上揚, 他柔聲喊她:“小星月。”

安星月臉頰有些發熱, 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強裝什麽也沒做過似的, 安靜地扒拉著碗裏的米飯。

靳夕夜看小姑娘捧著自己的碗,跟個鵪鶉似的,小小的一團, 縮在那裏, 就差瑟瑟發抖了。

有點可愛。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珠, 慢悠悠地說道:“怎麽不偷看我了?覺得不好看了嗎?”

安星月啊了一聲,楞了幾秒之後,反應過來,面紅耳赤地辯駁, 聲音軟綿綿的,毫無攻擊力,“我……什麽時候偷看你了……”

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話,她有些氣惱,這裏是她家,她想看什麽地方還需要偷看嗎?

安星月抿了一下唇角,“……反正我沒有看你,你別自作多情。”

看著小奶貓炸毛一般的反應,靳夕夜樂不可支,“你怎麽這麽……”

“可愛”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門口方向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安國飛的聲音響了起來:“月月。”

這下,安星月是徹底炸了毛。

她微微睜大眼睛,有些慌亂地朝門口方向看了一眼後,又看向靳夕夜,小臉皺巴巴的,聲音很輕很低:“……你能不能去我的房間裏呆一會?”

靳公子沒有動,垂著眼眸跟她對視了幾秒,眼神裏委屈意味十足。

連家長都不讓他見,小姑娘心裏是不是一點都沒有他?

安星月見他還穩若泰山似的坐著,心裏越發的著急,小聲催促,聲音像是快急哭了:“你快點呀,我爸有鑰匙的,他進來怎麽辦呀?”

靳夕夜嘆了一聲氣,伸長手臂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站起身,眼睛四處看了看,“哪一間是你的房間?”

安星月指了指最裏面那間,目送他走進去之後,擡步往門口走。

安國飛正想拿鑰匙開門,門就被人從裏面拉開了,他家漂亮可愛的女兒的臉就露了出來:“爸爸。”

安國飛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問道:“怎麽過了這麽久才開門?剛剛在睡覺?”

安星月眸光閃爍了一下,她輕咳了一聲,沒有說話。

安國飛看她這個模樣,心下感到有些不對勁,他沒說什麽,擡腳跟著安星月走了進去,“月月,你手機怎麽關機了?我都好多天了沒有聯系上你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安星月眼睫顫了顫,她吸了一口氣,若無其事地回道:“沒什麽事呀,就是前幾天我不小心把手機弄丟了,本來打算過兩天再去買的。”

安國飛前幾天人在國外,打不通安星月的電話,問梁如水安星月的情況,梁如水說她沒有事,他才沒有立刻回國。

盡管如此,他這個當爸的還是很擔心自己的女兒,今天從國外回來,他剛下飛機就過來了,“手機這東西丟了你就應該立刻去買,爸爸這幾天打不通你電話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安星月垂下腦袋,低低地道歉:“對不起,爸,我錯了。”

安國飛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安星月的臉,感覺自己姑娘最近又瘦了好多,難免有點心疼:“好啦,爸不是怪你,爸就是擔心……”

話還沒有說完,安父就聽到女兒的房間裏有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沒響兩聲就像是被什麽人掐斷一樣,猝然而止。

安星月:“……”

安父皺著眉看了一眼安星月,正準備去女兒的房間看一看。

電光火石之間,安星月大腦飛速轉動:“爸,其實我今天剛買了新手機,還沒來得告訴你。”

她咽了咽口水,在自暴自棄和繼續糊弄安父兩者之間糾結了一會,最終選擇了頑強掙紮:“爸,你餓不餓,我還沒吃晚飯,我陪你去你最喜歡的丁記廚房吃吧?”

安國飛沒有回答安星月的話,他走到她的房間門口,屈起手指敲了敲門,“出來吧。”

安星月真的快哭了,她咬了咬唇,小聲地囁嚅著:“爸,我房間裏面沒人啊,我房間裏面怎麽會有人呢?”

安國飛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正要開門,安星月沮喪地想著,完了完了。

她咬了咬牙,沖了上來,抱住了安父的胳膊,“爸,你答應我你不要打他,我跟他什麽關系都沒有,我就是怕你誤會所以才讓他躲起來的。”

???

安國飛音量提高了八度:“裏面是個男人?”

安星月縮了縮脖子,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爸,我和他真的沒什麽,你不要生氣……”

安國飛見自己女兒這麽護著房間裏的人,心中頓時有點不是滋味,他明白就算是兩人目前沒有任何關系,自己女兒多半也是喜歡人家的。

他沈著臉打開了門,陽臺上的窗戶半開著,風帶起了窗邊的紗幔飄動,安星月的房間裏空無一人。

安父磨了磨牙,他慢條斯理地走到陽臺上看了看,沒有人影。

算這小子跑得快。

安星月剛想松一口氣,忽地想到什麽,奮不顧身地沖到陽臺上,扒著欄桿往下看,眼睛都急紅了。

安父沒好氣地看了眼自家女兒,想了想,還是寬慰道:“你臥室的陽臺和隔壁陽臺隔了兩米還不到,我都能跳過去,別看了。”

安星月正要松一口氣,就聽安父繼續說道:“不過死了也好,你現在還小,這小子就跑到你臥室想占你便宜,我看他也沒安什麽好心。”

安國飛越想越擔心自家的小白菜一個不小心就被什麽鬼玩意偷去了,他頓了頓,道:“這樣吧,你現在就跟我回家,這邊房子給你留著,等你再大一點的時候再過來住。”

“……”

安星月一臉無奈,“爸,我今年已經二十一了,年紀不小了,而且我大學畢業已經好幾個月了。”

安國飛一臉不可置信:“你才二十一你就想著離開爸爸了?”

安星月生無可戀地回道:“……我沒有。”

安國飛滿意地點點頭:“那你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回去。”

安星月:“……”

和安父撒嬌耍橫磨了半天後,安星月終於將安父送走了,也答應再也不讓居心不良的男人進她的屋子了。

她將安父送到樓下,目送他的車開走,小跑著去附近最近的營業廳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

回到家,她將卡插進手機裏,剛想給靳夕夜打個電話過去,就聽到洗手間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安星月嚇了一大跳,她左右看了看,從沙發上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裏,她慢吞吞地走到洗手間門口。

門剛打開一個縫隙,她和門裏男人的視線不偏不倚地對上。

安星月楞了楞,心底有些愧疚,她觀察了一下對方臉上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又跳回來了?”

靳夕夜輕嗤一聲,神情似笑非笑:“是啊。”

其實他剛剛根本沒有出去,就躲在門後,看這倆父女前仆後繼地跑到陽臺上張望,動作如出一轍。

在他倆重新走進房間之前,他就已經轉移了地方。

安星月想了想,毫無誠意地讚嘆道:“你好厲害。”

靳夕夜踱步,慢慢靠近她,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瞇了下眼睛,嗓音輕柔,“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有?嗯?”

男人猝不及防靠過來,安星月周身全是他的氣息,好聞的,淡淡的草木香,卻讓她有點透不過氣來。

她舔了舔下唇,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然而她每退一步,男人就要得寸進尺地跟著前進一步,直到將她的背抵到壁櫥旁邊的墻上。

靳夕夜傾下身子,腦袋垂了下來,唇湊到她耳邊,壓低了嗓音,音色像滾過磨砂紙:“小星月,想不想和哥哥有什麽?”

男人說話的時候,有溫熱的氣體灑上她的耳廓,絲絲縷縷的,像是夏天的熱風,讓她有些燥熱。

再加上他的聲音有些危險,帶著七分攻擊性和侵略性。

安星月亂了心跳,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她將抱枕舉到頭頂,隔開了他的腦袋和自己的臉,她悶聲喊道:“靳夕夜!”

男人慢條斯理地扯掉了她手上的抱枕,胸膛幾乎擦著她的臉頰,他再度彎腰,嗓音婉轉低柔:“我在。”

安星月屈膝,身體往下滑落了一點,臉頰和耳朵紅透了,冒著熱氣,嗓音軟糯的像快化了:“你能不能別離我這麽近……”

靳夕夜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想要揉捏小姑娘臉頰的欲望,他低低地說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安星月鼓了鼓腮幫子,吐了一口氣,她說道:“我不想……你又這樣,你總是這樣。”

總是離她這麽近,總是這麽暧昧。

明明他們倆之間真的什麽都還沒有,他卻還是做出一副如此親密的姿態。

靳夕夜怔了一瞬,下意識地問道:“我哪樣了?”

趁他楞神的功夫,安星月一把推開他,她躲進房間,關上房門,坐在床上兀自生著悶氣。

安星月房間的門“砰”地一聲在靳夕夜眼前合上,他站在原地對著門看了好大一會兒,而後擡起了右手,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胸腔裏除了煩躁還充斥著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那種情緒是他從來沒有過的,讓他感覺空落落的,感覺到無力又不安,仿徨害怕又有點期待。

這種感覺在她這幾天不接他電話的時候也有過,只不過沒有現在這麽強烈。

靳夕夜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開了機,想給她打電話,卻又想到剛剛小姑娘和爸爸說的手機丟了。

等等……手機丟了?

所以她並不是把他拉黑了?

靳夕夜心中的郁氣終於少了一點,他走到她的房間門口,屈起手指,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落在門上。

然而,門還是被人從裏面拉開了。

安星月從裏面走出來,她擡頭看著靳夕夜,聲音平靜:“對不起,我這幾天心情不太好,殃及到你了,我很抱歉,你先回去吧。”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還有我們算是……好朋友了吧,但是畢竟男女有別,你還是註意一點分寸。我不知道你以前和其他女性朋友怎麽相處的,但是我覺得,你這種態度容易讓人誤會,所以你以後能註意一點的話盡量註意……”

靳夕夜沒等她說完,徑自打斷她:“不能。”

安星月聞言,咬了咬唇,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靳夕夜忽地彎唇笑了笑,“誤會就誤會吧。反正就只有你一個。”

安星月有些懵,清澈的眼底盛滿了茫然,她蹙了蹙眉:“……什麽就只有我一個?”

靳夕夜垂眸,定定地看著她。

他的嗓音微啞,像是柔軟的海沙,沈沈悅耳,尾音緩慢柔軟:“我的女性朋友就只有你一個。”

安星月猛地擡起頭看他,視線觸及到他灼熱的目光,她又立刻低下頭來。

她的指尖不自覺地纏繞住衣角,繞了幾圈後,忽地想到微博上各種和他傳過緋聞的女明星,心情一下子又從雲端跌落到谷底。

騙子。大騙子。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你就知道騙人。”

靳夕夜低低地笑了一聲:“你怎麽知道我騙人了?“

安星月:“……”

她擡起頭,嫌棄地撇了撇嘴:“你和女明星一起上熱搜的頻率都比盼姐姐上熱搜的頻率要高,你竟然還好意思問我怎麽知道,我不想跟你說話了,你回去吧。”

停頓了下,她又補充了一條:“我爸不讓男人進我屋子,你以後別來找我了。”

說罷,安星月擡手推了推他的胳膊,想把他往門口方向推。

靳夕夜懶洋洋地被她推著走,快到玄關處的時候,他伸長胳膊,“啪嗒”一下關掉了玄關處的燈。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安星月楞了一秒,眼睛適應了眼前的黑暗之後,她瞪了一眼靳夕夜:“你幹什麽呀?”

靳夕夜神情難得有些認真,他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一字一頓地說道:“妹妹,眼睛看到的東西不一定都是真的,尤其是那些新聞,你不要信好嗎?”

安星月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我不信那些新聞。”

默了幾秒,她的聲音變得又低又輕:“不過,比起新聞來,我更不相信你。”

靳夕夜:“……”

靳公子實在是想不明白,像他這樣一個光風霽月的人,怎麽會有小姑娘覺得他不可信。

想不通,以至於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了很久,到了淩晨兩點半他還沒有睡著。

頓了頓,他坐起身,拿起手機給時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不出意外,對方關機了。

於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打給了周庭昀。

“嘟嘟”的聲音響了七八下,對方才接起電話。

周庭昀的嗓音低沈,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微喘與急促,“什麽事?”

靳夕夜嘖了一聲:“你在幹什麽呢?”

周庭昀淡聲回道:“睡覺。說事。”

靳夕夜用腳指頭猜都能猜到對方現在正和誰在一起,他嘆了一聲氣,“也沒什麽事……”

還沒說完,就聽到手機裏傳來急促的掛斷聲。

等他再撥過去的時候,發現對方已經關了機。

靳夕夜:“……”

他冷笑了一聲,隨手將手機丟到床腳,人又倒了下去。

翻來覆去又好久,天快蒙蒙亮的時候,他才睡過去。

第二天靳夕夜是被時胥的電話給吵醒的,他摸了半天手機才找到手機,看了眼時間。

五點半。

時胥這個人養生習慣簡直太可怕,每天晚上10點之前肯定睡覺,第二天五點準時起床跑步。

靳夕夜劃開接聽,有氣無力地開口:“餵?”

時胥正在外面散步,對方接了電話後,他停下來,笑瞇瞇地問道:“昨天半夜給我打電話幹什麽?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想跟兄弟說說?快,你說出來,我來幫你想想招。”

靳夕夜覺得,雖然時胥滿肚子壞水,但是至少還算是個合格的兄弟。

他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站起身,走到窗邊,拉開床簾,看向外面,“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帥氣多金又深情的人,為什麽會有小姑娘覺得我不靠譜呢?”

“……”

時胥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頓了頓,呵了一聲,回道:“你應該多看看你的女粉絲們對你的評價——騷包錢多又花心。”

“你給我打電話不會是被小姑娘拒絕了吧?阿夜,你不會是真栽了吧?咱們以前不是說好不到三十歲不結婚,自己逍遙自在快活的嗎?”

靳夕夜煩躁地推開了窗,他咬了咬後槽牙,“誰他媽跟你說好了,你為了事業不結婚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孤獨終老你的粉絲們才喜聞樂見呢。”

時胥眼睛轉了轉,“嘖,我堂妹過兩天生日,老爺子要給她辦個宴會,你來不來?來的話,把你的小姑娘帶上啊,正好讓我看看什麽樣的姑娘把我們靳大公子迷得這麽五迷三道的。”

靳夕夜隨口問道:“你問過周庭昀了嗎?他去嗎?”

時胥:“問過了,他那天晚上有課。”

靳夕夜嘖了一聲,“他可真是個稱職的好老師啊。行,那我問下我家小姑娘。”

時胥語氣鄙夷:“都把你拒絕了,還你家的,你還能要點臉不?”

靳夕夜磨了磨牙,吐出一個字:“滾。”

說罷,他掛掉電話,給小姑娘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後天晚上有空嗎?】

發完後,等了一會兒,靳夕夜沒收到回覆,剛想著小姑娘是不是給了他一個錯誤的號碼,餘光瞥到左上角的時間——

五點四十三分。

他罵了一聲狗時胥,合上窗簾,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直到他去公司路上才收到小姑娘的回覆。

小星月:【沒有QAQ】

靳夕夜看著她的回覆,沈默了幾秒後,若無其事地關掉手機。

安星月那天晚上是真的沒空,她的姐妹兒袁冰冰那天生日,她要去參加對方的生日晚宴。

袁家和安家是世交,袁父和安父早年一起長大,關系很好。

晚宴當天。

袁冰冰一大早就殺到了安星月家,將人拉到了美容院,從美容院出來,兩人又去做了頭發。

下午,袁冰冰陪著安星月在剛從國外運過來的最新款禮服裏,挑了一件淺粉色繡花鑲鉆的抹胸長裙。

袁冰冰的禮服是紅色的,和安星月站在一起,兩人幾乎吸引了在場所有年輕男士的目光。

時不時地,會有人,上來跟她們倆搭話。

整個宴會廳鋪滿了昂貴的Tabriz地毯,屋內金碧輝煌,參加宴席的嘉賓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應酬聊天,觥籌交錯間,氣氛恰到好處。

安星月卻有些不太適應,她不喜歡別人往她身上投來的若有似無的目光,她猶豫了一會兒,糾結著要不要拋棄姐妹一個人上樓待一會兒。

七點半晚宴正式開始,現在還有十五分鐘。

這期間陸陸續續地,有新的客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走進來。

安星月還沒做出決定,袁冰冰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指著門口方向說道:“小月牙,你看那邊,是秋意哎!沒想到爺爺竟然會請明星過來……”

安星月聽到秋意這個名字,莫名覺得耳熟。

她朝門口方向看了過去,看清來人的臉,蹙了蹙眉,軟聲問道:“秋意是不是和靳夕夜傳過緋聞……”

話音未落,安星月的手就被袁冰冰緊緊握住,她被人帶著往門口走。

袁冰冰邊拉著她,邊興奮地說道:“小月牙,你快看,我堂哥來了!他本人是不是比電視上帥多了!”

安星月只匆匆地瞥了一眼時胥,目光最終被時胥旁邊的靳夕夜吸引了去。

男人身姿清俊挺拔,寬肩窄腰,雙腿筆挺修長,被一身墨色的西裝襯得人如玉,渾身上下處處透著妖孽的氣息,攝人心魄。

安星月擡眸,對上男人視線的那一刻,他眼底的漫不經心忽地消散,眼神一瞬間變得鋒利起來。

在看到她身邊的人是個女人的時候,那種鋒利的目光又被收斂起來,換成了淡淡的笑意。

袁冰冰見安星月盯著靳夕夜看,抿了抿唇,低聲提醒道:“你不會喜歡靳夕夜吧?他可花心了,跟他傳過緋聞的女明星沒有一大籮筐也有一大把了,你別想不開啊。”

她孜孜不倦地推銷著自己的堂哥:“而我堂哥就不一樣了,他人很好的,出道以來從來不和女明星炒CP……”

沒說完,袁冰冰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她走過去攬住時胥的胳膊,問道:“堂哥,你什麽時候認識的靳夕夜?我怎麽不知道?我平時也沒見你倆微博互動過啊!”

時胥言簡意賅地解釋:“發小。”

安星月聽完袁冰冰說靳夕夜的話,悶悶地收回視線,不再看靳夕夜,她剛想往樓梯那裏走,眼前驀地落下一道陰影。

靳夕夜站在她面前,唇角輕勾,嗓音刻意壓低,帶著點繾綣的意味兒:“看見我就躲?”

安星月提著裙擺,眼睫輕顫:“誰看見你就躲了……我就想去樓上花園吹會風。”

靳夕夜垂眸掃了一眼小姑娘裸露在外面細潤白皙的肩頭,他瞇了瞇眼眸,“吹風?”

安星月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秋意徑直朝靳夕夜走了過來,眉眼彎彎地跟靳夕夜打招呼:“阿夜!”

時胥挑了挑眉,這不是靳夕夜上周還是上上周一起共游櫻花海的女明星嗎?

他又看了眼靳夕夜身前的小姑娘,唇角緩慢露出一抹看好戲的笑容,轉瞬即逝。

靳夕夜偏頭,和秋意簡單地打了一個招呼,再轉頭看向小姑娘的時候,發現小姑娘已經提著裙擺、氣沖沖地往樓上走了,他忙不疊地跟了上去。

時胥偏頭看向袁冰冰:“你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好朋友嗎?”

袁冰冰白了他一眼:“小月牙明顯對你沒有興趣,你省省吧。”

時胥哭笑不得:“不是你自己張羅著要給我介紹對象的嗎,怎麽現在又這麽快改口了,而且我不比現在追著她的那個人好多了?你看他一個非圈內人士,認識的圈內女明星加起來可比我合作過的還要多好多。”

袁冰冰遲疑了一下,“那你自己跟她說吧,我不管了,我要去找爺爺問問他有沒有請……對了,我讓你幫我要的江盼簽名呢?你《漪瀾傳》都快殺青了吧?”

時胥有些頭疼,他委實不該跟女人打交道,果然難纏,“不是……我跟她要簽名算怎麽回事?”

袁冰冰振振有詞道:“你就說幫妹妹要的呀,而且你可以告訴她我是她的鐵桿粉絲,我的微博ID是堅決擁護師母和周教授的愛情!她一定記得我的!”

時胥楞了一下,“等一等,你導師是誰?”

袁冰冰回道:“周庭昀教授啊。”

時胥頓了頓,問道:“那你怎麽不找他去要?”

袁冰冰理直氣壯地回道:“我還想畢業,謝謝。”

時胥:“……”

安星月上了樓,正要推開陽臺門走出去,手腕卻被身後的男人握住。

靳夕夜語氣強硬又無奈:“別胡鬧。外面冷。”

安星月轉身看他,“你為什麽要跟著我,你的CP正在樓下等你呢。”

靳夕夜定定地對上小姑娘清澈的眼眸,他認真地說道:“我沒有CP,以後也不會有了。”

安星月沈默了幾秒:“那等你做到了,我就……”

靳夕夜輕笑了一下,身體忽地朝她靠近,彎下腰,臉湊近小姑娘的臉,尾音綿長,嗓音輕柔:“就什麽?”

安星月面頰漸漸染上一層粉色,像是均勻地塗抹了一層腮紅,更襯得臉上的妝容精致好看。

她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地說道:“就……就……”

靳夕夜一貫善於循循善誘,他耐心地問道:“就什麽?”

安星月垂下腦袋,閉上眼睛,剛想說話,不遠處一道渾厚的男聲響了起來:“臭小子,你快松開你的豬蹄子!”

“……”

安星月偏頭朝聲源方向看過去,發現安父和袁冰冰的爸爸正朝這邊走。

她一臉無措地看了眼靳夕夜,急聲說道:“你快放開我呀。”

等靳夕夜松開她的手腕,她擡步朝安父走過去,試圖拖住安父不讓他去找靳夕夜,“爸爸。袁叔叔。”

袁父和藹地笑著,他偏頭打趣安國飛:“你家小月真的是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漂亮了。”

安父沒心情跟他探討這個問題,他三步並兩步地走到靳夕夜面前,眼睛跟雷達似的,將靳夕夜上下掃射了遍,最後得出結論:“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這種小白臉太多,他一時想不起來具體是哪家養出來的小王八。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了,他擺了擺手,繼續怒視靳夕夜:“我女兒還小,你不準打她主意。”

靳夕夜面色不變,正要說話,安父又想起來安星月房間裏藏的男人,他瞪大眼睛:“你跟我說實話,上次藏在我家月兒房間的人是不是你?”

安星月蹙了蹙眉頭,拎著裙擺走過來,替靳夕夜解圍:“爸,不是他。”

???

安國飛有些不敢置信,他拉著安星月走到一旁,“月兒,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有多少人追你?跑你房間躲著的那個是誰?”

安星月一個頭兩個大,她唇動了動,還沒發聲,那邊有人在喊她。

“小月牙!”

袁冰冰和時胥跟著走了過來。

兩人跟長輩們打完招呼,一個走到了靳夕夜旁邊,一個走到了安星月旁邊。

安父現在看著時胥和靳夕夜,都覺得很可疑,正想仔細盤查的時候,袁父拍著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宴會馬上要開始了,你等結束了再一一審問也不遲。”

安父畢竟是客人,聞言,點了點頭。

時胥和靳夕夜一起下樓,兩人走在最後面,安星月和袁冰冰走他們倆前面,和他們隔著一段距離。

時胥看了眼前面自家堂妹旁邊的嬌小身影,“看不出來啊,你竟然喜歡這種小鳥依人的類型,我還以為你會和阿昀喜歡同一種類型的呢。”

靳夕夜涼涼地瞥了眼時胥:“你眼睛再往她身上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時胥摸了摸鼻子,搖頭嘆息:“一個個的談了戀愛都變成了魔鬼。”

想了想,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哦,你還是一頭正準備去拱人家地裏長得正好小白菜的豬,然後小白菜的主人現在還發現你了,論起慘來還是你慘哦。”

靳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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